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高层,没有立交的国度

时间:2022-09-30 09:21:39

一个没有高层,没有立交的国度

尼泊尔,一个似乎与现代隔断了的小国,荒落而美丽,贫穷亦不失文明,古老的皇宫,高大的神台,各式各样的庙宇,“纽瓦丽式建筑”成千的鸽子,艳丽的女人,孤独的苦行僧,构成最具中世纪的古国风情。

山那边就是尼泊尔,很近

中国在喜马拉雅山北坡,尼泊尔是南坡,142公里就到了加德满都。

走进尼泊尔加德满都,正是日落时分。

黄昏的金色余晖斜斜地掠过加德满都,仿佛守护神毗湿奴的坐骑金翅鸟优雅地拂过恢宏的巨翼,世界屋脊之云上,它正稍作停憩。密林似的,以砖红为主色调的建筑群在光与影交错之间从容仰首,以虔诚的姿态对着落日群山展开纯净的面目,艳若忽绽红颜的野杜鹃丛。尽处,喜玛拉雅山脉连绵起伏,雪峰伟岸,苍空邈阔,众山舒展着宽厚的肩臂,微坦笑意,永恒地襁褓这片属于神灵的河谷城池。从喜玛拉玛之北翻越而过,被高原孤绝的荒芜与苍茫震荡了灵魂的我们,与静坐在金色黄昏里的加德满都乍然相见,直以为是见到了神迹・安宁,祥和,是佛佗历难已尽,丰满盈润的唇边终于浅浅泛出的那拈花一笑,化作了尼泊尔这个美丽的国度。

这是一个佛的国度,佛无处不在

传说古代加德满都原是一座美丽湖泊,湖中盛开一朵蓝色莲花,是斯瓦扬布(Swayambuhu)神祗,也就是阿提菩萨(Adhi-Buddha)的化身。当时从各地赶来膜拜的朝圣者里面,包括有中国高僧文殊菩萨(Manjushri):据说文殊菩萨为了更加接近这一朵神的光华,就把智慧之剑切入谷壁,使得湖水流出,莲花却得以继续绽放。另外一个传说是加德满都湖泊曾被印度教库里须那(Krishna)神祗,以雷劈方式劈裂谷壁让湖水流出,形成一片谷地。

美丽的传说总是引人入胜

我站在“斯瓦扬布拉特(Swayambhu-nath)”上俯瞰河流与峡谷渐衍成群山怀抱的这个城市,眉目间的轻风微漾成一碧万顷的水纹,追随着夕阳从容的步履漫过这片归属佛的土地,茫茫浩浩汤汤之中,那朵遥远的蓝莲正摇落水衣乍现万千华光,文殊纵剑,裂谷分水而渡,佛衫袈衣在急遽分流的水域中沉静低垂,山巅之圣莲凌峰而立,流光千叶,化为菩提。

那么身侧这座名为“斯瓦扬布拉特(Swayambhunath)”的高大佛塔,五色经幡飘扬,金白相衬,外形极似金冠于顶,圣袈在身的庄严佛陀,可会是那一朵阿提莲花的化身?夕阳的金光在佛塔一壁燃烧,巨大的佛眼顿生五色,额间他神秘的第三只眼鲜红欲滴,“?”似的鼻绻卷又舒展,正似一朵佛莲的盛放。极目,喜玛拉雅山峰奔放在天尽头的轮廓紫蓝泛金彤,身下加德满都河谷里周而复始着人间悲欢的芸芸众生,在佛眼的慈悲相望时,坦然而宁静地承受着所有的悲欢与苦难,佛说,佛法无边,佛,无所不在。

佛与尼泊尔同在;走入神之殿堂,赴一场华美的艺术盛宴

尼泊尔的首都加德满都河谷分布着三个古老的城镇加德满都、帕坦、巴德岗。三个城镇相距甚近,据说古时“鸡犬之声相闻”。三个城都有各自的皇宫广场(杜巴广场Durbar Square),走在杜巴广场上,三步一寺,五步一庙,抬头可见精美的“纽瓦丽式建筑”,方檐顶下古朴与典雅相融的木雕支椽和色彩明丽的褶布垂帘透着远古的华丽在眼前掠过,宗教题材的木雕石刻遍布大街小巷,人们仿佛随时随地都可敬神礼佛。尼泊尔自称是个“神跟人一样多、庙宇跟房舍一样多”的国度,此言不妄。信步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总是疑心在下一刻的转角处就会走失在那条狭长的时间隧道里,走入众神在世的遥远国度。

独木庙(Kasthamandap)位于加德满都杜巴广场西南角,公元12世纪,李查维王朝古纳・卡马・德瓦国王仅用一棵大树的木料建成了这座寺庙,梵语为“加斯德满达普”,即“美丽的城市”,尼泊尔语为“加德满都”,意为独木庙(Kasthamandap),后以此为中心造屋筑城,这也是尼泊尔首都名称的由来。

这座两重檐塔庙式古老建筑庄重大方,主殿供奉戈拉克纳神像,我很难想象建成这座庙的树该是如何的巨大,只是轻叹这个国家把最好的都奉献给了神明。古老的庙宇因为年代久远,庙内底座上的石头光润可鉴,我站在庙前檐下,手抚着身侧精美的石刻木雕,这些沉入时间长河中的雕刻,一如洗尽铅华的绝色佳人,更具天然去雕饰的古朴之美,隽永耐读。

活女神庙(KumariBahal)同在加德满都杜巴广场的西南部。这个走入其中只看得见楼上四角天空的带天井三层围楼式神庙,居住着尼泊尔最神秘的神祗“库玛丽”,她不是一尊神像,而是活色生香的美丽女神。庙外有售“库玛丽”的明信片,浓妆丽颜,锦衣华容,明亮而沉静的双眸不知悲喜地洞穿人世中相望的你。

华美的神龛与世隔绝,午后的阳光从房檐外划着斜面照入殿中的天井,铜盆内的纸翻腾着金色的焰,庭中一树绿荫静立,青烟自地上升起,以舞者的轻灵将它缠绕,又与之挥别,向天空逸去。二三楼的红砖墙上,优美典雅的雕木窗台如女神额前的层层花冠,极尽繁复,窗内挂着雅致的碎花布帘。一张张紧闭的窗户在庭院的青烟袅袅中沉寂,鸽子扑扇着自由的翅膀穿梭其中,为这座宫邸没由来地带过一抹悲艳色彩。同在院落里的几个旅人不约而同地抬头仰望,我期许视线中滑过“库玛丽”的一袭红装,一角纱丽,甚至奢望她嘴角轻泛而起一丝冷漠的微笑,无论凶吉――“库玛丽”,尼泊尔终于把神从天上请到了人间,而这神的来临,牺牲了一个少女作为人的所有权利。

帕斯帕提那神庙(Pashupatinath)是尼泊尔的世界文化遗产之一,“帕斯”意为“众生”,“帕提”是“主”的意思。公元5世纪始建,供奉破坏之神湿婆(Shiva),作为世界上最神圣的印度教圣地之一。1500年来,前来帕斯帕提纳神庙朝拜的信徒络绎不绝。而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对它感兴趣的原因大多是因为这里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印度教徒的火葬场面。

说到“牺牲”,“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代表了红色风暴的毁灭之神湿婆,是极富有自我牺牲精神的神。据说恒河女神从雪山天国降凡之际,湿婆为了避免水势过猛淹没众生,他亲自以头接水,让恒河在他的发绺间流转千年缓冲后再流到人间。

这个神是具有多面相的,我最喜欢的是他的“舞王像”:他跳着一支创造与毁灭的宇宙之舞,双足四臂,两手持平,右手持创造之鼓,左手持虚无之焰,宇宙环绕在他身后化为赤焰光环,右足踏在无知侏儒之背,左足弹起前勾,下边的双手挽起朵赐福手势,欲抚慰他的信徒。宇宙的毁灭之焰环里,长发随他的舞动而狂散四开,生与死,创造与毁灭皆在他的手臂轻挥之间轮转,以优美狂放的姿态隐喻着生命秘谛。

帕斯帕提纳神庙的主殿非印度教徒不得入内,我们在帕斯贩提纳神庙河对岸远看印度教徒在神台上举行火葬,光着头的男子

合手涉入圣河中,神态虔诚而并不见悲伤,许是河的那一端对他们来说才是永恒的极乐,永恒的生。我们沿河往上游走,看见些苦行僧修行的山洞,听说再往上走可以见到一些古代寺庙和荒旧遗迹,我们就试着向山上走去,山间曲径清幽,细草微风中丛丛野花绽放属于自己的一分颜色,忽地峰回路转,一丛翠枝层叠,无数狂野恣放的红色杜鹃张着眸子诱人入醉,花色掩映下,雕花镂丛微露出一扇半损的门影,古朴可人。

帕坦与加德满都一衣带水。

第二天,我们从加德满都跨过巴格马蒂河,前往帕坦的杜巴广场。

帕坦的皇宫比较小,但不像加都的显得有些破旧,帕坦的皇宫广场内塔庙林立,比加德满都更为密集,排列整齐,极尽富丽,城中各式各样的寺庙密布在大街小巷里,古意盎然的“纽瓦丽式建筑”举步可见,神像,华表等石刻木雕铜塑更比别处精妙,难怪帕坦被称为“艺术之城”,“露天博物馆”,据说加都建城靠的都是帕坦的手工匠人,可见一斑。

加德满都之行若只算尼泊尔艺术盛宴餐前酒的话,帕坦之行绝对可称之为正餐。

帕坦杜巴广场比较有特色的建筑应该是黑天寺(Krishna Mandir)、黑天神庙(KrishnaTemple)和千佛塔(Mahabouddha Temple)。

黑天寺和黑天神庙都是由石砌寺庙,是世界石建筑的杰作,黑天寺更誉为“尼泊尔建筑艺术的奇迹”。木建筑给人以博大宽怀的印象,石建筑则更具有质感和穿透力,方座,层楼,尖宝顶,四周层叠相围的小塔使整个建筑浑然一体,一气呵成,黑天寺密折直痕雕刻及纤丽的石门柱让它显得森峭峻拔又不失优美雅丽,走在广场边上,远远看黑天寺,觉得它很像一尊雕刻完美的古座钟。黑天神庙的弧形雕饰则让人更有庄重持稳的古拙感。

沿着曼加尔集市走大约五分钟,穿过杜巴广场后右边的条小街就可到达位于帕坦皇家广场东南方的千佛塔,千佛塔又名大觉寺,全塔为砖砌,用每块都刻有释迦牟尼佛像的巨型陶砖共9000块而成,方座尖顶,阶上象狮守护,塔上四周各建小塔,若座巍巍险峰,高峻奇丽,不愧为尼泊尔制陶工艺的杰作。九千佛祖端坐于斯,若说一粒介子,可观三千世界,那这九千佛祖,可观几世界?恐怕连微尘的生世都在他眼中了吧。九千佛祖,善目慈眉,法相庄严,拈指成花,一笑如来,佛法无边,佛与这片祥宁的佛土同在。

十里花街丽如锦

其实不必再刻意去看什么,漫无目的地信步在寺庙林立的帕坦杜巴广场旧砖石路上,就能领略尼泊尔最美的古国风情。

曼加尔集市异常热闹,花街里色彩丰艳的鲜花跳荡在目,少女妇人面额前一点“蒂卡”如殷,各色纱丽轻飘成绚丽的云彩,黄发长须,抹额点红,身着艳丽袈衣的苦行僧手持花蓝,作出祈福的姿势行在路人之别惹人注目。成群结队的鸽子毫不惧人,披起燃烧在翅子上的霞影在古老的建筑间起起落落,悠闲自在,我想必也渐匿了匆匆行色,身陷其中,渐渐走入了时间的回流,静静聆听这个属于神的古老城市沉博永恒的心跳。

帕坦有许多人从事金银铜手工艺雕刻,随处可见雕工精美的手工艺品,造型奇特诡异的面具,工艺纷繁的唐卡,艳色的纱丽和布毯……人声如潮,斑斓的声色在古雅之间罗织成一张十里华锦。

我在一个摊子那里与一个尼泊尔小伙子杀价,买到了我所钟爱的一尊湿婆“舞王像”,如获珍宝。在一个卖纱丽尼装的摊位前停驻,卖主是个穿水红色纱丽的女孩子,尼泊尔人接近印度血统,尼泊尔少女棕色的肌肤衬着鲜红的“蒂卡”、艳色的纱丽更显艳丽迷人,她脸上带着笑容,珠贝般雪白的牙齿微露着善意,黑亮的眸子闪着纯朴的光芒。

满城寺庙满城鸽,青苔与金顶映衬的庙顶成了鸽子的栖息地,一些孩子在寺庙台阶上坐着玩耍,木石雕就的大象,狮兽巍然卧坐在石阶两旁,大人们端着与神的供奉进出寺庙,脸上是虔诚的微笑,在这烟火人间,他们安然地接受一切的苦难与悲欢,并视为神眷。我徘徊在门外阶下,香油灯在繁复的雕花门后透过密隙昏昏里隐隐明明,仿佛远古的梵音低吟。

忽觉暮了,霜色中,半月在青空印下一弯浅痕,鸽子群群地栖落在广场,浮雕石兽狰狞得可爱,高塔上每处折痕都在展示着历史文明的沧桑之美,古老的亭台楼宇渐渐收了金芒,敛成淡淡的靛色,繁复的工笔在暮色沉霜里变成泼墨写意。

我站在广场间的街道上,正体味着这种繁华落尽见真谆的意境,忽然星灯迭明,一张张席子周围,灯火随着纱丽铺展,特色的尼泊尔小吃都摆了上来,人声渐鼎沸,原来是开了夜市,看来,这个城市永不识寂寞。

寻常巷陌百姓家

听说巴德岗的“黄金门”、“55扇窗”宫及“孔雀窗”,是令人惊叹的世界雕刻艺术精品,我一入巴德岗,就往巴德岗故宫行去。

黄金门楣上精美的金翅鸟迦楼达展翼欲飞,吉祥天女四头十臂,敛目含笑,神女侍侧,神兽浮云,阳光下铜雕的精灵神祗耀眼夺目,气势非凡。

如果说“黄金门”给人的感觉是大气恢宏的王者风范,那么“55扇窗”宫就是优美奢华的典范。55扇窗宫是马拉国王的后宫,绛红色的墙体上嵌着雕花精巧繁复的木窗,上饰有孔雀石,琥珀,红玉等名贵宝石,据说每个夜幕降临之前,女妃们就会从看不见窗外的窗内探出装扮精致的脸,以期得到国王的垂幸。五十五扇窗仍在,红颜不知何处白骨?我站于这55扇窗外,思及同窗儿样纤绮丽的张张容颜下隐隐流过纱丽样变幻色彩的愁伤,忽然不明了此时何时此地何地此身何身!

“孔雀窗”在王宫旁小巷内的布加利寺墙上,这扇黑色木窗是尼泊尔尼瓦尔人的木雕杰作,方格窗栏中,美丽的孔雀王收拢了双翅,悠闲而不失威严地站在中下方,环开的翎羽纤毫毕肖,栩栩如生,也只有尼瓦尔人的木雕才能展现出这等傲视天下的气魄吧!

食毕这场华美艺术盛宴的餐后甜点,我离开巴德岗故宫在杜巴广场上闲逛。在尼泊尔,人成为一株极易成活的植物,只要一点阳光,一点水,就能尽情地享受生命赐与的富有,希达哈喷水池边上有人持画布在写生,鸽子柔滑的羽毛泛着淡淡的异彩立在池边,坐在不知名庙前石阶上的少女围着一抹云彩,油亮的黑发,泛着星芒光华,散在云侧,身后的繁华都成背景,她在沉思、观望、或是微笑,一不小心就入了画。

约朋伴,走进巴德岗迷宫似的寻常巷陌,在巴德岗的小巷里是极易迷路的,我只记取方向行走,狭长的小巷,青苔在砖红的墙角漫延着墨绿的久远时光,每一条小巷里都有神龛佛像,抬头望,可以见到旧红墙里嵌着简约的乌黑木窗,洁净的窗布结在旁,或者就有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向你探看,明,快如春风。转身的院落里,一个老阿婆拎着老铜壶出来,与我擦肩而过,又回过头来看着身着纱丽的我给了个善意的笑容,额上点着“蒂卡”满是皱纹的脸似绽一朵花。街头一个大木桩上散着殷红的花粉,着红装的妇人抱着孩子在点“蒂卡”,旁边的神像在青烟中静穆,淡淡的花粉味,木香,烟香,渐渐透入了生命的最底层。

为什么拥抱这样的平实朴质,我会展开眉目,暗生愉悦7原来,我最喜欢的原是一杯清茶,入时平淡,暖香萦口。再如何华美的精雕也不若这红墙乌窗里一个善意的回眸,神佛因为在人间传说而鲜活,建筑因为在人间的他们才有了体温。我是一个旅人,来去有时,在这寻常巷陌里周转,红艳的纱丽也飘洒成云,且暂成为这寻常中的一人怀抱晨昏,我们是一个偶入佛国神境的旅人,来去虽有时,也勿匆匆,且从容。

一个没有高层没有立交的国度

造访过供奉守护神毗湿奴及他十种化身的纳拉扬神庙,我们前往尼泊尔最高大的印度教塔庙尼亚塔波拉神庙。

蓝天下,尼亚塔波拉神庙海螺形的建筑结构庄严大方,方形基座盘守大地,尖形顶高耸入云,五层四方塔檐下,吉祥天女108个不同形象的彩色木雕美仑美幻,看着这座力与美最完美结合的寺塔,让我直想吟李白那句“噫吁唏,危平高哉!”。

五层的尼亚塔波拉神庙的石雕自下而上的排列是有规律的,每上一层比下一层的力气要大十倍,我们从阶下往上走,到顶上的台阶有上百个之多,一级级地走过金刚力士、大象、狮子、女神,越往上走,心情越是沉静而庄严,论高度,它不能与都市里的摩天大楼相比,可为什么它竟有更为摄人的气势?想到了那一张张甘于贫穷的面目上闪烁着星辰的目光,想着这辉煌的工艺神的亲授再还与神明,足下踏着的神庙不只是线条,是石刻,是木雕,它是文明,是历史,是图腾,是信仰。

建筑,是人文与自然的对话记录。

现代化都市的摩天大厦宣告着人类的征服,也宣告着人类与自然的孤对。尼泊尔,这个没有高层建筑,没有立交的国度,它是以何种物语与世界对话?它用永恒的生命去信仰宇宙,轮回和苦难,这种信仰,创造出了让世界凝眸的灿烂文明。

又是落日黄昏,站在这座神庙之巅,远处的金色喜玛拉雅山峰赫然在目,群山苍茫,天地间,我与众生皆似尘土,站在这片神佛的国度,连我也不禁也要信起这伟岸的造化了,明日的尼泊尔,可还会在这片土地上继续以古老的方式延续着它古老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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