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防工业界如何应对防务预算削减

编者按：近来关于美国防务预算问题的争论引起了广泛关注。《美国国防采办大学学报》2012年10月刊登一篇名为《美国防务预算削减与国防工业界可能的应对之策》的报告，该报告作者，美国得克萨斯州沃斯堡贝尔直升机公司项目经理布莱恩・雷利认为，通过削减防务预算来减少联邦赤字，实施起来可能会存在很大风险。即使是细微的疏漏，都可能很快引发不利的影响，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报告在对美国当前的财政状况及防务预算情况进行分析的基础上，对国防工业界可能采取的应对措施及其影响进行了探讨。报告认为，尽管目前美国仍然保持着高额的防务预算，但国防工业界针对防务预算削减可能采取的应对之策，或许会进一步增加风险，降低美军战备水平，并且最终导致整个防务工业的衰落。为此，报告主张政府采取必要的干预措施，并提出了一些对策建议。

在不确定的环境下，产业界可能采取的措施通常包括减少投资，推动市场基础多样化，重新调整运营方式等。

首先，在面临未来需求下降的风险时，产业界将迅速做出反应，减少资本投资和研发项目的投入。这些措施不仅可以使公司在资产负债表上实现成本规避，还能够提高返还股东的营业利润率和/或股息，因此常常被投资者视为积极的近期战略。不过，过度减少资本投资和研发项目，在竞争激烈的商业环境中并非长久之计，从长远看也会给公司和客户带来负面影响。

保持合理程度的资本投资，对于维持生产运营所需要的基础设施和系统而言必不可少。在大多数情况下，要实现效益和成本节约，就需要增加资本投资。至于这些投资的商业价值如何，需要大量长期的回报来验证。但在不确定的环境下，投资方无法仅凭经济学基本原理来证明增加投资的价值所在。资本投资的效果越来越难以验证，导致商业活动中的资本投资不断减少。对于正在进行的生产活动而言，这种局面将导致成本压力的增加以及设施和设备的持续老化，保障体系也无法随着程序和技术改进而得到更新。

与资本投资效果的直观性相比，研发项目的影响更多地体现在无形之中。如果对预期需求和未来需求有信心，产业界就会投资发展技术，就未来可能达成的合同项目展开竞争。如果没有未来发展的机遇，产业界所重视的将是更为紧迫的财政需求，而不是研发项目。这种做法可能会给产业界带来短期效益，但从长远看，将对技术发展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由于投资的减少，未来的生产能力将需要更长的研发周期，从而造成成本和运营方面的风险。总体看来，上述情况可能会导致产业界在启动新的技术研发项目时遭遇更大的阻力。资本投资的减少，导致产业界迅速陷入反向经济恶性循环之中。

第二，产业界可能会积极寻求客户和产品基地的多元化。目前，虽然美国主干防务公司的合同项目涉及各个军种，但大多数防务公司仍致力于提供专项能力、系统和技术，客户范围很窄。防务预算的削减，将使这些公司面临着严峻的衰落风险。为此，这些公司不仅将在各军种间推动业务的多样化，还将向国防部领域范围之外拓展业务，例如国务院和国土安全部。不过，在多样化经营方面，最重要的机遇可能在于争取潜在的对外军售项目。随着美军部队逐步从海外作战行动中撤出，其既定目标已转变为帮助外国政府提高能力，维护自身安全与防务。这也为美国国防工业界通过对外军售实现客户多元化提供了契机。

在防务开支削减的情况下，美国国防工业界还会寻求产品和服务的多样化。在过去10年里，随着需求量的快速增长，一些防务公司已经发展成为专项产品或服务的供应商。从短期来看，这种模式很正常，也没有什么坏处。但随着需求量的减少，这种模式将面临相当大的衰落风险。无人作战系统需求量的迅速增加，就是一个典型事例。许多供应商分别保持着相当程度的空中、地面和水下作战系统生产能力，产品需求的单一性使得市场基础越来越窄。此外，在需求量增加的情况下，一些兼营防务产品的企业也在努力争取获得服务和保障合同，并且迅速拓展业务，以满足生产需要。需求量的减少，将导致生产能力的冗余，这些过剩的能力可用于未来的服务和保障业务之中。

第三，在防务预算削减的情况下，美国国防工业界可能会寻求重组。20世纪90年代初苏联解体后，美国国防工业界在陷入低迷的情况下，采取了大规模的合并重组行动。诺斯罗普兼并了格鲁曼，洛克希德兼并了马丁・玛丽埃塔，波音兼并了麦道。其他公司也放弃了一些主要的运营项目，例如通用动力公司将军用飞机业务转让给了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王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