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后墙

生死之后墙

1梦中

黑幕

小康（画外音）：奶奶，你在哪里？

淡入

朦胧中好像有一对夫妇在吵架。

小康爸：他到底是谁？（凶狠地）

小康妈：是我的一个朋友！（歇斯底里地）

小康爸：朋友？情人吧！

小康妈：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

淡出

黑幕

小康（画外音）：奶奶，我怕。

淡入

一个老人慈祥的脸

小康奶：孩子，我马上去看你。别怕！

淡出

黑幕

小康（画外音）：奶奶，我想你……

2小康家日内

小康的眼睛缓缓睁开。

小康妈睡眼惺忪地说：快起来，睡够了，睡够了！你爸个懒货不起来，还得我叫你！快快快！小乐在门外等你上学呢。你们父子大中午怎么都睡这么死！

小康很不情愿的起来穿衣服。

小康：妈，我刚才梦见奶奶了。

小康妈收拾着小康的床。

小康妈：哦。

小康妈并没有在意小康的话，依旧收拾着床。

小康：她说她马上就来看我。

小康妈一边收拾床，一边不经意地搭着儿子的话：哦，好啊！那你们父子俩该高兴了。

小康看了看忙着收拾床的妈妈，也没有兴趣再说下去，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对妈妈说了声“走了”，又对着客厅书架上奶奶的遗像说了声“我走了”后，打开门，和等在门外的拿着一个破足球的小乐一起向楼下跑去。

3街道日外

小康和小乐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小康：你拿着你的破足球干嘛？

小乐：什么破足球！这是我爸去北京给我买回来的。

小康：你爸出差还没回来吗？

小乐：我妈说这次我爸是去国外出差了，可能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小康：你爸不回来，你家就不吵架，你家不吵架，咱们那个单元就安静许多……

小乐：你家还不是一样，只是比我们家声音小罢了……

小康岔开话题：对了，咱俩上次为了抢球打起来，你爸说要给咱俩各买一个新足球，你可别忘了。

小乐：忘不了，我爸这次回来一定给咱俩买。你以为我爸和你爸一样笨啊！

小康:你爸才笨呢！几点了？路上怎么没见几个学生？

小乐：没事！咱第一节是体育。

小康：怪不得你拿你的破足球呢！

小乐一听，不高兴了，打了小康一拳：不准说是破足球！

小康还了小乐一拳：我偏说！

小康打完就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喊：破足球！破足球……

小乐追向小康：不是破足球！不是……

4校门口日外

小康跑过校门，小乐紧追不舍。

校门口挂着一个铜牌：关北市菜河路中学

5操场日外

小康和小乐的班级已经集合在一起，文体委员张皓正在向老师汇报：初二三班，应到五十五人，实到五十三人，请老师……

小康和小乐把书包和足球扔在操场边上的树坑里，边向队伍跑边喊道：报告！报告！报告……

小康和小乐终于跑进了队伍里。

薛老师：每次都是你俩！迟到的毛病就不能改改吗？还有……

秦老师在体育组办公室门口喊道：薛老师！

薛老师向体育组望去。

秦老师又喊道：您的电话！

薛老师：好！知道啦！

薛老师回头对小康和小乐说：回来再收拾你俩！

小康和小乐吐了吐舌头。

薛老师：张皓，带领大家做一下准备活动。

张皓：好！

薛老师向体育组走去。

张皓：成体操队形，散开！

大家很快散开，对齐。

小康和小乐站在一起，准备做操。

张皓（画外音）：第一节伸展运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小康和小乐一边做操一边说话。

小乐：都怪你，磨蹭！

小康：我够快了！

小乐：快快快个屁，洗什么脸啊你？

小康：不洗我难受……

小乐：我不洗咋不难受！事儿精！

小康：你才是事儿精呢！我告诉你，三年级以前我就没因为午睡迟到过！你知道为啥？

小乐：为啥？

小康：我奶在啊！她早早就叫我，不像我爸妈，比我还能睡！你今天要是不叫我，我一定旷课……

张皓：邵永康、赵乐！你俩迟到话还这么多！再说话我就告老师！

小康赶紧低下了头。

小乐悄悄说：你也就这点儿本事……

张皓这么一骂，第一节没做完就直接开始做第二节。

张皓：第二节，体转运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小康和小乐做得挺认真。

小康很享受转体的眩晕感，突然，他发现在操场角落废弃的器材室后面有半个人——他或她只露出右侧身体，左侧身子挡在房子后面。当小康再次转到正对器材室的位置时，他看清了，那个人是他的奶奶——她很慈祥，露出的半张脸微笑着，并且向小康做着“过来”的手势。小康看愣了。

忽然，小康觉得有人在拍自己的后脑勺。

薛老师：你不好好做操发什么愣？

张皓：他发了半天了谁也不理。

小康这才转过头来，发现全班人都在看着他。

薛老师：给我站到边上！

小康下意识地背对着器材室站着。

薛老师站回队伍前面。

薛老师：这节课我要去市里开会，大家自由活动……

同学们发出欢呼声。

小康静静地站在一边。

薛老师：大家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找体育组秦老师。

张皓好像有话要问。

薛老师：咋了？

张皓指了指小康。

小康祈求地看着薛老师。

薛老师：他啊！站到下课！好了！解散！

大家一哄而散，薛老师向校门口走去。

只有小康静静地站着。

小乐跑到树坑，把压在他足球上的小康的书包挪开，抱起足球就向操场中间跑去。

小乐：分班！分班！按上次那样分！一、二组男生一队，三、四组男生一队，赶紧踢比赛！

小乐一个大脚，把球踢向操场中央。

足球擦着小康的头顶飞过。小康没敢动。

大明接到了球。

大明向小乐喊道：你的破球还没换啊！

小乐边向操场中央跑边喊道：嫌破你别踢！等我爸回来了买了新球，绝对不让你踢！小康！你也别让他踢我爸给你买的新球。

小康站着不动，笑得很尴尬。

身后刮来一阵小风，小康又偷偷的朝器材室那边望了一眼，没人。小康舒了口气。

大明（画外音）：好狗不挡道！

小康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大明一只脚踩在小乐的足球上，站在他面前。

大明：你朝边上站站，我们要踢球。

小康：老师让我站到下课……

大明：他又没让你非得一直在这儿站到下课！

小康：……

大明：没事！你挪挪！有事我担着！

小康环顾四周，看到器材室，他停住了目光。

小康走到器材室边上，背对着器材室站着。

小乐跑到小康身边，低声说：别不高兴！等会儿我给你传几个球，你给我踢回来啊！

小康笑着点点头。

孩子们在操场上欢快地踢着球。小康孤独地站在器材室旁边，煞是显眼。

激烈的球赛很快吸引了小康的注意力。

小康看到小乐给自己使了个眼色，紧接着小乐就一个大脚。小康看着足球从小乐的脚下径直飞来，速度奇快。足球擦着小康身子飞过，小康竟来不及反应。

小乐对小康的表现很失望。

小康回头一看，足球已经落到地上，滚到了器材室的后面。

小乐：小康，去捡啊！

小乐又低声骂了一句：真笨！

小康应着声，向器材室后面走去。他有点紧张。

6器材室后面日外

器材室后面是学校三米高的后墙。足球静静地躺在墙根那里。

小康径直跑向墙根，弯腰捡起足球，就在他起身的一刹那，他突然觉得视域变得辽阔——后墙上竟然有一个豁口。

这个豁口大概有一米五宽，底部离地大概有一米七。豁口后面是百货大楼的背面。

小康快速观察了一下这个豁口，他很高兴而且很兴奋，抱着刚刚捡起的足球跑着离开了器材室后面。

7操场日外

小康一从器材室后面出来，就对着小乐一个大脚，把球踢还给小乐。

小乐接到球，边进攻边喊道：再进一个！

小康站在老地方，看着同学们踢球，若有所思，时不时地还偷笑一下。

下课的铃声响了。小康立马冲向小乐：小乐，我有个好事要给你说……

小乐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他把足球塞到小康手里：别急，别急，我得先去洗洗，去晚了水龙头又被别人占了，到教室你再给我说！把足球和咱俩的书包拿上去……

小乐话没说完就向水房跑去，留下小康悻悻地站在操场上。

8教室日内

预备铃刚刚响起，老师还没来，小康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同桌。

张皓：我是一个粉刷匠，一，二！

同学们开始齐声唱：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

小康望着教室门口，心不在焉地跟着大家哼：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很漂亮……

小康眼睛一亮，小乐拿着雪糕冲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小康身边——他就是小康的同桌。

同学们（画外音）：刷了门来又刷墙，刷子飞舞忙，哎呀我的小鼻子……

小乐：来一口？

小康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不吃不吃。

小乐狠命吮了几口雪糕，说：你刚才要跟我说啥？

小康：没啥。

小乐：说呗！

雪糕化得很快，滴得满地都是。

小康：你赶紧吃你的雪糕吧。

这时老师进来了。小乐赶紧把剩下的雪糕全部咬进嘴里，冻得他直打哆嗦。

老师走上了讲台：上课！

同学们站起身：老——师——好——

小乐被冻得踉踉跄跄的站不起身，低着头嘴里囫囵说着：老……老……

小康看见老师正在看着小乐，赶紧忍着笑捅了一下小乐。

小乐噌的一下站直，把雪糕硬生生咽了下去。后两个字死活也没说出来。

老师瞪了一眼小乐，转身开始写板书。

小康、小乐和同学们一起坐下。小乐不停地用手拍自己的胸脯。小康一边帮忙轻拍小乐的后背一边笑。

9操场日外

太阳洒遍整个操场，唯独器材室那里有树影，树影逐渐把器材室全部覆盖。

下课铃响了，寂静的校园顿时吵闹起来。

10教室日内

小康和小乐都在收拾书包。

小乐：今天是你值日吧。

小康：对啊！

小乐：那我先走了。

小康：你先走吧！

小乐刚走两步，小康突然神秘的对小乐说：别看你走得早，我比你先到家，你信吗？

小乐一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吹牛！

小康：不信？那咱俩打赌吧。

小乐：打就打！

说完，两人拍手为证，小乐就走出了教室。

小康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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