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皮尔士符号学看《弗兰肯斯坦》

时间:2022-10-24 01:32:28

【摘要】符号学(Semiotics 或 Semiology)广义上是研究符号传意的人文科学,是涵盖所有涉文字符、讯号符、密码、古文明记号、手语的科学。(安娜・埃诺,2005)著名语言学家雅各布逊曾说过...

摘 要:《弗兰肯斯坦》是英国作家玛丽・雪莱的代表作,其描述的“人造人”的故事历来为评论家们津津乐道。本文试图从皮尔士符号学观点分析小说中出现的诸多符号意象,找出小说所蕴含的作者的深层含义。

关键词:弗兰斯坦;皮尔士;符号代表项;指涉对象;解释项

一.《弗兰肯斯坦》和玛丽・雪莱简介

玛丽・雪莱(Mary Shelley,1797-1851),原名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戈德温(Mary Wollstonecraft Godwin),是著名诗人珀西・雪莱的第二任妻子。小说《弗兰肯斯坦》(《弗》)于一八一八年出版后引起巨大轰动,并很快被改编成戏剧。近两百年来,由该小说改编而成的电影等在英美等国搬上荧幕,并带来国内外的研究热。历来评论家们从各种角度,猜测玛丽・雪莱的创作意图,本文通过对一些符号的分析,认为作者玛丽・雪莱想要告诫读者,科技一旦违逆自然法则必会造成严重后果。

二.皮尔士的符号学说

符号学(Semiotics 或 Semiology)广义上是研究符号传意的人文科学,是涵盖所有涉文字符、讯号符、密码、古文明记号、手语的科学。(安娜・埃诺,2005)著名语言学家雅各布逊曾说过:“每一个信息都是由符号构成的。”(R. Jakobson, 1971)换言之,任何事物,甚至整个人类社会皆是符号所组成的,这当然也包括文学作品。

三.皮尔士符号学视域下的《弗兰肯斯坦》

1 .火

在这部哥特科幻小说中,始终贯穿着一个意象,那就是“火”,并以多种形式出现:雷电、电流、篝火、烛光、炉火、火灾以及火葬的火堆等。(王爱燕,2002)根据皮尔士的观点,符号代表项与指涉对象、解释项三位一体。因而,无论是以哪种形式出现,作为指涉对象的“火”都有其深层的解释意义,代表了作者玛丽的心理状态。

首先,小说的标题就暗含了“火”的意蕴。小说又名《现代的普罗米修斯》,情节与希腊神话中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火而终遭上帝惩罚的故事有相似之处。历来,普罗米修斯都被看作是勇敢与正义的英雄,也因而成为众多文学作品中的原型。在小说中,弗兰肯斯坦为了扭转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而造人,他所盗的“上帝之火”即雷电。(王爱燕,2002)15岁时,弗兰肯斯坦曾亲眼目睹过雷电的威力:“……一颗古老而秀美的橡树间蹿出一道火光。待那耀眼的火光闪过之后……只剩下一段被击枯了的树桩。”(39)这里,电石火光是直接指涉对象,而动态指涉对象其实指上帝之火,暗含着小说的结局如普罗米修斯盗火般悲剧。

后来,在弗兰肯斯坦17岁时,母亲为照顾染病的伊莉莎白而逝世。弗兰肯斯坦悲愤地看着生命之火在母亲眼中慢慢熄灭,并由此深刻思考生命的本质,因而,他决心要“向世界揭示生命创造的讳莫如深的奥秘”。(48)“骤然间,一道闪光划破了墓穴中的幽冥黑暗”(53),弗兰肯斯坦想到了如何征服生命。随后,经过近两年的努力,他“准备将生命的火花注入躺在脚边的这具毫无生气的躯体之中”,然而,“借着摇曳飘忽、行将熄灭的烛光”,他才发现自己造出了一具丑陋的怪物。

故事最后,面对弗兰肯斯坦的死亡,怪物内心伤痛:他唯一的亲人和仇人不见了,他与世界的维系也就消失了。于是,他向沃尔顿船长承诺“将为自己堆起火葬柴堆,将这可鄙的躯体烧成灰烬”(262)。于是,从电火而来的生命终在火光中化为虚无。文中频繁出现的火的符号,象征了科技之光:科技可以给人温暖,给人提供方便,甚至还可以让人类一窥上帝造人的秘密;但是,科技本身也是一把双刃剑,在给人类带来好处的时候也让人类自己蒙受了重大牺牲。弗兰肯斯坦为了能让自己“缔造的一种新的生物将奉我为造物主而对我顶礼膜拜、感恩戴德”(56),他不惜忽视了亲人,最终使自己的亲人朋友沦为自己亵渎神灵的牺牲品。自私地追求技术突破的后果如此之重可见一斑。

四.结语

皮尔士把艺术作品的真正表示效果称为 “情感的解释项”――一种图像符号,这说明从某种角度上来讲, 皮尔士是拥护艺术作品处理并引起情感等观点的, 并且他还提供了一个将解释项从纯主观或纯私人情感中拯救出来的方法。(颜青,2010)玛丽在《弗》中运用符号深化了她对于科技文明的沉重思考。无论是火,抑或生育和死亡,这些符号都充满着玛丽对于过分追求知识、科技而造成的严重后果的思索,她利用符号对蔑视上帝的科技进行扩展解释。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脆弱而无力反抗的,他们渴望挣脱自然的枷锁,却以卑微而渺小的自我去实践内心的欲望,最终成为自己行为的牺牲品。通过弗兰肯斯坦的悲剧,玛丽想要告诫读者,知识是一把双刃剑,任何不合理的利用都会伤害到自己。

参考文献:

[1] Tantillo, Astrida Orle.2008. Werther, Frankenstein and Girardian Mediated Desire[J]. Studia Neophilologica (80):177-187.

[2] Jakobson, R. 1971. Selected Writings[M]. Berlin: Walter de Gruyter &Co..

[3]Shelly, Mary. 1981.Frankenstein, or The Modern Prometheus[M]. New York: Bantam Books.

作者简介:陈彬彬(1990-),女,江苏扬州,苏州大学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认知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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