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锋:注重绘画本身的价值

时间:2022-10-23 02:17:47

刘锋:注重绘画本身的价值

和我同龄的刘锋,性情却更近于一个天真与烂漫的孩子。在他略显笨拙的画里,有着一种缓慢生长的温暖情绪,这似乎不被外界任何的动荡所打破。他迷恋于选择一个能延伸至很远的空间,这个空间可能在梦里、在回忆中、在未来,或在任何一个有温暖与可能幸福的地方,他切割其中的一角,再现了一场生动与荒诞的对美的执念。这种执念不是以有强烈的冲击性得以表达,它更近于对已经既定的美好记忆重组,在看似漫不经心、混乱,与日常相关的视觉语言中,传达出不仅仅是他个人内心最私密的渴望。

美术馆也是渴望美的空间。作为公共的展示平台,美术馆在传达属于艺术家的独特性与创造性的同时,也要为每一位公众提供解读艺术的机会。不过,开放性虽然是美术馆的天然属性,但这不意味着要屈从于大众的喜好。可以说,刘锋的作品没有时下最流行的理念,没有对社会的探讨、也不包含讽刺与斗争,它们更像定格在一个自我的美丽场景里。可这些正是他的价值所在,今日的艺术已不是从一种范式到另一种范式,每一位艺术家都是一个文本,包含了其独立存在的价值。

此次展览正是一场刘锋个人梦境的再现,同时也希望去唤醒有共同情感的每一位观者。在观看的过程中,艺术家的私人情绪不仅存在于某一场景、某一空间,刘锋给我们展现的是属于艺术本身的一种愉悦与憧憬,这种情怀给予所有人一个无拘束的理想。

—张子康

东方艺术·大家:在你的作品中,绘画手法和色彩运用都有着很强的表现意味,这种风格是怎样形成的呢?

刘锋:我从小就喜欢画画,但从最开始基本没有受到过什么约束,在进入大学之前没有老师正式教我,都是凭自己的兴趣和理解去画的,这也造就了我喜欢凭直觉去画画的习惯,我不会刻意去模仿某种风格的绘画,也不喜欢去追随所谓流行的绘画方式。

我还是比较尊重自我的感受和体验,因为绘画首先对我来说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同时又是一种自我解放的方式,这种解脱纯粹源于绘画内部,跟现实的社会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这也是我创作的一个基本的出发点,在刚开始画画的时候并不是特别清晰,但随着年龄增长这个出发点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从美院毕业以后我没有靠绘画为生,画画都是出于兴趣,抱着一种休闲的心态来画的。我不想空泛地去谈论所谓的艺术,我的直觉告诉我画画就是画画,是非常单纯的东西,而我要表述的东西也能够通过绘画完全展现出来,所以我更注重在绘画中寻求语言表述的可能性和丰富性,我绘画中表现风格的产生可能也正源于此。相对情节性的叙事来说,我更注重绘画本身的价值,这也是我一直探索和追寻的。

东方艺术·大家:你的很多绘画作品中都有马的形象,为什么喜欢画马呢?

刘锋:因为对于我来说马的形象中始终包含着一种很美好的东西,而我想借助马的形象探索一种属于自己的语言方式。我觉得这也是一条必经的道路,在绘画中可以借助某个具体的形象来切入题材,但题材并不是我对绘画的最终追求,它只表示一种建立在自我知识结构上的、对于事物选择的一种态度,而最终呈现在画面上的我也不知道它将会是什么样子。比如说今晚月亮很好我们出去散散步吧,这只是一个前提,我不能设定在散步途中会出现什么情况,我如果把过程中的每个细节都设定好,那这个前提就变得索然无味了,偶然境遇对于绘画来说比程序化的预设要重要的多。

东方艺术·大家:你绘画中的很多人物形象都很类似,如戴草帽的农民等,这些形象源于何处呢?与你过去的经历有什么关系吗?

刘锋: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农民的形象离不开草帽的符号,全世界的农民在劳作的时候基本都会戴草帽,这已成为一种最为实用的传统,延续了千百年。我认为草帽也是一种最为自然和朴实状态的象征,对于土地和耕作中的人来说,草帽所包含的意义远远超过它的形象本身。

在乘火车做长距离旅行的时候,沿途看到最多的就是乡村的景象,我绘画中对于土地和农民的描绘有一部分也是来自于旅途中的感受,生命与土地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人在土地上长久劳作后会形成什么样的体态?这都是我比较关注的,而如何把这种文学性的关注转换成具体的画面也是我要解决的问题:我通常看到那些在田野上劳作的农民形象是很小的,但我却在作品中把他们画的很大,很多时候人物都会超出构图的限制。其实更想从土地的视角来仰视并接近他们,强化出他们被土地所塑造出的坚实性格。

东方艺术·大家:在你绘画的背景中,既有含糊的工业风景,也有很纯净的自然景观,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差呢?

刘锋:这种反差跟我的人生经历有关。我出生在上世纪60年代,在我的成长记忆中城市和乡村是离的非常近的。我们小时候去玩的,骑自行车从城市出发走半个小时就到荒郊野地了,城市的感觉被远远地抛在身后。而当我往回骑的时候,城市又会逐渐出现在眼中,那时候工厂里的烟囱是最显眼的高层建筑,它们在路上提示我城市的临近,而这种关于城市的形象记忆也经常会出现在我现在的绘画中。

另外,我绘画中的场景也会隐隐约约表现出土地被工业文明所轻视的感觉,当然这种宏观的问题并不是我刻意要表现的。题材只是我作品的一个切入点,我经常说题材就像一个简单的剧本,但最后还是回到绘画本身的需求之中,通过笔触和色彩等本体性的东西将自己的感受和体验传达的更加完善。

上一篇:储楚:日常物的纪念碑 下一篇:高抗热震性骨质瓷的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