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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2-08-29 08:15:41

对于国内玩家期待了半年的大作《龙杀神》这款产品来说,它也许有太多的事情要给出一个解释,但排除因在产品质量上的高要求而导致的跳票不说,仅从最开始的角色设定与画面风格上来看,国内著名艺术家傅晓晨赋予三国题材如此颠覆的风格就让诸多玩家瞠目结舌。很多人看不懂《龙杀神》的画面,那是因为他们还不懂傅晓晨,而要想看懂傅晓晨,你就首先要调整到和他一样频率:释放你的思维、释放你的心灵、释放你的灵魂。

在外人看来你是一个纯粹的艺术家,那么是什么契机让你参与到了《龙杀神》这样一款国产原创游戏的设计之中?这个项目哪一点吸引了你?

最初是因为我自己在开发的世界观体系《黑日》,朋友介绍我和方盒子这家公司认识。开始就是断断续续的给他们介绍我的世界观,还有相应的游戏规则。在初定要推出这个游戏的中间,出了一个插曲。那就是方盒子引进了《暗杀神》这个游戏,因为我本人也是万智牌、魔兽卡牌这些桌游的爱好者。所以《暗杀神》当时的艺术风格和玩法还是很吸引我的——可以说,期间双方结下了一些友谊吧。之后,在某个下午,方盒子邀请我参与一次《暗杀神》正式东方风格的版本探讨会,当时我的建议其实是希望和三国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你知道的,做滥的东西毫无意义。但是,参与的兴趣也大约是在这个会之后迸发出来的。因为最后,山海经题材,架空题材大家都有不同异议。他们还是希望做成三国,但是要有颠覆性。我这人最喜欢不破不立么,上次和你说过。于是一个龙的灵魂附体,魔神降临的IDEA就这么出来了。(虽然我本意希望更加的魔幻一些)所以我也期待会诞生怎么样的新三国。大约2天以后吧,黑龙帝-曹操就诞生了——嗯,被人说很像我自己。

“被人说很像你自己”,你觉得这个准确么?其中有什么切合的地方?或者你将自己的某一部分放到作品中了吗?

曹操是我在三国里最喜欢的角色了,狂放不羁,集军事家,艺术家,诗人为一体的家伙,戏弄人间,让人能够遐想的生活状态。要说,像我,那也许是曹操的眼神吧,其实我自己没觉得有实质的相象。但你特别有感觉的角色,或者是你要赋予意义的画,一定会把自己的一部分放到作品里。我的一些架空的场景,在构想的时候,我本人是处于这个环境中,去感受的。我坚持的原则是,无论是艺术,还是装置,还是概念设计,都在传达一种你个人的念力,一种体感,也有人解读为生命。是你热情的情感,还是悲伤的情绪,或者是力量的赋予。还是对异域的向往和追逐。甚至是对精神世界的解读。这些,个人觉得,不是拿一群素材拼凑的画,可以有的。你也玩魔兽世界吧,那些切换的地图场景,各有一种不同的体感,在做概念设计时候也一样,作者去赋予如何的体感,能让读者和用户去感受到。那黑龙帝曹操,那浑身充满妖气,亦正亦邪,却充满魅力,向你招手的感觉,就是我想赋予的。这样的人才配征服天下。咳,不是某些潦草的大胡子。

你觉得自己是一个有野心的艺术家吗?因为你在创作领域一直处在探索与拓展的状态,一直用跨界的方式传递自己的艺术理念。

应该是吧。要探索和想表达的好多,光画一种方法似乎不太够了。不过内心,我是希望自我放逐的,与世隔绝的。有一种把自己要创作的、表达的都做完了,去极地哪块呆着的想法。

《龙杀神》的创作可以说是对三国人物用艺术手段最大的颠覆,在整个过程中肯定会遇到很多置疑的声音,你是如何看待那些态度的?

见怪不怪吧。说到这里还是要喷一下中国教育吧。让人的思维方式固化了,太早的固化了。当一个关键字,放出来的时候,脑海里就已经铁板钉钉地去定位了已经有的样子。其实不应该去局限自己对事物的理解,因为没人可以评价这个历史人物该是怎么样的。从哲学或者佛学的角度讲,所有的神话都有雷同点,因为人类在进步过程中感受和需求的一样。但为什么造型描述不同,因为成像能力和经历不同,有一种观点是,释迦摩尼如果不是皇子出身,不会用头顶开莲花去解释能量的上升这个现象,因为他没感受过。那为什么要用别人已经图像化的感受去解读自己的感受呢?这不是很可悲吗?老外这样做,都可以。我们自己的历史人物,我们不能重新解读?这不也是很可悲吗?当时最被人争议但也被不少人喜欢的应该就是郭嘉了,我是觉得那些不喜欢郭嘉的人,原因就是他们喜欢三国杀的郭嘉形象。但那不是唯一的,观音会有无数形象,接引不同的人。所以郭嘉在不同人心里,也是不同的。你不能面面俱到,我只遵从我的心,我内心郭嘉就是这样。已经鞠躬尽瘁,文武皆全,累死在西征的军师。但不少史料中,他本人不是没有野心的,只是被曹操所折服,如同贾诩。所以表现的时候,这个郭嘉的时间线就被定在那个时刻了,西征乌桓。离开曹操的庇护,他要处理的不光是战术,还有军务管理,消瘦的很快。乌桓被异族帮助,环境恶劣,锦袍破裂,但是依然要充满魄力。所以最后设置为一手按地图,一手捂嘴,遮挡咳血。血迹从手间隐约露出。说到这里,想起之前几天,一位老前辈设计师和我说的观点,他觉得中国100年内不配创新。我当时没有反驳他,但是我内心是很鄙夷这个态度的:古老的东西再承重,没有新的解读,是传承不下去的。真正的传承是消化以后的,不是活在别人影子里,也不是东拼西凑的。虽然这很难的。之前做过一些教程,曾有学生看完之后,恍然大悟说,哦,这样思考也可以啊——其实没有人阻止他们去自由思考,那是谁禁锢了谁呢。预设立场的艺术,还是艺术吗?

在这几个问题中,你的回答其实都有一个核心的概念,就是“自由、开放”,并不是每个艺术家都将其视为最重要的一点。为什么你会如此强调这个概念?是什么影响了你?

一部分来自家庭因素,从小在一个控制欲很强的环境下成长。你所感受的阻力越大,所释放的能量越大——就像鲁迅先生说过的“不在”和“不在”的排比句。曾经有个朋友说过,“我倒要看看,随波逐流的人和追逐理想的人,最后结果会是一样的么?”我就想起来幼儿园的时候,老师教画瓶子里的什么东西来着,大约是青梅吧。老师教的画5个,我偏画了7个,因为觉得5个不好看。老师就不乐意了,告诉家长,这孩子,吧啦吧啦——这倔劲儿,还有对死板教育的一次又一次见识,一直继承下来。04-05年在中国美院担任讲师的时候,更加感受到一种墙的力量,自己在做为学生的时候,就要被迫接受反复,缓慢的艺术教育,作为老师,不希望去教授这些。那些教学大纲上描述的陈词滥调的东西,如有些人说的“象牙塔”并没有那么纯洁,反而只有一些腐朽。你越看不到真理,越是要探知真理。路,就是这么走出来咯。从另个角度来说,“自由,开放”的艺术和思维模式,不是西方艺术早经历过的阶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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