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面的时间性在摄影的表达

摘 要：平面是二维空间维度，时间作为摄影与存在的交集。在人类漫长的自我认知过程中，摄影的出现改变了时间的概念也改变了人类自我认知的方式。本文通过对时间中的存在与摄影中“决定性瞬间”的概念的描述，从而揭示摄影中的时间性与自我认知的微妙关系。

关键词：时间性；决定性瞬间

中图分类号：J4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4）06-0044-01

对时间性的思考折射出对人类自身存在意义的思考。西方近代哲学确立了以人为中心的线性的时间观念。以“现在”为核心的时间观念标志着现代性的初步建立。时间性的存在填补了丧失过去的人的记忆上的图像空区。存在问题是人类一直思考的终极问题。时间是人类具体的存在，人类创造了“时间”的概念，用它来衡量自身的活动。可以说“时间”一次自始至终的存在是为了本体的自我认知。关于“时间”的思考在西方哲学史上一直从未间断过。最早系统地提出时间问题的哲学家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曾说，“时间是存在着的事物呢，还是不存在呢？它的本性是什么呢？”他在时间是内在性的独立存在还是外在性的空间存在这一问题上，始终矛盾着。而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后来的哲学家们。第一个集中讨论时间问题的重要思想家奥古斯丁则认为时间既是上帝的造物，又是人的印象。柏格森相信时间是人的意识的绵延。对于列维纳斯，正是在时间中才有真正的他者出现，或者说与他者的关系才真正有时间的呈现。而胡塞尔则从内时间意识来考察时间。海德格尔提出了时间性的概念，并将历史性的对自身的存在和终极意义追问的存在论的时间观称为“此在的时间性”。存在者对时间问题的追问，是对本身存在的体会。在被越发娱乐至死的消费主义社会里主体的逐渐异化，反思时间的问题，此在的必要性也越发重要。

科学的目的在于提供理性的理论去描述宇宙，而艺术的目的在于给人们另一种方式去认知。苏珊桑塔格曾说：“充满时间现象的是张力―肉体的、情感的或者理智的张力。时间对于我们的存在，正是由于我们产生了张力或消除了张力。”这句话解释了艺术在平面发生的时间性，即：平面的时间性的发生存在着两种过程――平面本身的时间性和观看的时间性。排除直接以时间为内容的艺术品，讨论艺术内部的作品与时间的关系，存在于作品本身的平面的时间性是一种直接的主体的发生。艺术作品的制作过程是主体在时间线上的具体活动，这是主体性在感觉和体验上的延伸。这种发生过程是具体的时间里观念的表达。无论何种内容，其本身包含了深刻的时间性。其次观看过程的发生也饱含了时间性。不可否认的是审美发生过程的价值判断标准具有明确的时间性。在历史中表现为艺术内部的演变。平面中凝固的视觉影像在时间线上却是流动的。关于两种时间性的思考，让笔者不得不产生这样的疑问：艺术品的永恒跟它的时间性是矛盾的吗？时间是否并如何内在于艺术作品的存在论结构并影响着我们对于艺术作品的认识？

时间在摄影里既是一种表述对象，又是一种参与者，时间在摄影的整个活动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在摄影里既有时间在物理学上的自然特性，又有时间在哲学概念里的特性。人们通过摄影作品，去感受曾经经历过的时间，去关注“过去”，寻找“未来”，从而去揭示“现在”的意义。时间在摄影里正是以图像的方式被人感受和体验。布列松于1952 年出版的《决定性瞬间》一书最终使这种美学体系得以确立。现代主义摄影、后现代主义摄影的不断尝试，证明了摄影不再是绘画的助手，反之，它比绘画更易接受新的审美倾向和美学思潮，有时甚至能成为整个现代艺术的先驱。这时的摄影美学发展呈现出两种趋势：一种以“决定瞬间”为核心，走纪实美学之路，另一种再次结合绘画艺术，拓展自身的视觉美学。

摄影中的决定性瞬间的关键在于摄影背后的行为，即对对象的选择。摄影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可以被讨论的一是它的视觉效果，另一个就是摄影对象的内容。如何在形式上完善一张摄影作品？摄影作品的视觉元素中哪些是关键性的？这些问题具有强烈的个体审美选择，因此将不被讨论。本文将以艾未未的摄影为例，阐述当代摄影在网络环境的背景下，由其源始的真实性展开的，将时间上的瞬间变为可以在艺术内部讨论转译过程。此种摄影去掉了绘画制作过程的时间，强调决定性的瞬间。当它发生在当下时，摄影的这种语言方式言说的可能性在哪里呢？

摄影就像是时间的辩证法，摄影的成像需要时间，而时间是摄影的提炼者。摄影的本质决定了它的力量寄托在时间之中，它的尊严来自它的纪实，而它为自己所戴上的艺术花环，其实是一个紧箍咒。是纪实性的摄影，甚至各种简单实用的摄影活动，支撑起了摄影在整个视觉文化中的主体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