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C:电脑前的常春藤

时间:2022-08-31 06:43:09

【摘要】家住拉合尔市的11岁小姑娘赫蒂彻,那时正在做第六道题目,网站页面上却突然显示出一行字“该站点无法访问”。她一直希望在自己12岁之前掌握这门课程,现在离生日还有不到一周时间,...

MOOC:电脑前的常春藤

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进常春藤,但mooc的兴起却可以提供最小成本接触世界高

校精英课程的机会,一台电脑和稍好的网络连接,就是学习的全部家当。

MOOC,是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的缩写,即“大规模公开在线课程”。无论你是孟买贫民窟里的少年,还是在雪山上的牧民,又或者是阿富汗战火里家庭主妇,都有机会让读名校变学霸的梦想成真。包括斯坦福的“人工智能”、清华的“中国建筑学”、台大的“秦始皇”等在内的各式各样的课程,全球最顶尖大学和权威教授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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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0月的美国《时代》周刊,报道了一个巴基斯坦小“学霸”赫蒂彻·尼亚齐的故事。9月17日,巴基斯坦政府屏蔽了YouTube视频网站,声称是为了封锁一部反穆斯林电影的预告片。与此同时,巴基斯坦境内有215个正在参加一门由MOOC内容供应商Udacity开办的物理课程,这一举措让所有人瞬间失去了这个课堂里的座位。

家住拉合尔市的11岁小姑娘赫蒂彻,那时正在做第六道题目,网站页面上却突然显示出一行字“该站点无法访问”。她一直希望在自己12岁之前掌握这门课程,现在离生日还有不到一周时间,一直很努力的赫蒂彻深受打击。

不到一小时,在马来西亚参加这场考试的男孩马齐亚尔·科萨里法尔,开始把考试题目的详细描述在网上出来给赫蒂彻,一位在葡萄牙上这门课的新手物理教授罗萨·布里吉达,试图找一个方法绕过被封锁的YouTube网站,而12岁的英国男孩威廉也愿意帮忙。

当天夜里,葡萄牙的罗萨教授花了4个小时下载了所有的视频,再把它们上传到了一个不受审查的照片分享网站上。总算奏效了,第二天,赫蒂彻通过了期中考试。在后来的一个帖子里,她用了43个“耶”字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她是完成这门课程的学生中年纪最小的女生,而这门课对大学生来说都是门具有挑战性的课程。

不是所有MOOC学习者,都会遭遇赫蒂彻这样的波折。尽管YouTube在中国也是被屏蔽的,但学霸们照样拿下各门课程,他们中有在校学生、职场新人、家庭主妇各类人群。王桢是这个圈子里的元老,他从塞巴斯蒂安·特隆的“人工智能”课程开始,已经在三大网站拿下了25门课程的证书。他是一个工作四年的单身白领,平日里更是个标准的宅男。

每天下午五点下班之后,王桢的时间就全交给了MOOC。四个小时,他就坐在出租屋里看视频、写作业。他学过很多课程,也有不少是半途而废的,比如名词太多的药物学、阅读量太大的社会学。最终拿下的25门课程,大多是计算机相关的,这并不是他的专业。

看着手上的一张张证书,算法、程序设计、应用密码学、计算机数据分析等等被一一破解。王桢对编程已经非常熟悉了,他动起了换工作的念头。于是,他重新写了一份简历,将自己的MOOC考试证书逐个列在醒目的位置上,等待机会去互联网公司面试。尽管他并不知道这些证书是否能帮他什么忙,但他真的学到了曾经完全不敢想的东西。

和等待着改变命运的王桢相比,刘虓震大概是MOOC圈内的另一类人。这位加利福尼亚做环境咨询师的女博士,在MOOC同时学着5门课程,其中包括社会心理学、可持续发展导论,还有三门创新和商业相关的课。其实,刘虓震有一份全职工作,还有一个两岁的孩子,她的学习时间都在小孩睡觉的时候。现在已经有四门课拿下了证书,第五门课她组建的团队被选为最佳团队之一,和硅谷投资人进行了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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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gle自动汽车项目创始人塞巴斯蒂安·特隆(Sebastian Thrun)是斯坦福大学的终身教授,对于教书育人这件事,他并没有感到特别自豪。教授们都用最传统的方式授课,他说:“我只是遵循了前人的经验。”2011年,他和同事彼得·诺维格(Peter Norvig)教授决定,要把他们的“人工智能”课程放到网上。

那时候已经有了各种形式的网络公开课,但在抽样调查之后,发现大多数课程表现平平。于是,他们决定一切以学生为中心。在课程中,他们设计了一系列需要学生自己求解的问题,让学生不仅是听课,而是真正参与其中去做去学。

第二年秋天,16万人报名这个课程。特隆随时根据学生的反馈修改课程。有人说问题只允许回答一次不科学,特隆立刻改变设定让他们大胆犯错;当上万人在同一道题目上出错时,特隆就重新设置问题。互动体验让学生们也成为改善课程的主体,他们成立了在线学习小组彼此分享心得,还把课程翻译成了44种不同语言的版本。

同时,特隆允许斯坦福的学生自行选择:是走进课堂还是在宿舍上网学习?结果超过3/4的学生选择了后者。不可思议的是,在期中考试中,这一届斯坦福学生的成绩比往届高出不少。更令人惊讶的是,到期末考试时,成绩排名前400名的学生来自世界各地,但没有一位是斯坦福的在校学生。

这件事迫使特隆重新思考自己的教学,反思之后,他创立了现在的MOOC供应商Udacity。与Udacity类似的还有Coursera和edX,他们是目前MOOC内容供应商中的“三架马车”。Coursera由斯坦福大学两名计算机教授吴恩达(Andrew Ng)和达芙妮·科勒(Daphne Koller)共同创办,合作院校包括普林斯顿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等40多所美国名校。edX则是由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联手创建,强大的学术背景不可小觑。

这些内容供应商们正在共同制造一场高等教育革命,褪去高等教育关于品牌、价格和设施的浮华外衣,让所有人重新记起教育的本质只是“学习”二字。正如达芙妮·科勒所言,MOOC的出现意味着:“一、教育成为了人们基本的权利;二、终身学习成为可能;三、打开了创新之门。”所以,MOOC真正兴起仅一年多,便吸引了全球几百万的学生一起学习。

当然,MOOC供应商并非真正的大学。到目前为止,他们不能提供学位、不能授予学分,只能提供一个考试分数和一份“结业证书”。结业证书大致分为两种,多数课程提供免费的电子证书,证书上标明“我们不确保这是本人参加的考试”。另一种收费的纸质证书,需要通过一个视频考试做实名认证,相对更加正式。

虽然没有所谓的“正式文凭”,但MOOC势必会造成更大的影响。美国《国家利益》杂志年初发出预言:“未来五十年内,美国4500所大学,将会消失一半。”塞巴斯蒂安·特隆也表示,如果只剩下十所大学,他希望Udacity是其中之一。但事实上,MOOC唯一无法取代的,是人们在大学里亲身经历的那段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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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MOOC的课程学习中,与不在一个时区从未谋面的组员一起完成作业是别样的体验,没有头像的“同学”也可能是活跃会员,引发学习积极性的原因,在于老师们做出的创新。赫蒂彻·尼亚齐经历的如同电影般刺激的MOOC物理课老师就是代表之一。年仅25岁的安迪·布朗(Andy Brown)从麻省理工学院毕业后,就跑去周游世界了。在知道Udacity之后,他决定在旅途中顺道教教物理,于是就开了这门课。

第一节课是在意大利锡拉库萨开始的,2000多年前,阿基米德地奔跑在街头,同时高喊着“我想出来了!”布朗所在的地方,就是阿基米德奔跑的街头,他带了一个摄制组在这里拍摄,希望能把物理学的基本问题置于历史与地理的情境之中。而这节课要解决的,就是这位古希腊数学家当年最为着迷的问题之一:“地球到底有多大?”

这节课最后,布朗邀请他在世界各地的学生,各自拍摄一段他们测量阴影的视频。第一段视频来自芬兰坦佩雷市的一位年轻女士,她是一名想要转行的鼓手,披着一头金色的头发,在停车场测量阴影。另一位女士提交了完成实验的照片,还附了一首诗:“我们求得了C,终于,踏出一条路,走向我们自己的过去。”

与传统学习不同,MOOC的学习更加社会化、游戏化。在MOOC平台上,教授们纷纷改变自己的授课方式:每隔几分钟穿插一个小笑话,经常给学生安排一些小测试,利用社交媒体组织虚拟视频聚会。新鲜的教学方式,才能吸引更多的学生,也促进学生的学习。

今年8月底,台湾大学作为最早加入MOOC平台的华语高校,在Coursera推出了第一批中文课程:历史系吕世浩教授的“秦始皇”和电机系叶丙成教授的“概率”课程,他们迅速在MOOC平台走红。

叶丙成在果壳网MOOC学院公布的课程大纲就足以点燃不少人对概率的兴趣:机率概论: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条件机率:有柯南在就会有人死的机率?图解繁复机率:算累了,不如画个图吧?中央极限定理:万佛朝宗。原来数学还可以这么学!于是他被大家称为“用生命在卖萌”的MOOC教育者。卖萌策略甚至吸引了一些不需要学概率的学生走进他的课堂。但他更希望的是,学生们能快乐地掌握知识。他还带领学生开发了一款在线游戏“PAGAMO”,取意为“游戏学”。在游戏里,学生化身为出题人,为其他同学设置障碍,形成分组对抗边玩边学。

学生们在玩乐中,发挥了超然的想象力。有个学生结合《哈利·波特》出题,重新编出了一个结局,甚至有人在Facebook上问叶丙成,这个结局是真的吗?还有一个同时在上英文诗歌课的同学,他在题目里写了一首十九行诗,概率题瞬间变成了美丽的文学作品。叶丙成认为最好的教育方式是因材施教,他说:“要和学生们聊天,像苏格拉底和孔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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