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证人”周粉英

时间:2022-08-06 10:50:57

“勋儿,背我去镇上的史家巷一号,我要告诉来访的客人,当年日军就在那儿没的‘慰安所’,我们48个姐妹被奸污了呀!”

“勋儿,背我到东房间,取出那件压在箱底下的蓝棉袄,让客人看看,那撕破的棉袄就是鬼子我的铁证呀……”

“妈,你被迫当‘慰安妇’,前夫又被鬼子杀害,巨大悲痛让你哭瞎了双眼;几十年来。你体内一直隐隐作痛,那是鬼子作的孽呀。为取证讨个说法,我愿背你走天涯……” 这是2007年9月上旬,笔者在江苏省如皋市白蒲镇杨家园村采访“慰安妇”“活证人”周粉英老人时,周粉英与儿子姜伟勋的一段对活。周粉英,今年91岁,花白的头发扎成一束,因双目失明,且体内有“隐隐作痛”等毛病,老人步伐细碎,但老人听力好,记忆力强,思路清晰,说话有条有理。其子姜伟勋,今年64岁,是家中的顶梁柱。20年前,他在一场事故中失去左眼(后装了只假眼球)。周粉英一家4代5口人,老人随儿子、孙子、孙媳、曾孙女一起生活,全家挤在破旧低矮的平房内。周粉英一家人勤劳朴实,与邻里和睦相处,一直过着清贫俭朴的日子。乡亲们说,我们只知道周老太是烈属,却不知道她有“慰安妇”经历,老人在风烛残年站出来,揭露那段受屈辱的历史,真不简单!随着采访的深入,一个个鲜为人知的真实故事展现在笔者面前。

两则新闻,激发老母亲公开“慰安妇”身份

“今天报上登了,南京惟一的一个‘慰安妇’活证人去世了,真可惜!”2007年4月26日上午9时许,如皋市白蒲镇邮递员将一份当日的《扬子晚报》递到姜伟勋手中时自言自语。

“勋儿,哪个人去世啊?”坐在家门口的周粉英问儿子。姜伟勋翻开报纸,一篇题为《慰安妇“活证人”雷桂英去世》的报道映入眼帘。“妈,是南京一个叫雷桂英的‘慰安妇’老人走了,她生前控诉日军暴行,赢得社会尊重与支持”。“快念给妈听听!”周粉英仰面朝天,紧闭双眼,显出迫不及待的样子。

周粉英吃了一辈子苦,前夫牺牲数年后她再度结婚,28岁生下独子姜伟勋。孩子的父亲不久也去世了,她坚强地独自将孩子抚养成人。姜伟勋是个孝子,向来对母亲百依百顺,他手捧报纸,逐字逐句念起来:

京惟一一位公开承认自己是慰安妇的受害者雷桂英,在突发脑淤血入院3天后,昨天下午3点12分在江苏省中医院去世,终年79岁……慰安妇活着的越来越少,雷桂英本身就是一个控诉日军暴行的铁证。雷桂英能够面对屈辱过去而站起来指证日军暴行的勇气,在全社会范围内赢得了尊重与支持……雷桂英的去世也意味着南京唯一的慰安妇“活证人”的消逝,有消息表明南京及其他地区目前仍然有一些当年有慰安妇经历的老人健在,但她们在接受专家调查后不愿公开自己的身份……雷桂英生前勇敢站出来作证的行为,也构成中日两国面对历史以史为鉴的

一部分……

听着听着,周粉英两潭濒临枯竭的泉眼里流下浑浊的泪,听着听着,她嘴角颤抖,鼻子抽搐,竟失态地哭起来。

“妈,你怎么了?”姜伟勋摸不着头脑,他连忙将母亲背到床边。并倒来―碗凉开水。约半小时后,母亲稍稍平静下来,她涨红着脸说道:“勋儿,你妈也是慰安妇呀……”

“你是慰安妇?”姜伟勋一愣,但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停地安慰母亲:“妈,你受苦了,这不是你的错,那是鬼子做的畜牲事……”说话间,母子俩抱头大哭。

4月27日,日本最高法院对中国劳工和“慰安妇”两讼案进行终审判决。在这两讼案中,中国籍原告和受害者家属198人,要求日本政府赔偿约19亿日元(1美元约合118日元)。对两讼案,东京地方法院和高等法院的一、二审判决均以证据不足驳回了原告的诉求。最高法院仍裁定中方败诉。周粉英从农村有线广播中听到这则消息后,将拐杖敲得“咚咚”响,“勋凡,我是慰安妇‘活证人’,你背我去作证!”

“妈,我们全家支持你!”姜伟勋对母亲的义举敬佩不已。5月上旬,他受母亲之托,椒继向如皋市妇联、南京大屠杀史研究会、江苏省社会科学院等部门公开了母亲的“慰安妇”身份,并希望有关专家前来调查核实,

“烈属周粉英是‘慰安妇’!”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下子传遍了全村。冷静下来的乡亲们说,周老太的不幸令人同情,她是整个中华民族历史上泣血一页的受害者和见证者,老人敢于直面过去,揭露真相的勇气令人敬佩,大家都支持她!

血泪控诉,“我成了慰安所的1号花姑娘”

周粉英生于1917年农历5月15日,5岁做童养媳,19岁时与倪金成结为夫妻。

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日本侵略军的铁蹄踏人中国大地。日军所到之处,烧杀掠抢,无恶不作,人民深受其害。1938年12月18日,日军5000余人在飞机掩护下,由南通姚港登陆直扑如皋。次日,数百名日军盘踞在白蒲、丁堰、林梓一带,并在白蒲镇设立了“慰安所”,供日军寻欢作乐。3月23日(农历2月22日),对周粉英来说是个刻骨铭心的日子。那天一大早,5个日本兵在白蒲镇一个外号叫“引猴”的汉奸指点下,推着独轮车走村串户强抓民女。“不得了,鬼子抓人啦,快跑!”22岁的周粉英听到风声后,拉着小姑东躲。她哪里知道,因她长相出众,汉奸带着鬼子正是冲着她来的。她俩快速闪进一排民房,并在一农户家的磨盘下藏起来。汉奸鬼子挨家挨户搜查,发誓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大美人”。大半天过去了,一鬼子在一农户门前发现一只布鞋,便顺藤摸瓜闯入这户人家。当鬼子揭开磨盘的那一瞬间,周粉英与小姑浑身颤抖,紧紧抱在一起。鬼子像“老鹰捉小鸡”似的将她俩揪起来,然后用麻绳绑好捆扎在板车上,像拉牲口一样将她俩拉走了。

周粉英和小姑被抓进“慰安所”,她们发现里面已关了20多个姑娘,最小的只有十来岁。“慰安所”有10多闻简易房。日军将抓来的人逐一编号,每次奸淫时只喊编号不叫名字。因周粉英长得最漂亮,被编为“1号”。因此,她被糟蹋蹂躏的次数也最多。

谈起那段切肤之痛的屈辱,周粉英的心在滴血。她每天被强迫接待四五个日本人,多时10多人。稍有不从,鬼子就拳打脚踢,并用刀对着她的脖子大声吼叫“死了死了的”。“慰安所”日夜都听到姐妹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周粉英及同病相怜的姐妹们岂受得了那非人的摧残,几次出逃后又被抓回来打得遍体鳞伤。“慰安所”昼夜都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抓来的人连上厕所都有人跟着,她们就是插翅也难飞呀。

在“慰安所”,“1号”周粉英除了接待驻地日军外,还要被迫接待从丁堰、林梓、磨头赶来的日军小头目。有一天下午,驻在如城的宪兵队长崛内三郎带着一伙人来到“慰安所”发

泄,他们挑选了周粉英等7名女子,先剥去衣服,再拍照……受害妇女痛哭不止,而作乐的鬼子却笑得前倾后仰……

字字泪,声声血,日军那惨无人道、令人发指的兽行,罄竹难书。周粉英至今还收藏着一件日军她时自己穿的蓝棉袄。她用已经沙哑的声音控诉着:“70年,马上70年了,这撕破的棉袄就是鬼子的证据呀!,”1938年端午节过后,白蒲镇上有个当官的,看到周粉英有几分姿色,便花一大笔钱将她从“慰安所”赎出来,准备纳她为妾,但与丈夫倪金成感情甚笃的周粉英誓死不从。周粉英跳出“火炕”时,“慰安所”已关押了48个姑娘。

妻子遭受如此,身为热血男儿的周粉英丈夫倪金成一次次寻找报仇雪恨的机会。1941年4月,新四军一支部队路过自蒲镇时,倪金成毅然离开心爱的妻子,成为新四军“老一团”的一名抗日战士。当年7月,在泰兴古溪的一场战斗中,倪金成英勇杀敌,直到打完最后一发子弹,最终倒在日军刺刀下。全国解放后,泰州行署批准倪金成为革命烈士。1983年,周粉英开始享受“烈属”待遇,抚恤金从当年的每月6元提高到现在的每月400元。

血泪史,民族恨,痛说那一幕幕刻骨铭心的屈辱史,周粉英老人哽咽不止,抽泣不断。几十年来,尽管老人双目失明,尽管老人下身有“隐隐作痛”等毛病,但她还是坚强地生活着,她说,这是日军作孽留下的后遗症。周粉英一股脑儿道出憋在心中近70年的屈辱后,似乎轻松了许多。

社会关注,向勇敢坚强的母亲致敬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粉英勇敢地公开“慰安妇”身份,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受到人们的尊敬和赞扬。江苏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南京大屠杀史研究会副会长孙宅巍在赶赴周粉英家中调查核实后表示,日军曾在白蒲镇设立“慰安所”铁证如山,周粉英是一个“典型”慰安妇制度的受害者,铁证不容否认。他对老人勇敢地站出来揭露那段历史表示钦佩。他嘱托周家人,一定要好好照顾老人的晚年生活,老人是继雷桂英去世后江苏公开“慰安妇”身份的惟一“活证人”,他说:“周粉英的证词保金了一段历史,为后入留下了活教材,同时对否认历史的日本右翼分子更是―个响亮有力的回击。”

不少网友对厨粉英的举动纷纷发表评论阐述自己的观点:

我为老人的勇气所感动,为中国所遭受的苦难感到痛心,对日本在对待历史问题上的态度感到愤怒。

向周粉英老人及其家人的勇气致敬!我们需要保留更多珍贵的史料,向世界驳斥茸本右翼分子的。

我鼻子酸酸的,鞠躬,向伟大的中国母亲周粉英老人致敬!我能为老人做点什么吗?有没有地方捐款?

这是我们民族和国家永不应忘记的耻辱!记得这耻辱。不光记得是谁给的,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会遭受,因为我们曾经是弱者!只有强者,才能永远站立着,骄傲地站立着。

向伟大的中国女性、伟大的勇敢的中离母亲致敬。建设我们的祖国。强大我们的国家,才能避免历史悲剧重演。

5月10日上午,南通瑞慈医院派专车将周粉英老人接至医院,为其全面检查身体。该院董事长、全国人大代表万宣新深为周粉英老人的勇敢所感动。他认为这样的“活证人”应该好好保护,所患疾病应该得到治疗。该院妇产科主任医师王鸣鸣全程陪同老人辗转各科室检查。专家确诊,周粉英双目已无复明希望;盆腔内长有包子般大的一块肿瘤,肿瘤压迫膀胱,导致老人常年肚子涨,小便困难,所幸肿瘤为良性;此外老人还有较为严重的阴道炎,医院已为老人制定了一个较为详尽的治疗方案。

5月11日下午,周粉英家中来了一群从省城赶来的客人。他们是中国抗日战争史学会副会长、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援助协会副会长、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馆长朱成山研究员―行。朱馆长在向周粉英送去慰问品和慰问金的同时,还破例向周粉英颁发了原本只面向南京市民的《南京大屠杀幸存者证书》。周粉英也因此成为“第一例”外地幸存者,接受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援助协会的终身援助。朱馆长握着周粉英老人的手说:“老大妈,省领导非常关心你,全省历史学界反响很大,您很了不起!你获得这本证书,今后每月能得到一定数额的援助金,今后的医疗费用,协会也会给予援助。”

周粉英的不幸牵动着人们的心。自5月下旬以来,社会各界纷纷伸出援助之手,爱的暖流滋润着她的心田。吉林省文联、如皋市妇联、如皋市白蒲镇红十字会、如皋市白蒲镇蒲西小学在向老人捐款的同时,对老人的义举给予了很高的评价。8月中旬,当姜伟勋收到北京市一署名为杨丽华的女士汇来的200元钱时,他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是的,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能把自己挣来的辛苦钱汇给数千里之外的普通农民家庭。怎么能叫他不激动呢?他当即抓起笔,写了一封回信,千言万语凝成一句话:“谢谢!谢谢!谢谢所有关心我们的好心人。祝好心人一生平安!我会照顾好母亲的!”

母子同心,残疾儿背盲母去取证

社会各界的关心呵护,使周粉英老人感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欣慰。然而日军带给她的肉体伤害和心灵创伤是永远抹不去的。“鬼子糟蹋我,就这样算了?还有没有个论理的地方?最起码要向我赔礼道歉呀!”5月下旬的那几天,周粉英常常唠叨着这个话题。母亲的不幸刺痛了姜伟勋的心,那段时间,他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怎么也嘲不下这口气。经多方打听,姜伟勋得知,按照《国际法》惯用的谁主张谁举证“原则,可以收集相关证据,委托律师状告日本政府,要求侵略者赔礼道歉并赔偿损失。一个闷热的夜晚,姜伟勋陪着母亲在自家门前纳凉,母子俩窃窃私语。

“勋儿,话是说出去了,以后咋办哩?”母亲试探着问儿子。

“妈,你还不知道儿子的脾气,宁断不弯呀!”姜伟勋答。

“好,算我没白养你,那就去告鬼子呀!”周粉英显得有点兴奋。

“妈,我支持你!”姜伟勋攥紧母亲的手说:“只要你能挺住,我背你去取证,背你上法庭!”

6月12日一大早,姜伟勋将母亲背上一辆租来的人力三轮车,母子俩踏上了艰难的取证之路。“勋儿,先去镇上,找找当年的‘中兴旅社’,那是鬼子作恶的地方呀!”在母亲的指点下,车子驶向白蒲镇。今年已79岁的程老骞老汉,住蒲西村31组。在他的带领下。姜伟勋背起母亲走过狭窄的老街,在一处青砖院墙旁停下来。程老汉指着门牌为“史家巷1号”的住户说:“这个地方就是原来的。中兴旅社’,当年日本人就在这里设韵‘慰安所’,旅社拆掉后建造了现在的房子。”得知周粉英母子寻找“慰安所”旧址,居住在附近的87岁的徐家珍老太作证:“日军闯人白蒲时,我刚满17岁。我家紧靠‘慰安

所’,父母将我藏在家中,我不敢迈出门槛半步,才没被鬼子发现。”邓成湾老人回忆:当年日军横行白蒲时,他还年幼,他常和家人将稻草送到“慰安所”,供鬼子烧饭取暖用。他看见“慰安所”有十来间房子,每间房子都有一张大床……姜伟勋一一记下证人证言,并请作证人阅看记录。确认无误后签字揿上指印。

“母亲被日军抓去时,当地或许有人看见,也许还有目击人健在,能找到这份证人证言材料至关重要。”姜伟勋与母亲商量后,决定在当地寻找现场目击人。然而,事过境迁,人海茫茫,取证较为困难。“妈,上车,总会有希望的!”姜伟勋将母亲背上车,车子颠簸在羊肠小道上。可是母子俩在白蒲镇大街小巷奔波10多天,还是杳无音讯。正在母子俩一筹莫展时,有一天姜伟勋瞥见一出售豆制品的农民蹬着三轮车,身背小型扩音喇叭沿街叫卖,吸引了不少人。他灵机一动,不妨试一试。接下来的日子,他载着母亲,背着扩音喇叭上路了。喇叭里一次次播放着“寻找69年前日军抓捕‘慰安妇’目击人”的寻人启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母子俩很快在白蒲镇附近找到了82岁的严锦春老人。

严老说:“我原来是周大姐的邻居,当年,我亲眼看见鬼子抓走了周大姐和她的小姑子……”于是由严锦春老人口述,姜伟勋又整理了一份现场目击人的证人证言材料。

7月2日,姜伟勋背着母亲来到如皋市党史办公室取证。当党史办党史科科长、民史学者李亚平目睹姜伟勋背着母亲跨过石阶走进大院时,他连忙迎上前去,将老人搀进办公室。李科长查阅史志后证实: “如皋沦陷时间是1938年3月19日,日军当时有驻军盘踞在白蒲镇,而周粉英老人回忆她和小姑被抓去作‘慰安妇’的时间是1938年3月23日,两者是吻合的。”此外,李科长还向母子俩提供了当年日军在白蒲设立“慰安所”的部分证据材料。

2007年7月7日是抗日战争爆发70周年纪念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周粉英与广西桂林的一位同样有着“慰安妇”经历的韦绍兰老人被新闻媒体用专车接到南京。那天,南京下着中雨,汽车奔驰在通往汤山的路上,下车后,姜伟勋背着母亲。韦绍兰在儿子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趟过满是积水的出路,走上十几级台阶,将一束鲜花摆放在去世不久的“慰安妇”雷桂英墓前。两位老人携手立愿:“妹妹,安息吧,你的遗愿我们接着去做!”姜伟勋哽咽

卡尔・昆德是汉斯・昆德之子,1903年在唐山出生。第一次世界大战着,请九泉之下的雷妈妈放心“让日本人向受害者道歉,讨公道的斗争永不会停息。”在南京,姜伟勋与母亲详细询问了韦绍兰当年的受害情况,当韦绍兰含泪倾诉自已被日军侮辱的细节与周粉英的遭遇基本一致时,姜伟勋揿下录音键,母子俩取得了这份难得的“佐证”材料。

7月7日这一天,上海的中国慰安妇资料馆多了一幅《前赴后继》油画。画面上,周粉英老人坐在椅子上,仰面朝天,一脸悲怆,两手紧紧地抱着雷桂英遗像。画的右侧是两行小字:“四月尾南京慰安妇惟一活人证雷桂英病逝,受此感动,如皋九旬老人周粉英勇敢地站起来……”等字。资料馆负责人介绍,这是著名油画家刘大鸿的作品,很有意义。

8月中旬,周粉英母子向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提出申请:一、委托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法律顾问朱妙春主任律师接手周粉英的日本索赔诉讼;二、从法律意义上授权周粉英后人今后可以代表老人进行申诉的权利;三、如因案件需要,姜伟勋将陪同母亲赴日本当庭作证;四、向受委托律师传交相关物证、书证、证人证言材料。近日,周粉英母子收到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主任苏智良教授来信。苏教授表示,近期他将随律师赶赴周粉英家中,办理相关手续。……

“那段历史是黑暗而痛苦的,这说明落后就要挨打,这是历史教训。现在整个中国如果有更多的有过‘慰安妇’屈辱经历的妇女站起来,揭露那段历史,还怕日本人否认历史吗?”结束采访时,姜伟勋悲愤难抑:“此恨难消,此辱难平,为讨说法,我愿背着母亲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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