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张衡早期的文学作品看张衡的少年交游

时间:2022-09-10 11:21:23

通过张衡早期的文学作品看张衡的少年交游

摘要:张衡自16岁始游学到回籍读书之前,在三辅和东京结交广泛,收获甚巨,其早期的文赋和诗歌创作上,都反映出他的交游经历,是考证其文学创作变化的重要依据。

关键词:张衡;少年;交游

中图分类号:K20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1)03-0106-01

一、初到三辅和东京时期

张衡16岁时,离开南阳,游三辅。此时的东汉再现了西汉武帝时的辉煌盛世。在军事上,击败北匈奴,登燕然山刻石勒功;政治上,国内政治环境相对平稳;经济进一步繁荣,人民生产、生活安定。对于一个第一次出门远游的年轻人来说,三辅的繁华与富庶,令其瞠目。相对出生地的南阳,三辅地区,政治稳定,经济繁荣,民族众多,有着大量的移民人口,体现出鲜明的秦、晋、楚三地文化交流与思想融合的时代特点。张衡最早的托志小赋《温泉赋》,就是“游三辅”的产物:“此赋之成,当为三辅时,东赴洛阳道中所作。因自南阳游三辅,当道出武关;复自三辅赴京师,当道经骊山也。”

19岁时,张衡初到东京,先后师从贾逵、结交崔瑗等人。此时经学大盛,另有谶纬之学兴起。海内学子,天下名士齐集京畿,太学弟子多达三万余人。张衡与崔瑗结识后,二人几乎同时模仿枚乘《七发》、傅毅《七激》而分别作《七辩》和《七苏》(已佚)。这是两人第一次创作上的呼应,既是年轻人之间才情的比较,也是抒发共同志向的绝佳方式。此时的张衡,一方面师从当世大儒贾逵,受其积极入世的思想影响,认同儒学政教德化育人的积极作用;另一方面又有道家无为出世的消极思想,符合其出世隐逸的高蹈心理和豪放洒脱的性格。这体现了,张衡年轻时思想较为矛盾,或者说思想观尚不成熟,体现出对出世与入世的人生抉择思考。但从其文内容的变化看来,最终入世的积极思想战胜了消极思想。赋中探讨现实生活的阻碍与追求理想的意义,虽然有奢华的夸饰,但也比较真实地再现了当时东汉人们的生活状态。张衡身处其间,精致于学,虽有众多诱惑,但通过第七子的表述,可见其积极入世,实现抱负的不可动摇的宏愿。这符合他初到京师的情形,既有对自己前途未卜的迷茫,也有因与贾逵、崔瑗等结识而萌发报效国家思想的痕迹。在“仙游”与“德化”之间,体现了玄与儒的摇摆。而贾逵曾积极迎合章帝,应诏入白虎观,受四经,直接显现出众人依附的倾向;加之此时京城图谶大盛,经学兴起,老庄接续,各种思潮碰撞频繁,这对张衡的人生观产生的影响,就反映在他的这类文学作品中。

二、随贾逵为南阳主簿时期

张衡正是得益于师从贾逵,而有机会结识鲍德,终于有了将所学付诸实践的机会。作于初为主簿时的《定情赋》,此时的张衡刚刚结交鲍德,对鲍德之人品,为官之态度、立场深信不疑,渴望能追随他,一展身手,为将来步入仕途做铺垫和准备。此诗继承了楚辞的比兴手法,有明显的“以喻臣子之事君也”的用意。作者自比于新嫁的女子,侍奉新君,内心既有对美好未来的无限向往,也有害怕因自己的能力不足而出任何差池,但更表达了能得遇明主,才能有所施展,英雄得以用武的幸福与畅快。

张衡后随鲍德结识了吕盖、陈宠等人,这几位都是为官清廉、享誉朝野的贤臣,分别官至九卿之列的司徒、司空。对于还是主簿的张衡来说,此二人的榜样作用巨大。通过《司徒吕公诔》与《司空陈公诔》二文发现,张衡在《司徒吕公诔》中论其:“登受八命,衰职靡倾。黄耳金铉,公M以盈。绰兮其宽,葙馄淝濉<让髑艺埽世保令名”,夸赞吕盖政绩显赫,家族鼎食,能保名节以得善终;在《司空陈公诔》中,对陈宠所历官职,所著政绩有非常精辟而准确的评论:“天祚明德,德茂于公。入孝出友,爰肃爰邕。兼学多识,穷理知几。……后作鸿胪,执掌九宾。辑宁侯o,怀柔远人。乃陟司空,纂禹之绩。导扬徽庸,致训京畿”,赞扬他秉持德行操守,学识宏富,并对其“自在枢机,谢遣门人,拒绝知友,惟在公家而已”的为官处世方式深为嘉许。张衡后来在《应间》中藉他人之口谈到自己的秉性时曾说:“吾子性德体道,笃信安仁,约己博艺,无坚不钻,以思世路,斯何远矣”。从中可看出陈宠对张衡的影响。作《司徒吕公诔》时,张衡25岁刚进鲍德幕府,而吕盖已在司徒之职三年矣,最多只是谋面,对吕盖的经历应该不甚了解;而作《司空陈公诔》时,张衡已入幕7年,对陈宠与鲍德的关系已非常了解。

三、回籍读书,酝酿大赋时期

张衡最著名的大赋当推《二京赋》,该赋虽作于约30岁在籍读书之时,但张衡有着两年多游历三辅和西都及五年的东都学习生活经历,对两处的宫殿、城市格局、百姓生活、风俗世情都有比较深入的了解。且初从贾逵习古文经学,直至二十三岁。张衡看出表面稳定繁荣之下隐藏的危机,进而批评统治集团和贵族阶层过度奢侈的生活,更想通过文赋“劝百讽一”的功效,以引起统治者的重视。此前,和帝刚剪除了窦宪等人弑逆的图谋,国内政局相对清平,且有持续发展的经济为依托,东汉达到鼎盛。汉文人喜作大赋,一方面是出于“润色鸿业”、以博人主欢心的需要,但更主要的创作目的在于效法司马相如,通过成功的赋作而被统治者赏识,以期有朝一日能位于贵胄之列。众多文人不甘心游离统治集团之外,而是希望施展才华于盛世。受此影响,张衡久仰于商周、先秦至西汉数千年形成的历史文化积淀,并感慨于无数圣贤能人风云集会于京城,故作《二京赋》。年轻人的朝气,对未来的美好幻想,都使得他对那个时代产生了无限美好的期望,因此才会对京城有“惠风广被,泽洎幽荒。北燮丁令,南谐越裳,西包大秦,东过乐浪。重舌之人九译,佥稽首而来王”(《东京赋》)的盛赞。其中的民族自豪感、优越感的纵情表达,大国霸王之气的奔放宣泄,彰显出东汉政治、军事的强大。正是与崔瑗、马融等人的结识,以及在京师的学习与交往,极大地丰富了张衡的生活阅历,使他对东都地理、宫殿、百姓生活、帝王巡猎、郊祀大典等有了更切实的了解,从而为创作《二京赋》奠定了坚实的生活基础。

拟扬雄《蜀都赋》而作的《南都赋》,虽非张衡的代表作,但身为南阳人,张衡借此表达自己的乡土之情,既反映南阳作为光武帝龙兴之地在东汉时的特殊地位,又有对南阳文人学子的刻画,“且其君子,弘懿明保允恭温良。容止可则,出言有章。进退屈伸,与时抑扬”,成为全国士人的榜样,这与南都长期以来道德教育的优化不无关系,因而同样具有一定的文史价值。南阳的官署只有光武旧宅与光武帝之父的章陵之设,东汉并未在设置和管理上达到陪都的地位。《后汉书》中对此只称南阳,而不称“南都”。可见张衡以“南都”名篇,更多是源于当地人的心理优势或俗俚之中的美称。东汉光武、明、章、和、安、桓帝等都曾先后巡幸南阳,祭祀章陵和旧宅。南阳的地位,仅次于东西京。其中和帝永元十五年巡幸南阳时,张衡为鲍德主簿,有幸跟随鲍德亲历了和帝南巡祭祖的隆重恢弘场面,因而对家乡的政治地位有了更深认识。故而在徵拜尚书郎中之前,将所有对故土的眷恋与深情都倾注在《南都赋》中,表达出作为南阳人的自豪感与优越感。张衡在《南阳文学儒林赞》说:“南阳太守,上党鲍德,愍文学之弛废,怀儒林之陵迟,乃命匠修而新之,崇肃肃之仪,扬济济之化”。赞扬在鲍德的治理下,南阳出现了“备俎豆黼冕,行礼奏乐,又尊飨国老,宴会诸儒,百姓观者,莫不劝服”的良好社会环境。张衡好友崔瑗在其《南阳文学颂》中也曾赞到:“民生如何,导以礼乐,乃修礼官奋其羽a,我国既淳,我俗既敦,神乐民则嘉生。”是另一篇对鲍德治下南阳民生安康,文教德化,灾害不侵的赞扬。《南都赋》抒情体物,极尽描绘,盛赞南阳地理物产的丰富,更抒写了南阳人重文崇德,礼遇八方的热情和淳朴无华的民风。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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