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以话为重

时间:2022-07-18 02:43:35

【前言】话剧,以话为重由文秘帮小编整理而成,但愿对你的学习工作带来帮助。我认为,电影镜头化的结果恰恰削弱了话剧这一“螺蛳壳”的特点。 电影通过镜头可以省却演员的对白,体现上天入地、搬弄时空的特点。而话剧如果也用电影镜头省却最最精彩的语言表现,无异于砍去了话剧盆景里最曲折曼妙的枝丫,使得话剧味道索然。《偷心》太多地运用了...

话剧,以话为重

近日在人民大舞台观赏话剧《偷心》。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四位演员――谢承颖、许圣楠、王杨美子、于毅的表演是到位的,吐词对白、肢体语言、感彩、语言交流都具有剧场震撼力和感染力,无可挑剔,不必置喙。在此要说一说的倒是《偷心》的导演特点。这种特点在近年看过的诸多话剧中也有出现,但都不如《偷心》典型。

最深的感觉,是《偷心》具有非常强烈的话剧表演镜头化倾向。

现代话剧无不或多或少地采用电影投影手法,用来营造背景、烘托气氛、改换场景、交代时空。电影手法的运用使观众感到眼花缭乱,会因一时糊涂而减低对话剧应分产生的艺术效果的追寻,正如明明是来吃饭吃菜的,被酒水一熏,居然全忘了品尝饭菜味道这一主旨一样。

这是运用电影手法的讨巧的地方,但这种手段的多次运用,却会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

电影是以镜头取胜的,镜头的推拉摇移、剪辑的起承转合,使得电影的叙事手法极为迅速而简洁,非常接近于人脑的形象思维。但话剧毕竟不是电影,话剧所展示的美,就在于它将情节、人物和矛盾冲突集中在一个不能变换、相对固定的舞台时空上,真正是一个“螺丝壳里做道场”的艺术。而话剧艺术的精华,就在这“螺蛳壳”的有限舞台上,如同黄豆豆在一只方寸有限的大鼓上跳舞,那舒展和放达,体现了一种被约束的美,倘把这个舞蹈放到整个舞台去跳,就没有意思了。

我认为,电影镜头化的结果恰恰削弱了话剧这一“螺蛳壳”的特点。

电影通过镜头可以省却演员的对白,体现上天入地、搬弄时空的特点。而话剧如果也用电影镜头省却最最精彩的语言表现,无异于砍去了话剧盆景里最曲折曼妙的枝丫,使得话剧味道索然。《偷心》太多地运用了电影镜头的“淡出”手法,虽然躲避了麻烦的话剧技术的过渡手段,但也就损毁了话剧最具表现力的幕和场的分割的微妙。艺术上的省力,却破坏了整体的结构。

其次的感觉,是话剧《偷心》带有明显的戏曲化特色。

如果说话剧表演的镜头化给话剧《偷心》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的话,那么话剧表演的戏曲化却给《偷心》带来了一些故事叙述上的效果。以某一个场景为例――

四个人物,两对情侣,分别占领舞台左右。左边一对情侣表演时,右边的定格不动;右边的一对情侣表演时,左边的一对定格不动。这样的调度既表达了两对情侣情节活动的同时性、独特性,又互不干扰,较好地体现了剧情。

此外,当三个人在舞台时,只要一个转过身去,就剩下两个人的表演,表现这两个人之间发生的情节。而当那个背转身的再转回来,刚才表演的两个却转过去一个,则又成了另外两个人物的情节。这些戏曲的表现手法,话剧《偷心》运用得如此自如,把原来通过文字驾轻就熟的复杂四角恋爱关系叙述,从容不迫、井井有条地搬到舞台加以重现,是导演的大手笔。

第三个感觉,是话剧《偷心》的非话剧化处理。如果说前两种“化”是长短互见的话,那么一些“非话剧化”的片段却是绝对的败笔。

有一段场景,大约十分钟光景,是两个男主人公在舞台左右各占一台电脑,情节表现他们在网上聊天。舞台的天幕被代之以电脑的屏幕,他们聊天的文字内容则在天幕上一一呈现出来。在这十分钟内,演员几乎没有说话,观众只能听到敲击电脑键盘的“滴答”声和天幕上他们聊天的文字。

作为话剧,就要有话,对话和独白是话剧的重要内容和支架。观众就是为了听演员的对话或独白来的,如果没了对话和独白,那就是成了“哑剧”了!但是,哑剧还是戏剧,因为它有表演,是以丰富的肢体语言来表情达意的戏剧形式。但可惜的是,这幕“哑剧”就连表演也没有。演员只是呆呆地坐在各自的电脑桌前,偶尔摇动着身体,不断地输入文字信息。这里不需要导演,任何会电脑聊天的观众都可以上台去接替这两位演员。

散场以后,我想起这辈子看过的几次有记忆的话剧。一是《布谷鸟又叫了》,那大概是我儿童时代看的第一个话剧。反右的时候,这部作品吃了苦头。一是《悲壮的颂歌》,讲的是列宁的故事,演员那浑厚、深沉的台词深深地打动了我。一是郭沫若的《蔡文姬》。“为天有眼兮何不见我独漂流?为神有灵兮何事处我天南海北头?”演员朱琳朗诵《胡笳十八拍》时,“兮”字读为“啊”字,那感慨悲凉的声音令我潸然。一是刚刚打到“”时的《姜花红了的时候》,终于可以不看“样板戏”了,我感到一种精神得到解放的喜悦。

还有就是八十年代由国人演出的外国剧作《马》和《肮脏的手》。这两出话剧,剧本和导演手法都极为令人震撼和难忘――她们是现代的,但她们仍然是话剧,而不是由各种艺术杂交的非驴非马的东西。

观众席上有不少老年人,听他们的对话知道他们多是教师。我想可能是教师节临近,学校为庆祝教师节而请他们看戏。令人遗憾的是,许多老年观众不等散场就起身离去了。还有一部分是年轻人,剧中的钢管舞场景、略有暴露的场景、女主人的着装和男女主人的部分现代生活化的口语,都较合他们的胃口,因此经常发出颇感兴趣但不太礼貌的尖声嬉笑。

话剧的兴盛似比戏曲的复兴容易一些,特别是年轻人比较容易接受话剧。但话剧要想以她的艺术真正赢得观众,一些基本规律和基本理论还是不能被新潮的媒体和高级的技术所的。创新不是抛弃旧物、另起炉灶,而是要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再创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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