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剧是该降降温了/电影版《奋斗》用热情感染年轻观众/《刀见笑》:一场伪“寓教于乐”

时间:2022-10-16 04:05:30

穿越剧是该降降温了/电影版《奋斗》用热情感染年轻观众/《刀见笑》:一场伪“寓教于乐”

穿越剧是该降降温了

文/亚梅

今年年初,湖南卫视播出的清宫穿越剧《宫》热播,受到年轻人追捧,在剧中饰演男女主角的两个演员凭此一剧已晋升一线之列,频频在各个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中露面。其实,从前年起到去年底,央视相继播出《神话》《传奇》《古今大战秦俑情》等一批古装穿越剧,都收视不俗,以央视为风向标,各地方台和电视剧制作单位也开始跟风而上。湖南卫视播火《宫》后,江苏卫视也马上在黄金档开播神话穿越剧《女娲传奇之灵珠》。有的电视剧制作公司借这股热潮,一方面招兵买马投入穿越剧的剧本创作,另一方面则把目光锁定那些穿越题材的网络人气小说,准备将其一一改编成电视剧搬上荧屏。

从已经播出的这几部电视剧来看,剧中主人公一般来自现代,因为某些原因或是通过某种手段,穿越时空回到了古代,在那里主人公会不断遭遇“文化冲击”,但会慢慢适应,并最终发生一段传奇故事。这些穿越剧大多基于真实的历史故事,但加入了很多新的东西,且一般通过夸张的元素来使其变得有趣和更具吸引力,内容百无禁忌。

但正是这些夸张离奇的元素和百无禁忌的内容带来了人们对穿越剧的议论和担忧,因为有些剧中加入的夸张乃至滑稽的元素暴露了创作者对历史文化的不尊重,个别穿越剧更是随意编纂神话故事,情节怪异离奇,手法荒诞,价值观含混,与当下展现时代气象、弘扬时代精神的价值观背道而驰,这恐怕也是最近主管部门广电总局批评穿越剧的原因。

中国电视剧题材扎堆现象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多年前就有人发现,当某一部电视剧走红荧屏之后,往往会有数部乃至数十部题材雷同的电视剧涌现出来。这种过分依赖热点题材的结果,是使电视在题材方面陷入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一段时间里,一个题材会形成一种话语霸权,迫使资金、创作、演员等等资源,全都涌入同一个题材,直到透支这个题材,然后奔赴下一个题材,直到将新的题材炒糊,从早年的涉案剧、反腐剧、古装剧、辫子剧,到如今的名著改编剧、谍战剧,莫不如是;这些曾是荧屏收视率最高的类型剧都曾被主管部门点名批评甚至叫停。

避免影视剧同质化更有待于强化自律意识,尤其是作为精神产品的“供应商”,更要有一种原创精神和勇气,不能为了利益而盲目跟风。中国电视剧观众数以亿计,有多种多样的口味和需求。要想充分满足观众意愿,文艺创作应“弘扬主旋律,提倡多样化”,从这个意义上说,穿越剧是该降降温了。

电影版《奋斗》用热情感染年轻观众

文/韩浩月

看电影版《奋斗》,的确要花一点力气抹去电视剧版《奋斗》留下的印象,先入为主对人的影响真是太大了,所以,如果能够由电视剧原班人马出演,电影无疑将会更具备话题性和亲和力,也会取得更好的商业收益。好在接受新的演员去演绎《奋斗》的故事,并不是那么难,原因很简单,年轻人演年轻人的故事,哪怕再幼稚再没技巧,那份热情也会一定程度地感染同样年轻的观众。

电影版《奋斗》与电视剧版《奋斗》最大的区别是,忽略了男主角的“富二代”身份。在电视剧中,陆涛接受了老爸赠送的汽车和奖励的银行卡;电影中的陆涛也不是铁打的汉子,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也向父亲低了头,希望能走捷径,过上“富二代”生活,但父亲的拒绝激发了他内心向上的力量,在凭借自己能力取得成功后,他懂得了父亲的深意,推掉了父亲送上的银行卡。

两版夏琳保持了性格上的一致性。电影版《奋斗》中的董璇比电视剧版《奋斗》中的马伊 P,在表演上更多了些性感,董璇在片中的那组“制服控”镜头,不排除影片为制造话题而刻意为之,但实事求是地讲,那组镜头董璇带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可爱。年轻一代的女星,就是要敢于这么表现。

电影版《奋斗》提出了有关年轻人自力更生的命题,片中的六个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他们为梦想受苦,为梦想撞完东墙撞西墙,也为在追求梦想的过程没有完全妥协而骄傲。作为一部青春励志片,电影点出了在年轻人群中逐渐变得稀少的一种品质:坚持。坚持自力更生,坚持相信自己,坚持为梦想而活,哪怕梦想破灭,面对失败结果也要保持乐观。

看电影版《奋斗》,会时常想起前段时间流行网络的那部名叫《老男孩》的视频短片,那部短片临近结尾时有一组镜头对准了社会底层生活,当豆豆在医院去世的时候,陆涛正准备开始人生最重要的一次演讲,夏琳正在承受去不去巴黎的痛苦折磨,向南和杨晓芸的婚姻也处在又痛又痒之中,煽情的电影配乐,会让有类似经历的观众感同身受,油然而生“活着不易”的感慨。

在电影的大多数情节里,六个年轻人都饰演着失败者的角色,他们都有一首属于自己的失败者之歌,建立在他们中间的爱情与友情,成为帮助他们摆脱困境的惟一支撑。无论小说、电视剧还是电影,《奋斗》想要表现的最重要的情感元素都是友情,通过这种情感元素,可以观察到城市中的年轻人是如何成长、拼搏与奋斗的,他们相互取暖,白手起家,用青春和热情浇灌着理想之花的绽放。

电影中李晨与董璇这对搭档在表演上最为自然和到位,其他几位主演有诸多不足之处,包括电影本身,也有一些缺憾,观众不妨把它当作浓缩版的电视剧去看,这样就不会失望了。

《刀见笑》:一场伪“寓教于乐”

文/王国平

电影《刀见笑》改编自四川作家安昌河的作品《菜刀传奇》。这位作家在谈到小说和电影之间的关系时,有个很有意思的说法,他说《菜刀传奇》是个创作手法很出新的传统故事,但电影剧本并不是完全忠于原著,只选取了其中20%左右的内容,“故事原本可以看作一粒种子,撒播之后长成一株大树,或者故事是树,电影就是影子。相互映照,而不是复制。”并且他还说目前经常有导演找到作品改编的问题,他觉得自己的作品被改编只是为自己增加额外收入而已,“影视界是个极其浮躁的地方,我从来就没抱多大期待。”

看来这位作家头脑够清醒。窃以为,对于搞文字的而言,安昌河对待影视改编的态度值得尊重,甚至是仿效。

文学是影视创作的源泉,这话当然正确。但源泉并不是说影视就跟文学亦步亦趋,李少红拍的《红楼梦》过于在原著的圈子里转悠,难免迷失了自己,招来诘问声声。就像安昌河说的,自己的小说是电影的一粒种子,小说的故事孕育了电影的故事,但并不意味着小说和电影是同一回事,他们之间有交集,但也有“背叛”,种子种到地上,有的长势喜人,有的就差劲一些,蔫了,有的甚至中途夭折,颗粒无收。出现不太好的状况,问题比较复杂,但可以肯定,不全是种子的错。

有个段子说:“我当年也是个痴情的种子,结果下了场雨……淹死了。”这个段子里的“我”,明显是在责怪天气,慨叹命运,天气不好,命运不佳,没办法,自认倒霉吧。

《刀见笑》的创作大体上也应该是这么个状态,不尴不尬,怪谁呢?还是电影整体上的气候在作祟吧。

编导的用意颇为直接,就是要给观众一个好玩的故事,顺便进行一下“道德教育”,贪、嗔、痴,都在电影里“明目张胆”地跳了出来,告诉观众这三者当戒。这就是一度提倡的“寓教于乐”,能做到这四个字,那绝对是一门艺术,可惜更多的时候,这门艺术玩不转。

如今,电影要制造快乐,手段就是无休无止的狂欢。什么形式都被拿来用,人物表演夸张,造型上与生活真实脱离,也与艺术真实不搭边。杀猪匠由于一块丝巾,对风月场所里的头牌媚娘产生了单相思。如果把这个杀猪匠塑造得正常一点,他们之间的“爱”可以说够纯洁,冲破传统条条框框的束缚“爱”得死去活来,确实是高。但这个杀猪匠偏偏面容丑陋,而且总是歇斯底里,处于无端的亢奋状态。他的情感之路,只能让人觉得是个笑话。原本美好的东西被撕碎了,也就迈向了喜剧。

电影里的大太监公公是御前大总管,动作迟缓,体态臃肿,肥头大耳,人妖难辨;“铲”是厨艺高手,个头低矮,属于侏儒。如果这两个人的造型不是这般设计的,行不行?按道理行,但在当前的电影氛围下,一些人的态度好像应该就是这样的,要来就来好玩的,来个极致的,来个跟别人不一样的。胖,就胖得肥大;矮,就矮得没影儿。

这样的设计,无非是为了好玩,把观者的注意力吸引到这些“花絮”上。所以,这个电影留下来的就是演员在上蹿下跳地表演着,疯狂至极,怪里怪气,例如还有名厨“铲”的掌柜,还有御前大总管跟前的随从,还有风月场所见风使舵的老鸨……另外,在细节安排上充满了奇观,什么刀法快到把鱼的五脏都取出来了,鱼还在汤里游着,不知道已经被破肚了。

这些人和这些细节,组成了方阵,形成了体系,一起构建成了这部电影的风貌。由于这些元素与现实是隔离的,不管是生活的真实,还是艺术的真实,所以它们经常会跳出来,自己跟观者说话、对语,成为了主角。而原本试图宣扬的对“贪、嗔、痴”的批判却不得不退居次席。于是,电影“寓教于乐”的功能无法真正得以实现,当前国产电影的通病再度在《刀见笑》上得到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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