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曾改变的记忆

时间:2022-10-03 01:28:14

生命静静流逝,我们冠以它成长的名义,然而,身后的某些地方,依旧残存着那些最初的故事,我们叫它记忆。生活匆匆忙忙,兜兜转转,有时累了,我会去找那把开启尘封的过去的钥匙,试图从那些不曾变的面面中找寻到些许慰藉。哦,你们都还记得那些最初的记忆吗?

那些年幼的记忆,是否已模糊了呢?我只知我的记性不怎么好,小时的记忆少得可怜,偶尔长辈们提起我的陈年趣事,我竟是茫然不知。多么可惜!那些珍贵的童年记忆,竟被我遗落了,于是我只好去翻翻旧相册,希望它能唤回些什么。

有一张照片让我印象深刻。那是十分帅气的我,年纪不大,穿着冬日里厚厚的毛衣,手里却不安分地握着根木棒,好像在练什么武术。那件毛衣我记得,灰色的,上面有只黑色的大眼睛的小猫,应该算是我以前十分喜欢的一件衣服了。据说我曾连续穿它一个月还不愿脱下,直到毛衣变得脏兮兮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在奶奶的左哄右哄下勉强换了下来。而那根木棒,则能唤起我更多零碎的记忆。小时的我贪玩不逊于男孩,经常同弟弟两人弄得狼狈不堪才回家,为此奶奶天天为洗衣服的事絮絮叨叨个不停。而那些由爷爷巧手制作的木棒、木枪就这么陪伴着我们,在打闹中见证稚气的童年。因为那时住在阳澄湖边,去捞鱼捞虾也是常事。运气好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抓到几只小螃蟹。很多时候我们都受着水的浸润,感受大自然所带来的快意,因此阳澄湖也算是童年的玩伴之一,所以,阳澄湖于我们便不仅仅是给予我们恩惠、养育我们这些孩子的母亲,更是万分亲切的朋友。

遗憾的是现在的情景已大不相同了。几乎很少有人还住在原本的房子里,能继续养蟹的更是少之又少。那陪伴着我大半个童年的葡萄藤,也终究是没有逃脱被砍掉的命运。有时试图从一幢幢高楼里寻找曾经的老房的痕迹,可好像一切似梦似幻已过去多时,不可得了。那原本弯弯曲曲的被隐在茂密丛林中的羊肠小道,现在一律被柏油马路代替。往昔冰凉的井水早已无踪影,那一口口记载着阳澄入生活印记的井就那么消失了。心中的伤感难以言喻,曾经居住数年的村庄就这么再也寻不到了,有时连自己都不免恍然,以为我本生活于高楼之中,阳澄不过是一场抓不住的梦罢了,只是看着搬进楼房的爷爷奶奶和太奶奶,看他们从不习惯到慢慢习惯,我才敢确信往昔的真实性。再没有自种的菜可吃,再没有自家的菱可采,真实的田园生活仿佛从未出现过,看门的老黄狗也不知去了哪。我的童年,伴随着老屋的搬迁,记忆就这么遗失了多年。

痛心的是那些画而就此画上句号,我应是最后一批拥有关于阳澄湖的童年的孩子了。往后,不论多少年,有多少变化,再没有孩子可以赤脚在水中数鱼了,那些拔草逗蝈蝈的日子电至此终止。不管是幸还是不幸,我总算还存有这么些零散的记忆。那些艳阳天下,水稻拔高、群狗嬉戏的场景是如此鲜活地存于我的脑海中。只要一经开启,那些童年的岁月就注定不曾改变。

那些不曾改变的记忆,叫我如何说起?凌乱的小店里,老式的收音机还在咿咿呀呀唱个不停,断断续续传来吴依软语合成的评弹或戏曲。空气里还弥漫着泥土的气息,湿漉漉的仿佛是淋湿的小狗哈出的一团团暖气。一抬头望见的天空还是如此熟悉的湛蓝,云朵在风中飘动,轻盈地留下好看的云彩……一切如梦如幻,依旧美好,却终究还是变成了回忆。我知道无论我用怎样的笔调,怎样地描写,都无法将那些纯真的年月呈现出来。

望着自己,当年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孩的影子去哪了9苦笑着,于是只好去追忆,用那些不曾改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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