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腔北调 第3期

时间:2022-08-29 08:16:18

中国各地本就有很多方言,再加上各国语言间的不同,来回转换间除了造成生活的不便外, 还会闹出很多的笑话来。

难为师奶

记得那是在1989年,我们刚移民来新西兰的时候,男人们几乎都是“空中飞人”(在两地之间飞来飞去)。太太们都会陪着孩子留守在这里――坐“移民监”。

我就是在那时认识儿子同学的家长们。那时来的人,因为人数不多,相互之间关系都很好,常常相约一起去超市买东西。有一次,我和刘太太一起去超市,我正在挑选水果,她又叫又招手让我过去。我走了过去,她一脸不快、满面通红地对我说:“那个卖香肠的人总是故意和我过不去,我说甚么他却非要相反的去做。”我望向那个洋人,只见那人有一张很亲切的脸,不像是故意刁难人的样子。就走上前去问:“请问这位女士要的香肠是否已经准备好?” 那位先生耸了耸肩说:“I don’t know how much she wants。”(我不知道她到底要买多少?) 刘太太说:“我一直告诉他太多了,可是他还往上加。”那位先生也说:“She always says two more、two more…so…”我笑着对刘太太说:“天呀! 你应该说‘too much’或者‘too many’而不是说‘two more’。”看着刘太太那对茫然的眼睛,我不得不忍住笑向她仔细解释中英文的不同。

经过了多年在英语环境中的熏陶, 大家坚持不懈地在生活中努力地学习 ,如今这帮师奶都可以独挡一面了,自己的英文也可以让人听懂了。所以拿起当年的笑话来讲,也都觉得有趣的多了。

洋人的中国话

现在已经有很多的外国人学讲普通话。他们讲的普通话的弊病是:总也找不出或记不准四声的变化。

我表妹的男朋友是个澳洲人,当我们到他们家作客时,他总是故意在我们面前卖弄他的中国话。有一次,我们在聊天,他在看电视。只听见他喊道:“要命!要命!真是要命!”我表妹和我们都问他发生了甚么事?他指着电视说:“要命要出长了。”我们才明白他是在说:“姚明要出场了。”

我朋友的KIWI女婿也在学中文,现在夹在我们一群中国人中间,也会在交谈中常常地甩出几句中文。有一次那位KIWI女婿要和她商量谁来接送一个女孩的问题,那女婿说:“我到你家去。”我朋友说:“好,你到我家来。”只听见女婿又说:“对,你到我家来。”我朋友就有些不懂了,就说:“噢!我到你家去。”那女婿又说:“对,我到你家去。”我朋友搞了个一头雾水,不知如何办才好。只好说:“用英文告诉我你要怎样吧。”

在日常乏味的生活中,点缀些生活上的小插曲,就会不时地为自己的生活增添许多乐趣。不论是西洋人学中文,还是中国人学外文,不要怕害羞,大胆地去讲,讲错了虽然被别人笑,但会给你加深印象,下次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这不就是在生活中学习吗?

现代国际化家庭

相信许多人家和我们家一样,是一个国际语言的家庭。由于我们这一代母语是普通话,但在香港生活几十年,因此也说粤语,后又移民新西兰所以也讲英文。大儿子生在香港,小儿子生在新西兰,他们在新西兰读书时讲英语,在香港读书时讲粤语,在家对着奶奶就说普通话。所以可谓是语言十分杂乱。

记得小儿子4岁时,带他去了北京,姑姑问他是想喝可乐还是雪碧?他字正腔圆地说了两个字“两抠kou。”北京的姑姑没听懂又问:“甚么?”之后又连续问了几次,还是听不懂,就来问我:“我们北京没有你儿子要喝的东西。”我很奇怪儿子到底是要甚么呀?北京怎会没有呢?一问之下才明白,他将粤语直译成了普通话,虽然字正腔圆但是北京人却听不懂,因为北京人没有“两抠”这个词,而是会说“两种兑在一起喝”。

我的大儿子回国在清华读硕士,他可以说一口非常标准的普通话。可是他有时又会说出些奇奇怪怪的字出来。有一天早晨,我们正准备出街,他突然说:“给我两分钟,我还没有‘数戏’。”我没听清楚他要数甚么,就说:“先出去吧,回来我帮你数。”他也搞得莫名其妙,说:“老妈,我都25岁了,再要你帮忙就惨了。”这时,我们两个才发现可能又是语言上发生了问题。原来儿子是要说“漱洗”,但是他走了音,搞出了笑话。

儿子们的语言和他们的生长环境很有关系。兄弟之间很少听到他们用中文交谈,因为英文已经是他们的第一语言了。我先生在家不允许孩子们当着他的面讲英文,所以逼得孩子可以说出一口流利的中文。孩子的可塑性是很强的。

但是即使这样也始终必免不了他们语言上的混乱。是不是你也有同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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