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线旁一人家

地处中国与哈萨克斯坦交界的霍尔果斯河流域的农四师六十二团，是个美丽富饶、鸟语花香的地方；是个田连阡陌、稻菽飘香的地方；是个边境稳定、经济繁荣的地方。

登高远眺，边境线上的护林员和放牧人的房屋星罗棋布地点缀在原野上。在西南角最边缘住着九连的一户人家，离连队3公里多，距团部15公里多。

丈夫叫王腊成，身材高大，紫红色的脸膛，双目炯炯，透着刚毅。

妻子叫甘雪，眉清目秀，小巧玲珑，是个聪明贤惠、手脚麻利的川妹子。

一家人风里来、雨里去，管理着一片宽10米、长5000多米、生长着2．5万多棵树的边防林，饲养着一群牛羊。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王腊成被霍尔果斯边防派出所聘为“边防工作员”，又被英塔尔连聘为“户哨”，其职责是协同管理边境。

边防林是一道道绿色屏障，阻挡着风沙的侵袭；军垦人是一个个边防卫士，维护着边陲的安宁。

那是2002年3月的一天下午，边防林内约400米处的草滩上燃起火焰，青烟袅袅升空。一旦风助火势，大火将烧毁边防林，大火将吞噬边界线上的草木，甚至将蔓延到边境线外。

王腊成赶紧操起铁锹，向火点飞奔而去。

春天地气向上，风助火势，迅速蔓延。当他跑到现场时，大火已烧毁了2亩多地的枯草。他顾不得多想，便奋力地拍打起来。

两个多小时后，大火终于被扑灭了。他筋疲力尽，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还有一次，王腊成在草滩上放羊，突然发现一个背着行李的陌生人正穿过边防林走向铁丝网。

“他想干什么?”王腊成手握牧羊鞭向陌生人跑去。

“你是哪里人?到这里做什么?”

“我要找火车站，回湖北去。”

陌生人蓬头垢面，衣着不整，神情恍惚。必须想办法将此人送到团保卫科。

“找火车站啊，我给你领路。”王腊成面带笑容地说。

“好好，我跟你走。”

王腊成一手握着牧羊鞭，一手拽着那人向团部走去。

陌生人走走停停，时而看看王腊成，时而坐在地上。

“火车站就在团部附近。到站后，我帮你买票，送你上火车。”机智的王腊成稳住了陌生人，连拖带推，用了3个多小时终于将他送到了保卫科。

后经查实，陌生人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为此，他受到了上级的嘉奖。

“你一家人独门独户地住在边境线上不寂寞吗?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你们?”常有人这样问他。

王腊成总是真诚地说：“我出生在九连，这里就是我的故乡。我父亲在世时就在这里放羊，如今我接过父亲的班，在这里工作、生活。维护边境安宁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一方燕子衔一方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王腊成的房屋四周都是草滩，是发展畜牧业的好地方。

一天，甘露对王腊成说：“咱们买几只羊喂吧?几年就能发展成一群。我们承包的那几十亩地是下潮地，盐碱大、杂草多，抓不住苗，累死累活一年到头只够糊嘴的。孩子大了，上学、娶媳妇要花大把大把的钱。居家过日子，你这个当爹的不盘算吗?”

商量好了，小两口抽空搭好棚圈，打好草，买了10只母羊开始喂养。

斗转星移、冬去春来。在产羔的日子里，夫妻俩不畏风寒；通宵达旦地守候在棚圈里，10只母羊产下了13只羊羔。小两口欢天喜地。

夫妻俩分工不分家，一个浇水锄草、修剪枝条，林木茁壮生长；一个手持羊鞭、四处放牧，羊儿成群牛儿壮。

后来，团里给他贷款3万元，他又自筹了一部分资金修建了暖棚，他家门前的200多亩下潮地也退耕还草还林。

如今，王腊成住房西边的边防林一株株已有碗口粗了，住房东面是1000平方米的暖棚，棚内喂养了800多只牛羊。王腊成雇了两名雇工，把牛羊交给他们管理。他说他不能忘了本职工作，必须管好林、护好边。

这正如六十二团的团歌所唱的：“我们放牧就是巡逻，我们种地就是站岗，我们在祖国的边境线上，树起了一座永恒的界碑………”

(作者单位：农四师六十二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