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心是孤独的猎手》中“假小子”米克的浅析

时间:2022-09-06 02:12:46

摘 要:卡森・麦卡勒斯(Carson McCullers)素以对怪诞人物的描述而著称。作为麦克勒斯的处女作《心是孤独的猎手》一书中,麦克勒斯倾注了许多个人情感,这可从她对"假小子"(Tomboyish Girl)米克的描写中找到诸多线索。从青春期的"假小子"到成年期的女性,米克这一人物的转变是否暗示怪诞特性的丧失?怪诞的人物到底有没有希望?在小说中,作者的答案是否定的。

关键词:卡森・麦卡勒斯;怪诞;心是孤独的猎手;希望

1940年,卡森・麦卡勒斯发表了自己的第一篇小说《心是孤独的猎手》后一举成名,吸引了许多关注。作为麦卡勒斯的第一本小说,《心是孤独的猎手》中米克这一角色与作者的相似也更能让本小说成为研究麦卡勒斯怪诞写作的重要代表。本文试分析米克"假小子"个性背后的怪诞存在和作者对于怪诞的理解。

小说中的米克和麦克勒斯本身有着诸多相似。米克学习弹钢琴,麦卡勒斯也在年幼时学过;两者均喜欢着男装;米克的假小子个性和麦卡勒斯曾自称"生为男儿"的言论不谋而合。这些共同点可以暗示,作者在描述米卡时也将自己倾注到人物中。可以说,作者对于外界的理解可以在米克身上得到深刻的体现。

处于青春期的米克充满着矛盾。青春期是一个人从孩童向成人的过渡,这个过程不仅体现在身体的发育上也体现在心理的变化中。在麦卡勒斯创造的怪诞世界里,米克不可避免的成为一个充满怪诞特点的人物,她要从一名女孩成长为女人,而这一过程是怪诞的,痛苦的,也是不可避免的。[1]

美国南方有着根深蒂固的女性形象,认为一名女性应该充满女性特征,人们期待女孩长大来照顾家人,扮演好自己的女性角色。而这一传统女性观受到来自米克的挑战。米克声音稍有嘶哑,有着男孩一般的力气,穿着像男孩,甚至行为举止也和男孩一样,完全是一个"假小子"。"假小子"米克完全是淑女形象的反面。米克的姐姐指责米克穿着男孩子的衣服,米克反驳道,"我宁愿是个男孩。"[2]在米克的世界里,她喜欢自己像男孩,也想成为男孩。但是不断成长的米克仍旧要面对来自社会的压力。在舞会前,米克褪下男装,穿上姐姐的连衣裙。照着镜子,米克觉得自己很美丽,但面对自己的女性形象,米克却觉得镜子前的女孩完全不是米克本人。从尝试女性化到怀疑女性化,米克了解到自己"假小子"的内在和自己女性一面之间的矛盾已经存在很久了,"对年轻的假小子来说,成年女性的特质成为了希望和人生计划的阻碍"。[3]这个矛盾不仅来自于环境和文化对于女性的判定,还来自于米克"假小子"的特征与自身青春期性特称的不断显现。米克将自己的内心世界称为"内屋",里面是她的梦想,而外部的物质世界是她的"外屋"。在内屋,她可以做一个假小子;在外屋,她不得不面对外界的压力称为一名淑女。米克对于成为成年人的认识在她和哈里发生性关系后有所描写。米克觉得自己很苍老,她已经变成成人了,不论自己是否愿意。她和哈里的性关系终结了自己的青春期,开始了成人期。[4]同时,社会对于她的要求,米克也做到了,只是没有人关心。米克也察觉到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不平等,她发现"男孩要比女孩有优势,一个男孩可以做兼职然后又剩余的时间做其他事,但是女孩们找不到任何工作。我很想像你那样一周赚几块钱但是我找不到门路。"[5]无人关心的转变和男女间的不平等最终让米克将自己从充满希望和计划的内屋中拉扯出来,这样,米克完成了自己从女孩向女人的转变。

成为社会所期许的女人并没有让米克的心情或感受变好。这种女性特征否定了自己的假小子特征。米克这种接受常态的做法让自己变得怪诞了。米克怪诞的青春期充满了希望和可能,随后的被人们所期许的,正常的成人期却让米克喘不过气来。为避免社会压力而选择自己关闭自己的内屋。也就是说,米克的女性特征最终将米克从青春以来的梦想,计划和可能性磨灭了。Bakhtin提到不断变化的身体最为重要,并且,其处于不断的改变和再次出现的过程中,其本身即变化的存在。[6]女性化成为米克成长的抉择,而女性化将社会压力内化到米克自己身上,让米克选择关闭内屋的门。似乎作者前期对于怪诞的描写较为负面,怪诞的存在最终会迫于压力而选择改变自身,人云亦云。但是麦卡勒斯所创造的怪诞形象是充满可能性的。米克最终的感悟,这种充满希望的可能性也是作者对于生活的理解。麦卡勒斯描绘了一个充满可能性的人类社会,即使在一些时候这个过程痛苦而充满妥协。这也是麦卡勒斯对于怪诞描写的核心。[7]作者在米克的最后描写中,将希望给予了这名角色:"…maybe it would be true about the piano and turn out O.K. Maybe she would get a chance soon. Else what…good had it all been-the way she felt about music and the plans she had made in the insider room? It had to be some good if anything made sense. And it was too and it was too and it was too and it was too. It was some good. All right! O.K! Some good!"[8] 米克最终发现自己的内屋是美好的,是充满希望的,她的希望和梦想虽然都来自于自己怪诞的青春期,却在内屋中保持活力,以这种方式,米克被社会压力压抑的怪诞特性伴随着自己年少时对于生活的希望和计划以及种种可能性在自己的内屋中植根,并且在某一天会继续盛开。

参考文献:

[1] [3] [7] Gleeson-White, Sarah, Strange Bodies: Gender and Identity in the Novels of Carson McCullers, The University of Alabama Press, 2003, p. 11, p. 15, p. 121

[2] [4] [5] [8] Carson McCullers, The Heart Is a Lonely Hunter,上海三联书店,2012,第52,306页

[6] Sarah Gleeson-White, "Revisiting the Southern Grotesque: Mikhail Bakhtin and the Case of Carson McCullers", The Southern Literary Journal, Vol. 33, No. 2 (Spring, 2001), p. 110

作者简介:马越(1990-),男,甘肃康乐人,兰州大学2013级翻译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口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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