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是敲开心声的幽灵

老百姓诗信箱（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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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给大家介绍一首我比较喜欢的诗――

我的嘴是一串钥匙

作者/张德强

我的嘴是一串钥匙

很多时候

竟打不开自己的心

那紧锁的门扉

怎样才能彻底敲开

不再半掩呢

被幽禁的灵魂

向往在旷野

着嬉戏阳光

就像孩提时

欲望单纯得如同一条小溪

生命干净地流淌

而今我面对狡黠的世界

不得不收拢伞

藏匿好一些童梦

缄默也是一种钥匙

因为季节的缘故

它打不开自己的锁

录自《诗刊》2004年11月号上半月刊）

读完了吧？有什么感觉，是不是我们与本诗作者有同感？我的感觉是：我的一生，我的这张嘴就如张德强先生描述的那样：小时候，“欲望”的确“单纯得如同一条小溪/生命干净地流淌，”这是因为环境轻松，大人宽容，童心无界，童口无忌，真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即使说歪了，阳光依然亮丽，花儿照样芬芳。哪怕是溜到庄稼地里偷地瓜吃，被大人抓住，只要不扯谎，老实认错，大人们不仅不惩罚，还会刨个大地瓜送自己享受。这样子的生活、人情，心怎会上锁？嘴不仅不是钥匙，还是敞开思想感情的大门。

至于自己的嘴何时成为一把钥匙，以及逐渐演变为一串甚至几串钥匙的呢？那是上世纪50年代初，自己初入大学，在全校进行思想改造运动时，由着性子给班长、班辅导员提意见，甚至当着同学的面说校领导报告中那句话不雅、不妥……当时说了就忘了，根本没把这当回事。那晓得我这几句话被班上积极分子添油加醋地反映上去，加上我祖父是清末一届举人，当过一任知县，家庭成份是剥削阶级，就第一次戴上“剥削阶级的孝子贤孙”和“反对党领导”的帽子：在班上挨斗，在系里挨斗，在全校大礼堂挨斗。那当儿，我才十八岁，在实践中真正懂得了“阶级斗争”的厉害，并明白不仅“病从口入”，且灾难亦从口入，嘴巴上自然自觉地挂上了第一把钥匙。

可我这个人往往好了疮疤忘了疼，一把钥匙咋锁得住我的嘴、我的心。在上世纪中期的历次“小运动”、“大运动”中，我成了老运动员，有口无心也好，无心有口也好，有时嘴巴上锁了，可手没上锁：本事不大，墨水不多，却爱写书作诗，翻译编剧……结果一次又一次地祸从嘴出，灾从手来，尽管自己给嘴巴、给写字的右手带上层层枷锁，心房挂着一串串钥匙……谁叫自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直到史无前例的“”闭幕，我满身的枷锁和钥匙才逐渐解体，借作者一句话：即“被幽禁的灵魂”，方“着嬉戏阳光”，虽然改革开放的阳光下还有黑幕，还有巨贪，还有形形的坏蛋，但至少不再会一开口就有罪，一拿笔就生冤了。钥匙和锁还是丢了吧。

当然，作者这首诗的含意比我上述的这点体会要深刻的多。他的那一串“钥匙”不仅仅是对应过去的“”，而是用第三只眼看整个世界。整个世界如何呢？作者画龙点睛地点了下：“而今我面对狡黠的世界/不得不收拢伞/藏匿好一些童梦”，故他的结论为：“缄默也是一种钥匙/因为季节的缘故/它打不开自己的锁。”可我这个善忘的、肤浅的普通人，希望狡黠的世界渐渐温柔，缄默钥匙也别再缄默……人人都打开自己童话般的心伞吧，敞开胸怀的世界才最美丽！

下面是我摘录的、这次大家寄给我的一些好诗句，请欣赏：

雨

雨 雨 雨雨 雨 雨遥远的地方正下着一场雨你的内心深处莫非也有一场雨/淋透了流浪的我以及一颗四处找寻我的心（武汉牛海武）

家

家，是父亲的王国，是母亲的世界，是孩子的天堂家，是我们可以任意发牢骚却不用担心他人责备的地方家，是世界上唯一用爱将人性的缺陷和失败掩盖起来的地方（长沙 黎明）

无题

你走了没有说一声道别留下我的心在回忆与失落中轮回天黑了我仍在用孤寂梳理你/依稀的背影昨日的誓言已化为了遥远天际的星星夜无语突如其来的心思如雨袭击着我的窗扉一滴一滴到天明 （山东夏照强）

眼睛与心

看候鸟急急忙忙地迁徙反反复复想你的名字那些冬眠的梦已经生根发芽。 （湖北监利王剑龙）

生活

女人，爱照镜子男人么，也爱照镜子生活呀就是一面镜子不管男人、女人不论女人、男人越爱照镜子就成了镜子（呼和浩特市耐尔泰）

人生四味

人生四种味酸的是凄凉的甜的是幸福的苦的是悲惨的辣的是过瘾的过瘾的才是精采的。（新疆曹志云）

思念

别说――这么短暂对我来说短暂也是久远的思念是一根线一方在我一方在你的手中牵（河南遂平王艳平）

“真情”

如果“爱情”是座独木桥我愿放弃阳光道/如果“婚姻”是只鸟我定做鸟中的护家雕/如果“家庭”是棵树我愿做青杉永不老“爱情 婚姻 家庭”我愿您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武昌杨法清）

花

初开的花鲜嫩、柔软、脆弱中期的花鲜艳、浓厚、晶莹晚期的花松傲、坚毅、一江真情花 花 花……（河南滑县李付根）

月夜

中秋的圆月悄悄地把小城挽入梦境床着的月光将我从梦境中轻轻唤醒梦中的人啊那么遥远月亮却离我很近，很近秋风在树梢上颤瑟着回忆月色在稻茬上索绕着乡情何处送来悠悦的歌声唱的是：“月亮代表我的心” （江苏王晓中）

父母心

十年课子望成材混心混堂事最哀若悉严慈多辛苦理该奔出学涯来（江西 刘显烟）

为什么要索取我的真诚

为什么要索取我的真诚？因为清高是我的性格圣洁是我的情感大海是我的胸襟只是为了那份真 （江苏如东县刘美兰）

此祝

进步！

滴扶

2004年11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