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语言政策

【摘 要】本文简析了语言政策的构成要素、语言政策的定义、语言的社会功能以及语言的三种地位规划，指出语言政策包含国家和社会活动的各个方面，和文化部门、教育部门以及科研部门紧密相关。

【关键词】解读；语言；政策

关于语言政策的定义，罗伯特·菲利普森引用一份德语报纸的说法，是指“一种对可能由语言问题引起的伤害行为的预防性措施”。①罗伯特·菲利普森认为，一个国家的语言政策包括三点，第一、对于在一个国家或地区把一种或多种语言作为官方或工作语言的认可；在法律上规定说多数或少数语言的人们在教育、公共服务和其他活动中使用他们自己语言的权利；以及在商业活动、传媒和出版时使用特殊语言的立法；第二、规定一种语言的权威参考著作（语法，词典等）的生产和出版；第三、规定在教育领域内学习特定语言，不论是第一，第二或是外语的规章和政策陈述。

语言政策措施也叫语言规划，在人类社会的历史长河中，语言规划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已经存在几千年了，但是作为一个独立的研究领域，不过是近50多年来的事。学者们从不同的维度研究语言规划，其中最著名、最有影响的是语言本体规划和语言地位规划。率先提出并论证这两大规划的是德裔加拿大语言学家海因茨·克洛斯。他认为应该区分两种不同的语言，一种是作为自主的语言系统的语言，一种是作为社会制度的语言。以这两种不同的语言观为基础，他进一步划分出语言本体规划，即关注语言本身或语言内部结构的规划；语言地位规划，指某一特定社会中，为了改变一种语言或语言变体的使用和功能而付出的种种努力。

语言政策措施的第一种类型指语言地位规划，因为所涉及的是把特殊的功能加于特定的语言。地位规划旨在为某种语言配置一些新的功能，通过实施规划，使该语言成为教学媒体用语或者成为官方语言等等，该规划影响到一种语言在社会中所起的作用。根据语言规划人员的划分，语言在社会中能够发挥的功能大概有十几种。具有一定社会功能的语言可以概括为：

官方语言：在全国范围内使用，具有各种政治、文化代表性的法定语言。许多国家的宪法或法规明确规定了一种或多种语言的官方功能。例如，在爱尔兰，宪法规定爱尔兰语和英语共同享有官方的地位。

省区语言：在某一省份或地区使用的官方语言。该语言的官方功能不是全国性的，而是区域性或地方性的。譬如，1974年以来，加拿大魁北克省的官方语言只是法语这一种语言，而加拿大国家的官方语言则是英语和法语这两种语言。

通用语：也称作更广泛交际语言，是一个国家内部不同语言群体之间使用的一种或多种交际用语。譬如，肯尼亚和坦桑尼亚的斯瓦希里语，印度的印地语和英语。

国际语：在外交关系、外贸、旅游等国际领域使用的主要语言。例如，在中世纪的欧洲，国际交往使用的主要语言是拉丁语，现今则是英语。

首都语言：国家首都附近使用的主要交际语言。如果一个国家的政治权力、社会声望和经济活动都集中在首都，那么，首都语言的功能就特别重要。譬如，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的周围，有些省份的官方语言是荷兰语，有些省份的官方语言是法语，而布鲁塞尔的官方语言则是荷兰语和法语这两种语言。

群体语言：主要在某一群体（如某一部落或外国移民聚落的成员）中使用的规范的交际语言。例如，在英国，非洲-加勒比移民中使用的牙买加混合语就是一种群体语言。

教育语言：某一国家或地区初等或中等教育中使用的语言。譬如，挪威初等教育中广泛使用的诸多地方方言。

学校课程语言：通常作为中等或高等教育中的一门课程来讲授的语言。例如，法语是德国高级中学中讲授的一门课程。

文学语言：主要在文学作品中或主要由学者使用。例如，拉丁语是18世纪之前欧洲文学特别是科学写作的主要用语。

宗教语言：宗教仪式使用的特定语言。譬如，伊斯兰教、犹太教在吟诵宗教经文和祷告时使用的一种神圣语言，即伊斯兰教使用的阿拉伯语，犹太教使用的希伯来语。

语言政策的第二种类型是本体规划，主要包括为一种语言的口语设计一种书写系统；从事拼写法改革或文字改革；创造新词术语；出版语法书籍。语言本体规划的核心是建立统一的语言标准和规范，实现语言标准化。本体规划一般指文献规划，因为它指的是语言根基的建立，即一种标准语言的字词和形式的法典编撰。很多国家制定的制度，都确定一门语言的标准性。在丹麦，语言文献规划已由国会法案指派了一个语言董事会。董事会的职责之一是周期性地产生一种权威性的版本来规范丹麦语的正确词汇，语法，标点符号和拼写，并要求全国的所有职工在任何官方通讯和文件中遵循权威版本的规定。

语言政策的第三种类型指习得规划，因为它指的是学习语言的途径由教育来组织，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学习，一般都在教育部门的监督之下。这是为了贯彻语言应该当作教育媒介的政策（课程中的科目通过一种或几种语言来教学）。就外语的学习而言，政府可以选择一种特定的语言并强制性地让国人学习。英语是欧洲大陆压倒性地被人们广泛学习的语言，但通常它实际上不是强制性的。一个有名的例子是，新西兰毛利语区推行土著语言毛利语，开展毛利语言习得活动。20世纪80年代初期，大多数毛利儿童已经不懂得他们祖先的语言。语言学家认为毛利语已经成为一种濒危语言。为了挽救毛利语，毛利社区建立了所谓的“语言巢”，社区中还能讲毛利语的许多老人志愿到学龄前儿童学校担任护理人，为这些学校中的毛利儿童讲授毛利语。地位规划，本体规划和习得规划是语言规划的主要方面，涉及到经济学、人口统计学、教育和语言社会学等方面。语言政策无疑受我们对语言的态度、关于语言的力量感或效用的信任和它们在国家、民族或宗教认同中的角色的影响。

罗伯特·菲利普森认为，语言政策和许多与政府有厉害关系的事渗透并且相互关联。很多欧洲国家并没有把语言政策的责任分配给一个具体的政府部门，但很多部门都与影响语言政策的决策有关，如，文化部门：在面临变化，国际化和日益增强的商业化时，维持并促进民族传统和本土语言在电影、音乐和文学中的创造力；商业部门：保证用一系列语言来装备商业界，使之顺利进行进出口贸易；外事部门：保证外交官、国内公务员和专家在国际事务和地区链接中能用外语工作，尤其重要的是，欧盟有政策促进国外的民族语言学习，并且有具体规定语言权利的法律和政治方面的国际盟约和；教育部门：在普通教育和专业高等教育中，给公民提供各种语言能力和对不同文化的理解；科研部门：保证科技团体能胜任用国际语言进行交流（在合作项目，会议，杂志等），并且也能用相应的当地语言交流科学进展。.

实际上，语言政策在上述的所有领域中都占有一定的位置，但在学术界和政治官僚界，似乎没有一个能保证语言文献规划，地位规划和习得规划以及贯彻和监控这些有法定资格的活动的基础机构。在语言问题有着高度优先权和政治影响的地方，政府拨专项资金来进行特殊的语言政策的研究。如一个多世纪以来就是双语国家的芬兰，1970年初以来的加拿大，尤其是在联邦层面和魁北克省，还有后法西斯主义的西班牙，特别是在加泰罗尼亚和巴斯克地区。当第十五个成员国加入欧盟时，有人估计六人中有一人在家说另一种语言而不是这个国家占主导地位的语言。除了这些当地的和区域性的语言外，还有很多新来的语言，如难民和劳工移民散居在外的语言，难民和劳工移民非领土性的语言，以及象吉普赛那样的非领土性语言。

注释：

①Robert Phillipson，English-Only Europe：Challenging Language Policy，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3：13-23.

②周庆生.国外语言规划理论流派和思想[J].世界民族，2005（4）：2.

③R.L Cooper，Language Planning and Social Change，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9：59.

④周庆生.国外语言规划理论流派和思想[J].世界民族，2005（4）：3.

基金项目：本文由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项目：《欧盟促进语言多元化教育与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教育的比较研究》（项目批准号：10YJC850039）资助发表。

作者简介：

周晓梅（1971—），女，彝族，云南楚雄人，博士，云南财经大学副教授，研究方向：欧洲语言文化，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