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的“江湖气”等

时间:2022-06-21 04:29:22

“江湖”最初有两层含义,其一是指“在野”的生活环境,与“庙堂”相对;其二是指充满着世俗利益关系的社会。这两种意思,在价值判断上都无褒贬倾向,而后来出现的“江湖气”,则指“游民”阶层里鄙俗不雅的风格、习气,它往往与“书卷气”相对应。

近年来美术界最大的变化,莫过于“江湖画家”人数的增多。受经济利益的驱使,追求艺术学养的“书卷气”画家已越来越少。如今的许多画家,很像是在江湖上“跑码头”的画人。虽然没有受过严格的学院教育,但也可以凭自己以小聪明学来的花拳绣腿行走江湖。这些人,明知自己肚里缺货,因而自然把心思用在了“画外”:一种是结交官员;一种是巴结商界豪门;最不济的是附庸风雅,“傍”学界名人以图出人头地。前两种见效很快,风险极小,因为社会资源往往掌握在这些人的手里,而这些人物在对艺术品的鉴赏方面又不甚擅长,容易被“忽悠”。后者见效相对慢一些,虽然学界名人清高、傲慢,难以接近,但若“对症下药”,也并非没有良策。靠近名人,对那些学历不高的画家十分有用,因为有“学术”的光环,因为有名人弟子的底气,何愁前途无望?

诚然,历史上诸多成名的画家都曾得到过贵人的相助,但那只是一种机缘,而非刻意而求之。虽然徐悲鸿结识康有为并成为其弟子以后大有“一步登天”之感,但受到蔡元培赏识和被傅增湘器重却靠的是画家自身的实力和才情;尽管齐白石的成功靠的是诸多“贵人”的举荐,但其诗、书、画、印的修为却并非是一日之寒;在江湖上,也许张大千的名气是由逸闻趣事促成,但其敦煌临摹的苦功也不是凡夫所能为。因此,画家若想在社会上立足,必须要有真才实学,切忌心思浮躁,走入旁门左道。

许多画家来自社会底层,经历过许多艰难困苦,也备尝生活的艰辛,因此身上有一些低俗的“江湖气”也无可厚非,但“江湖气”不可太盛。为人之道,还应该讲自己的“独立之品格”,岂能为“五斗米”折腰?还是李白的话一针见血:“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画家首先要有骨气,更不能为权势、钱财而失去自我,人品高画品自高。对照古人的气节,这些江湖画家又会作何感想呢?

画家身上带有“江湖气”,如今在美术界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实了,那些靠沽名钓誉发迹起来的画家,虽然作品充斥着“铜臭味”,毫无品格可言,但在社会物质利益的诱惑下,这些人仍然乐此不疲地享受着艺术投机带来的意外惊喜。

“狂怪”书风之症结 杜伯达

自书法被恢复“艺籍”之后,长达十余年而不衰的“书法热”,把整个社会都卷入了热浪滚滚、一片沸腾之中,但人们却经常慨叹:处在这样伟大的时代,又有这么好的创作环境,为什么无愧于伟大时代的杰作却非常鲜见呢?

说起来这里面原因很多,如办展者的单纯营利观点,参赛者的急功近利思想,以及书界的种种不正之风和丑恶现象等等。这些问题,虽然也是造成精品匮乏的原因,但非问题之关键。而标准丧失、书风不正才是俗品泛滥的症结之所在。

这些年来,由于受外来不良思潮影响和商界冲击,书法界狂怪之风盛行。不管展厅、画店、大街小巷,怪字比比皆是。其造型之丑恶,用笔之笨拙,姑且不论,有的简直就认不出是哪国文字。更可笑的是那些“狂怪型”书家不知天高地厚,把我国几千年的国粹说得一文不值。因其无知,才把行笔之疾徐,作为评定书家地位高低之标准,把当今流行的拙劣而低俗的“狂怪型行草风”书作,吹捧为时代之象征。这些年来,大奖赛的获奖者怪字居多,于是学术导向就出了问题,甚至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只有狂怪派,才是现代的正统派,写传统字没出息。于是,一时间追逐狂怪之风蔓延开来。青年人放着博大精深的书学遗产不去认真钻研而追狂逐怪;一些本来就有一定成就的老书家,为了赶时髦、争名利,把高雅的传统精神丢了,一变而为东倒西歪的丑八怪;另外还有一部分相当有才华的书家,由于看不惯当前书界的一些丑恶之徒而羞与为伍,干脆就销声匿迹了。这样一来,“狂怪派”阵营越来越大,传统地盘越来越小。

“狂怪风”的大肆泛滥,给那些不学无术、投机钻营之徒造下可乘之机。这些人虽说学艺无才,但却“生财有道”。在他们看来,想要靠写字发财,就必须先出名。他们明白,要靠写传统字出名,根据自己的学养和才华,写到死也成不了“家”。于是他们挖空心思,想了个既省力又遮丑还能唬人的好办法:以“怪”取胜。

在相当漫长的古代社会,受儒家思想的影响,人们把端庄高雅奉为美的最高境界。某些游离出通行规范但又确实具备审美价值的“怪”字,虽然看懂者很少,但一般人仍不愿多加评论。加之受狂怪字本身之特质所决定,它可以随心所欲,任笔为体,不受任何约束,至于写好写坏,反正也没几个人懂。就像画鬼一样,越丑越好,越怪越好,反正是“鬼魅无形”。正是由于狂怪字具有特别遮丑的特点,因而就吸引了不少华而不实之徒的热诚向往并趋之若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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