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尔达.斯文顿

时间:2022-09-01 06:59:53

大多数看惯好莱坞电影的观众,可能听了名字却不知道蒂尔达・斯文顿(Tilda Swinton)是谁,但看了照片,也许有人会幡然醒悟,“哦,原来是《纳尼亚传奇》里那个邪恶的白女王!”确实,斯文顿一直是好莱坞商业片里的配角。但在欧洲,在独立电影领域,她是真正的女王,是艺术电影创造者们梦寐以求的缪斯。多年来,她一直热衷于和一些新锐导演合作尝试各种试验电源,在艺术界享有很高的声誉。

她是剑桥大学出身,还是共产党员,同时也是戴安娜王妃和前首相布莱尔的校友,她同时拥有两个男人……各种花边新闻,小道消息,给这位前卫的电影女神增添了许多传奇色彩。

英国媒体曾这样评价这位身高1米8、气质中性的女人:“她似乎根本不像是地球人,而另一方面她又可以比你所想到的任何一个银幕形象都要真实。”

电影表演的入门导师

作为演员,蒂尔达‘斯文顿的履历上已有50部影片,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小成本的独立制作。而这份履历表中最开始的那部分,属于1994年因艾滋病去世的德里克’贾曼――著名的艺术家、导演、同性恋权利活动家。

1983年,斯文顿从剑桥社会政治学专业毕业之后,曾到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团演过一段时间舞台剧。就在已经开始厌倦舞台的时候,她碰到了贾曼。贾曼让斯文顿彻底释放了表演的潜能,帮助她找到了自己与生俱来却又独一无二的个人特质。“在遇到贾曼之前,我只是个又高又干硬的蹩脚演员,并不知道该怎么演戏。”“贾曼让我通过拍摄无声电影来解决这个问题。事实上,那根本不算是表演,他只是让我习惯被摄影机拍摄的生活,有时甚至是什么也不做。”

继1986年两人第一次合作了《卡拉瓦乔》后,直到1994年,斯文顿共出演过七部贾曼执导的电影,演绎了一系列的边缘角色――在《英伦末日》中饰演一位迷离于核战混乱的失魂女子;在《花园》里成为了特立独行的麦当娜化身;在《爱华德二世》中扮演那个心狠手辣,铲除异己、诛杀情敌的伊莎贝拉皇后。作为一对独立电影的黄金搭档,贾曼与斯文顿有许多相似之处:都是高级军官的子女,都是反潮流者,都是局外人。在贾曼最后一部记录自己濒死心境的影片《蓝色》中,斯文顿担任了旁白。1994年,加曼因艾滋痫去世,多年后回想起这位知己,斯文顿依旧感慨万千:“有时我也在想,如果没有遇见德里克,我可能永远也演不到那些让我深深沉醉的电影。我一直觉得,能与德里克合作,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奇迹。”

尽管并非恋人关系,斯文顿与贾曼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所有这些电影,我一共跟他拍了七部,都是由我们在厨房里的对话慢慢展开的。我们不停地说话,不停地说话,然后就有人说,我们应该拍部关于这个的电影,然后我们就去做了。”

好莱坞的过客

在欧洲的独立电影王国,斯文顿是不折不扣的女王,而在好莱坞的商业领域,斯文顿却是用“过客”来形容自己的。这位独立电影的拥趸者自从2000年出演了丹尼,博伊尔执导的《海滩》以来,正式涉足主流电影界,塑造了一系列深入人心的人物形象。在托尼・吉尔罗伊2007年执导的《迈克尔・克莱顿》里,她以一副棱角分明、冷酷无情的架势,完美地演绎了一位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企业律师,并因此获得了美国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奖。斯文顿的好莱坞生涯似乎达到了顶峰,而对此她倒是举重若轻。“这是一种特定的表演,在特定的电影中,得到了特定的注意,但绝对不是我最好的作品。但是我实在是一个无法判断什么片子能得奥斯卡的人,因为得到奥斯卡的电影一般我都不会兴致勃勃地去参加,我参加的电影可能连基本的观众都没有,更别说是奥斯卡了,这实在不是我的强项。就像我说的,我是那里的一个游客。”

贵族出身的斯文顿根本不需名利,“我不是非拍这些电影不可。我的生活很富裕,我没有任何职业规划。事实上,我没有职业,我只有生活。有如此多的事情要做,找并不需要在好莱坞的大制作片场上待上两个月,除非我和导演很谈得来。”选导演,才是斯文顿选片的法则。“人们总是问我为什么选择这个角色,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没有选择角色,我选择的是导演。”

她与弗朗西斯・劳伦斯很谈得来,后者在第一次导演电影时,请她加入。只不过那部片子刚好是有2亿5千万投资的《康斯坦丁》。而好友安德鲁・亚当森第一次执导真人出演的长片,正巧是迪斯尼斥巨资的《纳尼亚传奇》。

斯文顿认为自己像个间谍,体验了一把好莱坞是如何运转的一一每一个微小变化都可能烧掉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资金。至于创作人员之间的热烈讨论……算了吧,这只会把影片预算引到更加不可控制的地步。

就以斯文顿自己为例,开始,迪斯尼坚持要把女巫打造成美女,这样小朋友们会更容易接受。斯文顿耐心地讨价还价,“女巫会是个美女,关键是不要化妆。她毕竟是白女巫,她的脸上应该没有任何颜色。”终于,迪斯尼明白了斯文顿的意思一她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吓人一点。“哪怕以后孩子们看到我就吓得往后退,我也没问题。”

扮演白女巫让斯文顿更加坚信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她不是一个适应电影产业化的演员。“对我而言重要的事情,是和其他充满探索精神的人们打成一片。”显然,在投资寥寥的独立电影片场,这件事要容易得多。“我对仅仅扮演一个角色兴趣不大。我对电影这个概念更感兴趣。”

自己创办电影节

有一天,在她家的饭桌上,斯文顿8岁半的儿子Xavier问妈妈,在电影发明之前,人们的梦想是什么?斯文顿思考良久,写了一封近5000字的信给儿子,从梦想说到电影、人生。

后来,这封信发表在了很多电影杂志和评论杂志上。影评人马克看到之后,给8岁半时的自己写了一封信。这两封信把斯文顿和马克联系起来,他们一起成立了“八岁半基金”,建立了一个电影资料库,引导、帮助全世界的儿童去热爱电影,还把6月6日作为“八岁半纪念日”。

不久,斯文顿萌发了一个看似“疯狂”的想法。“奈恩和很多欧洲小镇一样,在上世纪50年代,可能有两家小电影院,现在一家都没了。那些院线体制内的大电影院,只放映美国电影工业生产出来的电影。我对电影的热爱都来自小电影院,大多数电影爱好者的最初体验也是来自本地的小电影院。在这些有安全感和信任感的电影院里,我们睁开了双眼。”她要在奈恩重新开办小电影院。斯文顿在设计师Claire Halleran的帮助下,把镇上一家旧舞厅改造成了电影院,破败的旧舞厅,变成了“芭蕾天后舞厅电影梦天堂”,成为奈恩国际电影节展映地。

斯文顿创办的电影节,被圈内人士称为“戛纳电影节的反面”:没有明星,但有开心的观众;没有最时髦的导演新作,但有难得一见的经典片子。如果带上一盘自制蛋糕还可以代替门票,而且穿上符合电影主题的服饰还可免费观看。比如穿着彩色衣服去看《雨中曲》,穿着红袜子去看伊朗电影《小鞋子》,穿着睡衣去看《清洁女工之死》。斯文顿说自己创办电影节的初衷是抵抗电影沦为一种商品。“世界上许多国家的政府都低估了电影的价值,他们以为电影只是一种娱乐产业,而不能反映文化。这种对电影价值的低估所带来的后果就是,电影的价值变得仅仅是创造利润,而不是一种发现,创造文化和精神价值的艺术。”

前卫的感情生活

《纽约时报》将斯文顿评为“前卫女王”,不仅仅因为她与许多先锋导演、艺术家合作过,她的爱情生活也超乎常人的想象。斯文顿与年长她20岁的艺术家约翰・拜恩一起生活,两人虽不是夫妻,却育有一对双胞胎。然而,狗仔队们却吃惊地发现,在08年奥斯卡的颁奖典礼上,斯文顿竟与一名年轻男子亲密出席。该男子名叫桑德罗・考普,是位画家,比斯文顿小18岁。事实上,两人已经交往四年,也就是说,斯文顿的生活中有两个男人。

“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很坦率。这是些经常发生的事情,也是很少发生的事情,”斯文顿以一种老师的口吻解释,“通常来说,有了孩子后的人们,不再会像当初那样彼此存在很强的爱情,于是有了新的爱人,这很正常。不太发生的事情是,他们彼此还是很好的朋友,并仍然住在一所房子里。事实上,我和考普在一起已经四年了,我们出席过许多典礼、活动,在世界各地旅游,但之前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直到去年我拿了奥斯卡奖后,媒体才发现了这点。”

英国媒体并未在这上面大做文章,这与她把自己看作“电影人”,而不是“明星”有关;也因为这三人并不遮掩这种“安排”,坦坦荡荡反而受到尊重。

对于如此热爱电影的斯文顿,被问到自己的孩子是如何看待电影的,她表示“我的孩子没有看过我演的电影。他们有我这样一个对电影如此狂热的妈妈,不知道是福气还是晦气。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触世界上的许多优秀电影。他们不看电视,看的通常是人们不太可能给孩子们看的电影,因为人们觉得孩子们看不懂。他们也看一些商业儿童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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