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悲歌,矛盾的女性

时间:2022-06-29 02:35:42

时代的悲歌,矛盾的女性

摘要:英国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托马斯·哈下的淑·布莱赫德是社会制度的受害者,但其悲剧命运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其矛盾性格的结果。本文从这两个方面分析得出结论处于萌芽状态的女性主义意识不足以和整个的父权制意识形态抗衡;女性要获得真正的独立自由,除了在意识形态的抗争,更需要社会的物质条件的成熟。

关键词:淑·布莱赫德 维多利亚时代 矛盾性格

发表于1895年的《无名的裘德》是英国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托马斯·哈代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被拉尔夫·福克斯称之为英国天才昭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不可能有圆满的人的生活”的艺术宣言之一。这部小说被人认为是英国现代文学第一部现代主义的小说,也是争议很大的一部小说。《无名的裘德》因批判社会传统,在出版后遭到了批评界的强烈非议,致使哈代放弃小说的写作,转而写诗。《无名的裘德》之所以备受争议,是因为它刻画了一对在当时看来“不正常”的恋人形象。在那个重视和妇道的年代里,女主人公淑·布莱赫德毅然和丈夫费劳逊离婚,与情人裘德远走他乡,并生下三个非婚生子女。在《无名的裘德》中,除了裘德这个主人公外,淑·布莱赫德也占了很大的份量。一位德国评论家指出:“女主人公淑·布莱赫德是小说中第一次描写的正在引人注意的妇女—— 一个女权主义的妇女。”国内哈代研究专家聂珍钊也说“淑·布莱赫德是哈代创造的女性形象中最现代最敏锐和反抗最强烈的人”,“淑·布莱赫德是一个真正的现实主义者和旧传统的叛逆者。”淑·布莱赫德不同于维多利亚时代绝大多数以家庭为归宿的女性,她走出家庭外出工作,努力获得经济地位,从而实现了其思想、人格的独立与自由,因此反抗性和现代性可以概括出淑·布莱赫德的主要性格特征,然而她的结局却是悲剧性的。

悲剧作品中,社会基本人格是相对稳定和保守的,它规约着个体人格的形成和发展,要求个体人格不越它的规范,而具备悲剧性美质的个体人格,总有一种强烈的心理欲求,即对社会和历史给定性的超越,这样,冲突就不可避免,而这种冲突只能造成这种欲念的消亡 。【1】

1 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处境

《无名的裘德》的生活背景处于维多利亚时代。维多利亚时期是英国历史上空前的繁荣时期,这个阶段见证了英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以及从农业国到工业国的转变。此时,达尔文《进化论》的出现解释了人类起源的问题,但在性别选择一章中,达尔文提出自然界中通常是雄性占主导地位,这一点成为维多利亚男权社会的理论基础。在维多利亚时期,社会评论家认为适者生存原则导致了性别差异。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是母性过程中的自然结果,而不像男性那样随时展而进步。同时女性并没有受到男性等同的重视,而是一种弱势性别。因而维多利亚时期的女性多依附于男性,渐渐丧失了其独立性,而且女性自身也逐渐接受这种依赖他人的境地。这些源自于她们把自己的一生和期望都寄托在她们的丈夫身上,因而丈夫成了她们人生中最重要的目标。为了衬托和凸显男性的重要性,女性的卑微,人们越加要求女性具备他们所认为的女性特质,比如严谨,自律,忍受,体弱等。男性主宰社会的生存和发展。父权文化不仅占社会主导地位,而且男性精神控制着时代的发展。以力量、权威和尊严为标志的主角一直由男性扮演着,而女性只是作为其附属和依附于男性的客体。她们沉默于世界的另一端,没有可以和男性相抗衡的话语权。【2】主人公淑·布莱赫德生活在那个时代,经济和科技发展迅速,民主觉悟日益高涨,同时在英国乃至欧洲大陆上都涌动着一股反抗资产阶级统治,要求个性解放,思想自由的潮流。除了受到外部世界的影响,淑·布莱赫德还读了很多启发人们追求自由和幸福的并具有反叛精神的书籍。这些都极大的影响了她对生活对人生的追求,尤其是在婚姻爱情上,个人信仰上和价值观上。然而,在那个时代,处于社会底层的人们发现残酷的社会现实不允许他们挣脱,他们就像掉进陷阱的动物,处于绝望的边缘,找不到出路,只能以美梦破灭而结束。【3】

2 淑·布莱赫德的矛盾性格

社会历史只是造成淑·布莱赫德悲剧的外部因素,而造成淑矛盾性格的原因是淑·布莱赫德自身的个人经验。淑·布莱赫德过早的失去母爱和家庭的关怀,淑·布莱赫德父母不和,是“他们家爱争吵打架那一门里的孩子”,早期的童年经验,给淑·布莱赫德造成巨大的心理上的创伤。淑·布莱赫德成年后,这种屡遭创伤的个人经验对她的心理结构和性格走向,影响是巨大而深刻的。

淑·布莱赫德的矛盾性格,包含着刚毅与怯懦、激进与保守、叛逆与妥协、超前与复古的社会发展内涵。她的性格反复无常,有点神经质,她常常自我矛盾,既有浪漫的人文主义冒险精神,又有基督教徒的顺从、懦弱的本质。她在精神上反对和怀疑僵化的基督教教义,不愿意受到传统习俗的束缚,但在行动中却犹豫不决,不敢冲破藩篱,将思想付诸于实践。她一会儿勇敢,一会儿退却。具体表现在婚姻上既反抗又屈服,在宗教上既叛逆又退却,在爱情上既无情又有情,在上既反抗又妥协。

盖尔·坎宁安(GailCunningham)说:“几乎所有的新女性主人公最后都垮了下来,她们大多数不是发疯就是经历一个神经质的屈服阶段”。尽管他们最终以生命(在裘德方面)和终生倍受折磨(在淑·布莱赫德方面)为代价。在小说第六部的结尾,男女主人公均有自觉的认识,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他们的思想行为先行了五十年,这正是以推理的反证方式对现实社会的否定和批判。【4】

淑·布莱赫德虽然是一个失败的叛逆者,但淑·布莱赫德的失败是有意识地与社会针锋相对后的退却。她的追求的破灭表明处于萌芽状态的女性主义意识不足以和整个的父权制意识形态抗衡;女性要获得真正的独立自由,除了在意识形态的抗争,更需要社会的物质条件的成熟。

参考文献:

[1]王亚芳.病态的人格——论无名的裘德中淑的形象[J].河西学院学报, 2005(3):86-88

[2]郭高萍.从托马斯·哈代小说看维多利亚时代女性的生存困境[J].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0(6):66-70

[3]李小冰. 无法解脱的困境——从女性主义角度解析《无名的裘德》[J].郑州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2006(2):76-78

[4]朱 虹.适者生存——《无名的裘德》中淑与艾拉贝拉之比较研究[J].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 2010(7):117-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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