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深化对劳动和劳动价值理论的研究

继十五届五中全会之后，同志在“七一”重要讲话中再次明确提出，我们应该结合新的实际，深化对社会主义劳动和劳动价值理论的研究和认识。我认为，提出这个课题，是理论发展的需要，更是实践发展的需要。

我们知道，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资本主义社会的劳动和劳动价值的理论，是在以19世纪英国资本主义经济发展为典型背景进行分析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她揭示了当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运行特点和基本矛盾。但是不容否认，这个理论的基本原理对社会化大生产和商品经济，当然也包括我们今天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都具有指导意义。我们所说的这个“指导意义”，只有在与具体实际和时代特征相结合的时候，才能得到实现。如果不顾历史条件和现实情况的变化，机械地、僵化地、教条地照搬老祖宗在二百多年前创立的劳动价值理论，尤其是拘泥于马克思、恩格斯在当时历史条件下，针对当时资本主义社会的具体情况作出的某些个别论断，就不可能科学地回答今天现实生活中所遇到的有关劳动和劳动价值理论的一些问题。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实行改革开放，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进一步解放和发展我国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这场深刻的社会变革，带来了经济的快速发展和社会的巨大进步。同时，由于社会经济成分、组织形式、物质利益、就业方式多样化，使我们面临着一系列长期困扰和束缚人们思想的深层次理论和现实问题。其中不少与劳动和劳动价值理论有关。

具体说有两类。一类是马克思曾经遇到和论述过、现在又发展变化了的问题。比如对科学技术和脑力劳动的认识。马克思当年就十分重视科学技术和脑力劳动。他说，在总体劳动过程中，有的人多用手工作，有的人多用脑工作，有的人当经理、工程师、工艺师等等，有的人当监工，有的人当直接体力劳动者或者十分简单的粗工，于是劳动能力越来越多的职能被列在生产劳动的直接概念下。马克思还认为，科学技术工作作为复杂劳动是简单劳动的倍加和自乘。但是，马克思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今天，科学技术竟是如此发达；有些高新技术工作作为复杂劳动，已无法用简单劳动的倍加和自乘来表示和衡量。

再比如，对经营管理劳动的认识。马克思当年也看到了管理在共同劳动或协作劳动中具有不可缺少的作用。他说：一切已经达到相当大规模的社会劳动或共同劳动，都需要指挥，以协调个人的活动。这是一种生产劳动，是每一种结合的生产方式中必须进行的劳动。但是马克思并没有专门论述经营管理劳动创造价值的问题。而且总体而言，当今社会的管理劳动比马克思时代要复杂得多，并将日益复杂化，也必将在经济生活中日显重要。朱基同志在关于“十五”计划纲要的报告中明确提出，要提高国有企业高层管理人员、技术人员的工资报酬，充分体现他们的劳动价值，可以试行年薪制。我认为，提出这样的观点，就是基于对现代管理和现代科技工作创造价值问题的深刻认识。

再比如第三产业的劳动是否创造价值的问题。这实际上是生产性劳动和非生产性劳动的界定问题。马克思曾对第三产业中的劳动是否创造价值作出论述。例如，在第三产业中，商品运输、分类、包装、保管等劳动，属于生产过程在流通领域的继续，是创造价值的劳动。这一点至今无可争议。但是，他把第三产业中的一些具有生产性的劳动排除在生产劳动之外,这一点应该客观分析。在马克思所处的时代，第三产业无论其包含的行业种类还是规模，都不能与今日相提并论。所以，马克思对第三产业中的生产性劳动和非生产性劳动的划分必有其局限性。比如，今天方兴未艾的信息产业在当时就根本不成为什么产业，我们不能企望在马克思那里找到现成答案，而应该针对新的实际，作出科学的分析。这里有一个倾向性的问题必须引起注意，就是把所有劳动包括军事工作和宗教工作等等，都当作生产性劳动，从而取消了生产性劳动和非生产性劳动的界限。我们说，把生产性劳动当作非生产性不对，把非生产性劳动全部当作生产性劳动也不对。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是运用唯物辩证法进行研究的。他所用的方法是从社会生活的各种领域中划分出经济领域来，从一切社会关系中划分出生产关系，并把它当作决定其余一切关系的基本的原始的关系，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经济基础。其余的一切关系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上层建筑。马克思的研究方法虽然承认后者对前者有反作用，但这两类不同性质的社会关系不能混淆。我们在研究第三产业的劳动是否创造价值的问题时，一定要防止这种错误倾向。

另一类是马克思当年没有遇到过的问题。比如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社会阶层构成发生了新的变化，出现了民营科技企业的创业人员和技术人员、个体户、私营企业主、中介组织的从业人员、自由职业人员等社会阶层，而且许多人在不同所有制、不同行业、不同地域之间流动频繁，职业、身份经常变动。如何看待这些新的社会阶层的人员性质？他们与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干部、指战员是什么关系？在这个社会阶层中的优秀分子能否吸收到党内来？科学回答这些问题的一个根本前提是看他们是否通过诚实劳动和工作，通过合法经营，为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和其他事业作出贡献。这就必然涉及到对劳动和劳动价值理论的再研究和再认识。

再比如，随着经济的发展，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个人的财产也逐渐增加。在这种情况下，不能简单地把有没有财产、有多少财产当作判断人们政治上先进与落后的标准。那么看什么？江总书记明确提出“三个看”，即应主要看他们的思想政治状况和现实表现，看他们的财产怎么得来的以及对财产怎么支配和使用，看他们以自己的劳动对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所作的贡献。这又必须涉及到对劳动和劳动价值理论的再研究和再认识，等等。

那么，深化对社会主义劳动和劳动价值理论的研究和认识，应该注意把握哪些原则呢？

我认为，首先和根本的是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原则。同志在“七一”重要讲话中提出，要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党的基本理论指导下，一切从实际出发，自觉地把思想认识从那些不合时宜的观念、做法和体制中解放出来，从对马克思主义的错误的和教条式的理解中解放出来，从主观主义和形而上学的桎梏中解放出来。这三个“解放”，对深入研究社会主义社会劳动和劳动价值理论，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和现实指导意义。

此外，在具体研究中还应着力把握两点。一是下功夫弄清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本意，努力把握劳动和劳动价值理论的科学原理和科学精神，防止曲解和断章取义。这就首先需要重读原著。因为马克思关于劳动和劳动价值理论的论述散见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的很多篇章，有些重要思想我们并不熟悉，所以需要进一步挖掘和研究。二是下功夫研究客观实际，善于把握客观情况的变化，努力把马克思主义劳动和劳动价值理论的基本原理与不断发展变化着的我国社会经济生活的实际和时代特征相结合，回答和解决一些深层次的思想理论和实践问题。与此同时，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劳动和劳动价值理论。