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写生 用画笔和大自然对话

时间:2022-04-13 05:17:07

自然写生 用画笔和大自然对话

记录物种行为,归纳自然信息

现如今,自然出行越来越被大众熟知,涉足山野林间,学习辨认周边的花木鸟兽已慢慢成为一种时尚。望远镜、照相机、高档的图鉴似乎都成了自然出行的必备工具,现代化的工具成就了快节奏的认知过程。和照相机相比,绘画似乎成为低效、高耗能的记录方式,因而被接受和运用得并不多。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手绘在自然认知过程中已经被淘汰。相反,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意识到写生记录的重要性和优势,它能帮助并督促我们更透彻地观察物种,通过简单速涂的形式对观察到的场景进行信息归纳整理,我们也能够更好地理解物种,认知自然。

【颐和园看鸭】

在北京越冬的秋沙鸭主要有普通秋沙鸭和白秋沙鸭两种。冬季里,我在颐和园中的一小块不冻水域观察到了普通秋沙鸭、白秋沙鸭和普通的绿头鸭一起觅食休息的场景。

在同一片水域观察,能更好地体会到秋沙鸭和绿头鸭这样的河鸭属种类的体型差异――身体更长,而且在游泳的时候吃水更深。而且,因为足部的位置更靠后,它们也几乎没法像绿头鸭那样单足站立休息,而更多的是漂浮在水面或者伏卧在冰面上休息。

与秋沙鸭相反,赤麻鸭显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它们属于麻鸭属,不是专为潜水而生,足更为强壮,行走更多,足的位置也相应更靠近身体中部,能稳稳地支撑住身体。这几只赤麻鸭飞临落到水面后,先是在水草丰美的地方埋头大吃,而同一片水域中的秋沙鸭则忙着潜水捕鱼。

观察期间,一只雌性普通秋沙鸭捉到一条大鱼,躲过了同类的追抢后,迅速将其吞下,但因为鱼太大,挤在食道里在脖子上形成一个大“疙瘩”。吃饱喝足后,这些鸭子们梳理一番便各自睡去。赤麻鸭能轻松地单足支撑,埋头大睡。

普通秋沙鸭和白秋沙鸭在一起时,因为体型优势,普通秋沙鸭在地盘竞争和食物争抢中具有绝对优势。它们一旦都吃饱了,冲突便减少很多,各自在水面上埋头大睡起来。不过风浪并没有让它们静止不动,而是漂来漂去。当一只雌性普通秋沙鸭和一只雌性白秋沙鸭正好同时出现在望远镜视野中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两者的体型差距,并迅速记录下外形。随后,它们漂散开,我通过对它们进行单独跟踪填补完了细节。这张写生直观地展示了两者体型的差距和羽色的差异。一阵风掠过,普通秋沙鸭头部吹散开的羽毛也为画面增添了更多的戏剧性。

观察为本,整体认知

野外写生,其实更多的时间是在观察。

观察不是无用功,就算没有成功的画作,也能受益匪浅。观察时眼睛会摄入连续动态的信息给大脑,让记忆中存留下动态影像,对于科普插图制作来说也是益处多多。其实在很多自然类的科普插图创作过程中,都需要搜集图片素材作为参考。但照片提供的是定格的画面,如果生搬,很难找到最适合表现要表达意思的照片,容易造成画面不贴切或者画得别扭(暂不提版权问题之类是否合法),所以二次加工改造是非常必要的。这时,平时观察写生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换句话说,观察的时候,即便仅仅观察了1分钟,而1张照片就算用1/125秒的速度拍摄的,那这1分钟的观察就涵盖了125×60张图片的信息。

当然,这个说法极度夸张了,人脑不可能像相机那样把每次定格的画面都记录下来,而且1秒125张的速度早已超过人眼对运动画面的拆分能力。但在观察连续的动态过程中,对被画体体态结构的变化、行为的特征等都有了一个整体的认知,这是单独照片无法弥补的,所以一切以观察为本。

【写生戴胜】

在一次对戴胜的写生中,由于多起不可控的意外事件发生,导致最后没能画出一幅较为完整的作品,只做了几个铅笔姿态稿和一张水彩氛围图(上),仅仅记录下了戴胜在草丛中觅食时时隐时现的冠羽,不过依然对我日后的插图创作帮助很大。写生的那一整个下午,我都在用望远镜观察戴胜觅食时候的姿态,看它的觅食方式、到底吃的是什么。恰恰这些看似花边的信息,在我创作《冬季戴胜觅食土壤昆虫》(右)时,发挥了重大指导作用:

参考了若干照片后,我将不同照片中可用的因素进行组合,然后再根据写生观察时的记忆筛选各种姿态构图方案,最后选择将后颈背部做一些“僵硬”的处理,以便让姿态显得更有头向下压的力度。而戴胜的喙只将尖端部分插入地面,这样比插入一大半或者全部更显得有内在的势能张力。相对应的,跗跖部分和身体的角度画得较小,以便符合正在用力的感觉。如果画得较直,力度就全“卸掉”了。这些感受都是来自于实地的观察,当然不可避免地可能会出现错误,但观察越多越久,就越能保证合理性。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朋友问过:大汗淋漓的盛夏,冻得瑟瑟发抖的寒冬,干吗要外出实地写生?我的感受是:拿着画笔的手在经大脑的调控操纵作画的过程中,不能忽视大脑的作用,而第一现场的直接感受将非常明显地左右大脑的指导作用。有时,闭门造车搞创作容易制造类似“白天不懂夜的黑”“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样的脱离感。就像演员演某个角色,有了切身生活体验,才能演得更真实。所以,将自身置于绘画对象的环境当中,和它一同经历风霜雨雪、体会寒冷、领略北风、享受暖阳,会在绘画过程中对表达画面氛围有所帮助。

今年1月,奥森的人工湖泊奥海里来了一只琵嘴鸭,混在绿头鸭的队伍中,一起享用着这里靠水泵维持不冻的一小块水面。白天,它更多的是在冰面上休息。在北京,能这么近距离地观察琵嘴鸭的机会并不多。我抽空选个较温暖的中午,便带上纸笔去了。最初,它以头西尾东的方向埋头大睡。不过马上就起风了,最开始的风向比较乱,不定时地吹散着它的羽毛。后来风向较为固定了,转为西北风,而它的身体是头西尾东朝向,在大风的吹打下,渐渐开始有些摇晃,甚至有时阵风突然升级,让它有个趔趄。最后,它不得不调整身体的位置,让身体轴线和风向一致,这才又恢复了较为平稳的睡眠。在这次写生观察中,亲眼见到这些非常细微的变化,对体会感受被画体的处境非常有帮助。

鸳鸯是我一直想写生的对象,雄鸳鸯的繁殖羽实在太漂亮了。但一次写生鸳鸯时又遇到了“突发”情况,不过因祸得福,也让我领略到了鸳鸯“落魄”的一面。傍晚时分,南风渐起,原本平静的水面开始泛起波浪。随着风力加大,在水边休息的鸳鸯开始“变形”,平时最为规整华丽的颈侧橙色的条状羽毛被风吹得形成了一个毛旋,样子十分滑稽。而鸳鸯身前,那滚滚波浪的反光在鸳鸯腹部形成点点光斑。这只雄鸳鸯就这样,浸在大风中睡着了。

相比寒风带来的“惊喜”,暖阳似乎更容易引起共鸣。早春,天气晴好的时候,下午的阳光将水边的苇茬地照得暖意融融,其间还有埋头酣睡的绿头鸭雌鸟,一幅非常温暖的画面。

开启观察思索之门

在接触自然的最开始,我并不是一上来就喜欢研究动物、想着以后要当个动物学家,而仅是喜欢动物的样子,想用笔去画它们。因当时年龄尚小,加上较为古板的教育模式,所以极少有创作,画的都是要么临摹要么写生。而在写生的过程中,伴随着观察,我发现这些生灵远比想象中的丰富有趣,而很多行为虽变幻莫测却又似乎有一定规律可循,于是一种探求的欲望油然而生,这也最后导致我走上生物研究之路。

小时候,住在平房大杂院,平时小伙伴们捉来的蜻蜓、螳螂、蚱蜢之类的昆虫就成了我最好的写生观察对象,而邻居养的鸽子、鹦鹉、金鱼也会被当作模特。在和它们接触的过程中,伴随着疑问的产生,不断地要去翻阅书籍、请教老师。久而久之,我便从单纯的画转向了观察学习和研究。

捕捉季节足迹,幸福满满

有时,在钢筋水泥的城市生活中,抽空到户外进行自然写生,是完全为了放松的状态。没有任何任务感,观察楼前街边草木绿植的变化,单纯地记录看到的自然景物,就已足够幸福满满。

3月初的北京,冬天的尾巴还没退去,空气中依然能感觉到丝丝寒意,不过枯黄的草地上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泥糊菜鲜绿的新叶点缀其间。

柳树尚未发芽,不过枝条已开始泛青,随着春风充满韧性地飘舞,并不像冬天那样枯黄干涩。洋槐似乎还没接到春天的通知,继续死沉着脸。

虽然朝阳的草地中蒲公英已经开始绽放,不过路边的二球悬铃木依然矜持,枝头上只有去年结的小球在风中摇摆。

转眼间,草地上的颜色越来越丰富。3月下旬,早开堇菜大军登场,而路边的迎春开始谢幕,黄色的小花纷纷跌落枝头。

很快,公路隔离带间的西府海棠进入盛花期。身居城市,周边的草木变化告诉人们――春天正在紧步赶来,请不要因各种繁忙错过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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