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思路:语文阅读教学的根本抓手

时间:2022-04-12 07:29:16

文本思路:语文阅读教学的根本抓手

摘 要:语文阅读教学的目标是理解并阐释文意,以从文本中获得知识或滋养情感,从而与作品产生共鸣。读者的理解和作者的创作初衷有多大的关联度,是评价阅读教学成效的重要指标。时下的一些个性化阅读往往只从某一角度解读文本,颇易歪曲作者的创作本意,并不能引导学生真正将文本读懂读透。从文本思路、结构入手,梳理文本内容,准确把握文本意义,是语文阅读教学的必然选择。

关键词:真语文;阅读教学;文本思路;抓手

中图分类号:G633.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10X(2013)12-0032-03

近几年全国多地高考语文试卷上出现了考查文本构思、脉络的试题,且涉及省份在不断增加。厘清思路,整体感知本来就是语文阅读教学的基础环节,是对文本深入理解和拓展延伸的前提,是读者与作者神交共鸣的出发点。可惜,这在当下的语文课堂上已经“久违”了。

上世纪末对语文教学进行了一场“世纪大审判”,语文课堂被批为屠宰场,经典美文被分段肢解;语文教学被批是迷魂剂,成了行尸走肉。于是,语文教师变得固步自封起来,深怕“误尽天下苍生”。推进新课程后,在各种新鲜理念的“指引”下,语文教师更是瞻前顾后,无所适从,甚或邯郸学步。一时间,语文教学成了失去航向的大船,自身的很多特点和功能被逐渐淡化并遗忘了。轻视以文本的整体把握为目标的思路教学即是其中一例。

从词的结构到短语、句子、句群、段落直至篇章的内在联系的梳理,决定了阅读者对文本的理解的正误、深浅程度。新课改语文教学出现了几种怪现象:(1)淡化语法教学变成了漠视语法教学;(2)对文本的整体感知变成了对文本局部的阐发深掘;(3)重视逻辑思维能力变成了关注平面延展能力。教师不敢带着学生分析文章结构、划分段落层次,而是一味对文本内容纠缠不清,或干脆胡乱“拓展”一气。如此“引导”不用“伤筋动骨”,教师驾驭轻便,课堂气氛活跃;面对文本,学生缺乏必要的分析和概括能力,不能先从零到整再从整到零地理解文意,不能由表及里地领会作者创作意图,更不能由此及彼地对现实世界做深入的理性分析概括。这样的阅读变成了彻头彻尾的伪阅读。一旦涉及作品行文思路和作者创作意图,学生们马上就面面相觑,三缄其口了。

对文本的分析概括能力是建立在语法基础之上的,这是由文本的结构形式决定的。文本通常由若干个段落(句子)组成,细读文本时,以自然段落为单位,弄清句与句、段与段之间的关系,厘清作者的思路,进而才能掌握文章的主旨思想。其中对段的理解最重要,包括理解段落的意思和含义,明确段落的结构作用,再理解段落之间的联系,段落之间排列顺序等。真正理解了词、句、段,也就明白了文章是写什么、怎样写和为什么这样写的了。

此外,对文本的分析概括从本质上说就是找文本中相关信息的内在关联。以古诗词为例,诗词的表达跳跃性大,读完一首诗词,在很多学生脑海中只能留下少数的意象和更多的疑问,对作者在说什么,想说什么一无所知。引导学生将诗词中的意象、词语、句子,甚至是一个个疑问串联起来,寻找它们相互的联系,最好能形成一幅完整的自然的或生活场景画面。这样,诗词中出现的词句和意象就都不再孤立难懂了。以杜甫《春日忆李白》为例:

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

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

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

何时一樽酒,重与细论文。

围绕 “忆”字,首联颔联评价李白诗歌创作成就及地位,是“忆”之缘由;颈联虚实结合,以描绘李杜二人所处之地及所具之景来表达相忆之情,是“忆”之本体;尾联作情感点染,期盼能与李白再遇共话诗文,是“忆”之升华。四联相扣,思路清晰,脉络分明,极现杜甫对老友的崇敬和思念之情。在此基础上,再对诗歌进行深入剖析和拓展升华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所以,从整体思路入手理解作品是语文阅读教学的重要切入点,也是难点。难就难在师生没有整体阅读的意识,没有联系分析和总结概括的能力,常常误将阅读后的感觉(有时是猜测)视作对文本的分析、概括。

所谓分析就是将研究对象的整体分成各个部分、方面、因素和层次,分别加以考察认识的活动过程。“八刀”为“分”,“斫木”为“析”,可见,分析必须得将对象作适当的肢解,并逐个考察,找出相互间的联系和区别。概括,是从某些具有相同属性的事物中抽取出本质属性,从而形成关于该类事物的共同特征或普遍规律的过程。文本阅读中的分析概括,必须建立在对文本内容仔细观察的基础之上。分析是“展”,概括是“收”。

基于分析、概括基础上的文本思路教学必须遵循文本结构解读的“三步曲”:厘清结构、合理解构、适度重构。

(一)厘清结构

文本的结构是作者创作思路的外化,是文本内容的经纬与网络,承载着服务文本内容、更好地表达内容的重任,有时甚至是作者的匠心所在。从文本内容入手,引导学生先对文本形成总体的轮廓性认识,发现其整体的突出特点;再从发现的特点出发作文本“肢解”分析,形成若干个分析群,进而抽象出各自的本质特征;最后,对抽象出来的本质特征进行概括性描述,形成理性理解。

以江苏高考试卷为例,学生读完鲁迅先生的《捧与挖》自然会有一个疑问:标题是“捧与挖”,关系型的,但选文绝大多数篇幅在谈“捧”,只在结尾一段才提及“挖”,“捧”与“挖”的关系究竟该怎么解?鲁迅的论述文擅长用驳立结合法,《拿来主义》就采用了先驳后立的结构模式,先着重阐述送去主义的危害,再大力倡导拿来主义的意义和方法。“捧”与“挖”也是一对矛盾,尾段“中国人的自讨苦吃的根苗在于捧,自求多福之道却在于挖”一句就已经点明了两者的关系。因此,选文自然就分成了驳和立两大部分。选文4至7小节先论后例,特征明显,集中阐述了“捧”的种种危害,而选文前3小节分别是引题和人们采用“捧”法的原因。这样,《捧与挖》的论述思路是四部分,清晰可辨。

(二)合理解构

准确解析文本的结构,是把握文本脉络的重要手段,更是整体感知文本内容的基础。人们常说“一线串珠”,而文本的结构和思路,就是“串珠”的那根“线”,没有了这根“线”,文本的内容就如同一盘散沙,缺少了内在的关联。在整体感知文本的基础上,首先辨清文本信息及其相互关系,从作者的创作意图出发,提纲挈领,抓取关键信息;梳理所提取信息之间的联系,形成对文本的完整理解。

施蛰存先生当年讲解《蜀道难》时,通过对全诗的贯通理解,最后把全诗的骨干句子(串珠之线)集中起来: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问君西游何时还?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侧身西望长咨嗟!

这就是《蜀道难》的全部思想内容精华。其他许多句子,尽管写得光怪陆离,神豪气壮,其实都是这些骨干句子的装饰品。读李白这一派豪放的乐府歌行,不可为一大堆描写的句子所迷乱,应当先找出全诗的骨架子,抓准全诗的精气神。

再如黄厚江先生教学杜牧《阿房宫赋》,要求学生在理解文句的基础上,大胆删繁就简,引领学生对文本进行剥皮抽筋式的大提炼,繁复的《阿房宫赋》一下子大“瘦身”:

阿房之宫,其势可谓(雄)矣,其制可谓(大)矣,宫中之女可谓(众)矣,宫中之宝可谓(多)矣,其费可谓(靡)矣,其奢可谓(极)矣,其亡亦可谓(速)矣!嗟乎!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可(悲)矣!

观古今之成败,成,人也,非天也;败,亦人也,非天也。成败得失,皆由人也,非关天也。得失之故,归之于天,亦惑矣!

黄老师还不罢休,最后还要求学生从文中找三个字来概括全文:奢――亡――鉴!解构彻头彻尾,酣畅淋漓。

(三)适度重构

语文课堂教学的任务不仅仅是处理文本,它有两套结构和思路需要处理,一是文本的结构和思路,二是教学的结构和思路。课堂教学既不可能机械刻板地严格按照文本的结构和思路进行教学,也不可能完全脱离文本的结构和思路而另起炉灶。课堂的结构和思路要根据文本的结构和思路进行重构。两者整合适度,不仅能凸显文本的主体,也能使课堂变得疏密有致。

例如教学《记念刘和珍君》,文本内容纷繁、叙议交织,作者的悲愤之情是文章的主线。解读文本就是要厘清“悲”和“愤”两条感情线,以及由这两条线而带出的相关记叙内容。但如果仅以此作为课堂教学的结构和思路,那未免头绪太多且相互缠绕,有可能导致教学过程不断“回头”,重复率极高。为此,就必须根据文本结构对文本内容进行重组并使之优化。不妨打乱文本原有的结构,将文本七部分的内容整合成“叙”“议”两大块,并以此作为教学的结构和思路:以“叙”为纲带出“刘和珍其人”和“刘和珍其事”两个方面;以“议”为纲带出“作者的态度”和“其他人的反应”两个方面。这样的处理,结构合理清晰,思路顺畅,教学也更为便捷。

立稳语文的根,守住语文的本,固本培元,语文教学才会枝繁叶茂,欣欣向荣。语文阅读教学中的文本思路教学既是提高学生阅读能力的需要,也是训练学生思维能力,提高学生认知能力,提升学生写作水平的重要方法,轻视不得,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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