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朵云那样思念故乡(外一首)等

时间:2022-10-06 11:49:46

其实,我可以把寂寞埋下

其实,我可以将方向朝向远方

其实,故乡不叫故乡

其实,故乡只是梦中的

热泪两行

看风来风去的岁月

故乡只是几句苍白的歌词

站在高处吟几行新诗

心底里也免不了虚伪的慌张

故乡在何处――

只不过是谈笑间的杯短斛长

朵云,其实也有思想

心事凝结过久

潸潸而落成雨滴

润泽了故乡

干涸了愁肠

李白不可以这样写诗

其实,无需举头

明月如钩,也逃不脱凄冷冰凉

其实,无需低头

满地寒霜,也会满腹愁肠

其实,无需喃喃自语

其实,我想留一份空白在心上

二十年前的风景

有玉笛飞声 故园折柳

二十年后的寒窗

长满长亭短亭

子规未老杜鹃犹香

有水有酒有月窗

谪仙醉眼里张狂的诗笔

让绝句在我的身上

疯狂生长

迷入胡同(外二首) 何明清

从大山进入胡同,

犹如从辽阔的沙滩进入迷雾

转瞬之间,灯塔没有了,

高楼屋宇也没有了,

稻海桑田也没有了。

我自忖,我与亡命徒进了鬼门关,

我无法自拔,我迷惑,我惶恐。

我想上帝和佛光都存在,

我必须找到他们,得到他们的垂护和保佑,

我想神会带我走出迷谷进入光明,

佛光会指引我走出暗礁进入梦乡。

但是,我咆哮无援,我滂沱泪水无用,

我还是在大海中颠簸,还是找不到出口,

我要不要继续拽住上帝的襟,

要不要再捂住佛主的光?

我挣扎了很久一阵子,

直至胡同口出现一颗黑点,

直至海面上天蓝风轻飞来一只帆,

他们给我希望,涨开我的瞳孔,把恐惧

――脱下,

我有救了,那个人那片帆引我沉着,

翻动着艰难的脚,走到安全的地带――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困住我自己的就是我自己,

我走出乌有之乡,握紧人生之星……

铁匠――“打不服”

他是个铁匠,

“打不服”是他的绰号。

在我家乡那个北纬度极低的地方,

他的名字和汗水、灸热、苦难、韧性有关。

50年前,我还是小孩的时候,

他的名字就“红”在我的惊诧里。

他的名字,无论是夏天或者冬天,

无论是他年青还是年老

都是硬帮帮的。犁铧、耙、铁铲、柴刀,

剪刀、一件件在他的锤下

完成了完美的造型,

千锤百炼,“打不服”。

“打不服”――

风里雨里,水里火里,

何曾服输。

要输就输下汗水

就输下茧皮

就输下血肉。

东洋鬼子输他,

因为他可以造枪。

民国匪徒输他,

因为他双膝挺立

骨骼不弯

他的为人和钢铁一样

是硬梆梆的。

现在他老了

他需要一杆枪,

做拐杖,

面对所有的邪恶,

以枪蹭地,堂堂正正,哐哐铛铛。

对社会,对所有人说,

他不会输,就像钢铁“打不服”,

“打不服”,顶天立地。

“打不服”是我敬畏的三叔,

他是我的领路人……

享受安谧

有时候,钻进水底是安谧的

顺着湖水了望水底世界

熟悉的鱼鳞,奇异的珊瑚

浓绿的水草,光滑的水豹,

抚摸我的身体,关注我的梦想;

有时候,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在深夜的屏窗,眺望大千世界,

已有几分偃旗息鼓、无事再闹的感觉

灯火晶莹,而无人喧嚣,汽车熄火

车床罢转,使你不想快速攀高,勿想

追随名利、追随骗局、追随真理:

有时候,你来到山顶,不想再咆哮

把伟人的胸怀平民化,走下深涧,

去掬一捧清泉,听山间雀鸣鸟唱

听花香拔节,看稻苗临风

无视惊雷叱电,无视暴雨狂风

而去接近一株苣苋草,而去戏弄一只金龟虫

关闭叩问寺庙的香火,

而不问孩子能否升学,金融危机

是否看好,伊拉克饥饿、叙利亚战事如何伤亡

这下好了,不想的就不去想

不死的念头,此时已经死灭

别人的事让别人去想,我当足矣

这时候,我就是神仙,我就是上帝

我享受至高无上的安谧和安谧中的成熟

我祈祷,我只要这份安谧,没有幸福,没有恐惧

直到大雪盖过坟头

蚁虫蛀空朽骨,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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