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的不是我们

周润发说，看《孔子》，“不哭你还是人吗?”：周杰伦说，看《熊猫人》，“不笑除非有病”。针对周润发“不哭不是人”一说，童话大王郑渊洁调侃道，“笔者赶紧恶补孔子，生怕由于了解孔子不全面导致看电影时没哭从而变成狗”，以求人籍保全。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孔子》哭了，反正我没哭；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熊猫人》笑了，反正我没笑。这么说来，兄弟我就是一个有病的“不是人”。于一个个体而言，这真是一件超级恐怖的事，如果周润发周杰伦是对的，那么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当然，周杰伦周润发都只是玩笑话，我们只能这样理解，要不然被开除人籍、被送入精神病院的，相信不只区区在下。玩笑话里充溢着某种强大的气场，周润发周杰伦的超级自信缘于他们之前在演艺界取得的成绩和地位。但是，影视作品考评的是综合实力，一个优秀的演员固然能为影视作品增添亮点，但无论如何，一个人撑不起一部作品。周润发个人成为《孔子》唯一的亮色，而周杰伦，他的才华更多地体现在音乐方面，不玩音乐玩影视的周董，其表现和结果与一个三流演员无异。

但我们同时也要相信，无论是周润发还是周杰伦，他们觉得要哭要笑也都是真诚的。作为主创，他们认为自己的作品是精品，足够感人或足够搞笑，这如同儿子是自己的好一样，想法正常。只是，观影是一件非常主观又非常直接的体验，主创的名气只能挑动观众更多的好奇心，而远远不足以成为融合剂，消弥主创的自我感觉和观众的接受体验之间遥远的距离。当主创们还在陶醉于儿子是自己的好的时候，观众早已神游万里，琢磨着老婆是别人的漂亮去了。

这说到底是影视作品拍给谁看的问题。《孔子》拍给谁看?给知识分子看，他们觉得隔靴搔痒，流于表面：给贩夫走卒看，他们未必愿意去琢磨诸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之类的台词。更多的尴尬，用韩寒的话足以概括：“《孔子》这部电影，无论从拍摄意义、商业利润、艺术追求、电影探索、教育启蒙、警世感人、视听震撼、娱乐消遣、记录历史等任何一个角度，都没有存在的必要。”至于《熊猫人》，脑残剧情和山寨造型实在忽悠不了如今见多识广的电视观众。面对收视败绩，周杰伦称《熊》剧的目标观众是小朋友，又称他会剪一个更具美学暴力的精致版。于是，查小欣难得聪明了一回，她说：“一边说是拍给小孩子看，一边又说要增加暴力美学效果，究竟《熊猫人》是拍给什么观众看的?”

所以，对一些影视作品，连主创都没搞清楚到底是拍给谁看的前提下，大家都不必较真，哭不出来就别哭，笑不出来就别笑，因为，有病的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