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渔庄秋霁图》谈倪瓒的画风

摘 要：倪瓒山水画的风格特点主要有“一水两岸”的“三段式”构图、质朴清雅脱俗这几个方面。“三段式”的构图方法到倪瓒达到了一个顶峰，至少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倪瓒把它发挥得淋漓尽致，运用得出神入化。倪瓒铸就了“三段式”构图方法的经典运用和不朽传奇，而“三段式”的构图方法成就了倪瓒在中国绘画史上不可替代的位置。

关键词：倪瓒的山水画；质朴；清简；清雅；脱俗

一、“一水两岸”的“三段式”构图方式

人们说的“一水两岸”的“三段式”是指在近处画石坡和土岸，上面有几棵枯树，远景画的是平缓的山峦。远处的山与近处的树之间有很大面积的空白是水面，广阔的水面上基本上一个物体也没有，通常看不见人。“三段式”的构图方法到倪瓒达到了一个顶峰，至少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倪瓒把它发挥得淋漓尽致，运用得出神入化。我们可以这样说，是倪瓒铸就了“三段式”绘图方法的经典运用和不朽传奇，而“三段式”的构图方法成就了倪瓒在中国绘画史上不可替代的位置。

二、质朴、清简的艺术风格

前面已经说过，山水画是倪瓒作品中最负盛名的作品，而大部分的山水画倪瓒都采用“三段式”的构图方法。作品中的内容是坡石、枯树、翠竹和空亭。《渔庄秋霁图》也不例外，不变的枯树、丘陵、湖面和山峦。枯树不是死树，它是有生命的，褪去枝叶的树干是树木生命的最本质的状态；湖面的不着一笔是人的纯净灵魂的本质寄托。同样的构图方法勾勒出不同的意境，却透露出相同的风格――质朴、清简。

倪瓒的坎坷的人生以及自身的个性特点使倪瓒成为一个朴实的人，与自然界过多接触使他在创作中还原万物于最本质的状态，所以画作中透露出质朴的气质；个性的洁癖又使他的作品只求简单、干净，所以也就形成了“清简”的风格。

三、清雅脱俗的艺术气质

我们所说的“清雅脱俗”与前面的所说的“质朴”不仅不是矛盾的，并且还是密切相关的。正是由于景色的自然朴实，没有太多的装饰、点景之物才显得脱俗清雅。

《渔庄秋霁图》中，倪瓒画高树，树叶都不愿多添，所以称为“枯树”。湖面不着一笔，没有人、舟、鸟等一些点景之物，丘陵上也没有一点陪衬的东西。整幅画面透露着“天真幽淡”，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这种“洗尽铅华”后的朴实，正是景色脱尽俗气之真谛。也许是因为倪瓒认为所需的点景之物太“俗”了。“纯纯粹粹”的山峦、丘陵、高树，尽管没有点缀之物，“孤零零”地在“一河两岸”，但是并没有显得生硬，依然是协调自然的。我们从那简单不能再简单的线条勾勒中，以及平凡不能再平凡的景物中，领略到一种清雅脱俗的韵味。

最后是理想与现实的反差，正像倪瓒的一首诗写的：“断送一生棋局里，破除万事酒杯中。清虚事业无人解，听雨移时又听风。”一位孤傲自恃的高家子弟，本打算有所建树，但是事变境迁，不得已游迹江湖几十年。他逃离纷繁芜杂的社会，在作品中宁静的画面，是他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的精神境界的寄托。也就是说，要用作品的脱尽俗气来换取人生境遇的无奈。倪瓒在长期漂居生活中形成一个“遗世独立”，迂僻、清雅脱俗的生性品格，成为一个超然脱俗之人，他的绘画作品也表现出了与其本人气质相同的清雅脱俗的艺术风格。

四、独特的笔墨韵味

倪瓒最先使用的是披麻皴，而到后来逐渐转变为折带皴。《渔庄秋季图》中的石头就是用典型的折带皴来表现。折带皴的特点：1.勾勒皴写的线条更加丰富轻盈，同时也使山石的形状更合乎造化；2.侧锋的线条容易呈现渴枯的效果，与树枝一块儿造成画面统一，创造出萧瑟荒寒的意境。

在用墨方面，不愿多用一笔，且恰到好处。多用干笔皴擦，让枯树坡石显现荒寒的景致。人们把倪瓒的折带皴和董源、巨然的披麻皴常常连在一起，例如在山石和树木的处理上，在董源和巨然的披麻皴的基础上又有所变化，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倪瓒的这一创制被后来的人叫作折带皴。除了受董源、巨然的影响外，也受李成的影响，从他私藏李成的《茂林竹远图》可以看出来。把书法中对线条的认识移到绘画上来，对倪瓒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倪瓒把这些神秘莫测、不断变化的书法用笔用到绘画上来也是形成“折带皴”的一个原因。画家运用多种的皴法来表现不同的树木和石头的特点，这样出现了像“斧劈皴”、“点皴”等几种皴法，这些皴法常常用它们的形状来命名，“折带皴”就是其中的一个。最后，他大力收集有名的书画也是形成“折带皴”的一个原因。倪瓒的山水画与其他画家最大的不同就是使用“折带皴”。另一个明显的特点是画面中很少有人物、小船，只有树木、石头、山和茅屋。这可能是因为倪瓒在现实生活中见到的“俗人太多的缘故”，以倪氏的性格，唯恐避俗人来不及，更不用说在画中去画俗人了。倪瓒在山水画方面取得的成就是不容置疑的，这样一位富有才情的画家，不论是在性情上还是在绘画上，都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画家。

清初“四僧”弘仁是学习倪瓒学得最好的画家。弘仁曾特意研究倪瓒并仔细临摹，他对倪瓒的画领悟的十分透彻，他得到了倪瓒的真髓，用笔坚劲，井然有序，显示出了很强的生命力。

总之，倪瓒在长期的艺术追求道路中，由于家庭背景及自身的修养等多方面的原因，形成了这种质朴、清雅脱俗的风格，把“三段式”的构图方式运用到了顶峰，取得了很高的艺术成就。倪瓒艺术风格的形成与他的家庭背景，生活遭遇和他自身的修养密切相关，我们研究倪瓒时必须把它们密切结合起来，而不能片面地去研究。

但是，倪瓒作为元代最著名的文人画家之一，山水画的艺术风格，从某一部作品或许是不足以全部反映出来的，在那个新旧时代交替的复杂时刻，倪瓒的性格更是难以定位。所以对于直接受其影响的艺术风格有待于人们继续研究。

（作者单位：河南省开封市兰考县张君墓镇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