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颠覆到癫狂

时间:2022-04-15 12:36:50

【摘要】张艺谋已作为中国当下的一个很重要的电影文化符号,无论是在艺术层面上,还是从商业视角来看,张艺谋都是中国电影潮流中的先锋旗手与颠覆者。他的新片《三枪拍案惊奇》,让观众在这种视觉的盛宴中体会到娱乐的癫狂之美。

【关键词】张艺谋 颠覆 癫狂

康定斯基认为:任何艺术作品都是时代的产物。电影作为一种大众艺术,一种消费文化,更应贴近时代的潮流。在中国当今的电影艺术领域,张艺谋无疑已成为了一个最重要的电影文化符号,其代表着多重的象征意义。无论是在艺术层面上,还是从商业视角来看,张艺谋都是中国电影潮流中最具创造力、最具影响力的先锋旗手。

一、电影潮流的颠覆者

当下,电影的基本功能已由教化与启蒙转向为娱乐与消遣。然而,娱乐与消遣需要不断地更新与刺激,需要不断地被取代和颠覆,这导致我们的电影潮流一次又一次地被颠覆,而张艺谋就成为了每一次颠覆的开拓者,我们可以回眸一下这位颠覆者的大致历程。

第一次是对“政治电影”的颠覆。张艺谋的导演处女作是《红高梁》,这是一部文艺气息很浓的作品,影片用一种独特的社会视角来观照一个时代,以童稚观点回忆“我爷爷”和“我奶奶”的故事。整部影片在一种神秘的色彩中歌颂了人性与蓬勃旺盛的生命力,具有人的本性与本质的深度,赞美生命是该片的主题。这相较于我国前期大部分以主角又红又专,高大全为特色的“政治电影”而言,无疑是一种颠覆。该片1988年获第38届西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大奖,这是中国新时期电影创作的新篇章,是中国电影走向世界的新开始。后来,他又拍了《活着》《秋菊打官司》、《一个都不能少》、《我的父亲母亲》等一系列现实主义题材影片,具有浓厚的文艺气息。

第二次是对文艺片的颠覆。进入到21世纪,中国也慢慢迈进了一个曰渐繁荣的;自费时代。面对美国的好莱坞大片的强烈冲击。中国的电影行业处于一种生存的困境。这时,张艺谋又走在时代的前列,挑战商业大片。2002年,他打造了中国第一部古装武侠商业大片――《英雄》。《英雄》让张艺谋赢得当时惊人的票房,全球票房1.77亿美元,2004年8月在美国上映连续两周票房冠军。尔后,他又接连拍出《十面埋伏》、《满城尽带黄金甲》,皆赚得钵满盆满。在他的引领下,中国电影业进入了一个商业大片的时代,颠覆了以往的文艺片时代,当然更主要的是使中国的电影业暂时走出了生存的困境。

第三次将是对武侠大片的颠覆。奥运会后,当张艺谋再度回归电影时,武侠大片处于行将没落期。作为一名中国电影业的先锋开拓者,他当然又要充当一次潮流的颠覆者。在把握住时代的趣味后,这一次,他把目光转向了娱乐片。于是,就有了2009年他推出的新片《三枪拍案惊奇》(以下简称《三枪》),而张艺谋的这一次华丽的转身,会不会把我们的电影引入一个新的潮流――娱乐的癫狂时代?

二、《三枪》将带来娱乐的癫狂

文化研究者和批评家尼尔・波兹曼在他的力作《娱乐至死》中这样描述:“在这里,一切公众话语都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成为一种文化精神。我们的政治、宗教、新闻、体育、教育和商业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毫无怨言,甚至无声无息,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很显然,这是对我们当今这个泛娱乐化时代的一种观照。确实,无论在什么时代,我们都需要娱乐。在过去的铅字时代,我们需要娱乐,在这个娱乐化时代,我们更需要娱乐。因此,《三枪》是顺应这个潮流的,将会是我们电影真正走向娱乐的一次大胆探索。

这次,张艺谋是揣着一颗童心,而不是艺术家的心来看待当今娱乐电影的。看来他已经彻底放下包袱,立志要把观众带到一个娱乐的癫狂状态。这里,我把《三枪》中充满二元对立的娱乐因素进行了一番梳理,概括如下:其一、片名的中外结合。我们知道《三枪》是从好莱坞的剧本《血迷宫》改编而成,但片名《三枪拍案惊奇》显然与中国古典名著《三刻拍案惊奇=洧着一脉相承之处。其二、演员的刚柔相济。三位主演中,孙红雷一贯是硬汉形象著称,而小沈阳大家都知道是带女人味的男人,闰妮更是一位“调情影后”,尤其是孙红霄与小沈阳的形象反差,其娱乐效果明显。其三、画面的庄谐相衬。画面的诙谐效果尤其从演员的着装上就可窥一斑,小沈阳的粉红色的衣服与闫妮的绿色衣装体现出真正的红男绿女:而赵本三套上灰黑色的古代将军铠甲加上他幽默的对子眼,会立即让人忍俊不禁。其四、剧情的多元掺和。《三枪》是一部由喜剧、爱情剧与惊悚剧组成的有机综合体,电影上半部分,张艺谋对感情简单布局,很类似之前《红高梁》、《菊豆》的某些情节:随着剧情铺开之后,到了下篇却是伏笔众多、危机重重。其五,幽默搞笑的台词。影片中幽默搞笑的语言是其一大特色,如老板娘对李四说:“我一直想找个肩膀依靠,没想到找了个假肢,还是个次品。”等台词,闻之,让人忍俊不禁。

总之,《三枪》中充满了诸多的娱乐元素,让观众在这种视觉的盛宴中体会到娱乐的癫狂之美。

三、疯狂之后的沉思

叔本华说:生命是一团欲望,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在痛苦与无聊问摇摆。尤其是这个后工业时代,随着理性与宗教的破产,许多80、90后,不愿做只有理性的“蛮人”,而更愿做只有感性的“野人”。他们喜欢简单感性的快乐,他们排斥深度模式,他们解构崇高,他们拥抱这个娱乐化的时代。这就是为什么“无厘头”电影现在仍然受到港台、大陆青少年的热捧。它十分突出地彰显了诸如解构、荒诞、狂欢等后现代美学的特征,亦以其独特的语言形式和叙述手法为大众欣赏和接受。张艺谋也始终认为,电影就是拍给80后、90后这些年轻人看的。正如巴赫金所认为的那样,狂欢它表现出一种超越同时代人的更为达观、更为轻松舒适的生存理念。

是的,当今电影主要关乎娱乐,而非教化,是让人们带着轻松的心情去享受生活:但是,娱乐化的电影是否一定要消解所有的深度,卸下所有的责任,或者说娱乐化的同时,至少“电影需要有一种人性的自省”?在今天,尤其是在电影创作面临市场经济冲击的态势下,一部好的电影是否能同时集艺术价值、商业价值与社会价值于一身?重新认识“教化”与“娱乐”的关系,并进而拓展对电影功能的理解,应该是一桩十分具有文化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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