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时茂出走春晚前后

时间:2022-09-29 06:50:01

【前言】朱时茂出走春晚前后由文秘帮小编整理而成,但愿对你的学习工作带来帮助。我16岁时如愿以偿地当上了福州军区话剧团的一名文艺兵,正式开始了军旅和艺术的双重生涯,经常下部队演出。1975年,北京电影制片厂导演水华选我饰演影片《西沙儿女》中的傅海龙,这部电影后来因故“流产”,但我就此步入影坛。 著名导演谢晋选《啊!摇篮》的演员时曾...

剑眉朗目的朱时茂浑身充满了男人味,极具阳刚气。20世纪80年代,一部《牧马人》

让他的形象同中国电影史以及观众的记忆合为一体。后来与陈佩斯的搭档小品,

让俩人成为春晚舞台上的“压轴大菜”。再后来,一度的沉寂让人以为“老茂”没有后来了;

不料,他杀回电影圈,成了一个导演。

《牧马人》一夜成名

我16岁时如愿以偿地当上了福州军区话剧团的一名文艺兵,正式开始了军旅和艺术的双重生涯,经常下部队演出。1975年,北京电影制片厂导演水华选我饰演影片《西沙儿女》中的傅海龙,这部电影后来因故“流产”,但我就此步入影坛。

著名导演谢晋选《啊!摇篮》的演员时曾见过我,听说他当时眼前一亮,想跟我合作,但两次都因为我手里有戏而错过了。谢晋执导《牧马人》时,我终于成为了男主角许灵筠,谢导演把我、丛珊和所有人拉到原著作者张贤亮当的地方,宁夏贺兰山那个农场去体验生活,给我和丛珊布置了十个小品,我们俩一边在那儿体验生活,一边做小品。

在谢导严格要求下,我挖掘人物内心世界,让一个被打成受尽生活磨难而信念不倒的知识分子角色受到了认可。影片上映后,我成为广大观众喜爱的青年演员,福州军区也因“为文艺事业做出突出贡献”,为我荣记二等功。

《牧马人》在当年非常非常火爆,还引发了有关人性、爱情、婚姻这样一场讨论。有一次我们去广州中山纪念堂开一个电影招待会,开完会有上千人追着让我们签字。我在前面拼命跑,后边人的速度比我们还快,跑着跑着脚底下绊倒了,把我给压到下边去了,我当时还有点劲,就拼命地站起来再跑。这可真是感觉到了大家对我们的热情。

虽然当年中国的票房机制还不够完善,不能精确计算出这部电影的具体票房,不过据粗略统计,《牧马人》观众上亿,票房达到千万人民币级别。听起来可能不太多,但你要知道,当时的电影票价是一两毛钱,换算成人次,绝对是天文数字。而在片中,我与丛珊也是当时大家心目中完美银幕情侣的典范。

1982年,八一电影制片厂给福州军区发去商调函,欲将我“撬”走。那时我也颇为踌躇—一参军就在福州,也在福州成了家,但从事业发展的角度看,还是觉得去八一厂好,但军区方面的态度却让我犯了愁。当时我正在北京,便向八一厂演员剧团团长、著名表演艺术家田华老师讨教脱身之策。田华老师沉吟片刻,说杨成武司令员不是在北京开会吗?咱们直接去找他。当时杨成武将军正在福州军区司令员任上,我便跟着田华老师一起去了京西宾馆。见到老将军,田华老师开门见山:“杨司令,您就把朱时茂放了吧,不然可就在福州窝着了”。将军豪爽,立刻拿起电话打给福州:“既然八一厂要人,你们就让朱时茂去吧。”

由于拍了《牧马人》,我当时很受重视,领导之所以不放,皆于爱才之心。既然首长发话,自然要坚决执行,非但如此,当时的政治部主任还亲自给总政干部部打电话,说既然要调朱时茂,希望你们把他爱人一起调过去,以解其后顾之忧。于是,在1983年我正式调入八一电影制片厂演员剧团。

每个人在最红的时候可能都会晕那么一段。我也小晕过,但是我很快就不晕了。《牧马人》之后,我拍了《长江第一漂》,这部片子吃了很多苦,搞得替身都说,朱老师您再这样,我们都没饭吃了。那是我所有拍过的戏中最艰苦的一部戏,我们爬到海拔6300多米、氧气只有平原的百分之几的地方,呼吸困难、头痛、走路无力、说梦话,真正体验到了挑战极限、挑战生命的。但这部戏和我后来拍过的多部影视剧作品一样,影响力都不及《牧马人》。

春晚改变命运

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我身上“电影明星”的标签已不再明显,人们对我更熟悉的,是出现在小品舞台上的那个“笑星”朱时茂。至今我还记得与陈佩斯是怎么“黏”上的。我调到八一厂后,还没地方住,就住在招待所,屋子旁就是电话房。佩斯经常来打电话,所以我们就常碰上聊天。就这样,“聊”出了我们这对黄金搭档。从1984年的《吃面条》开始,我和陈佩斯曾先后十次出现在春晚的小品舞台上,我甘心做起了配角,而且一做就做了将近二十年。大概就是从那时起,人们提起我时不再说电影演员朱时茂,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小品演员朱时茂。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吃面条》会引起如此之大的反响,老百姓对发自内心的幽默会如此渴求。

毫不夸张地说,在“前赵本山时代”,我们成为了春晚的压轴大菜,一发不可收拾,有了一系列的经典段子:《警察与小偷》《姐夫与小舅子》《拍电影》《主角与配角》《羊肉串》《王爷与邮差》等等。我们的小品不像别人一男一女搭配,主要靠人物性格和表演来打动观众。我觉得有时候可能碰到一个人,或者是有人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你的一生。小品自然而然地就把我和佩斯的命运都给重新划分、重新改变了。

当年我们两人合作小品吵架是经常的,而且吵得不可开交。因为我们的剧本都是自己艰苦创作出来的,所以吵起来没人调解,后来就找姜昆、马季他们来当和事老,有时候太太们也进来平衡一下。但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嘛,所以吵归吵,合作还是很愉快的。你现在把佩斯拉出来问,谁是你最好的朋友?他肯定说就是老茂。

80年代的春晚舞台,我们很认真去做每一个小品,觉得那就是我们的艺术,是老百姓的需要。那时我们在春节前一个月左右会把所有事情都放下,拿出所有的精力来做这一件事情。还记得第一次上春晚很激动,真是绝了,我们每次都要到直播上台前才在后台把词儿给彻底定下来,但每次直播的时候,我们俩都比彩排的时候表现好,一点错都没有。

1998年的小品《王爷与邮差》,是我和佩斯在春晚上的最后一次露面。跟央视打过版权官司之后,有人从中调解,意思是都是自己人,大家退让一下。后来和台长一起坐下吃个饭,算是化解了。第二年春节邀请我们,我们准备了一个小品叫《江湖医生》,写的是佩斯是一个兽医给人治病,把好人治坏了这么一个题材。离春晚还有三天的时间,接到电话说能不能换个节目。我们说三天的时间换节目肯定来不及,我想可能是有某些原因吧,一气之下就买机票飞美国过年去了。我们当时认为是一种说辞,但是究竟怎么样没有再去深究,后来这么多年大家并没有交流过。曾经有几年也接到过他们的邀请,郎昆邀请过、张晓海当总导演时也邀请过,我们都婉言谢绝了。怕再出现这种情况,让我们的劳动完全变成无效劳动。不上春晚反而很轻松,春节前再也没有压力了,那种感觉太舒服了。对我们来说,不演小品没什么好后悔的,各领数十年,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多年来,我和佩斯的关系依旧亲密,不过在小品方面的合作寥寥无几。2008年北京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我们表演的《陈小二乘以二》讲述了北京人陈小二与奥运有关的故事。2012年东方卫视春晚的《新警察与小偷》,我们俩的合作方式是给动画角色配音。因为之前的经典作品给观众留下了太深的印象,若是再与佩斯一起演小品,不容半点闪失。如果没有准备好,我们不会轻易再合作。

对过去的起起落落我看得很开。我从1996年开始打高尔夫球,这改变了我很多。除了锻炼身体,还能帮助改变不良的思维习惯,并且在运动中加深与朋友的交流。一边打球,一边聊天,有的生意在球场上就可以谈成,朋友间增进友情就更不成问题。过去和现在的心态也不同了,过去需要打个好成绩,现在成绩好坏已经无所谓,不会再去计较某一个球,而是跟自己的较劲,挑战自己。不管有人没人做裁判,都要把球一杆一杆地打到洞里去,实实在在的,这就是做人啊。慢慢地,你就能感受到那种活得更真实的感觉。

触电做导演

离开春晚舞台的十多年里,我与佩斯各自发展。如今他转战话剧,通过《托儿》《亲戚朋友好算账》《阳台》《雷人晚餐》等多部作品打造了自己的金字招牌。2012年,他的大道喜剧院在北京正式开张,又在海淀开了分店。最早佩斯排《托儿》的时候也邀请我演出,我答应给他演三十场,结果超额完成任务,演了33场。

我后来专心开公司,成为娱乐圈里最早做生意的老板,还成立了文化公司搞影视制作。从演员突然到制片人、投资人,这样的跳跃似乎很大,但人都想证实一下自己的能力。当制片人,看准了一个题材,从策划、创作就开始介入,并为此注入资金,这就等于是自己的孩子,在这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你不断地将自己的意识、观念、想要表达的思想传递给他,等他长大了,可以展示自己的时候,你就会有成就感。这是当演员时只能演一两个别人设计好的、自己无从下手的人物所远远达不到的高度。

最初搞影视投资时也遇到过困难,那段时间发行片子比较困难,电影市场不是太好,但我坚持了下来。朋友说我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大忙人,大到拍戏制片开公司,小到一天三顿饭,没有一时三刻离了工作,凡事非得自己亲自出马、亲自把关才算踏实。

2011年,我首次做导演,拍摄了电影《戒烟不戒酒》,老搭档丛珊和佩斯也在片中友情客串了一把。之前陈佩斯表示不打算再演电影了,说他再也不触电了。如果我请不动他,就没有任何人能请得动他。

其实这次当导演是“赶鸭子上架”。之前我对导演也有点感兴趣,但没想过说做就做。看到《戒烟不戒酒》的剧本,刚开始只打算投资,后来其他几个投资方跟我一商量,觉得这个导演比较难找,结果大家就说,不如你自己来吧。我从来没有系统学习过导演,电影是用镜头讲故事,从《牧马人》开始我就研究镜头,非常注意,知道导演是用镜头说话,用镜头来解释人物的,所以对镜头的处理,我从那时候就比较注意。我明白,小品表演中演员的作用是主要的,但电影是一门综合艺术,演员只是其中一个元素,演得再好也需要各种元素的配合。

我铁了心要拍一部时髦的电影,我想这是不会受创作者的年龄限制的,我相信六十岁的人也可能拍出时尚的电影。最初的剧本阶段,我找了一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让他们按照自己的口气把台词说一遍。我想让年轻观众觉得有新鲜感,不一定用网络语言,但起码不要老套。我这个人在各方面都挺赶时髦,最早买20英寸的彩电;在人们都买100立升冰箱时,我买200立升的;后来在电影界我是最早买车的,又是最早打高尔夫的,我一直挺追求前卫。

我不喜欢沉重的题材,《戒烟不戒酒》之后,精心打造的“茂氏喜剧”今年又开张新片《爱情不NG》,依然走的是时尚、浪漫、轻喜剧路线。虽是喜剧,但既非香港的无厘头风格,也不是黑色幽默。我给“茂氏喜剧”的定位是:时尚、快节奏,缺一不可。我的电影反映光明和美好,不想把阴暗带进来。可能是因为演员出身,我知道演员需要什么样的导演和创作环境,所以我做导演之后,最大程度地去爱护演员,充分相信他们,给演员创作的空间。

做导演要把握影片和观众的距离,你拍的每一个镜头、每一句台词都要站在观众的角度来想。抖包袱、喜剧节奏的掌握在于导演,节奏感很重要,太快了观众不理解,慢了又看得累。不管是电影也好,小品也好,制造喜剧效果都不是硬生生地胳肢一下观众就行了。

现在拍电影和过去不一样,过去拍完电影,导演和演员什么都不管了,印多少拷贝那是投资方的事情。现在什么都得管,一部好电影要让大家知道,就得宣传。每一部电影都有它自己的命运,有时候一部好电影并不一定能够收获好的票房,你无力去和市场较劲,因为观众是上帝,喜欢什么你都无权去干涉。但是,尽量能够拍一部既有好的收入、也能达到一定艺术水准的电影,会让我心里有一点平衡。

儿子8岁时就被我送到美国念书,这些年来,我常常去美国陪伴孩子。他上课的时候,我就给自己充充电,看碟、看电影,看得比较杂,不见得都是大导演的作品,各种风格都有,很多电影是国内看不着的。大概受我的影响,他从小就对演艺圈感兴趣,3岁时问他长大了想当什么?他的答案是“大明星”,一直没变过。很多明星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做这一行,我没想改变他,这是他的兴趣。儿子学导演专业前问我当演员好不好,我觉得演员不一定要去学,但导演是一门学问,必须去进修。

儿子听了我的建议,现在在美国学影视专业,我和他经常在电话里沟通,谈对镜头的理解。等他今年毕业了,争取合作一把。我现在手头有两个剧本打算让儿子参与,各拍一部互相切磋,或是两人合作,上阵父子兵。

我不会老做一件事情,那样会觉得闷。我是性情中人,兴趣转移很快,小品演着演着就不想演了,突然间就想当导演了。过去每年春节给大家贡献一部小品,现在每年春节给大家一部贺岁片,我觉得挺好。干了那么多,为什么又回到电影上来呢?主要还是因为做电影更熟悉,干其他的我也不会,还得现学啊。当然,拍电影一直是我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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