我不是男人的私有财产,也不做第三者

时间:2022-09-12 08:50:38

我不是男人的私有财产,也不做第三者

2000年8月,一个女人走在北京宽阔的长安街上。这个女人便是我。从重庆到北京,我又踏上了人生新的起点……

婚姻危机

曹峰是我的初恋。曹峰是我的邻居,楼上楼下住了十多年。曹峰说过,上天安排我们做邻居,是因为要安排我们的相遇。

1989年8月,我考上了重庆的一所师范院校,曹峰却落榜了。酷爱美术的曹峰却很泰然,在他的心中,他会凭一支画笔站稳脚跟。后来,曹峰自费到四川美院学习。

毕业后,我分配到重庆的一所中学任教。那时候,曹峰已经在一家大型企业的宣传部谋职。曹峰很苦闷,因为灵魂里飞舞着不安分的分子。曹峰说他想辞职去走遍中国的河流山川,但我却极不情愿。

曹峰终于没有走,他继续在那家企业做一名谦卑的小职员。

在我22岁的生日那天,我把自己交给了曹峰。

两个月后,我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剧烈的疼痛让我晕了过去。殷红的血流着,那是一条小生命啊!

曹峰搀扶着我走在温暖的大街上。曹峰说:“你受苦了!”

1995年的夏天,我做了曹峰的新娘。

曹峰对我说:“章悦,等我闯出了一点名堂,我们再要一个孩子。”望着雄心勃勃的曹峰,我点了点头。

曹峰近乎疯狂地画画,他去拜访重庆城的画界名流,希望能得到名师的指点。不久,他疲倦地回来,他说:“那些画家也不过如此,还狂妄什么。”我知道,一向自尊心极强的曹峰肯定是在那些狂傲的画家那里受了冷落。我安慰他:“曹峰,其实成功与否并不很重要。从生到死,生命只是一个过程,只要你努力了,就不必后悔。”曹峰握着我的手,高声说:“不,不,我一定会功成名就!”望着曹峰,我突然有些担心。如果有一天他仍没有成功,他会如何承受?

曹峰终于迎来了他艺术的春天,他的画作开始出现在一些美术杂志和本地的报刊上。万家灯火下,曹峰对我说:“章悦,你知道画向日葵的梵高吗?”他对我说起那个画界奇才的故事,我感到,那故事中似乎有曹峰的影子。

曹峰的名声开始在美术界响起。他筹办的一次个人画展准备开展。没料,因为一些不愉快的原因让那次画展取消了。曹峰大怒,回到家对我发着无名之火。我理解他内心的苦衷,小心翼翼地避着他。

曹峰的个性造成了他在圈子里的受挫,他恃才傲物的性格激怒了一些美术界名流,曹峰从那个圈子里被挤了出来。

曹峰为此苦恼不堪。他压抑、委屈,一次一次在家中撕掉画纸,扔掉画笔,忽而大笑,忽而垂泪……“我们离婚吧!”有一天曹峰突然对我吼出一句话。我惊愕万分。“我们离婚。”他重复着说。“为什么?为什么?”我扑在他的怀里哭着问。

“因为我对不起你,我太窝囊。”曹峰说。“不,只要有你,我便感到富有。”我哭着说。

我劝慰着曹峰,曹峰又变得喜笑颜开了。

但好景不常,曹峰阴晴不定的脾气又爆发了。有一天我把一碗鸡汤端到他的桌前,他竟怒气冲冲地把碗摔得粉碎。那一刻,我的心也碎了。

我实在受不了他这种折磨。

1996年7月的一天,曹峰又吼着说:“离婚!”这一次我冷静地回答说:“曹峰,如果你说的是真话,我答应你!”

曹峰似乎被淋了一盆冷水,眼神中充满了惊慌。他原以为我又像以前一样劝慰他。这一次,他却躺在我的怀里,伤心地哭了。

反反复复的伤害和折磨,让我和曹峰的婚姻行走在悬崖边。

无爱的家

1996年9月10日,在重庆的一次专为教师举办的晚会上,我的诗朗诵获得了潮水一般的掌声。从台上下来,许多人对我说:“章老师,听你的朗诵,我的眼里噙满了泪水。”有人还对我说:“章老师,其实你更适合在电视台播音,你为什么不去考播音员?”

那一天,重庆一家电视台的领导正好在台下观看节目。晚会散场后,他特地找到我热情地说:“小章,我们台里正在对外招考播音员,欢迎你来试一试。”

我的命运是在那一天发生了改变。

1997年3月14日,在电视台数百人的考试中,我脱颖而出,被这家电视台录取了。那位推荐我的台领导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激动地说:“看来,我的眼力不错!小章,祝贺你!”

我开始做电视台的实习播音员。我的成绩得到了台领导和同仁的肯定。

我在播音的同时,也主持了台里的几场晚会。那是调动一个人全身潜力的时刻,对我自身是极好的锻炼。

我赢得了掌声和鲜花,走在重庆的大街小巷,总有热情的观众对我微笑。

回到家里,曹峰总是冷冷地问:“你回来了,是一个人吗?”我终于被激怒了:“曹峰,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电视台是一个大舞台,你不是也在演戏吗?那里的人我还不清楚?”曹峰话中带着轻蔑和浓浓的妒意。

“我说得不对吗?章悦,瞧你整天穿得那么妖艳,难道没有人打你的歪主意?”“曹峰……”我说不下去了,伏在床上伤心地哭了。

曹峰坐在沙发上,没有来安慰我。我抬起头望见他,突然产生了一丝厌恶。

晚上,曹峰近乎疯狂地折磨着我的身体。

我睁着眼睛望着曹峰,感到他的眼神是那么恐怖。

曹峰总是好奇地向我打听台里的事。他说:“章悦,艺术圈里的事我是知道的,你要洁身自爱。”我总是对他重复着一句话:“曹峰,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爱!”

一件令我非常难堪的事发生了。

1997年8月12日晚上,同我一同搭档的男播音员在下班途中挨了一顿毒打。事后查明,操纵此事的竟是我的丈夫曹峰。“曹峰,你这是为什么?”我愤怒的质问他。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我要那家伙尝尝我的厉害,叫他以后别再欺负你。”曹峰情绪激昂地说。

“谁欺负了我?”我问他。“你自己知道!”曹峰大声说。

经过我几次上门向那位男同事赔礼道歉,幸好他宽容大度,原谅了曹峰的举动。

一道浓重的阴影笼罩着我的心。

移情别恋

我把精力集中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中。为了凭自己的实力站稳脚跟,我充实着自己的知识面,做到厚积而薄发。

1998年4月,台里让我配合几位同事做一个城市环境方面的专题节目。订好了到珠海的机票,我回家对曹峰说:“台里要搞一个专题片,明天我同台里的人要去珠海拍片。”曹峰惊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紧张地问:“同去的是哪几位?”我说:“三个男同事,还有我。”“那怎么行,你一个女的跟着他们,我不放心。”曹峰在房间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我顾不了曹峰的无理取闹,如期地飞赴珠海。

在珠海的拍摄很成功,也让我对这个浪漫的城市产生了依恋。在飞机上,我突然是那么想家,想曹峰。曹峰在我心灵中投下所有不愉快的阴影,顷刻间云消雾散。

回到家,我只见到了曹峰那阴森冷漠的目光。

1998年7月11日,电视台策划了一个新的访谈栏目,那天特地请了在重庆的一些名流作为佳宾。

潘志良先生是一家在重庆的合资企业的总经理,香港人。那天晚上,潘先生不凡的谈吐成为节目中的一个焦点人物。他常常妙语联珠,引来一片笑声和喝彩声。后来我才知道,潘先生的企业正是眼下在黄金时间播放一部电视连续剧的赞助商。

节目在轻松愉快中结束,这是让我感到最为放松的一次主持。节目结束时,摄影记者为我们主持人和佳宾合了影,潘先生就站在我旁边。望着高大健壮的他,我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特别的感觉。

临别时,潘先生握住我的手微笑地说:“章小姐,我非常喜欢你主持的节目,希望我们再次合作!”我微笑着说:“谢谢你,潘先生,我们后会有期。”

我开始在媒体上留意潘先生的身影。

两个月后,台里举办一场晚会,潘先生又成为晚会邀请的佳宾。我在台上见到了坐在前排的潘先生,他朝我笑着打招呼。

也许是他在台下对我的注视,那天我在晚会上发挥得很好。

晚会结束了,潘先生走过来问我:“如果你感到方便,我送你回家吧!”我没有拒绝,答应了他。

坐着潘先生的车疾驶在大街上,我疲惫的心突然感到很想找个肩膀靠一靠。车内响起了舒缓的音乐。我问他:“潘先生,你是不是很喜欢音乐?”他微微偏过头说:“是的,音乐让我的生命年轻。”

在台里,我常常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我总是愉快地在话筒里接受他的问候,听他的笑声。有时候一天没接到他的电话,心里就感到失落。

后来,他干脆开车到离电视台不远的地方来接我。

回到家,依然是要面对曹峰暴躁易怒的脾气。我不再同他争吵,只是小心地躲避着他。在我心里曹峰一点一点黯淡下去了。

我的生日那天,潘先生驱车带我去一家茶楼里喝茶。在那里,我成了他最忠实的听众。

晚上,我同他喝了酒,第一次走进了他的卧室。我接受了他火一般的热情。有好久了,我没有这么尽情地燃烧自己了。我在他的怀抱里,突然泪如雨下。

那天回到家,已是凌晨一点钟,曹峰见我回来,满脸温情地说:“章悦,快来,我给你买的生日蛋糕。”他切了一片塞进我嘴里,我嚼着,却咽不下去。

曹峰终于知道了我的隐情,他愤怒地吼叫起来,舞着菜刀要杀潘志良。

我实在受不了曹峰无休止的折磨。1999年4月6日,我同曹峰协议离婚。曹峰哭着说:“章悦,我永远等你回来!”我也哭了。

我的新生

每天下班后,我便在电视台大楼的窗户里见到那辆奔驰车忠实地等候在那里,那是我心灵停泊的港口。

潘志良在渝北区购置了一套房子,我搬了进去。坐在他的车里,我感到终于有了一个安稳的“小家”,心里充满了喜悦。

有一天,我温柔地问他:“志良,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潘志良拦住我的腰说:“悦,你选个日子吧。”

2000年4月29日,我终于同潘志良从重庆飞赴香港。香港,我生命中注定会有什么东西与你相连吗?

那几天,潘志良带我游遍了整个港岛。

晚上,潘志良终于对我说:“章悦,我要向你说明一件事。”

他告诉我,他在香港有一个家。我没有太大的惊讶,似乎早已料定会有这么一个结果。他问我:“章悦,你觉得我骗了你吗?”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他不懂我的意思。

我对他说:“如果要说骗,其实骗的是你自己。”

“不,章悦,我一直没有骗你,我心里完完全全拥有你,如果没有你,我早已经回到香港。”他激动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你在香港有家啊。”我说。

“不,这个家已经死亡了。”他缓缓地说。

他告诉我,他现在的妻子同他结婚7年了,六年前发现患精神分裂症。婚前,她瞒了他。为此,他受尽了妻子带来的苦处。现在,岳父家同意女儿同他解除婚约,只是他不忍心。在重庆,他遇见了我,坚定了他离婚的决心。

“章悦,这就是我的一切,跟着我吧,我马上去同她办理离婚手续。”他坚定地说。

泪水一下涌出了我的眼眶。我摇摇头说:“志良,不用了,我不想伤害那个无辜的女人。如果那样,我一生不安宁。”

“不,不会的。章悦,我可以带你去见她,她会答应的。”他急着说。

“志良,你让我去见她,你不觉得那样太残酷了吗?我不答应你!”我大声说。我决定要回重庆了。

他执意要我再考虑一下。我摇摇头,我看见他失望的眼里泪珠闪动。一瞬间,我不明白我们彼此之间到底谁伤害了谁。

他最后请求说:“章悦,让我陪你一同回重庆。”我拒绝了他。

飞机起飞了,在那巨大的航空港里,我看见他在海风中孤单的身影,禁不住泪流满面。

回到正是初夏的重庆城,听说曹峰在美术馆成功举办个人画展的消息。我在心底为他高兴。

2000年7月的一天,曹峰来了。他变了,变得真有一种画家的气质。他拉住我的手说:“章悦,跟我回家吧!我不会怪你。我在等你回来!”

我抽出了我的手,告诉他:“曹峰,过去的就让它永远过去,这样,对我们的生活会更好!”

曹峰转身走了,留给我的背影成了一面墙。

8月,我向电视台提出申请,准备去北京广播学院进修,台里同意了。

纯净的校园,让我开始了新的人生。M

(责编 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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