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邻/相似视角下的双关话语生成机制

摘 要:本文试以徐盛桓的“自主-依存分析框架”的理论为支撑,以相邻/相似关系为中介分析语言运用中的双关话语现象,尝试对双关语的话语生成机制从认知心理模型的角度进行分析,力求在认知语言学的理论框架下对话语理解与生成进行语用推理,以期探索双关话语生成如何在相邻/相似的理论下进行认知加工并构建心理建模的。

关键词:双关 话语生成机制 自主 依存成分 相邻/相似

一、引言

根据《辞海》给双关下的定义是“利用语言文字上同音或同义关系,使一句话关涉两件事”以及其他几本修辞著作对双关的论述, 双关, 就是有意识地使同一个词语、同一句话,在同一个上下文中,同时兼有两层(或两层以上)的意思。双关的表里两层意思之间,不是平等的,说者的本意不是在表面上的、字面意思,甚至要舍弃字面意思, 要求听读者者把握的是隐藏在深处的那层意思,但是,也有两层意思并重的。本文拟以徐盛桓的“自主-依存分析框架”的理论为支撑,以相邻/相似关系为中介分析语言运用中的双关话语现象,探究双关话语的生成机制,以期探索双关话语生成如何在相邻/相似的理论下进行认知加工并构建心理建模的。

二、双关的类型及其例证

修辞学的研究可以帮助我们揭示人类语言之谜, 阐明人类的认识活动,帮助人们提高语言的表达能力, 即运用和使用语言的能力,另一方面合理地运用修辞可以提高语言的表达效果。

笔者认为英语双关语的语义特征主要表现为双重性、审美性和游戏性。双重性是英语双关语的灵魂所在,审美性是英语双关语的外在特征,游戏性是英语双关语的智慧体现。

双关可分为三种:谐音双关、语义双关和语法双关。(《汉语修辞学》王希杰 )

谐音双关,就是利用同音现象构成双关。例如:愁见蜘蛛起,寻丝直到明。(《读曲歌》)此处寻丝是指寻思 。

谐音双关:是民歌、民谣、歇后语中常用的一种修辞手法。例如:孔夫子搬家――净是书(输)。

这种双关广泛运用于社会生活的各种领域,形成了一种谐音文化。

语义双关:是利用词语和句子的语言多义现象而构成的,也可以是利用言语意义的多义来构成。例如: 周繁漪:好,你去吧!小心,现在,风暴就要起来了!(曹禺《雷雨》)

语法双关:是利用语法的多种可能性造成的。例如:做女人挺好。

A.单句。B.复句。

‘做女人’――动宾短语,作主语。 “挺好”――主谓句。

“挺好”――形容词短语,作谓语。“挺”是副词。‘挺’――形容词,作主语。‘好’――形容词作谓语。

三、用自主―依存的理论分析双关话语的生存机制

双关语的生存是如何通过目的话语和双关话语之间的自主―依存相邻/相似关系推衍出来的呢?这是因为自主和依存作为哲学上的一对范畴,指的是有联系的甲乙两事物间的一种不对称的关系,在这一联系中,甲事物是相对独立的、自在的,而乙事物是依赖于甲事物、受甲事物的规定和支撑的。从语言学的角度来说,自主―依存存在于语言的各个层面:语音层面,用以研究元音和辅音在拼读时的相互影响;词汇层面,用以说明某一复合词内部成员之间的相互作用及其对新词义产生的影响;句法层面,用以研究谓词同谓元的配价关系及其对句子生成的影响。

根据徐盛桓的理论,自主―依存的二元关系可能有两种联结的形式:分解式(segmentation type)和推衍式(derivation type)。分解式指的是由同一个母?体(matrix)分解为两个成分,其中一个起主导作用,成为自主成分,另一个是依附于它的,是依存成分,自主成分+依存成分构成原母体,例如一个单音节的语音结构可以成为一个母体,在这个语音结构母体里元音是主导的,辅音是依存于元音的,分别成为自主和依存成分,可表示为:M={AUTO+DEP}推衍式指的是依存成分是由自主成分推衍出来的,自主成分是依存成分的母体,依存成分包含在自主成分这个集内,是这个集中的元素;一个自主成分可以包括若干个依存成分,可表示为:

AUTO={DEP1,DEP2,…}DEP1∈AUTO, DEP2∈AUTO,…在推衍式自主―依存二元联结中,自主成分对依存成分起着主导作用。

例(1):北阙休上书,南山归敝庐。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 永怀愁不寐,松月夜窗虚。(浩然《岁暮归南山》)

“虚”字更是语涉双关,把院落的空虚,静夜的空虚,仕途的空虚,心绪的空虚,包容无余全诗明似自怨自艾,实是怨天尤人。末句“虚”字四关:Y1指空间上的院落空虚;Y2指时间上的静夜空虚,此二者明似写景。Y3指事业上的仕途空虚;Y4指心理上的心灵空虚,此二者实是抒情。

基于上述分析,我们认为,在任何一次具体的双关话语表达中,自主成分以交际的意向性为导向,以相邻/相似关系的认定为主要手段,推衍出依存成分并提示人们激活相关的心理模型与认知框架;把这种认知模式投射映现于具体或抽象事物的范畴概念中去;也就是把已熟知的有关人的情感、行为特征等的范畴概念投射到所依存的话语部分,这种不同程度的投射都可以激活各种心理模型并在这种思维过程中把人的经验结构与语言结构之间的自然联系,并形成心智中的类知识结构的组织形式知识网络,经过反复激活调用最终达到推衍出与主题相关的各种类属认知框架和心理模型。

四、双关话语的结构模式及特点

双关语的推衍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多的潜喻呢?通过心理学家所作的联想测试证明,有概念组成的知识并不是全以孤立的方式存储的,有些通过关联方式,这种种关联之间的紧密程度是不一样的。有些概念之间的关系比较紧密,如:鸟―翅膀―羽毛这些概念之间的关系;而另一些则相对宽松,如:蝴蝶―恶心也并不是以相关方式存储在记忆之中。(钱敏汝《语篇语用学概论》)

例(2) 自从别郎后,卧宿头不举;飞龙落药店,骨出只为汝。(《读夜曲》)

“骨”双关“飞龙的骨”和“思妇的骨”。

在双关中,自主和依存指的是有联系的甲乙两事物中,甲事物相对独立自在的,而已事物则是依赖于甲事物。但在双关中,更多的反应在已事物以相邻相似关系不断推衍出多种依存成分,词与词之间发生的有组织关系的特点,遵循一定得逻辑规律,推衍出甲乙双方能够成立的话语。因为双关就像隐喻一样还常涉及x.y两个事物或两个概念。说话人通过对x和y之间的常规关系(相邻性,相似性)进行认知推理,心理加工就能推衍出无数个y来。如例(1)为什么生成如此多的y呢?这是大脑在抽象知识系统的制约下,对客观世界的感知、抽象、储存、重组。是利用了x和y两事物间常规关系(相邻,相似)原理通过认知操作及反复的激活以“自主―依存”说为基本理论导向,而上述引发人们在记忆网络中的联想则是来自词语的同音而不同义的结果。

五、结束语

本文在认知语言学关于“自主-依存分析框架”内,分析了双关话语表达形式形成的心理运作过程。这使我们进一步明确了双关话语的表达形式如同任何话语的生成一样是在交际意向态度制约下所产生的“表达度”范围内对常规关系认知加工、心理建模的结果。再则“自主-依存分析框架”理论对语言运作的机理有较强的阐释力,双关的运用虽然是千变万化,但最终要服从两个一个规律,即:在不同的语境下作相同性质的运作,也就是从某一语境分离出来进入一个新的语境,通过内涵外延的传承在相邻和相似的框架中使其词语的结构多样化,词语的搭配灵活多变,丰富了双关的表达同时也为双关的运用其科学解释提供一些思路。

[本文为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成果之一。在撰写过程中得到徐盛桓教授的指导和帮助,特此致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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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徐盛桓:《自主与依存》,《外语学刊》,2007.2。

[8]徐盛桓:《基于模型的语用推理》,《外国语》,2007.3。

[9]徐盛桓:《说“拈连”》,《外国语学院学报》,2007.4。

林 俐:湖北宜昌•三峡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