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挪威的森林

时间:2022-08-11 05:12:43

我穿越了挪威的森林

2010年8月14日早上8:30,老外司机开着的旅游大巴载着我们朝着挪威的松娜峡湾进发。公路在前方视线中不断的延伸。嫩绿、枯黄、深青、紫红的植被铺满了公路的两旁。金黄色的麦田就像一块大得不着边际的地毯,公路就好像地毯上的一条经纬线,而我们的车就像一座犁铧,车轮犁过大地,柏油路总是往前延伸,前方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森林在公路两旁的近处或远处,到处充满了植被的最原始的气息和无比清新的空气。这里是挪威的大地,那这里的森林不就是真真确确《挪威的森林》吗?我又惊又喜道。在路边加油站打尖时,我下车后迫不及待的闯进了路边的一片森林,并招呼同伴一起来拍摄。

“树林有什么好拍的?”

“你听过风靡60年代的甲壳虫乐队唱过的名闻世界的曲子Norwegian Wood吗?”

“没有……”

“有一个叫村上春树的作家写过一本小说叫《挪威的森林》,你肯定看过吧?”

“没有……”

“可这里就是挪威的森林啊,真真实实挪威的森林!”

哑然……

真的穿越挪威的森林。我激动的心情久久无法平息。

“我曾拥有过一个女孩

抑或说她曾拥有我

她带我参观了她的房间

那不就是一片美好的挪威森林

她唤我留下

叫我随便找地方坐坐

我四处张看

发现竟没有一张凳子

我就坐在毯上打发时间

喝着她的红酒

我们一直聊啊聊 直到她说

‘要睡了!’

她告诉我她早上要工作

然后咯咯地笑起来

我说我不必

然后就趴在澡盆睡觉

醒来的时候 我独自一人

鸟儿早已飞走

我就点了火

这可不是美好的挪威森林”

这就是Beatles演唱的那首《挪威的森林》。人们最美好的年华,青葱岁月里的惊涛骇浪,带着一丝甜蜜的忧伤。试图说清所有的来龙去脉,却终于在一番挣扎之后,当一切都过于清晰、详尽之后,反而不知从何说起。幸好有村上春树,有Beatles,有《挪威的森林》。“海潮的清香,遥远的汽笛,女孩肌体的感触,洗发香波的气味,傍晚的和风,缥缈的憧憬,以及夏日的梦境……”这些组成了村上春树的世界。它给我的感觉是动人心弦的:汉堡机场播放着《挪威的森林》背景音乐,使“我难以自已”地想起了十八年前“那片草地的风景”:“连日温馨的霏霏轻雨,将夏日的尘埃冲洗无余”,“片片山坡叠青泻翠”,“抽穗的芒草”,“逶迤的薄云”,“清风拂过草地,微微卷起她满头秀发”,“树梢上的叶片簌簌低语”……。随着情节的展开,“我”和娴静腼腆,患有抑郁症的“直子”、开朗迷人的“绿子”及从许多皱纹中透出青春气息的“玲子”的交往故事撩人又微妙地一页一页地展开在读者的面前,读来口角噙香,纯之又纯。

书中的人物在作者清丽流畅的笔端下,“彷徨、恐惧、摸索、迷惑、无奈、孤寂”,似乎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容易由此勾起遥远的既模糊而又清晰的片断。读着也会使自己一下子陷入往事,无法自已。音乐早已了无痕迹的渗入生命,在不设防的时候突然出现,牵动心中微微的疼痛。即使历经岁月的沧桑,年青时的风景依然鲜明如昨。我也仍可真切地记起那片草地,仍然记得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和那空气里弥漫着青春的芬芳气息。这是青春的回忆,这是岁月的感伤,这是青涩时代有所同有所不同的疼痛和沉醉!那些平缓舒雅的文字背后,涌动着特有的伤感和激情,里面有美丽而凄凉的风景,有真实的人物性格,有颓废冲动的青春,有不名无果的爱慕,还有更多……

马克思说,世界的本质是物质的。在物质的世界里,你是遵循现实的规则,还是尊重自己的选择?你是追求外部的认同,还是直面内心的感觉?你是迷茫在人群的道德,还是清醒于内心的呼唤,是立足的唯一途径。《挪威的森林》里,人物可以分为两类:死者和生者。村上春村让不尊重自己感觉的人都选择了自杀。可能村上认为,不尊重自己感觉——失去自我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或者说失去自我的人虽生犹死。“失去自我即是死”——村上也许这么认为。从这个意义上讲,玲子是起死回生;永泽只是清醒地弃生择死;玲子的女学生根本就没活过。而东京街头的人群大多也是行尸走肉而已。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也许只有永泽能被容得下吧。其实,社会并不见得就一定容不下你的自我,关键是你能否坚持你的自我?能坚持多少?能坚持多久?你离你的内心有多远?你能一直活在你的内心里吗?在觉察与批判之间,绝大数人最终还是犹豫地放弃了令人不安的内心感觉,转而选择了安全、光明、强大的外部规则,这样能令人安心,不管自己容不容得下自己,起码人群能够容得下自己。自己容不容得下自己并不重要,关键是要世界能够容得下自己。不然自己该是多么恐慌、无助、无立锥之地,在这世界上没有自己的位置。人们一开始以为自己最惧怕的是死,于是趋利避害,或坚决或犹豫地选择了自以为是“生”的方法——以为只要放弃内心的感觉,便能赢得外部的认同。从这个意义上讲,直子、直子姐姐、木月是同一类型的人。

小说许许多多日常生活的片断犹如电影画面一一在眼前掠过,唤起熟悉、亲切的气氛,让人产生心领神会的共鸣。气氛存在于片断之中,或夹杂在片断与片断的留白里。文字清丽雅致,笔触自然流畅,片断的接续并不妨碍流畅,反而更添加弹性。小说中的人物打上了“都市化”的标记了。人物的背景十分简单,没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主人公喜爱的爵士乐曲不断出现,总是直接引用某个作家笔下的话语来表达情绪,使得人物平面化、符号化。当渡边和直子一同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行走,在熙熙攘攘的陌生人群中茫然不知所措,成长的创痛隐隐浮现,身旁汹涌而过的车流和喧嚣的声响,布满着城市的气息,周围全然陌生的人群构成了空旷又拥挤的环境,都市人焦灼、空虚的内心世界,迷乱、脆弱的生存状态,在作者举重若轻的叙述背后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披头士用他们的歌声感动了村上春树,然后村上春树用他的文字感动了世界。挪威的森林,这样一个充满诱惑,满是清凉幽香的地方,终究只能是一场梦。梦醒了之后,含着眼泪,绝望地将那个幻灭的梦燃烧。就像作者在小说中写道:“此时此刻我脑海中首先浮现出来的,却仍是那片草地的风光:草的芬芳、风的清爽、山的曲线、犬的吠声……接踵闯入脑海,而且那般清晰,清晰的只消一伸手便可触及。但那风景中却空无人影。谁都没有。直子没有。我也没有。我们到底消失在什么地方了呢?”小说结尾又是如此:“我现在在哪里?”“这里究竟是哪里?”

夏日午后,站在挪威的森林里,透过交错、挺拔、耸立的树木,望着瓦蓝的天空,林中的旅人似乎是在穿梭,但却听不到嘈杂的声音,就连呼吸的声音也不能感受到,我只是在享受这种静,心灵的静,真想投入于静中不再回来,似乎在作品中体验,又似乎是个旁观者。

老外司机开着的旅游大巴载着我们依然如故的往前行驶着。只见车窗外,没有边际的森林飞快地掠过。森林里很少看见人,似乎只有微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森林深处,冷不防的冒出小屋的一角,原来这就是一处人家。小屋是彩色的,在森林里格外显眼。再往前走,又有几处人家。挪威人家就是一个个深埋在森林里,一个被森林屏障保护的秘密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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