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二十八

时间:2022-10-29 08:05:25

【前言】女人二十八由文秘帮小编整理而成,但愿对你的学习工作带来帮助。于是,艾嘉努力地工作,我努力地颓废。 二 漫长的冬季终于过去,我于是也在万物复苏的可喜形势下,奋然醒来,图谋一段崭新的人生。 找出一些大大小小的“人证物证”,跑到一家杂志社求职,也许老天怜我信用卡上可怜的4位数,结果出乎意料地顺利。艾嘉没有忘记问我杂志...

艾嘉看见我的时候我正在某条繁华大街上转圈圈,她说,伊米你没事吧,失魂落魄的,说说吧,怎么了?我没什么好说的。的确没什么好说的,情节老套,甚至没有细节。一句话就可以讲完,我们公司的一个客户――那个叫张逸风的精装男人,在我暗恋他N个黑天白夜后,终于说出他爱我,不过还没等我晕死,他又无比高尚地告诉我,他已婚。

自己如此喜欢的男人已是别的女人的专利产品,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于是,趁着憋闷的一口气,马上辞职,连带着也就失去了公司为单身员工配置的公寓。于是,一天之内,一口气完成了失恋、失业以及流离失所。

艾嘉在一番恨铁不成钢的冷嘲热讽后,终于接纳我加入失恋阵线联盟。带着手提电脑、两大箱衣物和书,我来到艾嘉租住的公寓冬眠。

没事可做,无人可恋,日子一下子变得漫长起来。早晨喝一杯艾嘉买回来的酸奶,看一份晨报,知道这个世界还在沸腾着、地球还在转着,对着镜子练一下表情肌,知道自己还活着。然后从居室逛到客厅,从网上泡到床上。艾嘉说我没得救了,我觉得没得救的是她,起码我还能被爱情所伤,而她,在夏天和那个有为青年金牌律师分手后,就彻底对爱情或者说是对男人丧失了信心。然后仿佛打定了独身的主意,一心一意努力工作挣钱买房子车子,她说,树立了这样的人生观后,她的日子过得简单多了,只有辛苦不会痛。

于是,艾嘉努力地工作,我努力地颓废。

漫长的冬季终于过去,我于是也在万物复苏的可喜形势下,奋然醒来,图谋一段崭新的人生。

找出一些大大小小的“人证物证”,跑到一家杂志社求职,也许老天怜我信用卡上可怜的4位数,结果出乎意料地顺利。艾嘉没有忘记问我杂志社怎么样,我知道她是要问杂志社的人怎么样。

我懒洋洋地回答,不怎么样,总编年届50,言语无味,面目可憎,所以,这个春天无故事。

“还是要发生点什么才好,免得辜负了这个季节。”艾嘉歪在沙发上,调侃的语调,脸上却真真切切露出不无担忧的神情。

当然,我也不想辜负这个季节,扎个马尾,厚棉T恤,仔裤,努力和着春姑娘轻快的步伐,让心情随春光一起明媚起来。上班时经过花店,竟然买了一盆小小的不知名的植物,一放到办公桌上,马上许多大大小小的眼珠子就劈哩叭啦落到这嫩绿的叶子上,我想他们大概在猜测这盆植物的功用――装饰办公室?还是装饰心情亦或是装饰有几分倦意的脸色?

抚脸,不禁莞尔。然后深呼吸,闻着这绿色植物带来的若有似无的清新气息。

“咔嚓”,一抬头,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T恤,仔裤,胸前挂着相机,脸上是阳光般的笑容:“你一定是伊米,我是乔。”我微笑,他扬扬手中的相机,说,“照片弄出来放刊头哦。”

就这样,我认识了杂志社当摄影的同事乔,一个24岁的大男孩。

看到乔的时候,我有一点点的错愕,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张逸风,当然,乔不可能是张逸风,乔比他小10岁,乔比我小4岁,所以,当乔每天凑到我办公桌前闻植物清香的时候,我便毫不客气地冲他嚷嚷,小子,去去,别妨碍你老姐我工作。这样的语调,夸张得倒像在提醒自己。

乔果真伊米姐伊米姐地叫开了,叫的时候脸上不无促狭的神情,然后自顾自把伺候“春天”的任务包揽了去,他把那盆植物命名为春天,他得意扬扬地告诉我,灵感来源于那天他拍摄的我在绿叶子前深呼吸的照片。

一天,乔歪在我的办公桌前,神秘兮兮地说,伊米,下午跟我出去搞个采访吧?我头也不抬地说没空,他说我已经征得总编同意借用你一下午。然后挑衅似地看着我。我看看他,然后说,好吧。

搭着乔的破摩托车,飞到了郊外的田野,青的山,绿的水,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花。

我在高兴地大叫的同时诘问他,这就是你说的采访吗?他一脸无辜地取出相机,拍风光照嘛,然后就一本正经地选取角度,忙着拍照。

我坐在草地上,嗅着风中传送的油菜花香,想起一些飘飘浮浮的往事。

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在我耳边大喊――伊米,我们恋爱吧。

我侧过头,你说什么啊。

伊米,我们恋爱吧,乔说完扯着我的手往油菜花地里疯跑。这样的季节,这样的风景,这样一张青春洋溢的脸庞,怎能不让人心旌摇荡,所以,乔拥吻我的时候,我好像无力拒绝。

乔说,伊米,你看看,这样的春天,这样的油菜花地里,乔和伊米的爱情,是不是美得像张画。

我眼睛看着远处绵延不尽的山峦,微微喟叹,只是一张画而已,不是生活。

乔说,为什么,难道仅仅就因为我比你小吗?

我说没错,我时日不多的青春已经玩不起这样的爱情游戏了,所以,乔,我们的暧昧到此为止。

乔就这样淡出了我的生活,当然他一度也有过失恋的症状,诸如不屈不挠地送一打一打的玫瑰,还有酗酒后在办公室高喊伊米伊米我爱你等等。

艾嘉明了一切后揶揄我说,看不出伊米还有这样的本事。然后她一本正经地问我,伊米我猜你还是有一点点心动吧。我说当然,譬如商场里某件物品,我没买回来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而是因为我没有购买力。

艾嘉无奈地耸耸肩,伊米,你总是这样地执着又总是这样地清醒。

我很明白她的意思,我总是在追逐脱离现实的浪漫同时又与世俗同流合污。

艾嘉不无担心地说,这种状况你要不要换工作?我叹口气说,不必了,找份工作也不容易,而且,你看,过不了多久他那份年轻的热情就会消失殆尽。

果然,到了夏天,乔的破摩托车后载了个长发飘飘的小女生,看模样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我对艾嘉说,你看,年轻真好,总蕴含无穷希望。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老去。

母亲打电话来了,说要我这个星期无论如何回去一趟。我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耐烦地说我没空,母亲说那好吧,你今年无论如何给我带个准女婿回来。

挂了电话,发呆。艾嘉趿着拖鞋过来,一脸同情,是不是伯母逼婚啊。

我问她,是不是过了28岁就没人要了呢?艾嘉想想,大抵是这样吧。

我一脸茫然。然后想,看来真要找个人来结婚了。

艾嘉说有个人一直想要我把你介绍给他,说了好几次了,看你以前正在状态,所以没有提,如果要说找来结婚,还真适合,开个小公司,条件还算不错,然后,她又踌躇了一下说,他是个离婚男人。

然后,某天,不知是不是艾嘉有意安排,我和艾嘉在一个酒吧,碰到了刘海涛,艾嘉口中的离婚男人。他过来和我握手,眼中有着真真切切的喜悦。然后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喝酒,听歌。我蜷在黑暗的角落,一边听他和艾嘉说话,一边暗自打量这个艾嘉口中的不错的结婚对象。显然,他不是那种长得好看的男子,当然也不是很难看,很普通的一个人,看上去中规中矩。

于是,我开始赴约。一个离婚的男子和一个还没找到感觉的女子,我们的约会无非是一起吃个饭,喝杯茶,偶尔看场电影,在我为那些骗人的情节流泪时他会体贴地递上面巾纸。

某个夜晚,他在送我回家时,牵了我的手,他的手心温暖,我的手微凉,我任他牵着前行,心里想,我就和这个人一辈子这样走下去吗?突然间就泪流满面。

他显然对我这样神经质的举动有些手足无措,然后喃喃地说,小米,相信我,我会让你一辈子丰衣足食,安安稳稳。

人活一辈子就是求得现世的安稳吗?人活一辈子不就是求得现世的安稳吗?

我其实也知道刘海涛是真心实意地待我,有天,他说,小米,你喜欢哪款车?我想也不想就答,君威。然后脑子里突然现出张逸风从黑色君威中走出来的身影。心里有一丝淡淡的惆怅。

没想到过几天刘海涛真的就选了辆君威,开着新车接我去“老树咖啡”,说是有事要商量。

我心里突然就忐忑不安起来。

在“老树”坐定后,他从袋中掏出一个锦盒,我心里明白那是什么,不等他开口,我猛地站起来,说抱歉,我去洗手间。我在洗手间待了约10分钟,出去后座位上已不见刘海涛的身影,坐下来,长长地吁了口气。侍应生送来他的留言,小米,突然有急事,我走了,有事call我。

看着他有些潦草的字迹我浅笑,实在是个聪明的男子,为何自己还要踌躇呢?打电话给艾嘉说快来,我找不着北了。艾嘉在认真地听完我的诉说后,不无遗憾地说,要是我,我就接下,认了。

我勉强地笑笑,就这样吧,生活已经很委屈我们了,我怎么能再委屈自己。

艾嘉一时不知该怎样接话,两个女子就长时间地沉默。我说为什么我总是在歧路间,譬如张逸风,爱但不能;譬如乔,不能爱;譬如刘海涛,没有爱。总是落到进退维谷的僵局。我要怎么办呢?

艾嘉叹了口气,就这么过吧。

下午5点的“老树咖啡”,两个不算年轻的女子,静静坐着,关于明天,我们无话可说。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在我们的身上落下迷幻的色彩。我侧过头,无意识地看着窗外,旁边住宅小区里,几个孩子站在一棵桔子树下,正努力地跳起来去摘树上青青的桔子,却好像总也够不着。

看着看着,我和艾嘉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艾嘉说我们就像这些孩子。

我说,是,我们就是这些孩子,爱情挂在树枝上, 我们无限向往,却无法伸手够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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