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燃华语动作片的世界梦

时间:2022-10-03 08:42:08

引燃华语动作片的世界梦

[摘要]创新是电影艺术的生命。《导火线》的创新与突破表现在武术设计上从中国功夫到混合格斗,性格塑造上从扁形人物到圆形人物,编剧上从扬武抑文到文武并举,功能上从感官娱乐到哲学反思的转变。

[关键词]《导火线》;华语动作片;创新;突破

集强大演员阵容、一流制作团队、精彩格斗场面于一身的华语动作警匪巨制《导火线》于8月3日全球同步上映以来,好评如潮,票房全面飘红,迅速在海内外掀起一阵“甄功夫”浪潮。

一、从中国功夫到混合格斗

一直在国际舞台上打拼的功夫巨星甄子丹,近年来好戏连连不断。他主演的《七剑》、《龙虎门》在北美跻身DVD畅销榜前两名,他也成为当代华语动作电影的领军人物。今年是“甄子丹的中国年”,而《导火线》则是他的年度重头戏,这是他与名导叶伟信继《杀破狼》与《龙虎门》之后近于完美的合作,代表了今年国产动作电影的最高水准。在成龙的诙谐和李连杰的传统之后,“甄功夫”打出了一片广阔天地,也引燃了华语动作片的世界梦,并以惊人的票房和各界的追捧有力地驳斥了“华语片不如外语片”的谬论,更打破了国产大片“叫座不叫好”的怪现象,令人对优秀国产影片的市场前景充满信心。

甄子丹直言中国电影要进军好莱坞市场,还得靠功夫动作片,而“实打型功夫片才是趋势……没人能忍受老是看经过特效处理后的武打片,那多假呢!”他像一匹永不停息的奔马,勇往直前地探索着武艺与表演的最高境界。所以,他做动作导演越来越狠,非让观众感觉到实在的东西不可,找演员都一定要找能够真打实干的。《导火线》彻底改变了《卧虎藏龙》之后中国功夫片老是飞来飞去的恶习,大胆借鉴巴西柔术、拳击、泰拳、摔跤等搏击技术,将中国功夫与国际最新格斗技术完美融合,融枪战、追逐、徒手搏击等各种打斗风格于一炉,开创了“甄氏混合格斗”的时尚风格。《导火线》无论是武术理念的表达、动作设计的风格、演员演绎的爆发力、视觉效果的冲击性,都比《杀破狼》有了超级提升。它开创的全新动作类型影片在全球电影市场上将极具竞争力与号召力。

二、从扁形人物到圆形人物

《导火线》在性格塑造上实现了从扁形人物到圆形人物的转变。扁形人物和圆形人物的划分来自福斯特的《小说面面观》。前者指文艺作品中性格缺少变化或性格特征突出而单一的人物;后者具备多义、多变并有形成发展过程的复杂性格特征,也即刘再复《性格组合论》中推崇的二(多)重性格结构。《导火线》塑造的警察、匪徒、市民都打破了好人全好、坏人全坏的简单分类方法。它按照生活的本来面目去刻画人物形象,更真实、更深入地揭示人性的复杂与丰富,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越南帮三枭雄中阿渣霸气纵横、TONY冷静狡猾、阿虎打遍天下,但他们既有杀人不见血的场面,也有给母亲喂食的孝顺场景。甄子丹饰演性格火爆的警察马军也并不只是打斗机器,他既有和匪徒的激烈搏斗,也有对好坏正邪的困惑与思考。饰演卧底华生的古天乐则有类似于《无间道》的挣扎和宿命。无辜的市民虽是受害者和被拯救的对象,但在马军因情绪失控而将匪徒残暴地打死之时,他们却充当了无聊的看客。许晴饰演的新任上司虽然恪守纪律,但也处事呆板。而范冰冰饰演的秋堤虽然深爱着华生,却又不顾大局,跟普通市民一样对警察并不领情。以往的功夫片即使如堪称经典的“黄飞鸿系列”,其人物性格都难免陷入预设的单一稳定的习套,而《导火线》塑造的人物却给人多层面、立体可感的印象和强烈的心灵震撼。

三、从扬武抑文到文武并举

因为有《龙虎门》曾被专业人士评为“武戏一百分,文戏零分”的前车之鉴,所以《导火线》剧组卯足了劲,誓要改变这种文武戏不平衡的情形。加之《导火线》与《杀破狼》在人物、剧情等多方面的关联,于是他们请《杀破狼》的编剧司徒锦源出马编写剧本,并专门请古天乐、范冰冰、许晴、郑则仕等人来加强文戏,形成和甄子丹领衔武戏均衡分配的局面。而且文武戏有机交织在一起,互相推动情节发展。《导火线》展现了大量的爱情、亲情和兄弟情场面。华生与女友的缠绵,华生与马军从最初的相互扯皮到后来的生死与共,失忆老妇人对三个儿子的牵挂与寻找,枭雄儿子对母亲的反哺之恩,无辜市民“女儿,你应我一下”的绝望的乞求……无不给人留下深刻的记忆。

四、从感官娱乐到哲学反思

其实,中国影片与外国大片最根本的差距还在于中国片要么太胶着于政治与历史,要么沉醉于讨好西方的“伪文化”表演,要么就流于一般的港台肥皂剧和纯粹满足感官娱乐的消遣片。而《肖申克的救赎》、《阿甘正传》、《拯救大兵瑞克》以及一些反映二战的经典之作,则往往关注争取自由与成功的艰难追求,或渗透着对人类生存状态的忧虑,或者追问着人性困境等哲学命题。当然,并不是“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也有一些好莱坞大片里中国人形象奇奇怪怪,充满对中国人和中国文化的误读,并成为甄子丹屡次拒绝出演的重要原因。

《导火线》中,马军的母亲责备他说,“作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要保住性命!”这话表面上是小市民苟且偷生的庸人哲学,不禁令人想起《活着》里与世无争的福贵,但实质上暗示了编剧对生命与价值二难选择的思考。在秋堤“警察很了不起吗”的发难与警察马军“华生是我的搭档”的回答之间,也隐含了对身份认同与文化认同的尴尬与焦虑。这一点在兼任导演与主演的甄子丹身上表现得更为明显。戏外的甄子丹是一个出口必称自己为中国人的美国籍公民。他出生在广东,2岁来到香港,11岁移民美国波士顿。但从小就接触中国武术,并向往中国文化,甚至为此尽量让女儿接受中国教育。《导火线》中,甄子丹当然是为民除害的警察和侠肝义胆的好人,但另一方面,为完成“警察抓贼”的光荣使命,他有时也打死了并不构成死罪的犯罪嫌疑人,甚至偶尔还伤及无辜。剧情接近尾声的时候,伤痕累累的马军终于除掉黑帮匪徒,编剧却匠心独运地安排他无意中发现那张红色“请柬”,并让他和华生看到那个苦苦寻找儿子的失忆的母亲。面对她那孤独仓皇的背影,“英雄”马军禁不住暗自沉思,“我当警察这么久有没有抓错人?……这个答案留给法官回答”。在九七回归之前的香港,这似乎只能得到一个貌似正确的答案。或者,没有答案。甚至,谁是法官?

[作者简介]周毅(1979―),男,汉,四川巴中人,四川大学文新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2006级硕士,主要研究中国现当代小说;王蓉(1980―),女,汉,四川南充人,四川大学文新学院文艺与传媒专业2005级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文化产业的策划与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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