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立毙 第3期

第五章

谁深爱着丹尼斯・罗德曼?

这个问题听上去真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谁深爱着丹尼斯・罗德曼?谁又是丹尼斯・罗德曼深爱的对象呢?”

可就是这样一个问题，却令我感到分外的伤感。

坦白地说，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有人在真正地爱着丹尼斯・罗德曼。也许我的孩子们――至少那两个小家伙丹尼斯　Jr――他们叫他“D．J．”――和特里尼蒂是真心爱我的。可他们实在是太小了，才分别只有4岁和3岁，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是相当有限的。他们目前对我存留的一点点概念还只是局限在爸爸这个界限之内。换句话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丹尼斯・罗德曼”这个人到底是谁。

对于阿利克斯和昌西――我的16岁的女儿和7岁的儿子来说，他们仅仅在每月领取抚育金的那一天才能与我见上一面。除此之外，我们之间几乎就没有什么交流可言。不可否认，我还深爱着他们，但如果说他们对我还能谈得上有一点爱的话，至少我是没有看出来。女儿阿利克斯还曾经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处疤痕。那时候她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子，在我抱着她的时候，小家伙趁我没有防备的功夫，用力地拽我的右耳钉，其直接后果就是弄得我的耳朵鲜血直流。到现在，我的右耳朵上还有一块很大的疤痕。在那段日子里，阿利克斯可算得上是我生命中的一缕温柔的阳光，但是现在她却很少和我说话，我实在搞不懂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在我的人生字典里，“爱”这个字也许完全可以用另外一个字来取而代之：那就是“痛”。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常常会这样询问自己：我的爱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呢?父亲菲兰德尔在我三岁那年就突然人间蒸发一般地消失了。很多年之后，我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他现在居住在菲律宾，据说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子，去他妈的，爱怎样怎样，我就当他是空气好了。

至于我那位现在居住在德克萨斯的母亲，我该怎么来形容他呢?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说“我爱我的母亲”这样的话的。母亲从来没有拥抱过我，或者是我的两个妹妹德布拉和吉姆。从来没有给过我们一个温柔的拥抱。当然，我也非常能够理解母亲。那时候的母亲每天要打四份工，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们兄妹几个能够过上勉强解决温饱的生活。我们三人也果然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相继获得了篮球助学金，并自此进入大学就读。母亲实在是太忙了，也许她是爱我们的，也许她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她对我们的爱而已。事实上，她连自己的感情问题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总是和那些糟糕的男人纠缠不清。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经常听到她躲在卧室里偷偷哭泣的声音，可我们对此也很束手无策。我们自己就是没有长大的孩子们，甚至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泣，你觉得我们能怎样有效地帮助她呢?

就是在这样令人感到压抑沮丧的氛围中，我们渐渐地长大了，但厄运又一次降临到我的身上。在我19岁那年，我因为偷窃手表被抓进了警局，母亲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大发雷霆，她不仅拒绝去警局将我领回家，而且在我被放回家之后她还将我撵出了家门。就这样，我在外面过了好几个月无家可归的流浪生活。直到现在回忆起这段日子时，我都不知道是应该原谅我的母亲，还是应该选择忘记这段痛苦的过去。

现在我想大家应该都大体了解我们这个特殊的家庭关系了吧。我的母亲到现在都没有看到过我最小的三个孩子，而我也不记得上次全家一起过圣诞节――或者是其他节日――到底是什么时候了。我很少回家，除非是有必须要回家的充足理由我才会回家。事实上，即使回家，我和我的母亲也说不了几句话，面对她，我总是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曾经有人说，在看过我是如何与那些女人打交道之后，人们总觉得我是借着这些女人来向包括我母亲在内的所有女人复仇，这种说法简直滑稽可笑到了极点。事实上，我都不屑于对此作一丝一毫的辩驳，因为这完全不是我的真实想法。

人们只是认为我是用一种游戏人生的态度来对待女人，那女人们又是如何对待丹尼斯・罗德曼的呢?他们只是把我看作满足他们物质要求，和精神虚荣心的一件道具。每当他们跟我见过面之后，他们在离开的时候总是挂着一副心满意足的笑容，而且还要在他们的同伴面前自豪地夸耀：“我跟丹尼斯・罗德曼同床共枕过。”那架势，仿佛自己究竟有多了不起似的。

在罗德曼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毫不例外地是一块肉，包括我自己，在那些女人的眼中，也是同样如此。“我们刚刚发生了关系而已，这没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完全可以为自己所作的事情负责了。”我也常常会这样对那些女人说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大家都得到了他们各自最想要得到的东西，这就已经足够了，也许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安排。(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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