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语与合作原则

摘要：反语是一种修辞格，本文主要从Grice的合作原则角度来认识反语，并探讨这种认识上的不足。

关键词：反语；合作

中图分类号：H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949X(2008)-10-0063-01

反语是一种修辞格，用以表达说话人的某种主观情态意义：讥讽、蔑视、不赞、戏谑、愤怒、威胁等等。汉语修辞学对反语的解释一般为：借助语言环境，运用与说话人本意相反的词语或句子来表达本意。本文主要从Grice的合作原则角度来认识反语，并探讨这种认识上的不足。合作原则是语言使用者实施御用策略的指导原则，格莱斯会话原则的准则运作产生的隐含意义是语言使用者实施语用策略的工具。

从语用的角度研究反语开始于语言哲学家Grice，他在1967年提出了著名的会话合作原则。Grice认为在会话中，说话者和听话者为了使会话顺利成功地进行，双方要遵循一个总的原则，即合作原则。会话原则包括：

（1）量的准则：所提供的信息不少于也不多于所需的；

（2）质的准则：不说自知虚假的话；不说缺乏足够证据的话；

（3）关系准则：提供有关联的信息；

（4）方式准则：表达清楚、避免晦涩、简洁、有条理。

但在实际生活中，人们并不是严格遵守这4条准则，会在不同程度上对某些准则产生有意的违反。由于说话人违反了某一或某些准则，听话人会觉察到语句字面以外的意思，这就是话语因违反某一准则而产生的会话含义。会话含义是由全面意义同语境结合通过语用规则推导的一种间接的隐性意义。

Grice把反语看作是一种会话含义，这种含义可通过违反质的准则获得，说话者说了自知不真实的话语，为的是达到一定的语用效果。根据格赖斯的会话合作理论，会话含义是人们通过会话含义有意地违反一个或多个准则而实现的，反语的会话含义就是通过对违反会话的合作准则来实现的。如：

例（1）：张三的确是个好朋友。（Grice，1975：34）如果说话者被自己的朋友张三出卖而说出这样的话，这句话就明显违背了合作原则中的质准则，说话者想要表达的真实命题其实是与话语相反的：“张三实际上不是好朋友。”因此，听者必须顺话反听或反话顺听才能理解言者的真实交际意图。

例（2）：妈妈叫儿子去把自己烂糟糟的房子收拾好，但儿子一直沉浸在连环画中没理会。过了一会，妈妈发现儿子的房子还是老样子，有些生气地对儿子说：“这房间真是干净极了！”

很显然，妈妈的话语违背了会话的“质准则”，因为她说的与真实的情况相矛盾，她当然不会认为自己的真正意思就是她所说的字面含义。

按照这个逻辑，如果一句话的直义是真实的，它就不是反语；反之，如果直义与事实相悖，它就是反语。但是，完全靠言语的反面来判断它是否是反语是不可靠的。违反合作原则的其他准则、甚至不违反任何准则也可以产生反语 (Holderoft,1983)。

例（3）：杨柳的生日快到了，陈大力花了不少钱买了一束名花想取悦杨柳，却不想碰了个没趣。高宝生看到自己的情敌被拒绝了，心里很开心。高宝生(对陈大力)：“这么多花儿，多浪费啊!怎么也花了你一两百块钱吧!” (电视剧《居家男人》)

这是一个典型的含蓄陈述的例子。很明显高宝生说话的口气是在讽刺对方，但例(3)并没有像传统反语理论所认为的那样是在表达诸如(3a)或(3b)之类的意思，即并没有违背“质准则”：

(3a)你花了不到一两百块钱吧!

(3b)你花的钱肯定超过一两百块吧!

在例(3)中，高保生是想取笑陈大力花钱不讨好，他说话的真实意图其实和花的钱超过一两百还是少于一两百没有任何关系。因此，传统的反语理论并不能解释这种含蓄陈述的反语话语。

从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反语同其他会话一样，都是对通过有意的对合作准则的违反而表达语用意义进而实现言后行为的。所不同的是，反语的语谓意义同语用意义是截然相反的，也正是反语的这一特点使其达到了独有的交际效果。

参考文献：

[1] 何兆熊.新编语用学概要[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

[2] 赵艳芳.认知语言学概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

[3] 杨春红.反语的语用理解[J].西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