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春鸟》中的浪漫式救赎

时间:2022-09-08 08:44:55

摘 要:本文介绍了国木田独步的短篇小说《春鸟》,并从文本出发归纳了主人公六藏的人物形象,梳理了作品中的“我”对六藏的情感变化历程。通过对现实中的人物原型与作品中的人物形象进行比较,可以发现作品中所描述的六藏的悲剧性结局以及“我”的浪漫式救赎。最后通过分析作者对“”①的认识理解情况以及当时的社会大环境,指出了作者所构造出来的浪漫式救赎中存在的局限性。

关键词:六藏 浪漫式救赎 局限性

《春鸟》于明治三十七年刊登在《女学世界》第4卷第4号上。它讲述了六七年前“我”在一个小镇作为英语与数学教师时所发生的事情。“我”在城山遇到了一个行为怪异的少年,后来发现他碰巧就是我借宿主人家的外甥,名叫六藏。在日常的接触中“我”渐渐发现六藏背负着与生俱来的“”命运,并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在第二年的三月末的某一天,六藏从大早上开始就一直不在家,到了傍晚也还没有回来。全家人很担心,集体出动去找寻他时,“我”发现的是已躺在城山天主台最高处的正下方的他的尸体。“我”猜测六藏是为了模仿鸟儿而从石头墙上跳下。在“我”心中,六藏与那些在大自然中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儿无异,他的灵魂也将在大自然中得到安息。

对于《春鸟》日本的研究者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中岛健藏认为在国木田独步的小说中,《春鸟》是一篇将作者的思想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的杰作。这篇作品具有抗拒解说评论之力,它虽包含了在华兹华斯的世界中深受触动的青年时代的独步的感伤,但是却又不许人长久地沉浸在这种悲伤情怀中,它是一篇近乎完美的文学挽歌。②长谷川泉赞同中岛健藏的“近乎完美的文学挽歌”的评价,他还对作品结尾处有关六藏母亲的描写赞不绝口,认为那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名文。③而关于《春鸟》的主题,具有代表性的有北野昭彦的“少年赞美”、④江种满子的“赞美”⑤以及工藤茂的“对少年的祝福”。⑥笔者通过对文本的仔细阅读,发现了《春鸟》主题并非是简单地对少年或是的赞美而是对少年的浪漫式救赎,以及在这种救赎中所隐藏的局限性,而本文的目的就在于探寻此。

一、六藏的特异存在

关于六藏的存在,可以通过文中“我”的观察角度做以下四方面的概括。

(1)六藏是天生的。这一点在文中有明确的表述。当“我”在借宿主人家遇见这个少年后没多久,我便知道了他的身世。“孩子的名字叫六藏,是我借宿主人田口的外甥,他生来就是一个”。(396)导致他成为的原因“很可能是出自于父亲的酗酒,但是与母亲的遗传也是不无关系的”。(396)拥有这样与生俱来的悲剧性命运的六藏,很自然地引起了身为教师的“我”的同情。

(2)六藏一家欲隐藏其的事实。刚搬到田口家借宿的“我”,再次碰到了在城山上稍显异常的少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逐渐知晓了这个奇怪的孩子的身世。说穿了是我留心地探听与观察而得知的”。(396)“我”的主动了解和细心观察也正从侧面反映了田口家不会坦然地向客人说明六藏与生俱来的属性,当田口家的主人发现纸究竟是包不住火,而对象是身为教师的“我”的时候,他于“某一天的夜里来到我的房间跟我讨论了一会儿有关教育的事后,终于说起了他的外甥与外甥女是一事,并与我商量是否能想点办法对他们进行若干教育等等”。(396)接着两周后,六藏的母亲也在“晚上十点左右,我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397)过来拜访我,想将六藏的事情拜托给我。六藏的家人不约而同地避开了白天这一人多嘴杂的时间段,而选择了晚上这一时间来说明六藏的情况,恰好证明了在田口家,外甥是这一事实是不愿意被人碰触的,似乎是一种羞耻。田口家“过去是个诸侯家臣总管,居住在城山山脚下一栋老式豪宅里,过着富裕的生活”,(396)田口家主人为了保全家族荣耀,尽力去隐藏外甥是这一事实也情有可原。又或者说,田口家主人出于保护六藏的目的,不希望他在当地的日常生活中受到差别的待遇,因此不愿向外人透露这一事实。不管怎么看,在当时,这样一种存在是不能堂堂正正说出来的。

(3)六藏受到同龄人的排挤嘲弄。在“我”初次遇到六藏的时候,我先是被女孩们突然的尖叫声给吓到,然后便发现她们“三个孩子不知在畏惧什么,背着拾到的枯树枝落荒而逃,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远方的石头墙处”。(394)而让女孩们受到惊吓的,正是即将登场的六藏。他手握一根粗木棒,从阴暗的森林深处走过来。对面行为怪异的六藏,女孩儿们所表现出来的恐慌,在无形中将六藏排挤出了同龄人的圈子,而在胆子稍大些的孩子们中,“六藏他们姐弟俩成了顽皮孩子们嘲弄的对象,这样反倒使他们愈发可怜”,(396)最后不得不让他们姐弟俩退了学。这样一来,被同龄人排挤嘲弄的六藏以及他的姐姐,游离在同龄人日常生活世界的轨道之外,是可怜可悲的存在。

(4)“我”认为成长对六藏来说是可悲之事。对于文中的“我”来说,同样是的六藏和其姐姐阿繁有着微妙的区别。“阿繁暂且不谈,六藏仍因是个孩子,处处显现出天真无邪的举动,我看在眼里,倍感哀怜。倘若人力能够办到,我也愿意尽我所能让他增长些许智力”。(397)在“我”眼中,六藏还只有11岁,仍是个孩子,还有天真无邪的地方,而她姐姐已经17岁了,大致可以算做成人。如果六藏也这样继续成长下去的话,当他失掉那天真无邪变得和他姐姐一样后,“我”认为这将会是莫大的悲哀。在“我”心中,似乎有这样一种祈愿,愿六藏停留在孩子的世界,不长大也没有关系,这样反倒更惹人怜爱。面对还属于孩子世界的六藏,“我”并非一开始就对他产生了无限的怜悯之情,“我”对六藏的情感也经历了几个变化阶段。

二、吃惊到救赎的转变

“我”在城山初次遇到六藏时,他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起先是因为我在城山山顶看书,突然听到说话声走过去往下一看发现是三个拾枯树枝的小姑娘在说话。“我”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书本上开始阅读起来。没过多久,“我”被这三个小姑娘突然的尖叫声吓到,“我”发现“有人从阴暗的森林深处,边拨开杂草边自没有路径的地方走了过来”,(392)此人便是六藏。当六藏和“我”四目相对后,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笑了一笑。可是,那笑容非同寻常”,(394),“我立刻意识到这不是一般的孩子”。(394)在之后的交谈中,六藏像猴子一样徒手爬上了大概10来米高的石头墙,以及突然间发出沙哑的哇哇声口中叫道“乌鸦乌鸦”便头也不回地跑走了这两个举动让“我”大吃一惊,再加上交谈中六藏所表现出来的好几次非同寻常的笑以及莫名其妙的表情,给“我”留下了不可思议、异常、奇怪的印象。

上一篇:小学美术教学存在的问题及对策 下一篇:STATE OF THE N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