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田杯 常昊输了什么

1月8日，常昊输了一盘棋，因为输了这盘棋，他同时也输掉了第二届丰田杯世界围棋王座战的冠军――这还只是表象，从最近一段时间外界的舆论来看，常昊输掉的还不止是冠军、奖金，似乎还有中国棋迷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对中国围棋和常昊的信任与期待。

于是，各种评语铺天盖地，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把常昊的种种“不是”数落了个遍的大有人在，事实如何呢？

道理不辩不明，或许最好的方法，就是干脆把那种种“不是”（有很多是以阴暗的、隐晦的手法表露出来的）放到阳光下，摆一摆，辩一辩。

常昊是不是真男人

衡量男人的标准是什么？一定要是胡子拉喳、落拓不羁、说话粗声粗气、呲牙咧嘴、猛如野兽……那性格温顺、待人谦和、说话柔声柔气的常昊绝对不是。非但他不是，吴清源，日本鼎盛时代的几大超一流，中国的聂、马，韩国的曹、李也都不是。就拿常昊丰田杯的对手李世石来说，别看他在棋盘上追求奔放洒脱，可也是个胡子留不长，说话细声细气的漂亮小生呢！

这样的比较或许有些戏谐，其实很多人“研究”这个问题，主要是针对常昊性格的“软弱”，这两个字必须打引号，因为实在有探讨的余地。首先就像胡耀宇七段指出的：风格和性格不是一回事，与棋的内容有关的是棋风，而不是性格。如果说常昊是“病”，那这简直就是上海围棋、南方围棋的“通病”。（网上恰好也有借常昊之题顺便辱骂上海男人的，与此正是一种佐证）但你能以此一概否认南方的棋手？

常昊的启蒙教练邱百瑞曾回忆常昊小时候一次与刘鲲鹏争夺一项赛事的冠军，当时常昊还是下手，“已经是大优了，可常昊还是非要硬吃对方的大龙不可。所以人家说常昊性格软弱、保守，我知道绝对不是这样！”不久前的应氏杯决赛第二盘，我们不也曾看到过一个“暴力”的常昊么？对此很多国手都有一致的看法：攻也好，守也好，用什么“手段”都是根据棋局的具体情况来决定的，不是一成不变的。中国棋手中“刚猛”者如古力、王磊，也都笃信这样的观点。

就事论事，就拿常昊“软弱”输掉的丰田杯第三盘棋来看，在优势明显的情况下，真正的失误不是在于“守”，而是在于在“攻”、“守”之间徘徊，这其实不是性格、棋风的问题，而实在是心理问题。（这在后文中还要进一步讲述）至于韩国的“天王”是否就没有心理问题呢？丰田杯第二盘，李世石是怎样被常昊逆转的呢！

此外，我们还必须留心一个棋风转变的趋向，同样是“软”，常昊这次对李世石的“软”与当年对曹薰铉“软”不能同日而语，这牵涉到一个境界问题，只有留待不同的人作不同的思索。

在旁观一浪高过一浪的对常昊“软弱”的指责时，还想到了家中一位长辈说过的一句人生体验：“人，是会变的。”刚刚去世的加藤先生，不也从“天煞星”变成了“半目加藤”了吗？完美如李昌镐，近一年来不也在积极求变吗？相信常昊，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感受到他在人生的体验中，不断地积极地调整着自己。给不同类型的性格下好与坏的评语，就是研究棋手应该把棋子拍得山响，还是继续优美而轻灵的落子――这永远不是绝对的命题。

千年老二是宿命吗

六个亚军，七年之痒。冲击世界冠军的机会一次又一次，也失败了一次又一次，那“千年老二”是否就是常昊的宿命呢？

“这个都是‘结果论’，我相信事在人为。”胡耀宇这么说。对多年并肩战斗的“大师兄”、上海围棋队的头羊，胡耀宇的评价未必就是主观的臆断。判断的依据在于棋手的现状，他是放弃？还是继续不懈地努力，并且通过努力有所提高？当然，很多专家都承认，常昊这个水平的棋手，要想有明显提高是很难的，过程是漫长的，对于棋手更是一种考验，但就现在的常昊而言，至少相信他是不会放弃的。亚军对于他，与其说是宿命，不如说是命运的考验，运命维艰，创造出的高峰才蔚为壮观，古来如此。

与笔者聊天时，邱百瑞就提到当年林海峰第一次挑战名人头衔吃了败仗，林海峰的老师吴清源为弟子总结为：“你缺的就是平常心。”邱百瑞认为现在常昊最需要面对的正是平常心的问题，“从实力上说，以前他和李昌镐那是明显实力差一点，和曹薰铉应该讲是差不多，现在虽然不敢讲绝对比别人强，但至少不会比任何人差。几次拼冠军都是差一点，就输在心理上，而不是什么宿命！”

对这个问题，上海队教练邱鑫的分析比较客观：“我们回头看看，他顶峰时候也不过一年两次进决赛，现在经过过低谷后，等级分也不算高的情况下，能打出顶峰时的成绩，可以说是很幸运了。”这决不是对失败的推脱和容忍，而是对现实的正视。中国棋院副院长华以刚的一个观点解释得最为透彻：“屡败屡战和屡战屡败可不一样，最后一个字是关键，屡败屡战最后一个字是战，即使这次失败了却还是不失战斗的精神和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只要有一口气，就还有希望。”

常昊是离开棋就无法生活的那种棋手，相信他承担得起这种希望，也迟早会打破“宿命”。

就像他的队友刘世振说的：“关键是不要放弃，一直追求，总不至于老是拿不到冠军吧！上海队不也用了那么长时间冲到了冠军么？当年有人还称俞老（俞斌）‘万年老二’呢！后来不也拿世界冠军了吗？”

昊璇恋是福还是祸

一些多年关注常昊的棋迷在惋惜常昊又一次与世界冠军擦肩而过之余，也提到常昊这几年来发生的变化，其中就有人老话重提，认为常昊过早成家，是促使他发生变化的一种内因――当然，他们首先是认为这种变化消极面居多。这样一来，常昊和张璇的婚姻就再次成为人们议论的焦点。

笔者不是社会学家，对这个话题只能参考一些传统的观念来阐述片面的看法，首先，棋手迟早是要面对恋爱、结婚这样的人生课题。中国人注重家庭生活，棋风再稳定，棋手性格再好，在恋爱、婚姻中受点影响那是难免的。婚姻究竟是福还是祸，一要看棋手本人对这些“琐事”投入了多少，分了多少心；二看婚姻结果是否稳固，是否有助于棋手的事业环境。就前者而言，常昊结婚、生女儿时比较年轻，不分心那是不可能的，比如以前曾为接女儿上下学、找不到合适的保姆而烦恼过，也因此被一些棋界人士所批评，但那已是“过去完成式”。现实是，常昊的家庭事务一概由张璇包揽，常昊成了“甩手大掌柜”，连比赛期间与家里的沟通也是张璇去做，独立的训练环境是得到了绝对保障，为此张璇其实是彻底牺牲了自己的事业。值得一提的是，张璇曾经拿过女子的世界冠军，而常昊一直是亚军，当年这一点曾经和年龄问题一起成为外界对“昊璇恋”质疑的“火力点”，但事实上，张璇对常昊非常尊重，这不仅是源于夫妻关系，还有作为棋手品格、能力的综合影响，尤其是陪伴常昊度过最艰难的低谷时期之后，张璇更加敬重丈夫对事业的坚定和不屈不挠的精神，因此也甘心情愿为家庭牺牲。

还应该提到一点，张璇自己是家中的小女儿，性格外向而直率，但是在为人妇之后改变了不少，尤其在常昊输棋之后，她几乎是完全掩藏自己的情绪，惟恐影响了常昊。知情的人介绍：“每每这个时候，棋手的家属是很为难的，不能批评，有时甚至不能鼓励，否则会激化棋手的情感波动。因此这种时候，他们往往要沉默，而且备加小心。”张璇坦陈自己有过这样的体会，“但是，这就是我的选择，结婚不光是共同分享幸福的！我也是无悔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张璇越来越频繁地成为常昊参加国际大赛的伴客，起到了无可替代的积极作用，有些人却对此不太理解。

和常昊夫妇比较熟悉的刘世振如此评价：“家庭生活至少不能说是弊大于利……常昊的性格就适合踏踏实实地结婚，组织家庭。”

技术水平差距多大

与李昌镐同一时代，是所有棋手的悲哀（或许只有现在的崔哲瀚例外），常昊对此可谓感受最深。但是其他人呢？李世石拿了五次世界冠军，朴永训拿了一个，崔哲瀚至少打入世界大赛的决赛不比常昊他们晚……相比之下，中国棋手古力一辈的年轻中坚差距明显。所以王汝南院长说的：“应该承认技不如人。”不是谦虚，而是客观的现实。

但是，这是整体上的现实，就棋手个人而言，并非没有亮点，常昊就维护着自己在国际赛事中的尊严――尽管，他因为低谷时期的发挥而丧失了许多国际大赛的机会，而在三星杯预赛中就出局，但那是输给了中国棋手王檄。春兰杯、丰田杯、应氏杯，常昊都取得不错的战绩：春兰杯常昊在八强；丰田杯进入决赛；而应氏杯他目前与崔哲瀚1：1战平。现在还没有冠军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在国内表现一般，排名跌落到第十的常昊却无疑保持着中国棋手的国际最好成绩。同时，仔细分析他的败局――春兰杯八强战负于李昌镐的那一盘对局，差距之在细微之间；而丰田杯1：2负于李世石的最后一盘，可是完全在优势情况下被超水平发挥的李世石逆转。“也只有李世石，如果面对的是其他的对手，谁还能阻止常昊拿冠军呢？”这是棋界人士的评价，而王汝南也说过：“如果说常昊的水平比李世石差，那谁能解释为什么前半盘常昊下得那么完美，让李世石毫无办法？这很微妙。”确实微妙！虽然结果已无法改变，但客观的事实也应该尊重，至少，到现在为止，常昊对李世石的历史战绩依然占优。

李昌镐，还有李昌镐，这不是用一两个世界冠军就能抹杀的事实。李昌镐是在高高的山顶，或者说离山顶很近的地方，其他棋手（包括李世石等韩国天王）都离那个高度很远，不客气地重复笔者的一个观点：即使常昊今年拿了世界冠军，甚至连拿几个，那也只不过是爬到山腰的一个高处。不管怎样，常昊要带着对李昌镐的敬畏来拼击每一个韩国对手，下好每一盘棋。

好在几次与常昊接触，感觉他一直是承认自己不足、要求自己更努力的。认识不足，就有继续攀登的动力，不管拿不拿世界冠军，这对于一个棋手的成长都是极为重要的。

心门所在冠军如纸

有个西南的名记者说得好：凡是熟悉常昊的记者没有一个愿意批评他的――不是受了他的贿，抑或怜悯与同情才不批评他，而是目睹一个善良、用功的棋手在孜孜不倦地努力，觉得实在没有批评的“余地”，当然这也并不是说常昊是个完人，没有弱点。我们研究中国棋手始终无法回避一个心态的问题，常昊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与古力他们一代的棋手相比，常昊的“心理问题”有点特别。

六次世界亚军是耻辱，也是难以替代的经验；家庭生活让人议论纷纷，但女儿已经5岁的常昊已经日渐成熟。印象深刻的是他在应氏杯半决赛的经历，在与宋泰坤的三番棋决斗中，他先输一阵，对手一放松，他马上能扳回；第三盘则完全在不利形势下抓住仅有的良机逆转；已经完成的应氏杯决赛前两局，又是前输后赢；这次丰田杯，同样是第一盘输，第二盘赢，可惜，第三盘他优势明显，结果却在犹豫中被对手翻盘……

上述介绍中值得关注几点：当常昊面对背水一战的绝境时，他心态平静，发挥出色，这是难能可贵的，是和中国的年轻棋手截然不同的优点；但反过来，番棋第一盘总是输棋，在冠军到手的关键时刻却出现犹豫，又反应了另一种心态问题，他的这扇“心门”到底在哪里呢？

启蒙教练邱百瑞一语道破：“常昊太想拿冠军了！”当世界冠军悬于一线的时候，五拿世界冠军的李世石与六次冲击世界冠军未果的常昊，心态上当然有细微的差距，这细微的差距，却是常昊延续亚军宿命的“致命”原因，对此，常昊甚至张璇都承认。此外，还有一个很微妙的因素――国情因素。“韩国棋手拿冠军、拿奖金，都是个人行为，我们呢？全国人民都盯着你拿冠军，你就是自己不想，大家紧张起来，棋手也多少受点影响。”这是熟悉常昊的邱鑫的总结。

拿一个世界冠军，加上全国人民殷切的期待，成为越来越成熟的常昊所面对的一道坎，心门所在的一张纸。

“只要拿一次冠军，以后这种心态问题常昊就不会再有了！”很多人都这么说，也确实有理由相信，常昊终究能捅破这层纸，真正成为中国围棋在这个非常时代的领军人物。

尖峰时刻

对于职业棋手来说，每一手棋都需要大量的计算，在决胜的关口，以计算为基础的勇气与魄力则更加重要。这个时候，不仅仅考验的是棋手的自身实力，更大的考验是棋手的心理承受力与决断力。可以这样讲，对待一盘棋中最大胜负处的处理，可以代表着一个棋手综合实力。

从以下丰田北三盘决战中的胜负处，我们看到了一个最真实的常昊。

第一局 1-206

胜负处一：黑27。

李世石白26的碰，是深思熟虑的一招。对此常昊不知是计，贸然27上长铸成大错，以下至白46，黑大亏。常昊的这个失误始于计算的不周密以及多少有点轻视之心。

变化图一：实战黑27应该于本图1位扳，白4以下断开黑棋并不严厉，至黑9白并无应对的好手，此图结果显然黑主动。白2如于4位单断，则黑于2位并，白更加难受。

胜负处二：黑99。

由于李世石白48（应于55位粘）以集中盘的松懈，至白98时双方形势已经不相上下。此时黑99位是绝对的战略要点，常昊本有数次机会来抢占这个要点从而重新主导战局，只可惜，机会在常昊的患得患失之间悄悄的溜走了。

变化图二：黑当然应该于1位抢先攻击白右下几颗弱子，如果白仍如实战2位靠，则形成本图，黑可战。

变化图三：白如果2位联络，则黑可以3位寻求托过，同样会形成复杂的战斗，因周围黑厚，黑同样不怕。

变化图四：此时白2位断打吃掉黑一子围住左边实空虽然目数大，但无法与右边及中腹相比，黑只要简单地保证中腹的完整，形势就不会坏，因此白现在没有时间抢空。

实战黑99破空太急，被白100以下一系列手段打穿中腹，胜负的天平已向白棋倾斜。

第二局 1-250

胜负处一：白80及以下的战斗。

白80失着，被黑81抓住形状的要点，陷入了困境。常昊在此处没有走出最强的变化。

变化图一：白80应于本图1位靠，至白9是双方的正常应对。

变化图二：此图是黑棋最强手段的变化图，但是至白19粘后，黑只能于B位扑劫，此劫黑的负担太重，白棋完全可战。

变化图三：上图黑4如改于本图1位挤同样不行，行至白10，黑差一气被吃。

变化图四：实战白88托时，黑89坐失良机――黑89当于本图1位断打，白相当难办。白4如本图拐吃，则黑5先挤再7扳下，至黑13，白崩溃。

变化图五：前图白4若改于本图的1位压住，黑则有2位扳，白3断时，黑4、6做劫严厉，黑在8位因有若干劫材，白将难以应对。

胜负的天平这样剧烈的摇摆，可以看出二位对局者技术与心态都需要提高。

第三局 1-188

胜负处一：白44不好，实战被黑45整形白棋难办。

决胜局开始阶段常昊下得非常有气势，抓住白棋44的失误而一举确立了优势。

变化图一：白44应如本图1位外扳用强，至白9，此结果白方明显优于实战。

胜负处二：黑79。

这个失误对常昊的打击非常大，黑79以下的变化，至白94，黑亏。

变化图二：黑79如果有本图黑1以下的思路，那么白方将立即崩溃。进行至黑13，黑角上是活棋，若走出这样的方案，可以说黑棋已十拿九稳。

胜负处三：黑109。

这里是最后的决胜点，黑109的屈服使常昊错过了最后一个一击致命的机会。这是优势意识下的产物。

变化图三：黑109应于本图1、3攻白，在自己厚的地方当然应该用强，以下变化至黑15，白棋不行。

变化图四：接上图，白6如于本图1位扳，黑只要2位最简单地补棋，行至黑8，白同样不行。

综观这三局的内容，在技术上可以说常昊是充满了机会，是什么原因在胜负处犯晕，常昊需认真总结。但愿常昊在3月份应氏杯的决赛中能够摆脱压力，放手一博。

声音

大战过后总是声音喧嚣，国内、国外的媒体对此战的强力报道赋予了此次决战的另一个意义――它已经不是一次简单的胜负了，其意义之大，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tom网常昊访谈

“心魔”导致判断失误

常昊并没有回避让大家都感到非常遗憾的那盘棋。他坦率地承认，比赛中他的心态出现了问题。“没想到一上来优势就这么大，反倒有些没准备好的感觉了。如果下午比赛中再坚持一下，赢下来应该是没问题的。”常昊说。

常昊回想道，当时他先是发现可以去杀对方打入的孤棋，攻着攻着又觉得不一定杀得了，太冒风险了；又感到这时可以守一下，形势也还可以。正是这种犹犹豫豫的心理成了他的“心魔”，导致了他判断上的连续失误和思路选择的不连贯。他曾经的师傅聂卫平在帮助他分析此役时也指出：“高手对决，就怕心理摇摆不定，谁先动摇，谁就等于求败。这盘棋最关键的还是，要么坚决地攻，要么坚决地守，绝不能在决定胜负的时刻还犹豫不决。”（节选）

《足球・劲体育》

中国围棋以不能承受的方式阵亡

贾知若

中国围棋已经输得乱了方寸――现在连三岁小孩都有资格冲着常昊叫喊“你为什么不以暴制暴？”……但常昊注定不能成为一匹“狼”，尽管他也很想善始善终地在名古屋演完一回“狼演义”。

……

“中国围棋顶尖水平与世界顶尖水平只差一层纸”、“韩国围棋相比中国围棋，也就是多了一个李昌镐而已”……诸如此类，不好笑吗？

《狼图腾》据说近来也在中国棋院流行，那本书里，草原人以狼为图腾，因为是狼保护着草原的生态平衡，是狼锤炼出世界一流的蒙古马，是狼教会了马背上民族的用兵之法，成吉思汗们才能够雄霸天下。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狼”的，以常昊温柔的性格而言，似乎努力成为一匹草原骏马更为合适――面对追击的狼们，以无以伦比的速度奋起铁蹄……

狼之梦，是时下中国围棋在遗憾中自然升腾起的梦想，但梦是不能完全复制的。事实上，当身边所有的声音都在向常昊索要火与剑的时候，快意恩仇弥盖了一切，遗憾的种子早就埋下…… （节选）

新浪体育

韩国围棋霸道 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徐莽

常昊还是不够狠

常昊输了，自始至终被对手领先。常昊把败因归结为序盘战斗的失利，但复盘时李世石的一次次疑问和自责却针针见血―――“（常昊）为什么不这样下？”“这样下，我形势已经不太好。”“我这手棋实在太过分了，当时我都以为快要被逆转了。”

崔哲瀚曾经说过，常昊的布局实力很强。事实上，不仅常昊的布局好，中国棋手和韩国棋手相比，大都也是前半盘占优，后半盘吃亏。令人感到无言以对的是，韩国人已经习惯于翻我们的盘，可我们却很少能够翻人家的盘。究其原因，恐怕是精神力还远远不如韩国棋手那般强硬。

常昊并非没有表现过这种强硬―――“应氏杯”第二盘，他写下了使人心旌激荡的“暴力”篇章，然而今天，常昊又走回了老路。常昊应该文身。在他的臂膀上，在他的背上，在他的内心深处，文上“暴”、“毒”、“狠”三个字。过去中日两国围棋在折扇上的题词大多是道家的意蕴，但如今面对霸道的韩国围棋，除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别无选择。（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