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的诗句范文

时间:2023-09-19 02:29:23

莲花的诗句

莲花的诗句篇1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前言】

《采莲曲》作者为唐代著名诗人王昌龄,因擅长写七言绝句,因而被称为“七言绝句圣手”。这首诗与南朝乐府《采莲曲》中的少女的描写,手法不同,性格有异.手法的差别是南朝手法采用白描,王诗用映衬手法。性格差别是王诗更加精巧活泼。荷叶和采莲女的衣裙,简直就像是用同一颜色的衣料剪裁的。(芙蓉--这里代指莲花。)采莲女们进入莲池后,就分不清哪是荷叶哪是衣裳,哪是莲花哪是人面,直到听见歌声,才知道她们来了。

【注释】

⑴罗裙:丝绸制作的裙子。这里指荷叶像裙边一般

⑵芙蓉:即荷花,又名莲花

【翻译】

采莲少女的绿罗裙融入到田田荷叶中,仿佛一色,分不清楚,少女的脸庞掩映在盛开的荷花间,相互映照,人花难辨。混入莲池中不见了踪影,听到歌声四起才觉察到有人。

【赏析】

这首诗写的是采莲少女,但诗中并不正面描写,而是用荷叶与罗裙一样绿、荷花与脸庞一样红、不见人影闻歌声等手法加以衬托描写,巧妙地将采莲少女的美丽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全诗生动活泼,富于诗情画意,饶有生活情趣。

诗的前两句的描写,让人感觉到这些采莲少女简直就是美丽的大自然的一部分;后两句写的是伫立凝望者在刹那间所产生的一种人花难辨的感觉。前两句侧重于客观描写,后两句侧重于写主观感受,客观描写与主观感受相结合的手法,很好地表现了人花难辨、花人同美的引人遐想的优美意境。

如果把这首诗看作一幅《采莲图》,画面的中心自然是采莲少女们。但作者却自始至终不让她们在这画面上出现,而是让她们夹杂在田田荷叶、艳艳荷花丛中,若隐若现,若有若无,使采莲少女与美丽的大自然融为一体,使全诗别具一种引人遐想的优美意境。这样的艺术构思,是独具匠心的。

一开头就巧妙地把采莲少女和周围的自然环境组成一个和谐统一的整体——“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说女子的罗裙绿得像荷叶一样,不过是个普通的比喻;而这里写的是采莲少女,置身莲池,说荷叶与罗裙一色,那便是“本地风光”,是“赋”而不是“比”了,显得生动喜人,兼有素朴和美艳的风致。次句的芙蓉即荷花。说少女的脸庞红润艳丽如同出水的荷花,这样的比喻也不算新鲜。但“芙蓉向脸两边开”却又不单是比喻,而是描绘出一幅美丽的图景:采莲少女的脸庞正掩映在盛开的荷花中间,看上去好像鲜艳的荷花正朝着少女的脸庞开放。把这两句联成一体,读者仿佛看到,在那一片绿荷红莲丛中,采莲少女的绿罗裙已经融入田田荷叶之中,几乎分不清孰为荷叶,孰为罗裙;而少女的脸庞则与鲜艳的荷花相互照映,人花难辨。让人感到,这些采莲女子简直就是美丽的大自然的一部分,或者说竟是荷花的精灵。这描写既具有真切的生活实感。

第三小分句“乱入池中看不见”,紧承前两句而来。乱入、杂入、混入之意。荷叶罗裙,芙蓉人面,本就恍若一体,难以分辨,只有在定晴细察时才勉强可辨;所以稍一错神,采莲少女又与绿荷红莲浑然为一,忽然不见踪影了。这一句所写的正是伫立凝望者在刹那间所产生的一种人花莫辨,是耶非耶的感觉,一种变幻莫测的惊奇与怅惘。这是通常所说“看花了眼”时常有的情形。然而,正当踟蹰怅惘、望而不见之际,莲塘中歌声四起,忽又恍然大悟,“看不见”的采莲女子仍在这田田荷叶、艳艳荷花之中。“始觉有人来”要和“闻歌”联在一起体味。本已“不见”,忽而“闻歌”,方知“有人”;但人却又仍然掩映于荷叶荷花之中,故虽闻歌而不见她们的身姿面影。

莲花的诗句篇2

谐音双关这种表现手法,是历代民间情歌中所习见的。它们往往取材于眼前习见的景物,明确但又含蓄地表达了微妙的感情。“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这是南朝乐府《南洲曲》中的几句诗,其中“莲”谐音“怜”,“清”谐音“情”,“莲子清如水”就是爱你的情感像水一样纯真。“婉娈不终夕,一别周年期。桑蚕不作茧,昼夜长悬丝”,这是南朝乐府《七日夜女歌》,其中“丝”谐音“思”,表达了朝思暮想的情感。

《乐府诗集读曲歌》也有类似的诗句,“上树摘桐花,何悟枝枯燥;迢迢空中落,遂为梧子道。桐花特可怜;愿天无霜雪,梧子解千年”。“梧子”指梧桐树实,谐音“吾子”,既女方所爱的男子。在民歌中,每以“花”比女方,而“桐花”多用以比男子,因“桐”与“童”谐音,《诗经》中就称青年男子为“狡童”。清代王渔阳《蝶恋花》中有两句词,“郎似桐花,妾似桐花凤”,因凤以“梧子”为食,“梧子”即郎之代称。《读曲歌》中“梧子”散落一地,成了“梧子道”,隐喻为情郎必经之路。如果天无霜雪,梧子可以在这条路上存留千年,暗含千年永爱之意。

唐代不少诗人借鉴了古代民歌中的谐音手法,巧妙地运用到了诗歌创作中,成为唐代诗歌中的一大特色。

“昨夜裙带解,今朝子飞。铅华不可弃,莫是藁砧归!”这是权德舆的诗《玉台体》,描写的是闺中对远方丈夫的思念。“今朝子飞”写的是屋顶上捕食蚊子的“子”正在飞舞,其中“”谐音“喜”,是一种祥兆,喜出望外的女主人公心情不再平静,莫非丈夫要回来了。“船动湖光滟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流。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这是皇甫松的诗《采莲子》,表现了采莲女热烈追求爱情勇气和初恋少女的羞涩。“无端隔水抛莲子”写出了江南水乡姑娘大胆热情的性格,其中“莲”谐音“怜”,有表示爱恋之意,姑娘借用双关巧妙地表露了自己的情思,极具情趣。

最受称道的还是刘禹锡和李商隐的诗。“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还有晴”,这是刘禹锡《竹枝词》中的两句,其中“晴”谐音“情”, 描写了沉浸在初恋中的少女忐忑和期待的心情。“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是李商隐《无题》中的两句,其中“丝”谐音“思”,抒发了情人间扯不断的缠绵和沉痛之情。

莲花的诗句篇3

是写景?还是送别?鉴于这种情况,的确该细细商榷了。诗里读不到送别的影子,好友送别,尤其是古人,总有一种淡淡的离愁萦绕心头。但这首诗中找不到,整首诗洋溢的是欢快,流淌的是美景。难道,杨万里,造诣极高的诗人,写作也有离题的时候。题目为送别,可诗中却只字未提离别情。情在何处?其实它就隐藏在碧绿的荷叶下,蕴藏在别样红的荷花中。翠绿的荷叶涌向天边,娇媚的荷花别样鲜艳,场面宏大,渲染天地之壮阔,让人惊叹。尽管有离愁也都被这满湖的荷叶荷花遮蔽了,彰显不出来。因为景美心情快乐,因为景美深受感动,因为景美掩盖离别情。所以诗人浓墨重彩地写了荷叶荷花,他们的离别之情则蕴含在“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一句诗中。

这首七绝的名句是“映日荷花别样红”。诗人驻足六月的西湖送别友人林子方。全诗通过对西湖美晋的极度赞美,婉转地表达对友人的眷恋。诗人开篇即说毕竟六月的西湖,风光不与四时相同,这两句质朴无华的诗句,说明六月西湖与其他季节不同的风光,是足可留恋的。然后,诗人用充满强烈色彩对比的句子,给我们描绘出一幅大红大绿、精彩绝艳的画面;翠绿的莲叶,涌到天边,使人感到置身于无穷的碧绿之中;而娇美的荷花,在骄阳映照下更显得格外艳丽。这种谋篇上的转化,虽然跌宕起伏,却没有突兀之感。看似平淡的笔墨,展现了令人回味的艺术境地。前两句写感受,造句大气,使读者还未领略西湖美景,已受到了强烈的感染;后两句写实景,诗人描了一幅接天荷叶、荷花在丽日下交相辉映的绚丽画面。全诗先赞后叙的手法,一上来就抓住读者,使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用“碧”、“红”突出了莲叶和荷花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效果,使整幅画面绚烂生动:“接”、“映”又使整湖荷花、荷叶展现出动态之美。全诗虚实结合,动静相宜,情景交融,表现出浓厚的送别情。

诗中着重描写了西湖荷塘的景色。六月的一个清晨,诗人在净慈寺前送客,看来不会是久别远剐,所以作者未将“别”作为描写的主体。这时,西湖旖旎的风光把他迷住了,不禁由衷地赞叹道:“毕竟是西湖的六月,风光独好,与其他季节不一样啊!”“毕竟”二字,增强了感彩。这里用了概述手法。紧接着就是具体写景,抓住了六月西湖最有特色的景象,描绘出了一幅绿海点红,香清色艳的夏日西湖破晓图,足以令人尽情领略西湖美景。根据这首诗的题目,应有送别友人这一内容,但是除了题目,诗中却无一字提到送友。这跟一般的送友诗大不相同,是别具一格的。字面上虽一字未提送友,但我们从诗句所表达的明朗情绪来看,诗人送友时的心境是愉悦的,因此诗人在送友时,就以极大的注意力描写西湖的景色,以别致的风光作送别的背景,来抒发自己送友时的欢愉心情。由此可以看出杨万里虽然送别友人,但诗句中并没有强调送别二字,而是用景来描述当时送别林子方的心情,并且从诗句中能够体会到这次分别的时间并不长久,所以诗人并没有表现出送友的那种悲凉的心情。诗人用“接天”写莲叶覆盖之广,用“无穷”写莲叶数目之多。在这样的前提下,又特别强调一个“碧”字,这样,境界就显得更为广阔,色彩也很鲜明。莲叶与荷花,碧与红,因为分别有天空与阳光作陪衬,所以色彩极为鲜艳,使人觉得六月西湖清晨旖旎绚丽的风景确乎与平常不同,不禁与诗人在一二两句中所流露出来的感情发生共鸣,因而惊叹赞赏不已。

莲花的诗句篇4

一、 标题:诗情定基调

诗有着丰富的象征意义和内涵底蕴,用它们来作题目,既可以不落窠臼,新颖别致;又能够使人触动记忆,倍感亲切。如《行路难》本为汉代歌谣,鲍照写《拟行路难》共十八首,歌咏人生的种种忧患,寄寓悲愤。到了唐代,李白创作了《行路难》三首,抒写诗人在政治道路上遭遇艰难后的感慨。“行路难”,是乐府旧题,很多诗人却钟情以之为题,其悲愤情感是一脉相承的。

在现代白话文中,以诗入题的例子更是举不胜举,如王安忆的《长恨歌》直接以白居易写过的长诗名为题,琼瑶的《庭院深深》也是化用了词句“庭院深深深几许”;季羡林先生的散文《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标题即取自苏轼词《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中的句子;三毛的小说《蓦然回首》,标题用的就是宋代词人辛弃疾《青玉案》中的词句;而《南州六月荔枝丹》以诗句为题,昭示着这篇说明文诗情洋溢,文采斐然,独树一帜。

二、 文首:诗情发俏声

“文似看山不喜平”,文章开头引用诗句,起到破冰的作用,引出作者想要说的主题。如王开岭的《古典之殇》这样开头: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照古时人。”然而,多少古人有过的,今天的生存视野中却杳无了。

众所周知,古典诗词中到处弥漫着飞卷如席、如诉如泣的盛大雪况:“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燕山雪花大如席,纷纷吹落轩辕台”……

文章起笔就用了唐代诗人张若虚《春江花月夜》中的句子,既引出了自己的观点――多少事物古时有今日无,又照应了标题中的“古典”二字。《春江花月夜》是唐人在盛世时代的高歌,横绝古今。而接下来,文中引用写雪的句子,也都是经典名句。

姚化勤《清明》的开篇“还是唐人的清明雨,纷纷斜斜,销人魂魄;还是宋代的杨柳风,微微徐徐,迎面不寒”,前半句化用杜诗“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意境,而后半句取自于志南和尚的“吹面不寒杨柳风”。文章接着写道:“‘风雨梨花寒食过,几家子孙上坟来。’一个古老的节日,仿佛仍在家乡――古老的豫东平原上氤氲着,一如遍野的麦苗,苍苍郁郁。”作家本身的文字经过精心锤炼,高度概括,简练形象,与所引用的诗句浑然一体,富有诗情。

三、 文中:诗情传佳音

在文章中妙用古诗文可以激活语言表达、彰显文章底蕴,使文章散发出浓浓的书卷气和文化气。“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本是诗经中的句子,被曹操引用在《短歌行》中,恰如其分地表达了对人才的渴慕。再比如“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本淹没在前人词句中,被晏几道在《临江仙》一引用,立刻生辉,成为名句传诵。“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本是元好问曲中的句子,经过金庸小说的传播,广为人知。

诗情的体现,还在于能够不滞于原诗,取其意,而不取其句,如周涛《捉不住的鼬鼠――时间片论》中的文段:

我们以为时间是帝王,是最后的裁判。

我们总是把一代人解决不了的纠纷、矛盾、疑问留给它,寄希望给它来证明。

其实它根本就没有理睬过我们,既不关心也不评判,就像鱼在水中争吵并不与水有关,也像鸟在天上厮斗并不于天有碍。它静默地坐在一切之上,长河落日,大漠孤烟,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

“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都是大家熟悉的诗句;但此处组合在一起,新奇脱俗,自然贴切,写出了时间“静默无声”的特点。

在经典散文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中,作者同时提到了梁元帝的《采莲赋》与南朝乐府诗《西洲曲》中的句子。

梁元帝《采莲赋》里说得好:

于是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首 徐回,兼传羽杯;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尔其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

于是又记起《西洲曲》里的句子: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从文章的构思角度看,作者写完荷塘月色后,掉转笔端,由空间转向时间,溯历史长河而上,出其不意地把人们带入了六朝荡舟采莲的风流季节,使文章波澜起伏。从内容与情感看,《采莲赋》描写青年男女相爱场景,而《西洲曲》是写思妇情怀。作者将《采莲赋》与《西洲曲》同时引用,妙趣横生,对比鲜明:一个活泼风流,洋溢青春气息,一个则孤寂冷清,饱蘸痛苦思念;一个“热”,一个“冷”;一个“动”,一个“静”。在这样的对比中,作者内心的矛盾和冲突凸现得更加清晰,对自由自在生活的向往的情感更加真切。

四、 文末:诗情余清韵

结尾用诗,是用简洁且精练的语言来总结全文,利用诗富有哲理性特点,或与前文自然衔接,或首尾呼应,或画龙点睛,或深化中心。如彭荆风《驿路梨花》的结尾引用陆游的诗句,写道:“我望着这群充满朝气的哈尼小姑娘和那洁白的梨花,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诗:‘驿路梨花处处开’。”这个结尾既实写自然梨花,又虚写雷锋精神,虚实结合,意蕴丰富。

再比如熊召政《饮一口汨罗江》的结尾部分:

一位清代的湖南诗人写过这么一首诗:

萧瑟寒塘垂竹枝,长桥屈曲带涟漪。

持竿不是因鲂鲤,要斫青光写楚辞。

看来,这位诗人的心态和我差不多,既想当屈子,又想当渔翁,结果是两样都当不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古人早就这么说过。

既如此,我的饮一口汨罗的朝圣心情,到此也就索然了。归去罢,归去来兮,说不定东湖边上的小书斋,就是我明日的汨罗。

作者以引用清诗的观点来作为自己的观点,既丰富了文章的内容,也含蓄地表达了自己在“出世与入世间”的矛盾心情。在文章的结尾引用诗词,还能强化感召,带给读者意想不到的强烈震撼力。如《照海倚天》的结尾: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流年似水,时光如电,也许,只有历史才能让“无字碑头镌满字”,也许只有历史,才能最好地诠释曾国藩在天京城破、黄袍欲加身之时写尽生平心境的一句话:倚天照海花无数,流水高山心自知。

文章引用李白的诗和曾国藩自己的诗句作结,进一步深化了作者的观点;并且将“无字碑头镌满字”后一句“功过自有后人评”略去,含蓄蕴藉,耐人寻味,让读者不得不为这一段文字拍案叫绝。

莲花的诗句篇5

凡到过湖南省桃源县桃花源的人,都知道那里有一座遇仙桥,那桥头有一块方形诗碑。碑文是:

饥时得到桃源洞 忘钟鼓响停始彼

尽闻会佳期觉仙 作惟女牛底星人

而静织郎弹斗下 机诗赋又琴移象

观道归冠黄少棋

对这个碑文很多人念不成句,不解其意。但此碑文只要按顺时针方向,从中心的“牛”字读起,由里圈向外旋转而读,每一后句句首的字,系借用前句末一字的半个字,如“响”(响)字的繁体字其下半字“音”为下旬首字。照此种读法,全诗应读成:

牛郎织女会佳期,月底弹琴又赋诗。寺静惟闻钟鼓响,音停始觉星斗移。多少黄冠归道观,见机而作尽忘饥。几时得到桃源洞,同彼仙人下象棋。

相传,明朝诗人邬景和游苏州半山寺时,曾写下一首奇特的《八山叠翠诗》:

山山

远隔

山光半山,

映百心塘

山峰千乐归山

里四三忘己世

山近苏城楼阁拥山

堂庙旧题村苑阆疑

竹禅榻留庄作画实

丝新醉侑歌渔浪沧

全诗56字,分为二、四,六、八成双递增,叠成“山”字形。此诗读法相当奇特,除一、二层作诗的起句一次读完外,其余字句萦转成文,清新可诵,可读成七言古诗,全诗读作:

山山远隔半山塘,心乐归山世已忘。楼阁拥山疑阆苑,村庄作画实沧浪。渔歌侑醉新丝竹,禅榻留题旧庙堂。山近苏城三四里,山峰千百映山光。

此诗新雅别致、情景交融,真可谓诗中有画,画中有游,游中有乐。

回文诗最奇特者当推湖北省来风县仙佛寺山门前一块高2米的青岩石碑,上面刻有一首奇诗:

花开菊白桂争妍,好景留人宜晚天;霞落潭中波漾影,纱笼树色月笼烟。

此诗奇特之处在于:减字、倒读皆可成诗,如减去每句诗的第一、二字,诗为:

菊白桂争妍,留人宜晚天;潭中波漾影,树色月笼烟。

如减去每句诗的第五、六字,诗为:

花开菊白妍,好景留人天;霞落潭中影,纱笼树色烟。

全诗倒读又为:

烟笼月色树笼纱,影漾波中潭落霞;天晚宜人留景好,妍争桂白菊开花。

如若演绎成五言诗,又可为清新隽永的夜景诗。试看:

好景宜晚霞,月白天笼纱;潭中漾树影,波开留桂花。

据传这是一位道人从四川峨眉山云游至此,看到这里秋潭落霞桂放菊开,风景宜人,一时兴发,便在山门前挥笔而就写成这首奇诗,令游人顿添游兴,禁不住要细品这绝妙的奇诗。

阳朔城内有一座陈博山(亦称钟灵山),山内有一洞名碧莲洞。据传,碧莲洞里的“回文古诗”为“八仙”所赐。这首回文古诗以“水、洞、碧、莲、风、香、凉、长、夏、日”等十字组成一个大圆圈,其中“香”字居中。如图:

这首回文古诗,吸引了众多游人,然而多数人念不出一首完整的七言诗来。于是,有相机的游人往往把回文诗拍摄下来,回去与同事、家人分享解读的快乐。

其实,这首回文诗可念成这样一首七言诗:

香莲碧水洞风凉,水洞风凉夏日长。长日夏凉风洞水,凉风洞水碧莲香。

莲花的诗句篇6

关键词:古诗词;意象;托物言志;鸟语;花香

中图分类号:G63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10X(2015)18-0038-03

古诗词中意象林立、争奇斗艳,许多诗词正是借助特定意象传神地表达出作者的内心情感,由意象而意境,从而构筑了古诗词的独特神韵。在众多诗词家耳、鼻、口、眼乃至心中,造物本身就是极具美感的,“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大自然中的一切生命乃至无生命的物体只要是创作需要,都可以信手拈来,遇灵感而为神奇,成就一首首颇具生命力的好作品。本文试从古诗词为数众多的意象中撷取“鸟语”、“花香”等意象片段加以浅析,竭力为读者呈现古诗词的意象之美、意境之美、艺术之美。

一、古诗词中的鸟语

“鹊噪鸦啼,并立枝头谈福祸;雁来燕往,相逢路上话春秋”。古人对鸟的吟咏,往往是借物抒情、言志,难免会把一些动物人格化,情绪化。但正如一首颇有意趣的诗中所写:“鹊噪非为吉,鸦鸣岂是凶。人间吉凶事,不在鸟语中。”鸟与人的爱恨祸福,本来是没有直接联系的。所不同的是,通过人们的触景生情、写诗作词,因生灵的生机,触发心灵的升华,也正因生物的多样性才造就了人类文化的丰富性。既然,一切景语皆情语,那么,也可以说一切鸟语亦情语了。

(一)鸿雁

史载苏武出使匈奴被扣留19年之久,昭帝即位了解到实情后,就派使者出使匈奴,言说:“汉朝天子猎到一只北来的大雁,雁腿上系着一封信,写着苏武正在北海牧羊。”单于见谎言被拆穿,遂放苏武归汉。“鸿雁传书”一词即由此而来。在古诗词中,鸿雁作为一种常见意象,大致有三种情感寄托。

1.借雁抒离思。鸿雁的季节性迁徙常常引起游子的思乡之情和羁旅愁绪。杜甫的“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西厢记》结尾崔莺莺长亭送别亦唱道:“碧云天,黄花地,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每见鸿雁则情景相生,其情不堪。

2.借雁叹孤苦。蒋捷《虞美人》上阕:“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好一个“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少年的风流,壮年的颠簸流离、晚年的孤寂……人生的悲欢离合,时光的倏忽而逝在孤雁的声声哀鸣之下更显沉重无奈。李清照《一剪梅》上阕:“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秋雁南来、空余相思,国破家亡、漂泊何依?

3.借雁表忠贞。元好问《摸鱼儿・雁丘词》小序:“太和五年乙丑岁,赴试并州,道逢捕雁者云:‘今旦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地死。’予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累石为识,号曰雁丘。时同行者多为赋诗,予亦有《雁丘词》。旧所作无宫商,今改定之。”

(二)乌鸦

乌鸦,今人无端地认为乌鸦是凶鸟,斥之为“乌鸦嘴”。其实,古人曾把乌鸦作为慈鸟、孝鸟,甚至祥禽来看待,因为它们“母哺六十日,反哺六十日”。只是在后来的古诗词中,乌鸦才多和荒凉颓败的意蕴联系在一起。

张继的《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这首脍炙人口的诗作把离人的一怀愁绪,点染的淋漓尽致。霜月乌啼,渔火愁眠,已经构成一幅幽寂清冷的画境了,处闹市而泊客船、卧闻山寺夜钟,孤舟客子的种种难以言传的感受也就尽在不言中了。

再后来,乌鸦在诗歌中多变为“暮鸦”、“哀鸦”了,一句“于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写出了隋炀帝杨广在江都营建的行宫江都宫、显福宫和临江宫的颓败,批判了历史上荒淫无度、穷奢极欲的君王,对他们的亡国行径给予了嘲讽。至此,乌鸦的意象也就固定与荒凉颓败的事物联系在一起。

(三)杜鹃

古代神话中,蜀王杜宇(即望帝)因被迫让位给他的臣子,自己隐居山林,死后灵魂化为杜鹃。于是古诗中的杜鹃也就成为凄凉、哀伤的象征了。

月下杜鹃的啼鸣,正是思乡情结心灵里的一声声思归的呼喊,李白《相和歌辞・蜀道难》“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子规“不如归去”的悲啼,把太白苦恋巴山蜀水的痛楚之情渲染到了肠断还不罢休的地步,落花枝上杜鹃的苦苦挽留,清朗月夜下子规的楚楚呼唤,就是算千言万语也要在这般叫声下逊色,杜鹃的啼鸣就是离别时最贴切的表达。

北宋秦观《踏莎行》“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抒写谪居的凄苦与幽怨。 诗人有意识地将杜鹃的原有象征与黄昏的意象有机结合,使人从生理到心理都感到寒冷。本来“雾失楼台”,“桃源望断”就已使作者生愁,凄苦难耐,又怎忍受得了“孤馆”、“春寒”、“鹃声”、“斜阳”的多面夹击!作者被贬郴州时的孤独处境和屡遭贬滴而产生的不满之情由此可知。

宋人王令《送春》“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这首诗写暮春三月的景象,花落了虽又重开,燕子离去了还会回来,然而那眷恋春光的杜鹃,却半夜三更还在悲啼,不相信东风是唤不回来的。诗人以此表达珍惜并竭力留住美好时光的愿望,又显示出自信和努力的态度。

二、古诗词中的花香

古诗词中鸟儿酬唱相和,惹人情思,而同样在遍是鲜花的诗词王国里徜徉,扑鼻而来的还有阵阵花香。这里仅选择较有代表性的几种略作表述。

(一)梅

梅花常用来比喻凌寒傲雪、坚强不屈的品格。王安石的《梅花》:“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诗句既写出了梅香因风布远,又含蓄地道出梅色纯净洁白,诗人通过对梅花不畏严寒的高洁品格的赞赏,说明坚强高洁的人格所具有的非凡魅力。

陆游的《咏梅》:“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作者以梅花自喻,借梅花孤高正直、操节自守、矢志不渝的高尚品质,抒发自己请缨无路、壮志难酬的苦闷和炽热的爱国情感,其实也正是作者一生孤标傲世,绝不与争宠邀媚、阿谀奉迎之徒为伍的品格和不畏谗毁、坚贞不渝的铮铮傲骨的真实写照,故历来为后人称颂。

北宋诗人林逋更是有“梅妻鹤子”之雅号。其《山园小梅》诗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两句,传神地描绘出梅花清幽香逸的风姿,被誉为千古咏梅绝唱。

(二)菊

因陶令“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句一吟成名,尽显其高洁淡泊、超凡脱俗的隐者风范。素心如简,人淡如菊,这“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之物,便一直得到文人骚客的青睐。

元稹《》:“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表达了诗人对坚贞高尚品格的追求。残谢后一般不会凋落花瓣,不会像桃花一样落英缤纷。故诗人一般都赞赏其凌寒的品格,枯而不陨是其生物属性,但在朱淑真笔下:“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却赋予其倔强性格和反抗精神。

唐黄巢“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在其带有明显寓意和倾向性的诗作里,成了饱经沧桑的勇敢坚强的斗士,隐含志气、霸气乃至杀气。

李清照笔下“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则用“瘦”菊喻己,抒发内心对久别丈夫的刻骨相思。

诗人笔下之菊姿态风骨各异,而其作品正因诗人的内心呐喊和真挚情感才具备了传世价值。

(三)莲

有了花中四君子,莲也就称得上是名门之秀。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香远溢清、亭亭净植。千百年来,其绰约风姿,开放在文人墨客的心里、梦里,不远不近,若即若离,让人驰怀骋想,令人心旷神怡。

高洁若莲。贺铸的《踏莎行》借莲感叹自己的际遇:“断无蜂蝶慕幽香,红衣脱尽芳心苦。”莲长于偏僻柳塘,无人知道,无蜂蝶采摘,它的“芳”就在于孤芳自赏,自嗟自叹;“当年不肯嫁东风”,莲花高洁,不肯嫁春风,实是贺铸不肯阿谀权贵的写照。最后莲之“无端却被秋风误”,与贺之不为世所容,郁郁终生也是吻合的。

田田莲叶。“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在汉乐府这首极为清新优美的小诗中,“莲”既实指莲花,又是“怜”的谐音,在秀美的江南水乡,采莲的男女主人公摇着小舟,自由地唱着纯洁美丽的爱情,这是一幅多么优美的图画!王维的《山居秋暝》的精妙所在也正是那句“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诗人妙笔生花,以“动”衬“静”,着力表现幽静的意趣,生发出摇曳多姿的美丽。

枯荷雨声。“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是李商隐的诗句,《红楼梦》里林黛玉说她最不爱李商隐的诗,但却偏偏只喜欢这一句。试想,淅沥沥的秋雨,点点滴滴地敲打在枯荷上,那凄清、错落有致的声响,该是一种怎样的声韵?枯荷秋雨韵,谁解其中味?残荷给人带来视觉上的颓废,一旦它与人的心境共鸣,便是一种悸动、一种凄美。

无论莲作为意象表现的是何种情感,看到莲,就看到了作者的内心情感世界。

花鸟本是自然界普通一物,然而情感深挚、富于想象的诗人们往往因此激发创作出五彩斑斓的文学作品。他们借助这些花鸟表达自己情感心志,从而收到蕴藉含蓄的艺术效果。这种通过某一特定的具体形象,来暗示某种意义或表达某种情志的方法,就是象征。例如鸿雁象征思念,乌鸦象征颓败,杜鹃象征愁别,梅象征坚强不折,菊则象征隐逸从容,莲象征坚贞高洁。这些文化符号,已经成为中国诗人的心灵密码,具有十分丰厚的美学意蕴,诗人借助它们表达出深厚宽广的思想情感,成就了古诗词中的奇葩。

参考文献:

[1]杨汝福,廖学新.咏鸟诗选[M].广西人民出版社,2005.

[2]叶 朗.中国美学史大纲[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

莲花的诗句篇7

曹智

安徽省和县二中高三(9)班

我翻着厚重的诗词集,想将它们都映入我的脑海,而不是映入眼帘。

我希望能够感受到更多的情感冲击,而不想听一群人永远诉说他们的郁郁不得志。

我突然很害怕看到李白,他给我们太多的熟悉,熟悉得让我们感到陌生。于是我决定远离熟悉的陌生,去寻找陌生的熟悉。

滑过那一页,映入眼帘的不是黑白相映的七言绝句,而是夏日午后的芭蕉图。有的伸开繁茂的叶子,忽闪着周围的空气,还有的紧紧地蜷缩着。诗人轻轻地走过,看到那不肯张开的小叶子,猜想它定是藏了什么心事,于是吟出了末句“会被东风暗拆看”。诗人钱翊,生卒年不详。这是很冰冷的简介,但我却读出他欣赏芭蕉那一刻的心思。他是恬静的,有情趣地猜想着那株芭蕉,至少,在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属于他,芭蕉透露了他的心思。

无法忘记那一个折梅寄思的典故,令人向往。也许我们都希望有人能给我们一个风干的礼物,一个值得牵挂的理由。“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最后两句是千古名句,这是一份有意义的礼物。可又是作者生卒年不详,且作品仅存一首。一首能流传千古,一首足矣。我们记得曾经有人在梅园折下一枝江南的梅,寄与远方的友人,告诉他江南安恬静好。纵使你生卒年不详,但你拈花时的微笑我记着。花已代你表明心迹。

生卒年不详的还有诗经、《古诗十九首》、乐府民歌,它们的作者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一个群体的诗歌作者需要署名吗?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许”描写的是江南采莲的景象。可以想象采莲女子思念的面庞一定与荷花相映红。你瞧,那粉色的荷花不正在笑吗?

我们没有见过古时的月亮,但现在的月亮曾经照过古人夜行的路。一花一草都曾看到他对着花草微笑,对着月亮许愿,对着流水诉说离别的愁苦。

无论是诗坛领袖,还是生卒年不详的不出名诗人,我们都能从一花一草中找到你微笑的理由,或者忧愁的因子。

明月夜,短松冈,吹着一只冰冷的箫,祭奠一些人走过的路,在有花有草见证的蓊郁的晚上。

莲花的诗句篇8

【关键词】佛教 莲花 诗歌 六朝

莲花在诗词中比较常见,常用的称谓就有十多个:荷花、荷华、芙蓉、水芙蓉、芙蕖、泽芝、水芝、六月春、中国莲等。东汉郑玄的《毛诗笺注》:“荷,芙蕖之茎也。”此“茎”指支撑荷叶的梗柄,细长的梗挺立着,撑着阔大的荷叶,表现出极大的负荷能力,故得名荷。莲花不但名字多,它的每一个部位,古人都为之取名。《诗经・陈风》中也有“彼泽之陂,有蒲与荷”“彼泽之陂,有蒲菡萏”的句子。

莲花同时也是佛教的重要意象。很多佛与菩萨都以端坐于莲台上的形象示人,观音菩萨也常常手执莲花,这显示出佛教的庄严,也体现出莲花与佛教的密切关系。六朝时期不仅是诗歌的兴盛期,也是佛教与中原文化进一步融合的时期。六朝时期文人隐居者多,大多醉心于山水诗歌,远离政治中心,这也给佛教的发展提供了契机。在六朝文人的诗文中,佛教不再是空洞的说理,而是夹杂了许多哲学范畴的“意象”来对佛法进行深刻地阐释。而莲花作为佛教重要的象征之一,也频繁出现在六朝诗作中,显示出六朝文人对佛法的理解与对莲花本身高洁特性的欣赏。

一、佛教中的莲花意象

净洁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恰好喻指着佛教对出世的理解,透露出浓厚的出世思想。莲花在佛教中更多的是意指西方美好的极乐世界。《阿弥陀经》中对西方净土的描述有这样一段:“池中莲花,大如车轮,青色青光,黄色黄光,赤色赤光,白色白光,微妙香洁。”可见莲花是西方极乐世界中重要的组成部分,莲花的微妙香洁,也正寓意着佛法的高深与玄妙。另外,莲花在佛教中也常常用来喻指修行过程,突出表现了佛教的教义教理。佛教认为人生的过程是苦的,历来有“八苦”之说: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这些都是人生的苦。而造成苦的根本原因在于人的各种欲望,正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要想达到彼岸,就必须通过修行来消除这些无妄的欲望,并最终到达西方极乐世界。而莲花恰恰是佛教中代表“修行”这一过程的意象,莲花从淤泥中生长出来,但是却又做到了“出淤泥而不染”,这也正是人修行的意义。人从苦中来,但又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修行来摆脱各种苦痛。佛教素来有小乘、大乘之分,小乘主张用佛法度己,像莲花一样远离尘世的淤泥,做到真正的高洁素净, “不著世间如莲花,常善入于空寂行”;大乘则主张度人,而度人就不能离开世间,修行时也要保持与世间的联系, 譬如“高原陆地,不生莲花;卑湿淤泥,乃生此花”,强调莲花本就是生长在淤泥之中,寓意修行之人也本是世间之人。尽管大乘佛教与小乘佛教在对待修行的问题上提出了截然不同的方法,但都以莲花素洁的品质比喻佛法修行、脱离苦海的精神境界。

二、莲花意象与六朝诗歌

早在六朝之前,莲花作为一个文学意象已在诗歌中出现。《诗经・郑风・山有扶苏》: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这里的景色描写中不著一字,而水边美景、莲花娇艳、莲花与扶苏的相映成趣,如在眼前。再如《诗经・国风・泽陂》: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诗经・简兮》曰:“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可见,早在《诗经》中,就已经有了很多用莲花比喻心上人的类比手法的运用。以上三首诗虽没有对莲花的形体、颜色、姿态进行过多地着墨,只是一种写意的白描,但也营造出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独特美感。

到了魏晋时期,莲花作为一种意象在诗作中开始常常出现。如曹丕《杂诗》中的“兰芷生兮芙蓉披”、《秋胡行二首》中“芙蓉含芳,菡萏垂荣”的句子,都是对莲花从审美方面的描写,也都主要表现了莲花灵动的特征,读来感觉形象亲切。与曹丕同一时期的诗人曹植、刘祯、王粲等人,也写了大量关于“莲花”的作品。如曹植的《公宴诗》中“秋兰被长坂,朱华冒绿池”的描写,《芙蓉池诗》中 “逍遥芙蓉池,翩翩戏轻舟”写出了文人们泛舟莲池中的形态;刘祯的《公宴诗》:“芙蓉散其华,菡萏满金堂”; 王粲的《诗》中对莲花“幽兰吐芳烈,芙蓉发红晖”的描写也都体现出莲花灵动的特征。不过这时的诗人们还只是停留在对“莲花”这一意象表面上的描写,只是单纯地把它同桂花、兰花等植物一同来写,并没有发掘出莲花更深层的特性与意义。除了诗歌作品,曹植还专门写过《芙蓉赋》,开头四句“览百卉之英茂,无斯华之独灵。结修根于重壤,泛清流而擢茎”道出了莲花生于淤泥,却不与淤泥同流合污的美好精神,也提到了莲花“灵”的特征。此外,傅亮、闵鸿、潘越等也都做过《芙蓉赋》,如 “乃有芙蓉灵草,载育中川,竦修干以凌波,建绿叶之规圆”(傅亮《芙蓉赋》),“有自然之丽草,育灵沼之清濑,结根系于重壤,森蔓延以腾迈”( 闵鸿《芙蓉赋》),“伟玄泽之普衍,嘉植物之并敷,游莫美于春台,华莫盛于芙蕖”(潘越《芙蓉赋》)。从这些对莲花的描写中,都可以看出六朝文人对莲花独特的认识,也都反映出莲花“灵动”的特点。

孙昌武在《禅思与诗情》中提出了六朝时期佛教对文人思想和诗歌创作的影响:“从历史上看,自东晋普遍习染佛说之后,佛教即开始影响于诗歌创作,禅思想和习禅生活早已进入诗的内容。”这就说明,佛教中的“莲花”意象与六朝文人诗作中的莲花“意象”确实有一定的共通之处。如对莲花“灵动”这一特点的感知上,便体现出佛教对六朝诗歌的影响。佛教在中国的传播,经历了一个由上到下的过程,东汉时在皇帝的倡导下传入中国,在六朝时期成为文人士大夫间的一种风尚,并逐步扩大影响力,直到渗透到普通老百姓之中。佛教在六朝时期的发展是飞速的,并受到了崇尚“魏晋风度”的文人士大夫们的欢迎与推崇,这更多的是来自于佛教讲究的“出世思想”契合了当时文人士大夫们的心理,让他们在个体与社会的对抗中找到了心灵寄托的场所,而这种心灵寄托,也同时表现在这些人创作的诗文中。在六朝之前,莲花的意象尚且停留在“比兴”之中,没有成为独立的审美意象,而在六朝之后,莲花便逐渐从“比兴”中脱离出来,真正成为带有一定思想意义的文学意象。

这种对莲花审美意象的改变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是对莲花的描写更具体丰富,不再停留在单纯地与其他植物并举的阶段,而是更细致地描摹莲花的形态特征。如潘越在《芙蓉赋》中“舒绿叶,挺纤柯,结绿房,列红葩,仰含清液,俯濯素波,修柯婀娜,柔茎苒弱”的描写,已经具体到莲花叶子的颜色、花朵的形态、整体的样子这些细微之处。再如夏侯湛的《芙蓉赋》中,不仅提到了莲花“紫饰红敷,黄螺圆出,垂蕤散舒,缨以金牙”的外形之美,还有着“味甘滋而清美,同嘉异乎橙橘”对莲子味道的具体描写。另一方面表现在描写荷花的手法更加巧妙,不仅有传统的比喻手法,更有着白描、拟人等多种修辞手法的运用。如梁文帝在《采莲赋》中对莲花的描写,“紫荆兮文波,红莲兮芰荷;绿房兮翠盖,素实兮黄螺”,充分运用了比喻的手法,不仅描绘了荷花的样子,还特别把莲叶比作翠盖,把莲子比作黄螺,都显得生动形象,充满美感。再如陆云《芙蓉诗》中的“盈盈荷上露,灼灼如明珠”,并没有直接描写荷花,而是通过荷叶上的露珠,让人对荷花产生无限的遐想,这也是荷花描写中的创新之举。

总之,六朝文人诗作中的莲花意象不仅体现了莲花这一意象不断发展的过程,也体现了佛教中莲花意象对文人创作的积极影响。莲花在六朝的诗文中,变得更加灵动可感,对莲花的描写也更细致入微,这都使莲花作为一种固有意象体现出了别样的审美价值。

【参考文献】

[1]骆继光.《佛教十三经》上卷[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4:343.

[2](后秦)鸠摩罗什译.维摩诘经今译[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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