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民伟行走是为不及的梦

时间:2022-10-23 01:39:53

空谷寂照,孤鸿一瞥

寒山冷冷的,日复一日在安仁古镇的“小离园”过着清简的生活,早起清扫躺了一地的落叶,在古旧的园子里发发呆,研墨、执笔,绘出清冷的山水,即便兴致来了,有几笔浓墨重彩,也都带着缱绻的寂寥与无为。画儿画好之后在园子里自在风干,他要出门了,去田野间做一个地道的农夫。泥土的气息让他想起了很多腌在心里的儿时记忆,12岁前的他生活在贵州的一个青石小镇上,依着江边的青石板路的坑坑洼洼里盛满了他无边无际的思绪,和甜滋滋的悲喜。记忆里有爱拾槐花的极好看的女人,有轻柔平静的憨实笑容,有铜铃叮当作响的骡子和慢悠悠赶着它的主人。小镇的山、小镇的水、小镇的建筑、小镇的人,或许都从未离开过寒山,它们变幻成各种模样,围绕着这个不常回家的人,安慰他的乡愁。

田间劳作归来,黄昏十分或许会有自己人前来喝茶。在离园的天井,蘑菇在木桌上肆意狂舞,嫩绿的青苔在桌边或墙边优雅跋涉。茶是自制的花果茶或野草茶,点心是从镇上老字号买回的“古着”纸杯蛋糕。品茶、闲坐、不发一语的寒山和朋友直坐到月亮初挂。

没有朋友造访的日子,寒山会一个人去河边走走,路遇乖巧伶俐的石头,芬芳的野花野草,“呼喊”他的瓶瓶罐罐,都会一并带回家,因此他的离园热闹而“拥挤”。当他合眼入睡,这些活泼的物件会不会聚在月下,谈论这个“神秘又古怪”的主人?当他小离园子,它们会不会呼朋引伴,闹一场夜宴?

这是寒山落户安仁之后的平常日子,不寻常的日子里,他在各色山水间,在各种奇妙的艺术世界里。微电影《见山》就是根据他的故事改编的,他也首次作为演员演绎自己寻山、寻找自我的故事。

为什么要行走呢?答案在行走的过程中划出光亮。寒山是属于大山的,他不喜城市里的浑浑噩噩。行走,没有终点,当一种情绪四处飘散,当一种形态飘忽天外,当一种渴望得到最原始的满足,这就足够了。

在日常中流浪

要知道,生活中虽然有诗和梦,但滋养我们的是柴米油盐和空气。因此寒山也有生活化的一面。尽管他的血液中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流浪情结,渴望着在孤独的环境中放逐身心,但他毕竟是生活在这长天大地。

与寒山的第一次见面,在文殊坊的知竹生活馆。他刚教完孩子画水墨画,这是他每周六的工作。他着草青山布衫,大大的布艺挎包里是上课用的电脑和几本古书。对于陌生人,他有几分保留地开始聊自己的生活,当聊开之后,他忍不住把电脑里存的自己拍摄的美景和画过的小画都一一指给记者看。他一边烫杯泡茶,一边懒懒地说:“人生中的每个人都是过客,念而不迷是最好的。”他为自己的内心筑起帷帐,可是在他的一个系列画里分明有手牵手的两人,一起游走在山河美景与诗词意向之中。真正的童趣,或许就如他这般,不是喜欢孩子,而是自己就是个孩子。

在美好中收放自如

寒山的画最常出现的色彩是独行的黑白和通透的蓝。他的画“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寂寞的画给寂寞的人。阴冷、枯寂、平静、仙气、温暖、柔情……每个人怎样解读他的画,寒山并不关心,“我就是这样做了,不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除了“寒山”的意向,寒山的画中也常常出现漫天的花朵,飞花非花,它们迎风招展、姿态翩翩,似有故事说。花瓣飞进心里,花瓣飞进荒野,花瓣飞进遥远的旧时光。大暖寓于大寒,大寒起于大暖。

除了清晰的色彩,寒山的画中常出现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独行侠客,那个人或许就是他本人,空山新雨,薄雾浓云,他裹衣独行。另外一个常出现的意象是一只硕大的黑猫,那是什么?是孤独?是真实?是无眠?是关照?

“在孤独国/一张空凳/面对大海,如同/一个孤独者/而且好像还有一个无形的孤独者/坐在那里/面对大海。”以梦为马的寒山,构建了自己荒寒一片的天地,而辛夷花傲然地次第开放。

Q&A 黎明伟

Q=《成都女报》A=黎明伟

Q:你这样的生活状态好奢侈,久了会厌倦吗?

A:你们看着这样的生活是羡慕,但是真让你们来过,你们受不了这样的日复一日。而我喜欢在安仁“摊着”,这里有我喜欢的气质,不管外面发生什么,这里都是我的安乐窝。

Q:除了画画、行走,还有喜欢的事吗?

A:喜欢的事很多,我喜欢手工的东西,会和朋友一起寻访被遗忘的手工技艺。我也会设计一些竹编。

Q:之前做过什么工作?

A:摆过地摊,当过墩子,卖过书,当过酒吧的吧员,都是独特的体验。

Q:对你来说,美景与美人是怎样定义的?

A:原始的大自然就是美,清简的有女人香的女人就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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