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论艺术时我们谈了些什么?

时间:2022-09-17 06:17:29

当我们谈论艺术时我们谈了些什么?

曾有前辈谈到采访艺术家的两条准则,第一,记着你面前这个艺术家也是一个普通人;第二,你面前这个人也是个极为特殊的人。我怀揣着这两条准则,自以为无可阻挡。

平生第一次采访的艺术家是位中年男子,工作室里摆着两台电脑,轮番给我放映他的作品:大体上就是一个小人儿,不断变换自己身体的形态,对着墙壁狂乱的敲打,墙壁就变形了,对着世界地图狂乱的敲打,地图也就变形了。按照艺术家的说法,他在探讨人的身体与空间的关系。可我看那小人的造型,总会想到动画片《巴巴爸爸》,那里面怪物的变化还要多得多……我粗浅的大脑直面这位艺术家,实在是一个问题也没能提出来。

接下来我去见的是一位颓废范儿的艺术家,他的作品是三只撂在一起的大集装箱,一层的集装箱相当于门厅,第二层相当于客厅,我们坐在二楼的箱子里,轮番去第三层瞻仰他的作品。那是个小集装箱,里面布置的灯光闪个不停,入口处是一块灰色的石头,这个作品的名字叫石棺。这位艺术家太能说了,他要探讨死亡的哲学与这个信息化的世界,大意就是某个人死了,他的所有数据都会储存在那块灰色石头上,这些数据又控制着灯光的变化等。连接二楼和三楼的是一个危险的梯子,我爬了三层楼,喝了四杯水,还是不知道该向这个艺术家提什么问题。

然后就是这次,因为川美即将启幕的毕业展,在黄桷坪遇见另一群艺术家,在这条曾经“坦克的喘息与母猪的嗥叫交相辉映”的街上,我们找到了永远不慌不忙、神出鬼没的雕塑家刘景活;幽默搞怪、思维脱线的挪威画家Carew;不喝酒不开口,自称“画画儿胜过洞房”的朴德武……

这一次,我们找到了话题。

我们聊起了八十年代初期小画室里无可宣泄的“川美之毒”;聊起了与美术大师眼光无二的黄桷坪神秘棒棒;聊起了冷山与夜色花田边的一场场“大酒”;聊起那些少年的不拘,中年的叹息,以及老年的惆怅。

陷在这些回忆里的我们,把自己的身心伪装成“黄漂”一样,四散游荡在黄桷坪、虎溪以及与一切与川美相关的地方;像这群普通而又极为特殊的人一样去观察,一样去思考,一样去热爱,一样去憎恶,一样去愤怒,也一样去发泄。

当我们谈论艺术时我们谈了些什么?接下来翻开本期杂志就是答案。那些如日记般记录下来的文字,都是我们的青。只希望每一位阅读者也能像我们一样,穿越那些画布与雕塑,进入到艺术家的体内,用他们的眼睛去看,去观察,去感受那些冲动与激昂、梦想与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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