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还能去哪里游荡?

时间:2022-10-01 08:30:01

我们可以给浪子一个新的定义:生活方式的探险者。它应该包括:情感世界的探险者、物质世界的探险者、技术世界的探险者、精神世界的探险者。

城市,是为良人而备,还是为浪子而备?

良人没故事,良人守着一个伴侣、一套房、一份工作和一个城市过规矩日子,一辈子的冒险和惊喜时光如一支香烟那么短;浪子是掠食者是过客,行万里路睡千张床食百家饭,经行之地必留下传奇。

女人都有一颗私奔的心,男人都有一个浪子的梦。这个梦除了满足对世界的好奇心和征服欲,当然也包括性的成分:游走四方,猎艳无数,全身而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一直是许多少年郎的梦想。

放在18世纪的欧洲,浪子就是卡萨诺瓦。他生于意大利,死于捷克,在欧洲各城市展开了漫长的性冒险之旅。女人们对他有性无爱,浑不顾他是法律博士和神学专家。他留下的遗产是一本《我的生活往事》的书,以及其名字在今天成了“花花公子”的代名词。

放在20世纪的美国,浪子就是嬉皮士。他们倦战而好性,并对精神世界的追寻充满热忱,所用方式包括写诗、玩摇滚、吸毒、滥交和流浪。其遗产包括一本名叫Lonely Planet的书,以及今天风靡世界的瑜伽。

放在21世纪的中国,浪子就是空中商旅飞人、艺术家、背包客和通过QQ和交友网站抠女上床的人。他们热爱不确定的生活,生活在别处、诗意在路上、惊喜在下一站,他们总是这样说。

单单以性来论浪子,其实贬低了浪子的境界。浪子有着悠久的文化史,既包括流落的皇族,也包括世界旅行家;既包括游侠和浪荡子,也包括《国家地理》摄影师和行吟诗人。他们的心像章鱼又像海绵,像磁铁又像吸尘器,从各自擅长的方面来彰显世界的复杂和细腻、城市之光和人性幽暗。若没有他们,世界会无趣很多,城市会变得封闭而静态,人性可能永远也抵达不到某些极限。

不说卡萨诺瓦和唐璜吧,马可・波罗、佐罗、虬髯公、加勒比海盗、切・格瓦拉、凯鲁亚克、罗伯特・弗兰克、强尼・尤玛、理查德。布兰森,以及举行全球和全国巡演的艺人,都算是浪子。谁会觉得约翰尼・卡什不是浪子呢?鲍勃・迪伦说“他代表了我们这片土地,我们的国家!如果我们想认知人类,我们只需将目光投向黑衣人(指他)就行了”。

森林和草莽已经不见,城市变得千城一面,世界的全球化意味着生活的程序化,浪子还能去哪里游荡?或许我们可以给浪子一个新的定义:生活方式的探险者。它应该包括:情感世界的探险者、物质世界的探险者、技术世界的探险者、精神世界的探险者。既定的模式摆在那里,他偏不入局,偏要向着无路之处走出一条路来。待在乡间和小城市的熟人社会里是一种浪费,生命和城市都是用来体验的,浪子放弃安全模式,不断安装和激活新插件,享受冒险。

浪子打动人心,于斯为最――爱尔兰歌手Eleanor Shanley唱的Still I Love Him:

单身时我穿着方格披肩,婚后的我现在一无所有,啊,但我仍爱他,我原谅他,我甘愿随他到海角天涯。他在小巷吹口哨呼唤我,衬衫的下摆悬在裤子外,啊,但我仍爱他,我原谅他,我甘愿随他到海角天涯。他为我买条红白蓝手巾,还没戴就让他撕成两半,啊,但我仍爱他,我原谅他,我甘愿随他到海角天涯。他借钱要给我买只戒指,却与卖珠宝的纵情狂欢,啊,但我仍爱他,我原谅他,我甘愿随他到海角天涯。炉中有面包架上有干酪,如你想听别的就自己唱,啊,但我仍爱他,我原谅他,我甘愿随他到海角天涯……

抛开歌中浪子与女人的男女关系不说,今天是否还有海角天涯?有的,你没有去过的任何一个所在,你不曾体验的任何一种生活,就是你的海角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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