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vel Note in Japan(7月10日—7月17日)

时间:2022-06-12 10:51:27

7月10日

如今,如果还能完整读完一本书,哪怕是一本短篇小说;和友人碰面共同斟酌一场短暂愉快的生活,不去审视他们是否过着和常人一样物质膨胀的人生;料理每日的起居,食用干净的水和食物,节俭,保持足够睡眠,坚持运动;感谢善待过自己的人,做到诚实和诚恳……我才会觉得自己是在认真活着。

7月11日

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只能承载很少的感情。比如:恋人1个,好友3个,亲人4个。或类似的如此。

我会原谅你的,假如你把我忘记了。

那日,你我懒洋洋地在地毯上翻动着身体,彼此说了很多话。说过什么呢?不着边际的对话过后也就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你在计划紧接而来的夏季。因为厌倦生活,内心有太多憧憬,你决定动身去开始一段旅行。

买最廉价的机票,住窄小的房间,连行李都简净明了。什么同行的友人都没有。只为了得到一些喘息,离开都市生活。

你独自上路,迎接旅途中的艰难、犹豫,以及不适应。我也顾虑过,但我说,这是必须的。

但也并不那般糟糕。

在旅程中遇到的一切,就好比生活,那些在自己身旁的事与人,喜怒哀乐,自以为在别人眼中的感受,困惑的情绪,很多时候都是想象出来的。

庆幸,时光一直静好。

7月12日

“其实这和别的地方没什么不一样,只是,就算人来人往,我也能感受到无处不在的孤寂和浪漫。你知道么,在这里,我谁都不认识,谁也不认识我。”

“我自我地认为,这就是身处异境的魅力。”

不知道我还会到多少个寂静的地域去。那里的生活,风景,是不是从来都不曾遇见?是否值得试探?

我只知道,再不出发,你便不再出发。

你好吗?

7月13日

在漫长的日子里,电车每次经过身旁都会留下凉爽的轻薄的气流,一遍一遍,吹起前额的头发。眼睛时而被遮盖,时而看得见前方清晰的风景。7月8月,耳边都是夏蝉的声响,我仰起头,白花散落的暮景一下就使人晃过了神。

有时候,我以为你来过。

“终于通话了。噢,没什么。只是想和你说我很想念你。”坐在我身旁的女子对着电话机轻声说道。

电车摇摇晃晃,发动器的嘈杂声不断,但这样近的距离,我却能听见她说的一字一句。腼腆的停顿的语气,会让人以为这是初次约会分别后的时刻,或是重逢久别。但最后却都不是,而是明天再见。话题里还有日常细碎的事情,要提醒去做的日程。这一刻,我感到温暖的寒暄,平淡美好。

不知道1年,2年,5年,或者更远,这样的时间,在恋人间代表着什么。即便有如此长久的日子,有每日无尽的对待彼此的时光,是不是还会记得时常要有温暖内心的话语向对方说出?

简单如“我想念你”“今天好吗”。

也许有一天,谁,都会被浮躁的生活所迷惑。

以为爱恋是消磨日子,以为它与自己无关,以为容许自己任性肆意,以为还会有再遇见的心情。仿佛青春还漫长。

然而,恋爱的人,平凡如你,在熙攘流转的世界,注定要有笃定的心和信任。我相信一切有关恋爱的真实,懂得去设想,懂得调和,不过分以自我为中心。

女子目看窗外,直到电话挂断后依旧保持着一样的姿势。窗外,那一片一片电车行经过的风景,淡雅而浪漫。

只不过是平凡的人,平凡地在生活,平凡地喜爱一个人。

7月14日

哲也在料理完出国上学的事情,准备登上飞往HK的航班的前一天,收到了一位男子的表白。他和她年龄相仿,今年高中毕业,这是我所知道的。除此以外,再也没有更多细节,但也已足够。在能够纯粹讨论情感的年岁——17,18,是谁都好,大抵是一样的。

年轻时的恋爱,总是在过于缓慢和错过中结束,夹杂着浪漫、残酷和不舍。

从今以后,从HK到东京,3年的留学生涯,昂贵的学费,孤寂的异国生活,都是磨炼。谁都以为只是听说,就没有重量。

但它并不是那么遥远以至不能想象的。

即使发生在东京,带有一切能够想象的美好,那样子的都市人生,也不可能是亮晶晶,让人晕眩的。

你,我,每日都生活在不同的轨迹中,并无分别。

7月15日

她在自认为谁也不会熟识她的二手商店里,一把将衣橱上的衣物端到了店里的小角落,厚厚地搁在一把木靠椅上。那里有一面大镜子,被倾斜地放在两个衣橱的间隙。尽管边沿和镜面已经生起斑驳的锈痕,但一点也不妨碍她从镜子里打量自己。她开始料理一件件衣物,把连衣裙、衬衫、羊毛衫都套在身上,看起来很怪。

我禁不住思考,如果是自信的人,这样的打扮,便一点问题都没有。仿佛自己就是自己,完全属于自己,并不需要听从他人建议。她把试过的衣服整齐地摞在靠椅上,来回又换了几次。

我打量了一下周围。即使是在时间松散的日子,周末商店也不会有很多人。她未必是寂寞的,也许也拥有恋情,也许只是自己一人。但这一刻,一切所见都很纯粹,她只是一人处理上衣、裤子,甚至连友人、恋人的陪伴也不必。

对于成年后的人,这些,都变得异常稀罕。可以不必时常投入人生思考,找到一点单纯的喜好,哪怕是单独的自我,也是多么好的事情。

7月16日

年少时我喜欢美好的事物,那些漂亮的人、景色,或被过度装饰的生活,它们总是亮晶晶的。好像一旦拥有,便会招来艳羡的目光,让人内心满足。年轻时私欲心膨胀,是可怕的。瞬间的不永久的美,脆弱得像幻想一样。

待到年岁增长一点,思想,跟随日子的流动,愈懂得平凡生活的美。风扇吹拂起的短发,冷静的清水,节俭日子里的家庭料理,松紧有致的恋爱关系,残缺的理想生命,似乎那些才是容易靠近和理解的。

即便以为忙碌的生活不会停止下来,心思即将老去,我还是会从中得到收获。它远远比我们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

7月17日

“现在,我能感觉到,我看到了更接近内心的风景。”

加藤一副绘画人的姿态,穿着染了色的白衬衫和蓝色棉裤,盘腿坐在电车站台的平地上,头发整齐而松散地放在肩边。

她手里握着笔和厚厚的素描本,速写了些枝节。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观赏马塞尔·杜尚的画作,临摹它,试图去变成相似,花去了很多很多时间。”

“它们确实很像,不是吗?像我这样的门外人看不出端倪。”

我用手指比画了一幅她模仿过的马塞尔作品,那是一个形状奇怪的器皿,像容器一样。那是我唯一印象深刻的。

“然而随之而来积累过后,我笔下的风格,和他所呈现的便越来越不同,甚至没有交集。而这些,也不是让我没有过困惑。”

我的灵感是他给予的,一直以来。但同时我却开始忌讳起临摹和相像,那是说不出的感受。带走了灵感,忌讳相似,我想此时,加藤对于画作的领悟,才是到达了更新的阶段。

“我现在的作品,虽然还没到达想要的高度,但起码我能感觉里面有我的成分,而不只是纯粹的技巧。”加藤坦然地补充。

后来她画了一幅叫“光”的风景,是蔓延的线条,散发深浅毗邻的暖色。这是那一天,电车进站时快速流动的光。

我想,我们都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正如我们都不再需要第二个马塞尔。

有一段日语文字说:“山樱,请你像我怀念你一样怀念我。在这山林深处,除了花,我谁都不认识了。”这段话表面是对樱花的爱慕,实际上是在借物抒情。

希望你也像我想你一样地想我,在这个安静的世间,除了你,全都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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