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弗吉尼亚·伍尔夫女性思想的解读

[摘 要] 本文通过对英国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一间自己的房子》的分析，探讨父权制社会下受压迫的女性境况，审视作者强烈的女性思想，倡导女性要成为自己，要“一年有500英镑的收入”和“自己的一间屋”，只有这样女性才可以成为一个独立的，不同于男性、不依附于男性而又与男性，与整个世界和谐相处的自己，才能够达到“双性同体”的理想境界。

[关键词] 父权制；女性主义；双性同体

【中图分类号】 I5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4244（2014）02-027-2

众所周知，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Woolf）是二十世纪英国文坛最重要的一位女作家，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她是伦敦文学界的核心人物，同时也是布卢姆茨伯里派（Bloomsbury Group）的成员之一。布卢姆茨伯里派的成员多半是剑桥大学的优秀学子。弗吉尼亚・伍尔夫能与这样一批知识精英切磋文学和艺术，无疑是十分幸运的。这个团体不仅给予她友谊、智慧和信心，还将自由平等的精神灌输到她的心灵深处；她的文学创作由此别开生面，更加注重精神含量。伍尔夫是二十世纪意识流代表人物之一，被誉为二十世纪现代主义与女性主义的先锋，是二十世纪世界公认的意识流创作大师，是英国文坛的前卫开拓者之一，她和当时的詹姆斯，乔伊斯，还有法国的普鲁斯特等创作意识流文学作品的作家一起把意识流小说推向世界，极大地影响了世界范围内传统的写作手法，他们的出现，成为了传统文学和现代文学的一个分水岭。然而弗吉尼亚・伍尔夫不仅仅是作为一名小说作家而闻名于世，她是现代女性主义批评的重要先驱。伍尔夫独特的女性意识贯穿于整个文学作品――《一间自己的房子》，以犀利的笔锋表达了她对当时社会男女不平等地位的强烈不满，对父权制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体系进行了全面地反思和大胆的批判，提倡以女性的视角重新审视人类历史，创造一种全新的文明，最终使人类摆脱男女二元对立，走向融合。充分体现了伍尔夫独特的女性意识先进的女权思想。伍尔夫丰富而深刻的女性思想最终对二十世纪的女性主义者都产生了重大影响。

1929年，伍尔夫出版了《一间自己的房子》，全面地表述了自己旗帜鲜明的女性主义观点，基于亲身经验，她代表自由主义女性者一样，认为妇女和男子生来并没有差别，只是由有不同的教育才造成的两性的后天的差异，主张男女应该享有同等的政治，经济和法律地位。她写道：“独立，对一个女人来说乃是第一需要。”只有当妇女走出家庭，取得经济独立，才能保存自我，进而促进自己的全面解放。所以，随着1919年英国国会通过法案取消对妇女就业的限制，伍尔夫给予了高度评价，“闺房的门猛然敞开了。每位妇女的钱包都有，或者可能有，一枚崭新的六便士，由于它，每一种思想，每一个眼光，每一次行动都有了新意。”但是，和当时大多数女性主义不同，伍尔夫还敏锐的察觉到，性别之间的冲突不仅仅表现为政治和法律制度上的平等，更表现为思想意识形态上的对立。

伍尔夫十分清楚地意识到，父权制作为一种家庭――社会的意识形态和政治的体系是支撑了几千年人类社会的中心支柱，它决定了婚姻、法律、教育、议会、教会、君主制、贵族制、工商企业、法庭、慈善机构、政党、各种职业，甚至是社会改革，女性处处被置于它的控制之下。只有彻底它，妇女才能真正的获得解放，人类才能获得自由。因此，她感到只有进行立法的变革是根本不够的，必须进行一场更深刻的思想变革。伍尔夫认为，“什么都不能阻止女人成为一名医生、律师、公务员――我相信，仍然有许多幽灵和障碍隐约出没在她前进的道路上。”即使妇女接受了较高的教育，获得了平等的就业权，但在父权制政治、思想和文化体系经过历史的积淀，不断被巩固和强化，已经渗透人类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腐蚀着人类的灵魂，支配着人们的言行，所以想变革人的思想比变革法律要难得多。事实上在致力于争取男女平等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权力的活动中，绝大多数女性主义者只是以男性为参照物，力使女性获得男性特有的权利与成就，其视野仍未突破父权制价值判断标准。伍尔夫预见到妇女选举权并不意味着妇女能真正分与权力。

历史证明，尽管妇女在20世纪20年代后获得与男子平等的选举权、就业权婚姻自和相当一部分财产权，甚至可以接受高等教育，但是由于传统的父权制观念并没有从人们的潜意识中根除，结果造成男女在政治、经济、文化上的不平等现象以更加隐蔽的形式继续存在。正如伍尔夫曾经揭露的那样：“无论Miss在家中的香味如何浓郁，但在白厅，他有股怪味，隔板另一边的鼻子闻不惯，由于这种怪味，前面有Miss的名字很可能留在底层，薪水微薄而不可介入高层。传统依然迫使女性在思想文化领域内继续遭到歧视，因为几千年来妇女都好像是用来做镜子的，有那种不可思议奇妙的力量把男人的影子反招成原来的两大倍。”

在《一间自己的屋子》里，伍尔夫把斗争的目标瞄向父权制的靶子，勇敢地向父权制发起了攻击。她明确地写道：那些族长们，教授们，他们也有无穷的困难，可怕的障碍需要对付。他们所受的教育在某方面说和我所受的教育一样有缺陷。那是教育在他们身上产生了同样巨大的毛病。伍尔夫称女性是男权社会的局外人，男女不同的历史境遇使得他们之间确实存在着沟壑。我们一个受历史和传统影响的身体，大脑和精神整体肯定与你们有着某种本质上的不同，因为你们的身体，大脑，和精神受到的教育是不同的。历史和传统的影响也是如此不同。虽然我们看到的是同一个世界，我们的眼光却是不相同的。

伍尔夫向女性提出：“让我们不停思考――我们所处的这个文明是什么？这些职业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要从中挣钱？绅士的人们的队伍究竟要把我们引入何方？他希望现在职业妇女能革除男权社会的弊病，只为热爱的工作本身而工作，不出卖自己的大脑。”伍尔夫试图以一种女性的价值观来改造父权制社会，建立一个崭新美好的世界。她希望妇女积极主动地去重构历史。她认为，过去由于男性霸权的压制，女性失去了话语权，妇女的沉默使他们的历史和文化一直如同一块黑暗的大陆。伍尔夫坚信，只要妇女能拿起笔写作，她们将可能一种不同父权中心文化得到高赢。为此她向20世纪的妇女们呼吁道：我愿请你们写各式各样的书，无论题目大小都不要犹豫。在我请你们写书的时候，我们鼓励你们做对你们自己有利的事，对整个世界有利的事。

当新一代女性主义者倡导用女性的视角重新审视人类的历史和文化，扭转长期以来的社会偏见，改变传统的女性角色和身份认同时，伍尔夫的思想引起了他们的共鸣。伍尔夫的女性主义是开放和发展的。面对女性被男性塑造成“房中的天使”，从而失去自我的情况，伍尔夫强调男性和女性之间存在着历史，经验和价值观等方面的不同，并且号召女性利用这些不同确立自己的社会身份。伍尔夫经过了呼吁男女平等，强调男女差异的两个阶段，伍尔夫注意到了仅仅关注女性的权利和发展是不够的。世界有男女两性所构成。因而。只有男女的对话与融合才能构成一个和谐的社会，这种社会正是伍尔夫“双性同体”思想的具体体现，它消除了男女的对立，从而解决了女性的种种问题，是女性的理想社会。伍尔夫最终把实现两性融合作为女性主义的终极目标，提出了富于辩论精神的双性同体理论。她在《一间自己的屋子》里写道：在我们每个人都有两个力量支配自己，一个男性的力量，一个女性的力量，在男人的脑子里男性胜过女性，在女人的脑子里女性胜过男性。最正常，最适宜的境况就是这两个力量在一起和谐的生活。精神合作的时候，若是男人，他脑子里女性那部分一定也有影响，而一个女人也一定和她里面的男性有来往……只有在这种融洽的时候，脑子才变得非常肥沃而能充分运用所有的官能。也许一个纯男性的脑子和一个纯女性的脑子都一样地不能创作。”伍尔夫认为男人应该先走向女人，女人应该走向男人，只有两性融合才能使人类得到真正全面发展。尽管性别不同，但应该混杂在一起，在每个人身上都发生又一个性别到另一个性别的摆脱，而且经常仅仅是服装，使人保持了女性和男性的外表下面的性别与上面的恰恰相反。

伍尔芙的“双性同体”实际突破性别的新境界，她向往的是从根本上相处建立在两性基础上的整个社会意识，思维模式，传统价值标准，把两性统一在人的范畴中，在伍尔夫看来，妇女的解放从本质上说也意味着男性的解放。

她提醒女性主义，我们的要求不仅仅是要求妇女的权利，我们的事业范围更广，意义更深，我们要保证每个人――所有的男人和女人――的权利，要保证他们在公正、平等、自由这几大原则生享有自己的权利，她期待着有一天，“女性主义”这个词消失了，空气洁净了。在变洁净的空气中我们看到了什么？男人和女人们为了同一事业而努力，乌云也就消散了。

女性已经改变了在男性主宰的社会中仰人鼻息的生活和地位，然而现实社会中人们对两性形象的构建仍然存在着大量歧视女性的倾向，要想达到两性真正的平等还任重而道远。女性有必要，有责任为维护自己，为争取两性平等做出应有的努力和奋斗。如果说伍尔夫已经唤起了自觉的女性意识，，那么女性在前人的经验和旗帜下，在争取两性平等的道路上应该继续前行。

参考文献：

[1]弗吉尼亚・伍尔夫.一间自己的房子[M].王还，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

[2]弗吉尼亚・伍尔夫.伍尔夫随笔全集[M].乔继堂，编.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1.

[3]Virginia Woolf.A room of Own[M].California Harcourt Brace Company，1991.

作者简介：罗天凤（1992-），女，汉族，河南郑州人，信阳师范学院华锐学院，研究方向：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