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理视角论沈从文《丈夫》中“丈夫”的心理变化过程

时间:2022-10-20 07:14:36

从心理视角论沈从文《丈夫》中“丈夫”的心理变化过程

摘要:《丈夫》--沈从文笔下的经典短篇小说之一,以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资本主义入侵湘西大地造成农村经济破产,农村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结构的解体为背景,广大贫困农民,在生死线上挣扎,为了生存,年轻强悍的女人们,纷纷的进城,做起了“生意”,走上了介乎于与典妻之路。

关键词:丈夫;麻木;觉醒;命运

《丈夫》,作品最初写成于1930年4月,后又先后两次修改,第一次修改于1934年7曰21日,第二次修改于1957年的3月,现在出版的《丈夫》多为第二次修改的《丈夫》,作品先后修改过两次,这在沈从文的作品中士比较少见的,同也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作家对《丈夫》的重视程度。

《丈夫》主要叙述了这样的一个故事:一个年轻、壮实、憨厚的丈夫因为落春雨,空暇同时又想念在城里做“生意”的媳妇,换了一身浆洗干净的衣服、背上一篓媳妇爱吃的栗子,进城见媳妇。以丈夫在船上的的一天一夜为故事的主要发生时间,通过这短暂的一天一夜的目睹妻子所遭所遇,不停地挣扎、徘徊于金钱与夫权之间,最后毅然的抛弃金钱,选择夫权,带着自己的媳妇回乡的一个人性从扭曲到到人性的复苏的故事。作者以湘西的春雨为墨,丈夫的心理路程为素材给我们展示了一幅人的尊严的觉醒图。

一、麻木之丈夫

《丈夫》中的丈夫来自于大河坝中一个名叫黄庄的小山村,那儿“出强健女子同忠厚的男人”,因为地方太穷,同时又受到上面的剥削,不管你如何的勤省耐劳,一年中还是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用红薯叶子拌糠充饥。预示那儿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女子出乡讨生活,男人在家务农。女人们到城里做“生意”――用自己的身体为资本,来赚钱养活自己的男人。这集不与道德相冲突,也不会有损健康,同时男人也乐于这样做的,年轻的丈夫们把自己的妻子送到城里的船上做“生意”,会给他们带来很多的好处:养的儿子归他,女子名分上归他,女子会将自己在城里的几个晚上的收入给他。这种“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况且自己如果想念妻子还可到城里去看望看望!

小说中那个没有名没有姓的年轻的丈夫,只知道是一个名叫老七的男人从小耳濡目染的生活与那样一个环境之中,对于那个“无形的传统”可以说是深信不疑,并视之为金科玉律,无比的遵从,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近乎于信仰的东西。他同许多黄庄的其他年轻、壮实、憨厚的男人一样,把自己强健的妻子,送入城中做生意,自己在乡下,享受其中带来的利益,生活过的无比的美满。她在“性”和“生”之间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很显然,他选择了后者,因为这是人的自然属性决定的,在人没有用面包填饱肚子之前是没有任何资格谈什么感情的。

二、觉醒之丈夫

丈夫,在春雨闲暇之际,,如例行规矩似的到城里探望那做“生意”的妻子,自己换上一身浆洗干净的衣服,背上一篓媳妇喜欢吃的栗子,高高兴兴的到去那密密麻麻的妓船上寻找自己日思夜想的妻子,渴望将自己那积蓄已久的精力话语全部的发泄与自己的妻子身上,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却发先自己“如今与妻子接近,与家庭却离得很远”,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妻子是否真的还属于自己,自己的选择正确吗?

丈夫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女人,看到妻子那细细的眉毛、绯红的胭脂、城里人的派头和衣裳感到极大地惊讶,于是丈夫开始手足无措,知道妻子问道家中样的猪以及寄的钱是否收到,才慢慢的意识到自己是面前这个女人的男人,于是那颗稍稍惊讶的心有恢复了平静。大概自己摸出烟管准备抽烟时候,妻子夺去却给自己塞了一支哈德门香烟,丈夫那颗稍稍平静的心有泛起了点点的波澜但只是占时的。

男人把自己本应同自己女人说的话全部向自己认为是老七客人的水保说了,多么的荒唐啊!把自己带给自己女人的栗子用来款待水保,用以作为它能够不厌其烦的听自己的唠叨的奖品。他们打谈栗子、小麦,最后甚至把自己留着给自己女人说的枕边话都说了,他感到无比的畅快,因为他太需要倾述了,最后还约定了一切喝酒。水保走了,但是他仍然很高兴,甚至唱起了山歌……

一大早,他决定走了,是那样的坚决。他吧老七塞给他的票子撒到地下去,用粗大的手掌捣着脸孔,放声大哭,他的确需要哭,因为他的心中积累了太多太多的委屈。他觉醒了,他看到了比生存更为重要的人的尊严,他要找回那消失殆尽的夫权,使自己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哪怕是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于是他毅然的带着自己的妻子回乡去了。

三、命运

丈夫带着自己的妻子回到了乡下,回到了那以送妻子做“生意”为传统的并视为一种信仰的黄村,他们将被视为那里的异类,人们将用一种不解甚至是嘲讽的态度来对待他们。

丈夫回乡之后的命运如何?可能丈夫以前把妻子寄给自己的钱,给储蓄起来,回乡后的日子会比较的充实,至少在短期内会比较的幸福美满 的男耕女织的生活。但当时的农村已被那“外来养不煤油“的资本主义浓的千疮百孔,他们没有生存的技能,坐吃山空,死亡时他们唯一的归属。也有可能,丈夫只是一时的冲动,可能回去就后悔了,也有可能在半路上就后悔了,又会把自己的妻子送回去,做所谓的 “生意”,来维持生活。当然这不会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我们宁愿相信丈夫是真正的觉醒,而不是一时的冲动,他们回乡后的生活也会过得和和美美,颐养天年。甚至他们还有可能参加革命,成为杰出的革命人,为解救广大的湘西人抛头颅撒热血……种种的猜测,只有作家本人才知道,给以我们读者的将是无限的遐想。

《丈夫》中的丈夫在那一日夜的身受屈辱中,终究还是觉醒了,在“生存”与“夫权”中不断地徘徊于两点一线之间,在经历了一个复杂而又痛苦的心理变化过程之后,最后还毅然的选择了后者,他选着了以“夫权”为核心的人的尊严,使扭曲的人性回归人人的自然状态。丈夫的灵魂超越了现实的拘束,排除一切的压力,他的人性的尊严从他那麻木已久的灵魂中重新获得了复苏,带着自己的妻子回乡去了,并以此作为一种向那种有违人性的那种介乎于“典妻”与“”的不合理的社会现实做出的一种反抗,暴露了就社会黑暗的政治制度以及我们民族的深刻悲哀!

参考文献:

【1】刘一友、向成国《沈从文别集―丈夫集》[A]岳麓书社出版发行 1992。

【2】凌宇《从边城走向世界―对作为文学家的沈从文的研究》[M]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社出版 1985年12月第一版。

【3】凌宇《中国现代作家传记丛书 沈从文传》[M]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1988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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