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梵高的足迹游法国

初次对梵高的印象，来源于中学的一堂美术鉴赏课，记得平素帅气桀骜的实习美术老师讲到“这位画家生前从未卖出过一幅画作，年仅37岁便郁郁而终”时凝重的表情和哽咽的声音。而后随着年纪渐长，对梵高的认识日趋理性，也就更喜爱他作品中对生命不息与自由精神那浓烈的表达方式。

于是，出于对画家文森特·梵高的崇敬，我就利用假期，带着“朝圣”的心情，先后探访了梵高曾在法国留下的“足迹”——首都巴黎、南部阿尔勒和圣雷米以及北部小镇奥维尔。

蒙马特高地——少年自学成才

蒙马特（法语：Montmartre）是位于法国巴黎市十八区的一座130米高的山丘，在塞纳河的右岸。

因着台湾才女邱妙津的自传体小说《蒙马特遗书》，我原以为位于巴黎北部第十八区的蒙马特高地是一个忧郁的地方，未曾料到其实它充满了浓浓的市井味而且包罗万象。这里有为纪念法国大革命而建立的圣心大教堂，亦有着夜夜笙歌的红磨坊；不仅是巴黎的阿拉伯人、黑人的聚居地，也是诸如梵高、罗丹、毕加索、达利等艺术大师曾经居住的艺术家区。在我看来，蒙马特好似一个背离巴黎优雅特质的异族，A面是虔诚严肃的基督教徒，B面却是恣意多情的法国女郎。

蒙马特高地的底端是红磨坊等著名夜总会所在的毕加尔广场，那是整个地区最繁华喧嚣的地段。广场朝北，会发现一条静谧的小路——勒比克路，顺着小路往前的54号，有一块毫不起眼的牌匾，上面写着“文森特·梵高和他的弟弟提奥，于1886年至1888年在此屋居住”，于是，这栋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公寓，因其曾作为梵高的故居而显得意义非凡。

今天的勒比克路属于蒙马特的住宅街区，梵高兄弟俩的旧宅现由普通老百姓居住着，若不刻意寻觅，人们可能很难留意到54号公寓前刻着“梵高故居”的小小牌匾。

我想，或者巴黎人的有趣之处就在于此，他们一方面尊重在此停留的名人们，另一方面，依旧有滋有味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就像这儿，民居仍然是民居，仍然还有着正常的生活，只有那一块小小牌匾，代表它不凡的过往。

南部小镇阿尔勒——梵高和他的画布

阿尔勒（法语：Arles）是法国南部的一个城市，位于罗讷河口省境内，因梵高在这儿的驻足又被誉为“梵高的画布”。

宁静的阿尔勒是一个典型的南法小镇，阳光充沛、气候温暖，隶属普罗旺斯——阿尔卑斯——蓝色海岸大区，在距离阿尔勒老城大约两公里之外，有一条“梵高”小路。小路通往一间教堂医院，即圣雷米精神病院。

如今的阿尔勒，处处留有梵高的影子。著名的“黄房子”，曾是梵高借住的兰卡散尔咖啡馆，坐落在老城市中心的“形式广场”，现已被更名为“梵高咖啡馆”。直至今日，它仍保留着黄色的外墙和雨篷，迎接络绎不绝的游客。很多人同我一样，会在黄色的小咖啡馆点一杯咖啡，期冀通过这种方式与画家产生共鸣。如若能够幸运地坐在“黄房子”靠里的位置，可以透过窗户，看见那金黄色的麦田、墨绿色的橄榄林和高高的郎格洛瓦吊桥，它们都是梵高画作中最常出现的景色。

然而物是人非，麦田、橄榄林还静静地呆在那里，吊桥虽毁于战火，但也被后人按画中原样重建。它们作为见证者，默默地诉说着一个个关于梵高的故事。

北部奥维尔——他静静离去

奥维尔（法语：Orville）是法国北部，加来海峡大区加来海峡省的一个市镇。而梵高生命的最后时光，就是在这个巴黎以北的艺术家村落度过的。

奥维尔的首站，我探访了拉武旅馆（Auberge Ravoux）——梵高生前最后70天的“家”。拉武旅馆是一栋带有阁楼的典型乡间小旅馆，如今已更名为“梵高之家”。梵高的房间在旅馆的三楼，除了一张简单的单人床和一把椅子之外空无一物。正如门口的解说词所言：“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可观看，却能感受到一切。”房间内留有一个很小的窗口，通过窗口向外，可以看见不远处天主教堂的塔尖，一小段奥维尔公墓的围墙。

从“梵高之家”出来，沿着后面的小路向半山走去，拐角处就是梵高那幅名画《奥维尔的教堂》里的小教堂。

奥维尔公墓坐落在小城的山顶，四周被矮墙包围，墙外是梵高热爱的麦田。顺着形态各异的墓碑，我努力寻找着梵高的名字，颇感意外的是，画家和他弟弟的墓实在朴素至极，甚至可以用“简陋”来形容。那两块石灰色、呈方身圆顶的墓碑并排靠着矮墙，碑上分别刻着“文森特·梵高长眠于此”、“提奥多尔·梵高长眠于此”，此外再无其他只言片语。他们的墓上既没有任何纹饰也没有花岗岩制的墓室，只是周身覆盖着常青藤。

站在这朴素的墓前，我不禁流下眼泪。画家生前未曾“真正”卖出过一幅画，一直依靠弟弟的接济度日、贫困交加，离世多年后，他的绝世才华和艺术成就才被公认。《鸢尾花》、《十四朵向日葵》等作品更是被拍卖到天价，这对梵高而言，不得不说是个莫大的讽刺。然而他骨子里对自由的渴望、对生命热烈的抒发终究会伴随着作品流芳百世。

行走小贴士：

出行：选择TGV（法国城际列车），持青年证多数时间可以买到半价车票。从巴黎到南部城市，选择在里昂车站（Gare du Lyon）搭车。往北走则在北站（Gare du Nord）搭车。

居住：可以选择当地华人开的“家庭旅馆”或者“青年旅社”，巴黎消费偏高，青年旅社或者家庭旅馆大约25欧一晚，阿尔勒相对便宜。

饮食：巴黎的选择较多，作为学生群的旅行一族，常常在午餐时间选择一种阿拉伯的“三明治”——Kebab，物美价廉分量足；而到了南部，一定要尝尝南法著名料理马赛鱼汤——Bouillabaisse。

治安：蒙马特地区是黑人、阿人聚居地，治安状况欠佳，小偷出没频繁，外出最好结伴而行。

购物：法国很多城市的商店和邮局，周六、周日是不营业的，平时到下午5点半就打烊。即使营业时间较长的超市，关门时间也不会晚于8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