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空间·时间》

时间:2022-10-03 02:02:28

《身体·空间·时间》

选择德勒兹这个题目,既跟题目本身的难度有关,也与自己对于当代艺术与理论的研究方向与兴趣相符,当然更重要的是,在对德勒兹著作的阅读过程中,我自己对于艺术史的思考、对于当代艺术作品的理解,甚至在个人生活与人生道路上遇到的一些实际问题都得到了切实的解决,因此完成这篇论文,既是对学业的总结,也在一定程度上与生活相关,就像杜尚所说,艺术就是生活。这篇论文受到了老师与其他学界专家的认可,这是我最大的荣幸。我认为德勒兹也好,福柯也好,他们理论最可贵的地方不是去申明一个观点或立场,而是展现其思想的复杂性,因为一旦站队,或左或右,思想都又被局限了,就像德勒兹所说,重要的不是或建立一个什么,重要的是一直在思考,一直在生成,他强调的是运动的过程而非结果。

国内对于德勒兹理论的研究,多数集中在哲学领域,在对德勒兹理论艺术领域的研究与应用方面,除电影之外都相对缺乏,而且存在一个哲学与艺术之间学科的隔阂,这是研究之后发现的问题。未来我会继续读书、教学与写作,在将德勒兹理论应用于艺术实践与批评、在中西比较的视野下重看德勒兹等方面继续进行研究和实践。

人文学院,就我所在的美术史系而言,存在中国美术史重于西方,材料考据重于理论思考,传统重于当代的现象,所以我做这样一个西方当代艺术理论的题目,也只能在美院学习与求索的同时,向更多哲学领域的老师请教。

来到美院最大的幸运是遇到了好的老师,遇到了可以用一生去交流与学习的亦师亦友的伙伴。毕业季这样热闹,成为文化与艺术的事件,让更多人乐于接触艺术,对普通大众和专业人士都是好事。

论文概要

本文以德勒兹的艺术理论为研究对象,通过论述其中的重要概念:“身体”,以及与“空间”、“时间”的相互关系,展现德勒兹哲学思想中的艺术观点,并将其延伸至对于艺术史的思考,对于当代艺术理论的建构,以及对于具体作品的案例分析等方面。

具体而言,本文第一章主要阐释德勒兹对于培根绘画的论述,并抛出其在这一论述中始终强调的“身体”概念,继而在论文的第二章,结合德勒兹对于尼采、福柯等思想的解读,结合相关艺术作品的实例,探寻“身体”的理论内涵,及其在中西方艺术中的重要意义;而在论文的三、四章中,在将“身体”置于空间与时间的坐标时,德勒兹的艺术理论,又可与西方艺术史的巴洛克时代,及当代艺术理论的“关系美学”建立连接,而经由德勒兹的影像艺术理论,亦可引出其独特的差异生成、永恒轮回的时间观与历史观,并为我们理解艺术史与当代艺术带来新的视角。

最后,文章尝试借助其他理论家对于德勒兹的研究,也借助德勒兹自己的总结话语,对其以“身体”为核心的艺术理论做出概括,并思考这一始终围绕“身体”、“感觉”、“生命”等的哲学观点,对于艺术创作、社会政治及未来生活的启示。

论文摘选

德勒兹为什么要在理论中坚定地将“身体”的概念提升出来?这一问题涉及到西方哲学史长久以来在身体与主体间的交战。到了德勒兹的时代,尼采“要以身体为准绳”的呼声早已回荡一个世纪,福柯也完成了对身体如何在历史的长河中,被权力、知识、道德等因素规训,成为丧失鲜活力量之主体的过程剖析。在此基础上,德勒兹得以真正高扬身体的强度。德勒兹与福柯作为学术上的伙伴与友人,其思想有着诸多共鸣与呼应之处,更重要的是,两人都在不同程度上是尼采的信徒,他们的思想与见解,无处不萦绕着尼采的幽灵――从尼采到德勒兹,世界都是由力构成,而身体则是力的化身与载体,“每一种力的关系都构成一个身体”,这表现在身体原始的生命与旺盛的欲望。在哲学史中,这次被称作“身体转向”的思潮,不仅对理解德勒兹的艺术理论至关重要,更至今仍是当论频繁交锋的平台,是艺术创作反复推敲的主题。

在由尼采发端的“身体转向”的理论背景下,在福柯“被规训的身体”警醒了启蒙的美梦时,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西方艺术家,最早在行为艺术的领域展开实践。其中最为激烈地以作品聚焦身体文化政治问题的,则要属当时的女性艺术家,如小野洋子(YokoOno)、玛瑞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Abramovic)等,她们在女权运动与激进主义思潮的推动下,将自己的身体毫无保留地曝光,以此揭露社会加诸身体的戕害行为,还原一道道福柯式的、权力铭刻于

身体之上的烙印,宣告自身平等的社会地位与文化身份,捍卫女性的合法权利。实际上,“身体”在西方艺术史中从未缺席,毋庸谈古典艺术中男女的频繁出场,在行为艺术风行之前,波洛克(Jackson Pollock)指向潜意识的行动绘画,既已在作品中留下了身体的踪影;而当代意义下的身体艺术则可追溯至达达主义的即兴表演,也可在伊夫・克莱因(Yves Klein)的蓝色中寻到端倪;真正开始用行为表演为手段,以身体构成创作媒介与作品本身的艺术家,则有布鲁斯・诺曼(BruceNauman)、维托・阿孔齐(VitoAcconci)等等。伴随尼采以来身体理论的更新繁衍,搭乘福柯权力分析的巨大影响,艺术家也不断在身体与创作之间思考穿梭,与理论并行不悖。

随着行为艺术的实践与反思,的肉身正显而易见地在艺术作品中褪去激进色彩,转向象征隐喻或碎片化的在场,然而除此之外,仍有一条值得注意的线索:以阿布拉莫维奇为例,她的早期作品可以用福柯的权力与身体理论加以解读,即以身体、呈现伤痕的行为,揭示权力对于女陡的压制、摧残与调节;而在2012年MoMA的个人回顾展“艺术家在场”(TheArtist Is Present)中,她则更主要地显示出一种对于艺术家与观众之间身体交流的兴趣,一种在作品创作与接受间建立感觉流通的努力,而这一点,恰恰契合了德勒兹有关“无器官的身体”的欲望生产理论,契合了以身体的连接与感觉的流通,冲破权力罗网的呼声。对于身体互动交流而非血腥展示的强调,同样的例子还有摘得2013年威尼斯双年展金狮奖的提诺・赛格尔(Tino Sehgal),以及中国艺术家的张洹、隋建国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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