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鸭”:游弋在梦想的“大浴缸”

近段时间，没有比荷兰艺术家弗洛伦泰因·霍夫曼（Florentijn Hofman）的“大黄鸭”（Rubber Duck）更出风头的艺术装置作品了。5月份“大黄鸭”在维多利亚港的亮相即引发港人和游客争相观摩，而“大黄鸭”将要来北京的消息则让京城的粉丝兴奋不已。一只橡皮大鸭子，怎么就如此“招人见待”？它独特的创意和魅力背后有何“秘诀”？

把小鸭子玩大了

在“大黄鸭”之前，先说说橡皮小黄鸭。橡皮小鸭的出现可追溯到19世纪末橡皮生产制作工艺的发展时期，橡皮小鸭开发之初主要是作为孩童沐浴时的玩具，因为漂浮在浴缸的小鸭子很容易就能吸引孩童的注意力。橡皮小鸭的基本造型为黄色身子、橘色嘴巴及黑色眼睛，后来造型越来越多，颜色也不局限于黄色，面部表情亦不同，有的更增加了太阳镜、帽子等装饰。1970年，现身美国热门儿童节目《芝麻街》中的橡皮小黄鸭是Ernie的好友，一首叫《橡皮小鸭》（Rubber Duckie）的儿歌也流行起来。后来在经典美剧《老友记》（Friends）里乔伊和钱德勒还在他们合租的房子浴缸里放着小黄鸭，可见小黄鸭风靡西方许多年，几乎成为西方人童年的代言人。

荷兰艺术家霍夫曼设计的“大黄鸭”让人看到浴盆小黄鸭的影子，但据霍夫曼向媒体透露，他的创意灵感和小黄鸭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而是十几年前他在荷兰博物馆参观时，受一幅荷兰田园风光作品（那幅作品描绘了蔚蓝天空下的一只小黄鸭）的启发，萌生了创作“大黄鸭”的想法。霍夫曼回忆道，“从小我就喜欢做尺寸很大的东西，在艺术学校中我也制作巨大的作品，并将它们放置在公共空间里。2001年，也就是在我在刚设计‘大黄鸭’的时候，买了一个世界地图，在这张地图上摆满了小黄鸭，当时我特别希望‘大黄鸭’可以像这幅地图所展现的那样走遍世界。”如果创意只是止步于脑海，就不会有后来的明星“大黄鸭”了。从2001年开始，霍夫曼经过5年的创作、反复修改和制作，直到2006年第一只“大黄鸭”才初具雏形。2007年，第一只26米高的“大黄鸭”在荷兰阿姆斯特丹展出，此后“大黄鸭”还游历了德国纽伦堡、日本大阪、英国伦敦、澳大利亚悉尼、中国香港等10个国家13个城市。“我想做的是把人们日常生活中所熟悉的事物，放置在一个奇怪的或者不同情景下，尝试让它一下子改变人们的的视角，并影响它所在的环境。我想，这就是我作品的意义了。”霍夫曼认为：“将事物的尺寸扩大的好处是，相较而言，人类个体变小了，这个世界也一同变小了，你可以自由地去观察，去思考，去畅想生活和事物。”

“大黄鸭”堪比“大明星”

2013年5月2日，“大黄鸭”正式亮相香港，停驻在维多利亚港，旋即刮起一阵“大黄鸭”旋风。除了普通香港市民之外，许多明星名流、设计师、艺术家纷纷与“大黄鸭”合影并把照片传到网络上，“大黄鸭”的“明星效应”瞬间又被放大数倍，一些此前没听说过“大黄鸭”的人也显示出对“大黄鸭”满怀兴趣。比如笔者的一个朋友虽然对“大黄鸭”引起的轰动非常不解，但却表示如果“大黄鸭”来到家门口，肯定愿意去凑个热闹。更有甚者利用假期时间奔赴香港旅游，顺便一睹“大黄鸭”的风采。据统计，这只体型巨大、憨态可掬的黄色鸭子在香港一个多月内就吸引了800万市民及游客。

想让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在维港中畅游并非易事，这只由200块巨大的PVC塑胶片组成，高16.5米，长逾19米，重达600公斤的鸭子，在“戏水”时需要一艘中型拖船牵引，旁边还需伴随几艘小船，由船上的工作人员一路拉拽来控制它游走的方向。“大黄鸭”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粉丝的目光，比如有一阵“大黄鸭”忽然“倒下了”，这在网上成为热烈讨论和戏谑的话题。对此，霍夫曼澄清道：“其实是我自己让它瘪掉了。因为当时正好遇上台风季节，为了确保‘大黄鸭’能够安全展示，我就给它放了气。它瘪掉以后，几乎所有主流媒体都给我打电话询问大黄鸭是怎么了。”

“大黄鸭”在维多利亚港展出后，旋即亚洲有三百多个机构申请展出“大黄鸭”，然而霍夫曼对创作的态度非常严肃，他对巡展有诸多要求：公开展览、拒绝商业化、必须在水面展示、当地生产。根据各地环境及气候条件的不同，每个作品的尺寸及内部构造都会有所差别。很多商家曾将大黄鸭视作完美的广告牌，想将自己的商标印在上面，对此霍夫曼一一回绝。“很多机构主要是出于商业化目的，这样我就要慎重考虑，我希望的机构是把‘大黄鸭’看作是一个艺术品，真正理解它、欣赏它，我愿意把承办权交给这样的机构。”

当被问及为何“大黄鸭”如此红时，霍夫曼表示：“通过巡游世界上的不同水域，‘大黄鸭’可以把世界各地的人们联系起来。也就是说，世界上的海洋是我们共同的大浴缸。‘大黄鸭’不仅实现了我的梦想，还可以给人传递一种幸福感，它让人回忆童年，让人感到喜悦，而这种喜悦正是艺术创作的关键。我想这也是它能受到广泛欢迎的原因。”

令人尴尬的山寨“大黄鸭”

自从霍夫曼的“大黄鸭”火了之后，山寨版便四面开花，中国武汉、天津、重庆、杭州等地纷纷出现各种版本的“大黄鸭”。比如6月份在无锡的著名景点鼋头渚太湖仙岛附近湖面就出现了巨型的鸭宝宝一家子。和霍夫曼版本不同的是，山寨版更有“中国特色”：身高12米的红色“鸭妈妈”头上戴着蝴蝶结头饰，而身高6米的“鸭宝宝”竟然穿着红色“肚兜”，肚兜上是一个大大的“福”字。不过，这组匆忙“上岗”的鸭子由于经不住暴风雨的“袭击”而倒下成为尴尬的笑谈，仿如闹剧草率收场。

与各地的山寨货相比，北京在前阵子迎来了正版“大黄鸭”即将光临的好消息。据悉，霍夫曼已正式与北京国际设计周组委会签约，今年9月设计周期间，霍夫曼将为北京量身定制一只高约10米的大黄鸭，让其游弋在北京城区的某一水域上。面对各地的山寨“大黄鸭”，霍夫曼倒显得镇定自若，“我已经不想去评论山寨，今年9月你们就可以看到正版的‘大黄鸭’。此行我希望能传递出的信号是：失去创新，没有创造力，文化将会是一潭死水。”对此，北京国际设计周组委会办公室副主任曾辉也表示，“大黄鸭”将成为设计版权的重要项目，设计周将以此为契机推动知识产权的保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