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诗艺》的解读谈诗歌创作

时间:2022-08-09 01:33:01

由《诗艺》的解读谈诗歌创作

摘 要:《诗艺》的解读在诗歌创作上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无论是题材的选择还是字句的斟酌以及诗歌创作意图的表达上都阐述了一定的观点,值得后世借鉴。

关键词:《诗艺》 诗歌创作 解读

诗歌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学体裁,具有永久的审美生命,它以其自身所特有的语言艺术在文学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是文学的最高形式。在古罗马诗人、批评家贺拉斯所著的《诗艺》中就针对诗歌创作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并对后世的诗歌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一、判断准确,追求整体和谐一致

《诗艺》中谈到:“要写作成功,判断力是开端和源泉。”准确的判断力于任何创作形式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在创作之初我们要进行理性判断,并使创作的内容能够合情合理,只有这样,才能将创作进行下去。首先“在选材的时候,务必选你们力能胜任的题材……假如你选择的事件是在能力范围之内的,自然就会文辞流畅,条理分明。”所以说无论是题材还是内容、形式都应在心中打好基调,只有这样才能沿着心中的创作路线创作出耐人寻味的好作品。以爱情诗为例,舒婷的《致橡树》是我们耳熟能详的一首诗歌,这首诗通过借物抒情的表达形式传达了男女之间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的爱情传奇,虽言橡树,但贯穿始终的依然是男女情爱,并没有从根本上失去爱情诗的意义。

诗歌创作的整个过程中创作者除了要把握最基本的题材和形式外,还要学会“到生活中到风俗习惯中去寻找模型”。艺术与生活从来不是截然分开的,从生活中找寻创作的灵感并进行创作,作品才能富有魅力,更贴合读者的心境,与读者产生共鸣,从而从根本上获得读者的喜爱。俄国文艺理论家车尔尼雪夫斯基曾说过“艺术来源于生活”。对于诗人来说,能够有丰富的生活体验并能从中获取各种生活素材,得到生活上的深切领悟都会对诗歌创作产生极大的推动力。我国古代大词人苏轼开豪放一派,对后世产生巨大影响。他的词创作与他丰富曲折的人生阅历是密不可分的:自少精通文墨,中科举,怀民忧,却三次被贬,终不得志。也正是这样的人生经历才让苏轼养成了豁达天成的人生态度,在其词中也更突显了这样的创作风格,终创豪放一派。所以说,生活不仅让我们养成了一种态度,更让这种态度深深地镌刻进了艺术作品中。

《诗艺》中还说到“不论作什么,至少要作到统一、一致。”希望以此来确保艺术的整体性。选定诗歌作为创作题材,自然就要考虑到诗歌区别其他艺术形式的特点,尤其是内容形式上的自成一体,这种表现形式在一定程度上也就蕴藏了更大的情感爆发力。一部好的作品,从构思到成文的过程都是一脉相承的,任何部分的缺失都不能完整地表达作品的内容,整体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所以说,在进行艺术创作的过程中,在选定题材后就要对自己要写的内容有个整体设想,在此基础上进行的创作才能不因未表现整体而出现败笔。以整体构思取胜的作品可以《荷马史诗》为例,整部作品规模宏大,构思精巧。《伊利亚特》和《奥德赛》都以空前宏伟的规模全面展现了处于过渡期的古希腊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各方面的情况,前后共涉及了二十年间发生的历史事件,并且使用了高度集中、高度概括的创作手法,既突出了重点,又照顾了全局。这部作品被看作是古希腊文化的集大成者,人们不仅可以欣赏到绚丽多彩的神话传说和气势磅礴的英雄故事,也可以从中了解到很多天文、地理、历史、哲学等方面的知识,更可以把它当作文学创作的典范来学习。所以说,一部成功的作品,它的整体性是不可缺失的。也正因了对整体性的要求,在诗歌创作中更要注意细节的把握,切不可偏离主题,与整体相去甚远。

在创作作品时我们也要着重于创作,“或则遵循传统,或则独创;但所创造的东西要自相一致。”这也是对我们的创新提出的一点要求,与整体性的要求并无差异。只是需要我们在创新的过程中或是注意所用题材的特点的把握,或是对人物性格的把握一致不变,“假如你把新的题材搬上舞台,假如你敢于创造新的人物,那么必须注意从头到尾要一致,不可自相矛盾。”于创新中把握整体实非易事,却也是我们不能摒弃的重要原则。

“登高必自卑,行远必自迩”。有了对创作题材、内容及形式的准确判断再加之对整体的把握,一部好的作品就会在不断的孕育打磨中成形。

二、炼字炼句苦吟功

一部成功的作品,前期的准确判断加之对整体的把握是必不可少的,同时不断的批评和修改也是至关重要的,于诗歌而言更是如此。俄国画家勃留洛夫说:“艺术起于至微。”诗歌的至微处就在每一个字和每一个词,自古便有“炼字”之说,有“一字见境界”的评价,也有“吟安一个字,拈断数茎须”的做法。而诗歌中的每句话更是起着“起承转合”的重要作用。

“在安排字句的时候,要考究,要小心,如果你安排得巧妙……表达就能尽善尽美。”在我国古代诗歌史上因一字而使诗词生辉的例子不在少数。诗人杜甫精通“炼字”一法,如“红入桃花嫩,青归柳叶新”一联,诗人炼出“入”“归”二字,使景物化静为动,倘若非此二字,定会了无生气。所以说,一字之差很多时候就会与佳作失之交臂。另外,“‘习惯’是语言的裁判,它给语言制定法律和标准。”诗歌中的语言往往更要剔除原意采用新意,只有这样表达才更传神,使用才更贴切。我们熟知的“春风又绿江南岸”中的“绿”字词性本是形容词,这里用做动词,不仅将此字用得传神,而且提高了整句诗的意境,实是“佳句天成”。

创作者不仅要埋头于炼字炼句的过程中进行反复修改琢磨,还要适时听取他人意见,力争让诗歌创作达到让人眼前一亮的状态,最终完整准确地表达诗人所要传达的情感。“假如你把任何作品念给昆提留斯挺,他就会说‘请你改正这一点,还有这一点。’……正直而懂道理的人对毫无生气的诗句,一定提出批评……”像金末文学家元遗山就主张锤字炼句,他看到“半篙流水夜来雨,一树梅花何处春”这两句诗时便觉不妥,遂将“一树”改为“几点”。再重读此诗,作为报春的使者,几点梅花不就是春天来临的信息吗?何须等到满树花蕾呢?虽是两字之差,却成为全诗的点睛之笔。妙哉!所以说,“假如你想写诗,不要让心怀诡诈的狐狸欺骗了你。”我们终是需要在诗歌创作路途上能直言不讳的同道者。

“有人问:写一首好诗,是靠天才呢,还是靠艺术?我的看法是:苦学而没有丰富的天才,有天才而没有训练,都归无用;两者应该相互为用,相互结合。”这段话在《诗艺》中正是关于天才和艺术的辩论。天才和艺术对于一个成功的诗人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品质。诗人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世界上只有某些事物犯了平庸的毛病还可以勉强容忍……唯独诗人若只能达到平庸,无论天、人或柱石都不能容忍。”因其不平庸,加之后天的勤奋学习定能成其伟大;倘若空有天才,像仲永那样,虽天生才华出众,却因后天不学习而沦为凡人。相对的,只是后天努力而没有天赋,也定不会创作出惊天动地的宏图华章。所以说,只有一个拥有天才的人通过后天的勤勉学习才能在诗歌创作上走出自己的路。因而,人人都能进行诗歌创作,但未必每个人都能成为诗人。

三、创作意图:寓教于乐

寓教于乐是贺拉斯在《诗艺》中提出的有关诗的作用的一个重要观点,即“诗人的愿望应该是给人益处和乐趣,他写的东西应该给人以,同时对生活有帮助。……寓教于乐,既劝谕读者,能使他喜爱,才能符合众望。”

随着社会的发展,纯粹的文学在感官上已然不能完全满足大众的要求,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将文学传播通过娱乐的手段来实现,这里的娱乐也并不是简单的嬉笑打闹,而是寓教于文艺演练,或是寓教于体育活动,或是寓教于各种文化活动。通过将诗歌中所包含的普遍性的真、善、美通过明晰的个性化,转化为个体感性可以直接接受的形式,以此来发挥艺术的教化功能。例如,我们欣赏悲剧时,就能从中得到一种“”。亚里士多德认为悲剧能陶冶人的情感,使之合乎适当的强度,并能借此获得健康的心理,由此可见悲剧(也就是文艺)对社会道德有良好的引导作用。就诗歌本身来说,任何诗歌的创作与生活是密不可分的,我们在欣赏诗歌的过程中就好比是在体味人生,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能让我们从中获得感悟。海子写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读来让人想象出的确实是美好生活的画面,可是细一琢磨不难发现,春暖花开是在广袤的土地上,而海子却是面向大海,从心底里表达了理想和现实之间的残酷差距,在创作此诗两月后海子就卧轨自杀。所以说,欣赏者在这个过程中不仅能够明白作者的心境,也能够让自身获得心灵的启迪,这也就实现了“乐”的媒介作用,“乐”在其中也就起了很好的桥梁作用。

贺拉斯说“一首诗仅仅具有美是不够的,还必须有魅力。……你自己先要笑,才能引起别人脸上的笑,同样,你自己得哭,才能在别人脸上引起哭的反应。”通过寓教于乐的方式,不仅给予了诗歌一种新的拓展方向,更能让诗歌与读者之间产生情感上的共鸣,从而缩小诗歌与大众之间的距离,让诗歌这种艺术形式能被更多的人欣赏,展现它独特的魅力。

寓教于乐是我们进行诗歌创作的宗旨,但是我们应该怎样实现寓教于乐的意图呢?

首先是诗人本身要加强自身的人格修养和心灵净化。诗人所创作的诗歌与他自身的教养是分不开的,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诗人心灵的写照,若是不能严格约束自己,养成良好的道德品格,那么,所创作的诗歌也不过尔尔。

其次,就创作本身而言,诗人要严肃对待诗歌,遵循诗歌应有的创作规范,只有这样创作的诗歌才能在题材、内容和形式上做到一致统一,才能展现出诗歌的魅力,让大众在诗歌的境地中徜徉。

最后,最重要的一点应该是注意与读者共鸣,诗歌既要让读者有躯体之乐,又能感受到心灵之乐,并能左右读者的心灵和审美情感,引导读者趋善避恶。诗人写诗的灵感来源于生活,又能影响人们的生活,让人们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并能从诗中获得生活的乐趣。诗歌是人类从蒙昧走向愚昧的教师,而且诗还“教导人们划分公私,划分敬渎,禁止,制定夫妇礼法,建立邦国,明法于木”,因此“诗人和诗歌被人看作是神圣的,享受荣誉和令名”。

四、结语

贺拉斯的《诗艺》体现了一种在继承传统中求创新的现实主义精神,既要求理性的判断,又期望能在把握整体统一、一致的基础上有所创新,并且提出寓教于乐这个艺术法则,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产生潜移默化的作用,对诗歌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参考文献:

[1]亚里斯多德著,罗念生译.诗学·诗艺[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

[2]王修志.杜诗“句中有眼”论析[J].广东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09).

(高凤姣,周丽娜 山东曲阜师范大学 273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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