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作用(综述)

【关键词】 幽默感；生理健康；机制；研究范式；综述

中图分类号：R848.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6729(2007)012-00871-04

在紧张的现代生活中，幽默因其压力应对、自我调节和人际沟通作用而越来越受到欢迎［1］，多数个体渴望拥有幽默的个性［2］，幽默感成为一个重要的社会心理现象，国外学术界对幽默感研究的热情也不断升级。幽默感(sense of humor)是把幽默作为一种稳定的个性心理特征或者是个体差异变量（Ruch, 1998）［3］，是个体在感受、理解、欣赏、创造、传递和使用幽默的过程中，认知、情绪和行为倾向的整合。目前国外对幽默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幽默感对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的作用上。其中，幽默感对生理健康作用的研究和临床应用尤为多见，并已经形成了比较完善的理论框架和研究范式。

1 幽默感对生理健康作用研究的起源

几个世纪以前，一些医生和哲学家就已经明确指出，幽默和笑有利于生理健康；1905年，弗洛伊德对个体幽默感的发展过程和对健康的作用进行了较为系统的阐述，开启了该问题心理学研究的先河；20世纪以来，心理学家对幽默感对健康的作用的研究兴趣不断提高。这些早期的探索和研究，集中于通过幽默的作用效果和个体幽默感的发展过程来证实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有益作用，体现了从哲学思辨向经验性研究发展的脉络。西方哲学史上著名的快乐主义哲学认为幽默可以使人快乐，快乐使人健康：如伊壁鸠鲁指出，我们的一切取舍都从快乐出发，我们的最终目的乃是得到快乐［4］；洛克声明，外界事物作用于人的感官，引起了人们的快乐，即使这些外界事物是荒谬的、不合常规的［5］；在费尔巴哈看来，快乐使某一生物处于健康的正常的状态，是十分强健的和安乐的状态［6］。弗洛伊德（1905）基于临床经验对幽默感发展过程的阐述，促进了幽默感研究从哲学思辨向经验性研究的过渡，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弗洛伊德关于幽默感对身体健康的作用的阐述，渗透在他的儿童幽默感发展过程的论述中。他提出在幽默感的发展过程中，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不协调的判断能力越来越重要。他认为，儿童幽默感的发展经历了三个连续的阶段：玩笑阶段的特征是，创造和表述滑稽或荒谬（不协调），并享受其快乐；第二阶段是嘲笑，是在日益增长的社会压力的作用下而产生的缓解压力的方式，具有批判性和目的性，此时个体发现，掌握更多的幽默技术是很重要的，例如，判断的方法，以便于理解不协调的含义或恰当的应用；最后一个阶段是笑话，幽默变得更有目的性和应用得更恰当，例如，笑话成为为其性和挑衅动机服务的能力。他认为个体的幽默感遵从这样的规律发展，从而起到了缓解神经压力、促进身体健康的作用［7］。

受他的启发，ShultzTR(1972)对幽默感的三阶段理论进行了实证研究。他用卡通图片为材料，以小学儿童为被试，以被试的面部表情反应和对幽默材料的评估反应为指标，首先比较了二年级组和六年级组不协调的判断能力的差异；而且还以幽默偏好为指标，比较了二年级和六年级儿童幽默形式的差异［7］。前者证实了弗洛伊德提出的对不协调的判断能力随着个体的成长变得更加重要这一观点，并弥补了弗洛伊德没有对三个阶段的具体年龄界限进行划分的不足，但Shultz TR没有对二年级和六年级中儿童的年龄进行筛选，也没有三、四年级儿童的数据，显示出其研究的缺陷；后者在一定程度上验证了弗洛伊德关于儿童幽默的发展是缓解神经焦虑的适应形式（玩笑、嘲笑和笑话)的发展的阐述，证实了幽默感是儿童缓解随着成长理解了更多的社会压力而引起的焦虑的一种方式的论断，但其用主观报告法测量幽默偏好的方式，显得过于粗糙。

早期的研究者们都肯定了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有益作用。这些研究虽相对粗糙和稚嫩，但这些初步摸索和基本探讨，为幽默感研究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2 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作用研究的发展

1976年，Norman Cousins发表了他的幽默疗法的临床康复报告：对自己的强直性脊柱炎进行自我治疗，采用每天笑和大量服用维生素C的方法，最后康复［3］。该文的发表使幽默备受瞩目，很多研究者开始开发以幽默为主导的干预治疗方法，在很多医院的临床治疗上使用幽默的笑话和戏剧卡通等，并且这种做法被广泛地接受；该文也促进了媒体对幽默感研究成果的关注；媒体的大量报道，使幽默感有利于生理健康的观点广为流行。该文的发表成为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作用研究史上划时代的事件，自此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作用的研究全面展开，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作用成为幽默感研究的中心课题之一。

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的十年间，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作用研究的焦点集中于幽默感的个体差异，在临床上幽默对患者痛阈、血压和免疫力等生理变量的影响和与幽默感相关的健康心理现象的研究等方面，并且有关这些方面的研究目前还在继续。

该阶段的主要贡献是为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作用做出了准确的定位。研究者们一致认为幽默感是一种心理力量，是“积极心理”之一。幽默感和乐观、自尊、自信和勇敢等积极心理一样，是能够促进适应的心理力量，是影响病人康复和适应的健康因素之一。这为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作用研究提供了理论导向，且贯穿到该领域的后继研究中。

3 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作用研究现状

目前幽默感对生理健康作用的研究与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相比，最大的不同在于已经形成了比较完善的理论框架和研究范式。

3.1研究的中心问题――幽默感是否一定有益于生理健康

目前研究的中心问题仍是幽默感是否一定有益于身体健康这一基本问题。所有的研究都在试图直接或间接证明这样的命题：幽默感高的个体比幽默感低的个体更健康。

Martin指出“现有的研究证据不能得出确定的结论，没有提供幽默感一定有益于生理健康的确切、一致的证据，但是也没有证据证明幽默感对身体健康的有益作用不存在”［8］，“虽然近几年有些研究报告了幽默感对身体健康的有益作用，但还需要进一步深入的研究和更多一致的实验结果加以证明”［9］。

幽默感有益于生理健康这一命题没有得到确切证明的原因，首先在于一些同一研究得出自相矛盾的无法解释的结论。如Martin等所做的纵向研究，对1200名被试进行了几十年的的跟踪，结果表明评估结果为儿时更快乐的个体（进行幽默感和乐观的综合评估），主观报告显示更健康，可是其死亡的机率更大，显然结果令人费解［8］；其次在于不同研究报告结论的矛盾性。类似于后文论及的Abel和Maxwell［10］的研究结论和Ford［14］的研究结论的对立尚存在。另外还在于一些得出确切结论的研究报告有待于其他方法的证实。如Megan采用多元回归分析的方法所做的关于幽默具有缓解焦虑对心血管的影响的研究，其结论有待纵向研究的证明才令人信服［9］。

3.2研究的焦点――作用机制及其临床干预方法

现有的研究虽然不足以得出确切的结论，但是却建构了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作用的基本理论框架――四种作用机制假设。每一种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作用机制假设在幽默感的概念化、测量、研究设计的选择和临床应用方面有各自不同系统的建议。研究者们大多在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四种作用机制的框架下，探索着幽默感是否一定有益于生理健康的确切结论。

3.2.1笑和生理变化中介假设

一些研究者认为，幽默有益于身体健康是由于笑引起了许多生理变化，即遵从“幽默――笑――生理变化――健康”的模式。支持该假设的研究被引用次数比较多的是Fry W以145个大学生为被试，以生理变化为指标的实验研究，结论是：有活力的笑可以放松肌肉，加快呼吸，刺激循环，减少与压力有关的荷尔蒙的产生，增强免疫力［12］。笔者认为，该研究的优势是单纯以笑为自变量，有别于其他研究将幽默和笑混淆起来，其局限性在于没有对真笑和假笑、笑的程度、有情绪参加的和无情绪参加的笑等进行区分，降低了其研究的信度，所以后来的追随者不多。

最近明确提出支持该假设的是Rackl，他的研究结论是笑能缓和过敏症状，提高疼痛耐力，降低患心脏疾病的机率，甚至能帮助糖尿病患者控制血糖水平［13］。根据这一理论模式，热烈的笑是幽默有益于健康的决定因素。没有笑的幽默不能起到促进健康的作用。而且，即使没有幽默的笑（假笑和被迫的笑）也对身体健康有益。根据这一观点，具有健康的幽默感的人是尽可能经常大笑，而不是喜欢体味幽默却很少露出笑容的人。在这个模式中，幽默的干预治疗致力于鼓励人们频繁地热烈地笑。

3.2.2情绪中介假设

情绪中介假设坚持者认为，幽默通过引起积极的情绪而促进身体健康，即遵从“幽默――积极情绪――健康”的模式。颇具影响力的如Panksepp对鼠的脑神经过程的研究，他以鼠的叫声达到50kHz为积极情绪的指标，观察此时鼠的神经反应，得出结论：“积极的情绪，例如欣喜、快乐和爱等，能引发相似的对健康有利的脑反应（brain circuit），幽默能引起积极的情绪，所以促进了个体的健康。”［14］ 与第一个模式相比，该模式认为过分大笑对身体健康不一定有利，因为即使不笑，幽默和愉快也可能导致积极的情绪促进身体健康。健康的幽默感以幸福、快乐、乐观和幽默的生活态度为特征，而作为其外部表现的笑则只具有一般性。如果这个模式是正确的，那么幽默干预的目标就是要通过种种手段增加个体的积极情绪，但笑不是必要的。

3.2.3压力调节中介假设

部分研究者则认为幽默感对健康的作用遵从“幽默―压力调节―健康”模式，认为幽默通过减轻心理压力对健康的负面作用来间接增强身体健康。某些个性特征和应对方式能够减轻压力的负作用，幽默就是其中一种，它既是积极的个性成分，还是适应性的应对策略。Abel和Maxwell以303名大学生为被试，以录像为幽默材料的字谜任务研究中得到结论：幽默能减轻字谜任务所引发的不良生理反应；但该作用在男性中比较明显，女性中则没有出现该效应［10］。但是Ford则发现应对幽默能缓解女性在数学运算过程中因习惯性紧张而出现的生理症状［11］。这两个研究成为幽默减轻压力的负面作用的有力证据。但是显然两个研究结果具有不一致性，说明进一步的研究和证明非常必要。

压力调节中介假设强调认知的幽默取向的重要性，即在压力情境中感知问题的幽默方面和保持幽默的态度可以使个体更有效地应对压力。另外还有研究证明，幽默通过在面对压力情境时与压力情境保持适当的心理距离、增强优势感和幸福感，使压力对个体身体健康的负面作用减少(Lefcourt and Martin，1986；Martin等，1993；Vilaythong, 2003)［15］。如果这个观点正确，临床幽默干预将被作为压力管理的一个因素，致力于培训个体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幽默应对压力的技能。

3.2.4社会支持中介假设

该假设认为，幽默感可以通过提高个体的社会支持水平以间接促进身体健康，即遵从“幽默――社会支持――健康”模式。近年来得出一致结果的是Kiecolt-Glaser等以56对夫妻为被试的相关研究，发现能有效的使用幽默来减少夫妻间的冲突、缓解关系紧张并增强对方喜欢程度的个体，能得到更多的和更满意的社会关系，即较高水平的社会支持，并具有比较好的健康水平［16］。

这个模式研究的问题是幽默对人际关系的作用和个体在交往中表达幽默的社会能力，而不是笑的频率。该模式认为，健康与使用幽默以合作的和非敌意的方式来增强与他人的关系有关。

如果这种机制是正确的，临床幽默干预可能被看作是社会技能培训的一部分，致力于促进个体发展对增强社会能力有益的幽默感。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笑和生理变化中介假设与情绪中介假设争执的症结在于笑是否单独促进生理健康；而其他的两个假设都把笑排除在外，但却没有将情绪严格排除，可以理解为分别强调压力调节或社会支持的影响力，所以三者争执的焦点在于幽默主要通过情绪、压力调节和社会支持中的哪一个促进身体健康，还是因情境的不同各自起着同等重要的作用。要想解决这些争执，设计精巧、控制严格的研究方法才能将他们区分开来，加以证明。

3.3 研究方法和研究范式

3.3.1实验研究范式

幽默感研究的实验方法，一般都是使被试接触幽默的录像材料，测量各种生理变量例如免疫指标或者痛阈等在幽默干预前后的变化。目前的实验方法一般都做了很好的控制，在设计上也愈加细致、精确和严格。

Zweyer等的实验室实验是公认的比较好的研究，试图解决幽默减轻疼痛感的作用机制及其参数问题。其设计了几个控制组，用来控制分心、放松和消极情绪。首先测量疼痛的耐力，然后随机的安排被试在三种情境下看幽默电影，然后进行对比：（1）体味快乐的情绪但是不笑（微笑和大笑）；（2）尽力微笑和大笑；（3）填充幽默注解。看完电影20分钟后再次测量痛阈。研究者录制看电影的全过程并对其面部表情进行编码，区分真笑、假笑和大笑，使用的是面部表情编码系统（Ekman and Friesen，1978）。结果发现：（1）总体上看，三种条件下的结果类似：疼痛的阈限值和耐力都有所提高，这种效果在看电影后非常明显并且持续20分钟；（2）笑和幽默创造对痛阈提高没有必要性；（3）疼痛耐力的提高与真正的愉快而产生的微笑有积极的联系，与频繁和强度很大的笑没有积极的联系；牵强的和夸大的快乐情绪和笑，与疼痛的耐力产生消极的联系。可见该结果否定了笑和生理变化中介假设，支持了情绪中介假设。该实验在幽默干预方面建议，因为幽默具有减轻疼痛的效果，主张个体应适度快乐，而强迫自己人为地笑却确实没有医疗效果［17］。虽然据此我们还不能肯定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作用机制，但却证实幽默和疼痛感变化的关系确实存在。总之，这篇文章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探测幽默对健康变量的作用的实验研究模式。

比较常用的实验研究还有不在实验室内进行的临床幽默干预，这种实验研究通常是在治疗其他疾病的过程中，通过一系列周期的幽默临床干预来观察幽默的效果。笔者认为这种研究能够弥补实验室实验只能检测短期效应、无法判断应用效果的不足；而且由于时间比较长，在生活情境中进行，这种研究能够较好的确定幽默的效应、决定相关的机制和准确揭示参数。

3.3.2相关研究范式

即用自我报告法测量个体的幽默感，然后检查幽默感与个体的与健康有关的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如果呈正相关，则说明幽默感有利于生理健康，即可以得出结论：日常生活中习惯于有更多幽默或者笑的人，身体更健康。相关方法应用在幽默研究中的缺点是不能证明因果关系，其优点是把长期的健康状况作为指标，比实验室法的短期的生理变化研究更自然真实。

例如Clark等作的心脏病与幽默感的关系研究，他们以300名长期心脏病患者及其家庭成员为被试，研究结果发现，与他们的健康亲属相比，心脏病患者的情境幽默反应分数显著较低［18］。

但笔者在资料收集中却看到，这些简单相关研究间一致性非常低。Svebak等作的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幽默感和健康的相关研究中则没有得到幽默感与健康呈正相关的结论。在对挪威一个郡的全部成年居民的健康调查中，他们进行了幽默感的测量，幽默感用Svebak的幽默感问卷(1996)中的三个项目测量，并且有65000多人报告了自己一些方面疾病的症状（恶心、腹泻、心脏病、呼吸困难、肌肉疼痛），并测量了他们总体的健康满意度，为计算生理指标和肥胖等还采集了他们的血压、体重和身高的数值。然而，调查结果中健康和幽默感相关的证据非常少；控制了年龄变量后，在幽默感和疾病症状之间的相关也不显著；但是这个研究发现幽默感和健康满意度之间有微弱的相关。由此可以说明，具有较高的幽默感的个体不意味着客观上有更好的健康状况，但是在主观上他们对健康更满意［19］。

该相关研究样本大、年龄范围大、被试随机性大，而且其对生理变量的采集范围也比较广泛，应该是结果更具有说服力。但是笔者认为也不能根据该相关研究即作出结论：幽默感高的人不是一定比低幽默感的人更健康。这一研究结果也可能是不正确的，因为该研究也存在一些问题：例如测量工具的问题，自我报告法的缺陷，也没有看到对被试回答问题态度的控制的报告，对不同性质的幽默进行笼统的研究必然不能得到统一的结论，而在该研究中没有对不同风格的幽默进行分离等，这些都可能导致不能发现幽默感对健康的效应。

除了在幽默感和各种健康变量间进行简单的相关检验外，相关的方法也用来检验一些中介机制，例如压力调解和社会支持中介假设等。主要依赖于多元统计技术，例如多元回归分析或者结构方程。但目前这些方面的研究很少见。

无论是相关研究还是实验研究，研究对象大多集中在两类比较典型的人群上，一是疾病患者，二是大学生，研究报告更多见的是幽默对病人的影响；目前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作用研究的生理观测指标主要是四个方面：免疫能力、血压、痛阈和疾病征兆。每种研究方法都有其优点和缺点。各种方法的综合将有利于证据的收集和经验的积累。

4 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作用研究的困境和亟待解决的问题

尽管幽默感有利于身体健康这一观点很流行，并且基于该观点的研究和临床干预已经有了上述近百年的积累，也有很多研究报告指出生理的一些变量的变化与幽默感有关，但是有说服力的经验性证据却相对还少，而且研究结果间经常不一致，从这些研究中很难抽取出严格的结论，这成为幽默感研究者们极大的困境，导致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促进作用一直无法确定。笔者在研究中深切感到这源于如下急待解决的问题：

4.1理论建构的缺乏

与幽默感的应用研究相比，对幽默感概念的探讨相对较少，不同的研究者基于对幽默感的不同理解界定幽默感的概念，难免有严重的研究者根据自己的研究主观定义的倾向；这也导致他们循着各自不同的研究理路，发展了不同的研究工具和研究设计，直接影响到幽默感测量工具和研究设计的科学性，得出的研究结论当然缺乏一致性。幽默感概念的不同导致对幽默感成分的界定也有差异；幽默感的维度还不能确定， Martin， Kuiper和Svebak等都曾指出幽默感需要新的概念化，幽默感的结构需要进一步的明确，需要对有利于健康和不利于健康的幽默、积极幽默和消极幽默等维度加以区分［15］。显而易见，幽默感的概念、结构和维度的进一步研究是燃眉之急，这些理论建构对于幽默感对身体健康的作用研究具有非常重要的基础意义。

4.2研究工具的质疑

很多研究者指出，许多幽默感测量工具的信度和效度比较低［1］，幽默感测量工具在评估与健康有关的幽默感维度时的充分程度有待进一步提高［15］。

4.3研究方法的危机

除了加强理论研究和测量工具建设以外，也需要采用更成熟的方法和设计。笔者认为目前方法方面的主要缺点是相关研究中样本比较小，过分依赖自我报告和缺乏科学的预先设计；实验研究中控制不严格，科学精细的设计还少，自变量混淆比较严重，例如在四种作用机制假设的研究中，很少有实验真正的将笑、生理变化、情绪和压力调节严格区分开来。

目前已经有一些学者开始寻找幽默感对生理健康作用研究的新思路：将幽默从不同角度进行分类，对不同性质或类型的幽默对生理健康的作用进行分离研究；研究对象也打破了以病人或大学生为主的状态，以健康人群为被试的研究开始增多；精细的实验设计也开始出现；许多研究者开始深入到真实生活中进行研究；笔者认为目前的研究突出特点是间接性――强调各种中介的作用，找到更为直接的研究思想非常关键；另外在间接研究途径中，笑、生理变化、情绪和压力调节的分离技术是核心问题。随着相关科学的进步，例如人格的研究结果和神经科学的研究技术的发展，也许会给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作用的研究带来根本性的超跃。

5 结束语

总之，在明确肯定幽默感对生理健康的有益作用之前，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现有的幽默感研究，虽然存在一些相互矛盾的结果和理论、工具、方法上的问题，但总体上是朝着一致、广泛认可的趋势发展的。所以在现有的研究范式的基础上, 进一步精确研究设计,采取更好的研究方法，寻找更适合的研究思路，幽默感的研究将走出研究困境，得到确定可信的结论，并为维护个体心理健康作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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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2-10收稿，2007-04-12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